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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女人往生傳4
凡夫居士譯

倪媼

 

倪媼法名顯真。嘉善人。住北港村。皈依佛門。茹素念佛。村中舊有觀音像。媼早晚禮拜必誠。每供佛飯僧。俱親自任勞。

 

嘉慶二十二年九月。數見菩薩現相。隨示疾。謂其子曰。我數見菩薩喚我去。殆將去矣。

 

子云。既菩薩降臨。應備齋供。兒親往城中。買蔬供奉。如何。

 

曰。亦好。但恐不及耳。子遂往。及歸。媼已趺逝。念珠猶在手也。(染香集)

 

倪媼是嘉善人,住在北港村,法名叫顯真。她皈依佛門之後,就吃素念佛。村子裏面,有個舊的觀音像,倪媼早晚都很虔誠的去禮拜。每次供佛及齋僧,一定都親自去做。

 

嘉慶二十二年九月,她好幾次看到觀音現相,不久之後,她就生病了。她告訴兒子說:「我好幾次看到菩薩叫我去,恐怕我要走了。」

 

兒子說:「既然菩薩降臨,那就應該準備素齋供養。我親自去城裏,買些蔬果來供奉,您看怎麼樣?」倪媼說:「也好,不過恐怕來不及了。」兒子就去城裏採購,回來時,倪媼已經趺坐而逝,而手裏還拿著念珠。(染香集)

 

潘氏

 

潘氏婁縣人。適孫某。生四女。智求。智禪。福庵。德庵。俱奉佛受優婆夷戒。勸母發心。

 

嘉慶二十三年。潘氏年七十九矣。會西林寺傳戒。四女復勸受戒。臥病。未能往。因代求之。賜法名曰印蓮。

 

潘氏知之。即斷肉食。一意西歸。是冬。南禪寺起念佛七期。四女同往念佛。至第六日。潘氏命促之歸。曰。速焚香。佛來矣。遂吉祥而脫。(染香集)

 

婁縣人潘氏,嫁給姓孫的,生了四個女兒。法名分別是智求、智禪、福庵、德庵。她們通通都學佛,而且都受了優婆夷戒,因此她們也都勸母親,希望她能發心學佛。

 

嘉慶二十三年,潘氏已經七十九歲了。剛好西林寺傳戒,四個女兒都勸她去受戒。可是她當時臥病在床,無法前往。於是女兒就代表她去受戒,得到印蓮的法名。

 

潘氏知道此事之後,就不再吃肉,一心念佛求往生。當年的冬天,南禪寺有佛七的法會,四個女兒都一起參加去念佛。到了第六天,潘氏就催她們回來。到家時,潘氏說:「趕快燒香,佛來了。」於是就安祥往生了。(染香集)

 

汝氏

 

汝氏名季婉。吳江黎里人。適王枚為繼室。夫婦相敬如賓。五十餘載。未有所出。為人靜厚。居常一以念佛為事。

 

嘉慶二十四年二月三日。病篤。語家人曰。大士來臨。吾其逝矣。即合掌垂目。誦大悲咒。旋聞旃檀香滿室中。歿後。慈容含笑。顏色轉少。年八十二。(染香集)

 

汝季婉是吳江黎里人,嫁給王枚做繼室。夫妻兩人互相尊敬,如對賓客般客氣有禮。結婚五十幾年,都沒有生小孩。汝氏的個性很沉靜厚道,平常就以念佛為主要的功課。

 

嘉慶二十四年二月初三,病重之際告訴家人說:「觀音大士來了,我要走了。」於是就合掌垂目,誦《大悲咒》,不久滿屋子都充滿了旃檀香味。往生之後,她慈祥的面容充滿笑意,而且樣子變得年輕起來。那年她八十二歲。(染香集)

 

祁氏

 

祁氏法名德濟。江南興化人。歸同里王生。年未四旬。慨然以濁世為厭。誓願求生安養。日誦佛名三萬聲。歸依溪谷和尚。旋受優婆夷戒。

 

年八十九。染微疾。其年三月八日。告所親曰。我十六日當西去。或謂之曰。十六乃紅沙日。不吉。

 

祁氏曰。我修行人。不依俗忌。有何不吉耶。雖然。勿令俗人議我。致退善心。即以十四日去何如。

 

至十四日。晨起。披縵衣。持佛名而逝。時在嘉慶中。(染香續集)

 

祁氏法名叫德濟,是江南興化人,嫁給同里的王生。還不到四十歲,她就很厭惡此五濁惡世,誓願求生西方極樂世界,她每天誦佛號三萬聲。皈依溪谷和尚之後不久,很快的就又去受優婆夷戒。

 

八十九歲那年,她小病。三月八日那天,她告訴親人說:「我本月十六要去西方了。」有人說:「十六是紅沙日,不吉祥。」

 

祁氏說:「我是修行人,世俗的忌諱對我沒有什麼影響,有什麼不吉祥的。雖然如此,還是不要讓世俗之人議論我比較好,免得因此而使得他們退失了向善之心。那這樣我十四走怎麼樣?」

 

十四祁氏起床之後,就披了縵衣,持佛名號而逝。當時是嘉慶年中。(染香續集)

