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弘法慈悲濟眾於加拿大之王超群醫生
去去來來、迷失在未來 / 謄錄
在我所認識的名醫之中,王超群醫生是最特殊的一位,也是與我友誼最深厚的。
早在一九八一年,馮公夏伯伯與羅午堂伯伯分別打電話給我,說有一位醫生想認識我。他們說,王醫生並不是住在溫哥華的,他是住在艾門敦(Edmonton老華僑稱為點問頓,是依照廣東四邑口音的譯音)那是加拿大西部阿拔他(亞畢打)省的一個新興大都會工業城,距溫哥華有兩小時飛機航程。
兩位老伯卻說,王醫生從艾門敦來溫哥華出席醫學會議,只停留兩三天,他到世界佛教會的佛恩寺去拜佛,並且問我的地址與電話。
馮伯伯說:“這位王醫生每次來到溫哥華都到佛教會來拜佛的,他聞說你的名字看過你的文章,很仰慕你,想認識你。”
羅伯伯說:“王醫生是很發心的,人非常之好,你接見他吧!”
我本來就喜歡結識醫生朋友,何況這一位醫生又還是佛教徒呢?我十分歡喜,所以立即就表示歡迎。
王超群醫生打電話來,說著普通話,帶有福建口音,他是一位敦敦厚厚的青年醫生,大概是三十五歲左右。我在電話中一看就覺得他是很誠懇老實的人,心地光明慈善,而且充滿了熱誠,我立刻就可以感到他的友誼了。我就說歡迎他來,他還說他還要帶他的哥哥和弟弟來,他說他們也很想見我。
“歡迎歡迎!”我說:“歡迎你們賢昆仲一齊蒞臨寒舍,你們兩位醫生和一位藥劑師,是吧?你們兄弟都長得很相似,都是這樣微胖的,而且全都是戴近視鏡,度數很深。”
“是的,你知道?”王醫生很驚奇地說。
“瞎猜而已。”我笑道。
我能在電話中看見對方,這已不是新聞了,美加的新舊朋友很多都曾經驗過請我說出他們在打電話的情形。很多人以為神奇,其實,這只不過是電波從電話線傳過來給予我影像,沒有什麼神奇可言。何必大驚小怪?又說是神通,又說是天魔附體?須知人體本來就有電磁場,也有熱能,電話線傳迅得人的聲浪音波,難道就不能傳迅電磁波與熱能嗎?這並不需要很強的超感能力,也都可以收到這些的。其實人人都只收到音波,把它整理為音樂談話,人人也可以收到熱能與電磁波,亦應可以把它整理為形象畫面。人們太懶惰,不去運用腦中的電腦能,反而妄指我是妖是魔夫復何言?總之,講電話,已經是有線的傳迅,比無線的雷達式越洋搜尋,那是容易得多了。
王醫生昆仲一同初臨寒舍,那時是晚上八點多鍾。他們三兄弟,長得十分相似,尤其是他和他的大哥,相似得像是雙生子,他們講話的聲音態度也一模一樣,我預先把他們的樣子畫下來,他們一到,我就將速寫像送給他們。
“啊!”他們都驚叫起來:“你把我們都預畫了!”
“你未見到人就看出我哥哥也是醫生?”王超群醫生問我:“這使他很驚奇,現在他來人了,你再看看他是不是醫生?”
“他的身體吸收和積聚了很多輻射,超過一般人好幾百倍!”我說:“是的,他是一位放射線醫生,我看見他經常用X光透視機,又有掛滿一室的X光透視人體軟片,對不對?王醫生,你要小心,X光吸入量快飽和了!”
王氏大哥驚訝得很,他說:“真是神奇,你真的可以看見我體內吸入太多X光?”