 

王氏

 

王氏。鄞縣東鄉樹橋人。生不茹葷。自幼皈依三寶。法名淨隆。既嫁。信向念佛法門。其夫性暴。時加詈辱。王氏唯忍受而已。

 

年六十餘。益精進。一夕其舍被鄰隙放火。旋經撲滅。後赴寶林佛會。僧問倘爾時被焚。將若之何。曰此身可厭。被焚即乘之而去矣。

 

越歲。其鄰復放火。舍遂被燎。王氏竟不走避。唯緩聲持佛名。魚聲朗朗。

 

火光中。隔河人家。初見煙焰幕其居。忽有金光一道。直沖霄漢。彷佛見王氏現身。火滅。家人尋視。見其遺骨。若趺坐地上者然。(染香續集)

 

王氏是鄞縣東鄉樹橋人,生下來就不吃葷食,幼小時候就皈依三寶,法名叫淨隆。嫁了之後,就專修念佛法門。她丈夫性情暴躁,時常厲聲辱罵她,她也只是忍受而已。

 

六十幾歲時,她的修行更加精進。有一晚,她家被有嫌隙的鄰居放火焚燒,幸好很快就撲滅了。後來她到寶林寺參加念佛法會。有僧人問她說:「如果當時你被火燒到的話,你怎麼辦?」她回答說:「這個身體本來就十分可厭,如果被焚的話,剛好就乘機往生去了。」

 

過了一年,那個鄰居又再度放火燒她家。屋子很快就燒起來了,而王氏竟然留在屋內不走避。她只是慢慢的念佛號,大家聽到她敲木魚的聲音及朗朗的佛號聲。

 

隔河的人家,見到她家在火光中,最初是被煙及火焰遮蔽住。後來忽然見到有一道金色的光芒,直沖天上,王氏彷佛在那道金光中。火滅了之後,家人到廢墟中去尋視,見到她的遺骨,似乎是趺坐在地上而亡的。(染香續集)

 

張氏

 

鄞邑下殷有張氏者。與王氏同師。法名淨音。其信向念佛。而不得於夫。亦與王氏略似。

 

雖百般折磨。道心不退。後患癱症。臥床數年。念佛無間。臨終合掌而逝。異香滿室。經數刻乃已。(染香續集)

 

張氏住在鄞邑下殷,和王氏同皈依一位師父,法名叫淨音。她也修念佛法門,也一樣得不到丈夫的歡心,和王氏的遭遇很相似。

 

雖然丈夫百般折磨,但是她的向道之心始終不退。後來得了癱病,不良於行,於是只得臥床休養,然而她始終念佛不間斷。臨終時,她合掌而逝。室內充滿異香,幾乎一個小時之後才散去。(染香續集)

 

陳氏

 

鄞邑定橋有陳氏者。亦與王氏同師。法名淨瑞。為人樸實。念佛求生。無少疑貳。常自言。我決定能生淨土。臨終。熙怡端坐。念佛而逝。(染香續集)

 

鄞邑定橋的陳氏,也和王氏張氏同皈依一位法師,法名叫淨瑞。她是一位很淳樸老實的人,對於念佛求生西方,絕對沒有一絲毫的懷疑。她經常說:「我決定能夠往生淨土。」臨終時,她很安祥的端坐念佛而逝。(染香續集)

 

朱氏

 

朱氏法名妙德。嘉興人。素患血疾。適許姓。年二十八夫故。一子復夭。以針黹自活。家雖貧。見人饑寒。則罄囊與之。

 

道光六年春。同姑母妙圓。表妹立修。於精嚴寺受五戒。長齋念佛。求生淨土。一夕在妙圓佛堂內添燈油。見燈華結成荷葉一片。葉上立佛一尊。即邀妙圓立修至。皆見之。

 

九年正月。因母歿過哀。血疾復發。不能營作。常至乏食。性介。不輕干求。同里人知之。請誦大悲咒。與度日之貲。

 

至七月十八日,病劇。立修來視之曰。他人皆言。姊念佛精進。吾謂汝心尚未切。所以病不能愈。佛不來迎耳。

 

朱氏涕泣懺悔。益自努力。自後他人問言。皆不答。手唯合掌。眼唯流淚。夜將半。忽笑曰。西方三聖至矣。焚香洗沐。念佛數十聲而終。年四十四。(染香續集)

 

嘉興人朱氏,法名妙德,有血液方面的疾病。她嫁給姓許的,二十八歲那年,丈夫過世,而唯一的兒子又夭折,於是她就以針線自活。雖然家裏很貧困,但是只要見到饑寒的人,她就會把自己所有的都給對方。

 

清朝道光六年的春天,她和姑母妙圓及表妹立修,同時在精嚴寺受五戒。此後她就長齋念佛,求生淨土。有一晚,她在妙圓佛堂裏替佛燈添加燈油的時候,見到燈華結成了一片荷葉,荷葉上還立了一尊佛,她就叫姑母及表妹來看。

 

道光九年正月時,朱氏由於母親過世而過度哀傷,引發了血疾。由於生病,因此無法再做針線營生,而經常餓肚子。但是她個性梗直,不輕易向人求告。同里的人知道之後,就請她誦《大悲咒》消災,然後給她報償,以幫助她度日。

 

到了七月十八日,她的病情轉壞,表妹來看她說:「大家都說表姊你念佛很精進,不過我看你念佛的心實在是不夠真切,所以病也不能痊癒,佛也不來迎接你往生。」

 

朱氏聽了就流淚懺悔,更加的努力念佛。之後凡是有人跟她講話,她一概不回答,只是雙手合掌,眼裏流淚,心裏念佛而已。將近夜半時,朱氏忽然笑著說:「西方三聖來了。」於是就燒香洗沐,念佛幾十聲之後命終。當時四十四歲。(染香續集)

 

朱氏

 

朱氏法名妙圓。即節婦妙德之姑母也。歸許蔗如。道光元年。夫故諸子已成立。即將家產分析。

 

其第三女法名立修。幼字徐姓。未婚而夫亡。後歸徐門守貞。而常居母宅。設立佛堂。母女同修。

 

早晚課佛外。日禮大悲淨土懺各一時。誦金剛經三卷。餘時念佛。不談雜事。遇放生濟貧等事。竭力皆為之。

 

九年七月。妙德先逝。現往生瑞相。朱氏曰。吾壽不永。亦欲去矣。至八月二十九夜。呼女曰。頃聞鐘鳴。已交寅時。今日吾神氣稍疲。不能進佛堂禮誦。汝可朗誦佛號。吾聞爾聲。運想可也。

 

立修早課畢。進藥糜。曰。服之何益。吾別無他事。只待佛來。吾即去矣。

 

其季子泣告曰。兒等罔極未報。全賴吾母教訓。今何遽忍捨去耶。

 

笑曰。吾兒女雖多。吾修淨業。塵事毫不繫心久矣。命延僧數人。輪流念佛。僧集。淨水盥沐。自未至亥。隨眾默念。

 

忽張目曰。接引佛來矣。爾等速焚香頂禮。即含笑垂目而逝。時窗外忽有白光一道。徐徐向西去。人皆異之。年五十九。(染香續集)

 

朱氏法名妙圓,就是許妙德節婦的姑母。朱氏嫁給許蔗如,在道光元年時,丈夫過世,諸子也都成家立業了,於是就把家產分了。

 

朱氏的第三個女兒,法名叫立修,從小許配給姓徐的。而尚未嫁過去,丈夫就去世了。後來,她還是到徐家去守寡。不過,她經常住在娘家,和母親在娘家設立的佛堂裏共同修行。

 

她們除了早晚念佛之外,每天還要禮大悲懺及淨土懺,並誦三卷《金剛經》。其他的時間一概念佛,不談其他的閒雜之事。遇到放生及救濟貧困的事情,都竭力去做。

 

道光九年的七月,許節婦的去世,現出往生的祥瑞之相。於是朱氏說:「我不會長生不死的,我也想走了。」到了八月二十九日的晚上,她叫女兒說:「剛才聽到鐘鳴的聲音,已經是三點鐘了。今天我的精神有點疲倦,不能進佛堂禮拜誦念。你可以大聲念佛號,這樣我聽你的聲音,也等於用觀想的方法在做早課。」

 

女兒做完早課之後,就侍候母親吃藥及粥。朱氏說:「吃這些有什麼用呢,我沒有別的什麼事了。我只是在等佛來而已,佛來接我,我就去了。」

 

她最小的兒子哭泣著說:「我們做兒子的,都尚未能報答完母親的養育及教育之恩,您怎麼忍心現在就突然要去了呢。」

 

朱氏笑著說:「我的兒女雖然很多,不過我修淨業,塵世間的情愛恩怨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她就叫兒子去請幾位僧人來,並要子女們輪流念佛。僧人來了之後,她就清洗乾淨。從下午一點起,一直到晚上一點之間,她都跟隨眾人,默默念佛。

 

臨終前,她忽然張開眼睛說:「接引的佛來了,你們趕快焚香頂禮。」於是她就含笑閉上眼睛去世了。這時窗外忽然有一道白光,緩緩的向西而去,大家都很驚異。當時五十九歲。(染香續集)

 

羅氏

 

羅氏寧波慈溪人。長齋數十年。禮拜持名無一日間。嘉慶初。隨夫姚惠成。徙居杭州北新關。貨煙筒為業。貿易之暇。勉夫念佛。惠成由是亦持長齋。

 

 

道光九年三月四日。黎明謂夫曰。可入城招女婿來。為我念佛。其婿張懷靜。向師吳允升。奉佛維謹。惠成往招。適因事稽阻。

 

至日午曰。吾不能待之矣。具湯洗沐。趺坐念佛。日將昃。安然化去。面有笑容。年七十八。(染香續集)

 

羅氏是寧波慈溪人,持齋數十年,禮佛持佛名號,數十年來無一日間斷。嘉慶初年,她跟隨丈夫姚惠成,搬到杭州的北新關,以賣煙筒為業。她勉勵丈夫在買賣的餘暇,要多念佛,後來丈夫也持長齋。

 