“多得已經快要接近危險讀數了。”我說:“王醫生,我看見你的體素內含有很高的輻射量,在閃閃發光,你應該休假了。”
“你說得對,”王氏大哥說:“我早就應休假了。”他歎了一口氣:“可是醫院太忙了,我預定休假多少次,也都不能實現。”
“為了你自己的安全起見,我認為你應該下決心離開醫院至少半年,”我說:“最好到大自然去,住在森林原野或海邊,等到輻射消失了才回去工作。”
“這是不可能的!”他苦笑歎氣:“我現在不可能走開的,醫院太忙,自己的煩惱也太多,所以今天來見你,希望你指點一下。”
“你應當以身體安全為重!醫院的事,你可以請別的X光醫生暫代,”我說:“至於你的煩惱,可說是你自己找的,你不應該同時投資那麼多房子,是三幢吧?這負擔是太沈重了。雖然是醫生收入比一般人好,也未必供養得起那麼多幢房子呀,你們人又不多,住不了,何必買那麼多房子呢?你假使有現款,倒也無妨,看情形你是向銀行借貸,分期付款的,對不對?”
“你說的全對!”
“可不是麼?你看見房地產價值飛昇,你就起了心,以爲有利可圖,反正醫生的收入高,容易向銀行押借,你就三處房子都以十分之一價錢投資,向銀行借貸分期付款了。可沒想到,這利息多麼沉重!這幾年房價大跌,利息又大跌,而你押借的利息比市面高,房子又租不出處,沒有收入,你變成你房子的奴隸了,對不對?你的醫生薪金還不夠付利息。”
“你說得全對!”王家大哥點頭:“只有一點沒說對!我的房子是都租出去的,並不是租不出處。”
“你自住一幢,租出去兩幢,其中有一幢,有租客而常常收不到租,只有在對面海邊的獅子灣那座小別墅租給的也是醫生,是穩當可靠的,那洋人醫生一定準期付租,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王大哥驚訝地問:“好像你都親眼看見似的。甚至還知道我房子在獅子灣,那是很偏僻的地方呀!”
我微笑:“這些小事,還用親眼去看見嗎?”
“是的!”他又說:“獅子灣房子的住客是個洋人醫生,他是個牙醫,他爲人非常有信用,從不拖欠租金,另外一座房子的租客就靠不住。”
“你收到的租金也不夠付你押借的利息和修繕房子的,太劃不來了!”我笑道: “你是白白辛苦而已!現在你想卸下肩也不行,房地產價跌,經濟不景,很少人買房子,你就是賣它,也不容易賣出,就算賣得出,也賠錢,獅子灣那麼遠,又遠又偏僻,風景雖好,普通人誰去買呢?除非是大富翁,你這些投資,就是你的煩惱之源了。這些都是因爲貪圖賺錢之念所引來的煩惱。佛陀說貪嗔癡是苦惱之源,你應該明白了,你好像是天主教徒吧?天主教也同樣告誡人不可貪心的,真理是相同的。”
“是的,我是天主教徒。”王家大哥點頭:“是的,天主教也一樣人不可貪心,這是我自己的錯,不應亂投資,現在知錯了!的確是進退兩難,勢成騎虎了!”
“要解除這種苦惱也不難,”我說:“只要捨得了,放得下,不在乎金錢上吃點虧,把多餘的房子賣掉,不就煩惱消除了嗎?”
“是的!”王家大哥苦笑:“我也願意這樣做,但是現在已經交給經紀人賣了很久,也沒有人買呀!”
“總會有人買的,”我笑道:“再耐心等一些時間吧!不過,以後別再亂投資了,知足常樂。”
王家弟弟問我怎知道他是幹藥的?我笑道:“你一身都是化學藥劑氣味,還沒有見到你,就可以嗅到了,又看見你周圍有那麼多藥瓶加實驗儀器,那還不容易判斷你如果不是藥劑師就是化學師了嗎?這不過是很簡單的推理而已,沒有什麼神奇的。”
說來有些難以令人相信,我竟應請爲這王氏昆仲檢查健康,王氏兩位醫生和一位藥劑師都是受到高等醫學科學教育的人,他們三人的宗教思想各別,可是他們竟會要求我爲之診看,這不是奇怪嗎?