道光九年三月初四的黎明時分,她告訴丈夫說:「你進城去請女婿來一趟,請他替我助念。」他們的女婿張懷靜,是吳允升的弟子,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於是她丈夫就進城去,結果遇事耽擱了。

 

到了中午,丈夫與女婿都尚未到,羅氏說:「我不能等我的女婿了。」於是她就洗澡,之後就趺坐念佛。過了正午,太陽即將偏西時,羅氏面帶笑容,很安然的往生,當時她七十八歲。(染香續集)

 

王氏女

 

王氏女常熟人。素持白衣咒及觀音名號。年二十餘。得瘵疾。一日告其母曰。兒命本於八月中謝世。因疾苦纏身。不能待。禱於菩薩。已許先一月迎我矣。

 

母弗信。及期晨起。而有喜色曰。菩薩來矣。母疑其見祟。以刀揮之。女奪刀告曰。嘻。菩薩也。速拜。尚不爾罪。母從之。拜起視女。已合掌逝矣。(往生近驗錄)

 

常熟人王氏的女兒,平常持白衣神咒及觀世音的名號。二十幾歲時,得了肺癆。有一天,她告訴母親說:「女兒本來應該是八月中才能去世的,可是因為生病很痛苦,不想等那麼久。所以我就請求菩薩,希望能早點走,菩薩已經答應提早一個月來迎接我往生。」

 

她的母親不相信她講的話。到期那天,她早晨起床後,很高興的說:「菩薩來了。」她的母親以為她被鬼作祟,於是就揮刀要把鬼趕走。女兒把刀拿掉,告訴母親說:「這是觀世音菩薩呀,趕快拜,這樣可以免掉你不敬的罪過。」母親就聽她的話拜下去,拜起來之後,一看她的女兒,已經合掌離開人間了。(往生近驗錄)

 

邵媼

 

邵媼不詳其人。貧而寄食於姻戚家。念佛精進。曾於道光十七年秋夕。暗室面西。忽心開。見西方勝境。明年秋。復見菩薩金像。晃耀心目。

 

又明年五月十四日。以微疾逝。逝時人不及見。唯醫生范姓。入為診脈。見其目光如生。面容猶笑。而鼻已無息。(往生近驗錄)

 

邵老太太的經歷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她因為貧困,所以寄住寄食在姻親家裏。她念佛十分精進,曾經在道光十七年秋天的晚上,在黑暗的屋裏,她面向西邊坐著。忽然之間心眼開了,見到了西方極樂世界的殊勝景相。第二年的秋天,她又見到菩薩的金色之身相,照耀著她的身心。

 

第三年的五月十四日,她因生小病而去世。她去世時大家都不知道,只有范醫生進屋內替她把脈時,見到她臉帶著笑容,眼睛看來像活著時一樣,而一摸鼻息已經沒有了。(往生近驗錄)

 

重訂西方公據

(清)彭際清 

 

曹氏

 

常州柏萬安名天佑。平生樂善。兼奉仙佛。嘗為予言。其母曹氏。年六十四。病熱。萬安自蘇州馳歸。視母氣已絕。唯胸前微溫。家人為治棺衾悉具。

 

萬安悲慟。禱於白衣大士。誦白衣咒一萬二千。願減己壽一紀以益母。涕淚並下。

 

其明日索飲。閱數日病起。言始死時。為兩吏所引。歷土地城隍諸司。尋詣東嶽府。府君言汝有子。為汝誠禱。仗大士力。貸汝死。命吏引出,放逐。

 

萬安遂勸母修淨業。除一室。供佛像。母遂長齋。日以初中後分入室。持數珠誦西方佛名輒千計。居十二年。年七十六。

 

九月既望。晨興謂子曰。吾將去矣。可召諸親屬為別。明日親屬畢至。母悉與款語。戒諸子女。臨去時勿哭。日飲湯五六盞。至第三日。昧旦起坐。洗沐畢。易衣。就枕而逝。

 

常州人柏萬安,名叫天佑,平生喜歡做善事,也學仙法,也學佛法。他曾對我說,他的母親曹氏,在六十四歲那年,得了熱病。他從蘇州趕回家時,母親已經沒了氣息,只有胸前還有點微溫。家人都把棺木、殮被準備好了。

 

萬安很悲痛,就誦白衣大士神咒一萬二千遍,聲淚俱下祈求白衣大士,願意把自己十二年的壽命給母親。

 

結果第二天,曹氏就醒過來要水喝,幾天之後病就好了。她告訴大家說,當她剛死的時候,被兩個差人帶領,歷經土地公、城隍爺等處,最後到東嶽泰山府。府君說:「你有個兒子,很虔誠的向觀音大士祈禱,要把他的陽壽貸給你。」於是府君就叫差人把她帶回陽間。

 

萬安此後就勸母親要修淨業,他特別辟出一個房間,裏面供奉佛像。以後曹氏就吃長齋,每天早、午、晚三次入佛堂、持念珠念佛,每次都念好幾千聲。這樣一直念到七十六歲,也就是十二年之後。

 

那年的九月十五日,早晨起床後,曹氏就告訴兒子說:「我要走了,你把親屬召來,我要跟他們話別。」第二天,親屬全都到了,曹氏一一與他們誠懇告辭,並告誡子女,在她臨終的時刻,不要哭泣。她每天只喝五、六碗湯,到了第三天,天色尚未明亮時,她就起床漱洗沐浴,換上乾淨衣服後,她就躺臥床上往生了。

 

汪氏

 

自頃十餘年來,現優婆夷身。虔修淨業。悲願具足者。推南濠鏡智道人。道人汪姓。吳縣人。歸李景熹為繼室。年二十六而寡。子甫七月。汪氏既痛其夫。適有以骷髏圖相示者。瞿然發出世心。

 

既復從有些和尚受念佛法門。遂長齋。晨夕向西。懺悔發願。誓畢此生。決生安養。導諸族姻里黨。下及園丁灶婢。同歸佛法。從而起信者。百餘人。其長齋修淨業者。十餘人。

 

已而參聞學定公。聞是心是佛之旨。有省。年三十四。從旅亭會公受菩薩戒。誦梵網經。發心刺血。書法華彌陀二經。苦舌血不繼。有僧教以子午二時。應候取之。始克終事焉。

 

故有肝疾。歲秋輒發。至是血既枯。疾發益劇。或勸以補養。曰。此間學道。多致退緣。得速捨報身。見佛聞法。吾之願也。復何求哉。

 

乾隆四十九年十一月。下痢。臥床數日。默觀不輟。至初十日。語侍者云。明日吾當西方去矣。問生何品。曰中品上生。

 

明日。有方氏婦省之。汪氏曰。子來大好。可為我洗沐。洗沐畢。趺坐。頃之命同舉佛名。方午。合掌而逝。旃檀香滿室中。年三十八。

 

其後三年。同里有何氏女。病熱。見已故七叔父。赤體被發。自言在生作孽。死後處黑暗中。日吃惡鬼鐵棒。經七八年。近因觀世音降臨。跪求慈拯。方得離暗而出。適有菩薩自西方來。在冥教化。為冥王師。家在萬年橋。即上年念佛坐逝者也。因與吾家有舊。乞暫放還。急為我作佛事。俾得生人道。幸矣。

 

其兄子性三。為持佛名一萬。堂中回向畢。仍許請僧薦撥。乃去。

 

其夕初更。何氏女忽悶絕。至三更而甦。言適有一班男女。執紅燈以大轎舁我。去路迢遠。到一大廟堂前出轎。趨近殿上。見青面王者坐中央。左右小鬼各執鋼叉銅錘。

 

王見我作色。便取錘欲打我。慌惘之際。忽見金童玉女。各執幢幡。自內殿出。中擁一道人。離地可丈許。首載青幟。身搭條衣。手握白拂。足躡雲履。端正嚴潔。世無與比。

 

審視之。即萬年橋李家姆也。往時嘗一宿其家。彷佛可識。然而光彩回絕已。

 

姆便聲言止止。王遽釋我。下跪曰。請如教。

 

李家姆即垂手援我。引至內殿。光明洞然。幾席靛整,案間多供佛經。令左右設茶果餉我。其果似蘋果。香甚烈。云從西方來。

 

茶畢引我歷觀地獄。先見河浩渺無涯。有諸女人。或倒浸河內。或發上指。或側身橫睡。血流遍體。

 

復見刀山。高接雲霞。百萬利刃。互相撐住。中有罪人。矗立刀上。既死復活。活而又死。

 

更令左右執燈照我。入黑暗獄。見眾鬼皆盲。頭大如斗。或如栲杆。頸細似管。鼻液長尺許。若醉若寐。

 

從黑獄出。見旋磨中。血肉下墜。雞鴨啄食。風吹餘肉。復變為人。便有鬼卒。取肉寸磔。重磨作粉。作為蠅蚊蟻子。一一散去。

 

我心酸淚下。問李家姆何不救之。答曰。罪大障深。安能即出。汝今怕否。人身難得。可勿持戒念佛。求生西方哉。汝能一念阿彌陀佛。吾當攜汝直往西方。汝意云何。

 

我未及答。王聞言復下跪。請菩薩且住。

 

李家姆因語我言。因緣未到。姑俟異日。來此已久。恐家中驚惶。可速去。持齋念佛。一意西方。兼習經咒。時至迎汝。勉之勉之。

 

仍命轎送我。蹶然而醒。翼日汗出。病良已。

 

自此十餘年以來,示現女居士身,虔誠修行淨土法門,悲心願力具足的,就推南濠的鏡智道人。道人姓汪,是吳縣人。嫁給李景熹當繼室。二十六歲時丈夫就死了,兒子才七個月大。汪氏很痛心丈夫的過世,剛好有人拿骷髏的圖片給她看,使她瞿然心驚人世的無常,而發了出世的心念。

 

後來有些和尚教她念佛法門,她就開始長齋,早晚向西方,懺悔發願。發誓過完此生,一定要生到安養國。於是她就開始引導族人姻親鄉里同黨等人,及園丁和廚房的婢女等,大家一同學佛法。受她感召而學佛的有一百多人,其中長齋修淨土法門的,有十幾人。

 

後來她參叩聞學定公是心是佛的宗旨,有很深的體悟。三十四歲那年,她向旅亭會公受菩薩戒,此後即誦《梵網經》。她又發心刺血來寫《法華經》和《彌陀經》。可是舌頭的血不夠用,有僧人教她在上午及晚上十一時至一時刺舌,血就夠了,這樣才把經寫完。

 

汪氏原本有肝病,每到秋天就發作。現在又刺血寫經,血就乾枯了,因此肝病發作得更厲害。有人勸她要補養身體,她說:「在人間學道,到處都充滿了使人退步的因緣。如果能夠很快的捨了這一期的報身,到極樂世界去見到佛,聽聞佛說法,那我的願望就滿足了,就再也無求了。」

 

乾隆四十九年十一月,汪氏拉肚子。臥病在床的那幾天,她仍是不停的默默觀照。到了初十那天,她告訴侍者說:「我明天就要去西方了。」侍者問她可以幾品往生,她說是中品上生。

 

第二天,有個姓方的婦人來探問汪氏。汪氏說:「你來得正好,可以幫我洗澡。」洗沐完畢,她就趺坐,然後叫大家一起來念佛。中午時刻,她就合掌而逝了,滿室都充滿旃檀的香氣。那年她三十八歲。

 

三年之後,汪氏同鄉裏一個姓何的女子得了熱病,見到她已經亡故的七叔父,赤身裸體,披頭散髮。叔父說,他因為生前作孽,死了之後就一直在黑暗的地獄裏,每天被兇惡的鬼用鐵棒打,這樣的日子過了七八年。最近因為觀世音菩薩降臨,他跪地請求大士慈悲拯救,因此才得以離開黑暗之所。又剛好有位菩薩從西方來,正在陰間教化眾生,是閻羅王的老師。這位菩薩的家在萬年橋,也就是前幾年念佛往生的那位。因為她和我們家有交情,我就求她暫時放我回家。你們現在趕緊替我作佛事,如果因此而能讓我生在人道裏,那就太幸福了。

 

七叔父哥哥的兒子性三,就替他念了一萬聲佛號,把功德回向完畢之後,又答應七叔要請僧人薦撥他,七叔才離去。

 

當天初更(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何氏女忽然悶絕了過去,一直到三更(晚上十一點至一點之間),才再甦醒過來。她說,昏死過去的當兒,有一班男女,手裏拿著紅燈籠,用大轎抬我。走了一段很遙遠的路之後,到了一座大廟堂,才放我下轎。到了殿上,見到一個青面王坐在中央,左右兩邊站立的小鬼,手裏都拿著鋼叉銅錘。

 

青面王一見到我就很生氣,便拿了銅錘想要打我。我正在驚慌迷惘之際,忽然見到手執幢幡的金童玉女,從內殿中擁出一位道人。這位道人有一丈多高,頭上載著青的頭巾,身上披搭著出家人的大衣,手裏握著白色的拂塵,腳上穿著雲形的鞋子。樣子長得很端正,氣質很莊嚴潔淨,世間無人能相比。

 

我仔細的瞧她,原來就是萬年橋的李家姆。以前我曾經在她家住過一夜,似乎有些印象,然而她現在的光彩,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

 

李家姆向青面王說:「停止,停止。」青面王就把我放開,跪在地上說:「請您指教。」

 

李家姆就拉著我的手,帶我到內殿去。內殿非常光明,桌椅排列得十分整齊,桌上放有很多的佛經。她叫左右倒茶拿水果出來款待我,那水果看來很像蘋果,而非常香,說是西方淨土的產品。

 

喝過茶之後,她就帶我去參觀地獄。最初,我見到一條沒有邊際的血河,裏面的女人,有些是倒浸在水裏,有些是頭髮直立,有些是側身橫臥在水裏,她們全身都流滿了血。

 

接著,我又看到刀山。這座刀山高接到雲霄。是由百萬把利刃,互相撐持而成的。有些罪人,矗立在刀山上。他們被刀刺死之後,又再活過來,然後又再被刺死。他們就這樣不停的生生死死。

 

進入黑暗地獄時,李家姆叫左右拿燈照給我看。我看到那兒的鬼,眼睛都是瞎的。他們的頭,大得像個笆斗,或像栲杆(細竹或柳條編的盛物器)。頸子卻細得像根管子,流的鼻涕長一尺多。他們看起來像喝醉了,或是像睡著的樣子。

 

從黑暗地獄出來之後,又到了旋磨地獄。在旋轉的石磨中,不停的有血肉往下墜。雞鴨就去吃這些墜落的血肉,而沒有被吃到的肉塊,被風一吹之後,又變成了人。於是這時便有鬼卒來,把那人的肉一寸寸割下來,再磨成粉。這些粉末就變成蒼蠅、蚊子、螞蟻等,一一散去。

 

我看到這時,不禁心酸得掉下淚來。我問李家姆說,為什麼不去救他們呢?李家姆回答說:「他們的罪惡過大,業障過深,不能夠馬上就被救出來。你現在怕不怕呀?能夠出生為人,是很難得的。怎麼能夠不持戒不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呢。你如果能念一聲阿彌陀佛,我就馬上帶你到西方去,你看怎麼樣?」

 

我還來不及回答,青面王聽到李家姆這麼說,又再下跪說:「請菩薩暫且不要這麼做。」

 

因此,李家姆就告訴我說:「你的因緣尚未到,暫且等以後看看吧。你來這裏已經很久了,恐怕家裏的人會驚慌,還是快點回去吧。記住要持齋念佛,一心一意要求生西方,還要兼誦經誦咒。時間到的話,我就會來迎接你。一定要努力精進呀。」

 

於是李家姆仍然叫轎子送我回去,突然之間,我就醒過來了。何氏女第二天出了一身汗,熱病就好了。

 

張家婦

 

張家婦常熟人。素念佛。一日示微疾。晨課已畢。仍誦佛名不輟。異於他日。

 

謂家人曰。吾今日逝矣。家人不信。頃之。珠落而逝。異香鬱然。達於鄰里。咸集其門。驚歎稀有。時道光十九年正月七日也。(往生近驗錄)

 

張家媳婦是常熟人,平素就念佛。有一天生小病,做完早課後,她仍然繼續不停的誦佛名號,和平常不太一樣。

 

她告訴家人說:「我今天要走了。」家人不信她的話。不久之後,她手上的念珠掉了下來,一看,已經往生了。這時異香很濃烈,香味傳到附近,鄰里都隨香味聚集到她家門口,大家都驚歎不已。那時是道光十九年正月七日。(往生近驗錄)

 

俞媼

 

俞媼常熟王效曾之母也。性和淑。效曾素奉三寶。勸母斷葷血。從之。長齋三年。道光二十年春。得疾臥床不起。入夏病劇。

 

效曾勸以默觀西方。媼由是發心念佛。然不能無雜念。因循數月。屢入冥界。

 

初則有兩童子喚之回。繼則菩薩命回。末後則夢中聞佛語。若其前世固僧。因昧本而墮女身者。

 

自是漸卻飯食。已奄然垂絕矣。忽於夜半。朗唱佛名三四聲。合掌西顧曰。佛來矣。右脅而逝。時五月二十五日也。

 

後其所愛長孫。夢至一境。行樹樓觀。不同人間。但有闌楯限之。曲折繚繞。而不得入其限。忽見媼方遊行來。問從何入。媼曰。汝欲入非念佛不可。其孫聞言。遂寤。(往生近驗錄)

 

俞老太太是常熟人王效曾的母親,個性很溫和賢淑。效曾一向信奉三寶,他勸母親不要再吃葷血,母親就聽從,因此持了三年的長齋。在道光二十年的春天,她生病無法起床,到了夏天,病情惡化。

 

效曾就勸母親要默想西方極樂世界,於是她就發心念佛。可是老是不能沒有雜念,因此一直拖了好幾個月,都不能往生,其間神識還曾三次進入陰間。

 

第一次有兩個童子把她叫回來,第二次是菩薩要她回來,第三次則是在夢中,聽到佛告訴她說,她前世原本是僧人,因為迷失了,結果又墮落成女人身。

 

之後,她就漸漸不吃飯不喝水,已經奄奄一息了。忽然到了半夜,她大聲念了三、四聲的佛號,向西面合掌說:「佛來了。」於是就右脅而逝,那時是五月二十五日。

 

後來她最愛的長孫,夢見一個地方,那兒的樹木和樓宇觀亭,都和人間不一樣。而他被欄干擋住,繞來繞去都進不了那個地方。忽然他見到祖母向他走來,他就問祖母該從什麼地方走才進得去。祖母回答說:「你想要進來,非得念佛不可。」長孫聽到這話,就醒過來。(往生近驗錄)

 

吳婆

 

 

吳婆蘇州人,自幼篤信佛法。夫家姓郟。壽七十餘。持齋誦佛。歷有年所。

 

道光二十一年正月十二夜。忽通宿命。知其長子前世為僧。次子則已三世為母子。所言皆絕異。既而曰。吾今歸西方。永絕塵世矣。遂西向合掌而化。(往生近驗錄)

 

吳婆是蘇州人,從小就虔信佛法。丈夫姓郟,活了七十多歲。吳婆持齋念佛很多年。

 

在道光二十一年正月十二的晚上,她忽然有了宿命通。知道她的長子前世是出家人,而次子和她,已經有三世的母子關係。她還說了許多事情,都是很特別的。後來她說:「我今天要回西方,永遠離開這個塵世了。」於是就向西邊合掌而逝。(往生近驗錄)

 

錢孺人

 

錢孺人名瑞雲。常熟人。夫謝鳳梧患病。孺人禱於佛。願持長齋而痊。

 

自歸鳳梧數載。舉一子一女。夫愈後,斷食以葷血。已而知淨土法門。遂偕鳳梧受淨戒。斷情愛。

 

道光二十二年。其兄萬鎰往生。孺人目擊其瑞。信向益篤。其年冬子殤。哭之慟。既而曰:天其欲斷愛緣乎。漸不介意。閨中相對。唯策勵而已。

 

母吳氏有疾誤於醫,至不起。孺人念佛送其終。至二十五年六月。自患咯血疾。漸劇。其女亦病。

 

鳳梧恐其復萌愛念。策之曰。未有心戀娑婆。口稱淨土。而能生者。子其勉之。

 

孺人瞿然。與作禮曰。賴君開示。吾知警矣。遂向西懺悔。涕淚並下。意極懇切。病中時聞異香。

 

至七月二十日後。其女歿。孺人曰。今愛障絕矣。我歷盡諸苦。轉得自在。從此往生。不大快哉。遂屏穀食。渴唯果瓜。

 

延至八月九日。僅存一息。其夜過半。忽厲聲呼鳳梧曰。障重。速為我然臂香。鳳梧從之。初若昏倦。繼則目光炯炯。正念分明。

 

 

人問一心不亂否。孺人點首者再。忽命扶掖起坐。兩目上視而逝。年三十一。越日就殮。頂門猶暖。貌如生。(錢孺人事略)

 

錢瑞雲是常熟人,丈夫謝鳳梧有一次生病,她就向佛祈禱,願意為丈夫之病癒持長齋,後來丈夫病果然好了。

 

錢氏嫁過來數年間,生了一子一女。丈夫病好後,她就不再吃葷血。後來又知道有淨土法門,於是就和丈夫一起去受清淨戒,從此不再行房。

 

道光二十二年,錢氏的哥哥錢萬鎰往生,她見到種種的祥瑞之相,因此就更加信淨土法門。這年的冬天,她的兒子夭折。她哭得很傷心,後來她覺悟說:「這是老天爺要斷掉我的恩愛因緣嗎。」於是她就漸漸不再介意兒子的死亡,夫妻兩人在家裏,彼此互相勉勵修行。

 

接著,錢氏的母親吳氏,被庸醫誤診而死,錢氏替她念佛送終。到了道光二十五年的六月,錢氏得了吐血的病。身體越來越糟,而她的女兒也病了。

 

她丈夫怕她又產生貪愛的念頭,於是就策勵她說:「沒有人能心裏貪戀著娑婆世界,嘴巴上說要去淨土,而結果能往生的,你自己要勉勵自己呀。」

 

錢氏聽後警覺心大起,向丈夫作禮說:「幸好有你的一番開示,我現在知道自我警覺了。」於是就向西方懺悔,鼻涕眼淚齊下,心意極其懇切。在她生病的期間,經常聞到異香。

 

七月二十日之後,她的女兒過世。錢氏說:「現在我情愛的障礙已經沒有了,我歷盡了各種苦,現在我得到自在了。如果從此就能往生,豈不是太痛快了嗎。」於是就不再吃飯,渴了就吃水果。

 

到了八月九日,錢氏已經僅存一息尚在了。過了夜半之後,她忽然大聲叫她丈夫說:「我的業障太重了,趕快替我燃臂供佛。」她丈夫就替她燃臂香,初時她看來,昏沈疲倦,後來慢慢的目光變得炯炯有神,神智很清醒。

 

有人問她是不是已經一心不亂了,她不停的點頭。忽然她叫人扶她坐起來,她兩眼向上看而逝世了。那年她才三十一歲。隔天入殮時,她的頂門還是暖的,容貌像生人般。(錢孺人事略)

 

沈婆

 

沈婆法名悟通。吳江黎里人。年三十九。長齋念佛。矢願生西。受菩薩戒。六時皆有定課。

 

六旬餘。一夕忽夢空中現五色雲。湧舟西來。觀音大士坐於舟中。活動如生。莊嚴奇妙。世無與比。醒而念佛益銳。雖老病。不減程課。

 

後以念佛七期。用力過猛。病遂劇。居邑之地藏庵。至四月八日。謂侍者曰。今日為佛誕。扶我起坐。吾行矣。

 

侍者勸曰。婆病甚。宜善養息。厲聲曰。佛來接引我。遂聳身欲起。侍者力助之。更衣而逝。遺命以龕殮。用闍維法。從之。時在道光二十七年。壽六十八。(呂默庵述)

 

沈婆的法名叫悟通,是吳江黎里人。三十九歲那年開始長齋念佛,發願要往生西方,並且受了菩薩戒,每天都做功課。

 

六十餘歲時,有一晚她夢見空中有五色的雲朵,雲上有船從西邊來,而觀音大士坐在這艘船中。她見到的景象很生動而莊嚴奇妙,世間的景象無法相比。醒來之後,她更加精進念佛。雖然年紀漸老且又生病,但每天的功課一定做完,絕不減少。

 

後來她參加念佛七的法會,由於用功過猛,結果病情惡化。她那時住在當地的地藏庵裏,四月初八那天,她告訴侍者說:「今天是佛陀的誕辰,你扶我坐起來,我要走了。」

 

侍者就勸她說:「阿婆呀,你病得很重,應該要好好休養身體才是。」沈婆大聲說:「佛來接引我了。」於是就聳身想要起來,侍者就幫她換衣服,之後她就去世了。她遺囑要以龕來入殮,要火化。當時是在道光二十七年。她活了六十八歲。(呂默庵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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