當然我明白,他們原是半信半疑的,直到經過我的一番話,他們對我感到更加奇了,就都要考一考我吧?
我曾經面臨數千次這類考試,每一場都是十分緊張的,來人不開口,半句也不透漏,叫我主動講出他們的健康狀況,家庭狀況和心中所想的事,這是容易應付的嗎?面對醫生的考試,就更加令我緊張,因爲醫生們對自己的健康都沒有不了如指掌的,我診斷他們,講錯了半點也不行。把醫學專用名詞說錯力了也不行,我真是如履薄冰,兢兢業業,惟恐惟懼啊!
曾經有些未見過我的人,在外面批評我,說我並無透視力,說我是騙子,這些話常傳到我耳中,我也不惱,我只置之一笑。就算我是騙子吧,倒要請教,怎樣去對陌生的人,一見面,不等對方開口,就指出人家的病源所在而又符合事實?又怎樣去把內行的醫生之群也騙倒?我縱然能騙倒外行人,難道也能騙倒內行醫生們麼?
或者我確能騙倒醫生們吧,至少,接觸過我,被我透視過的大名鼎鼎的醫生們,又被我騙倒的,真真不少。至今爲止,醫生們都在說我的透視力是令他們驚異的,如果他們不能證實我有此能力,至少也不否定我口述他們或他們的病人的病源正確,對於醫治有很大幫助。我倒願意看看批評者也這樣去接受醫生群或者專家試一下。或者看那些自稱什麼氣功修什麼道法而開了“天眼”的人這樣去接受考試。
王醫生昆仲也該算是被我騙倒的醫生之一了,我一直在“騙”他們,談到午夜,彼此依依不捨而別。
以後,X光專科醫生再來見過我幾次,藥劑師也再來,至於王超群醫生,更是每次到溫哥華都必來看我,與我成為好友。他也常打長途電話給我,也可見我的騙術高明啊!
王超群每次來,我都盡力留他在我家吃飯,自然吃的必定是素菜,而且只是清水煮青菜,白煮豆腐之類,我們彼此都談得很開心。“母親節”那天,適逢他在溫哥華,他買了一大盤美麗的巨型菊花和一枝大理石裝飾品,送給我母親,上面寫著:“給親愛的媽媽!超群。”事實上,他喊我母親媽媽,而不稱伯母,我們母子自然也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王超群醫生出生於緬甸的一個華僑世家,兄弟四人,他排行第三,他還有一個二哥仍在緬甸做醫生,他們全家都是醫生,我與醫生特別有緣,從前與我來往最親的一家洋人,父親是醫生,大兒子也是醫生,祖父是醫生,伯父、叔父也是醫生。這位洋人醫生,常說我長得像是他的兒子——可能是因為我的祖先原是入華漢化的中亞細亞民族,或多或少都遺傳了一些高加索人的特徵給子孫。我的一家堂兄弟,長得都像洋人,我自己因有高加索的眼睛而常被人誤認為混血兒或者葡萄牙人,而那位蘇格蘭裔的醫生,娶的是西班牙人,生的孩子就先像歐亞混血兒。自從威爾醫生一家南遷美國之後,我也曾去加洲探親他們,終因太遠,就逐漸少來往了,他們走了以後,我一直在懷念,王超群的來訪,我又重新與一個醫生家庭成為了好友,值得我更歡喜的是,這是一個中國人家庭,倍感親切。
王超群醫生並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他是一位很特殊的人才,當他多年前剛剛來到加拿大念醫科大學之時,他就不依靠他的父母供給,他自己半工半讀,念完七年醫科,他什麼工都幹,他曾經在餐館做過洗碗收拾小工,也做過跑堂,也做過打掃工作,靠這樣來供給自己念完醫科七年,得到醫學博士學位。
但是新出爐的醫學博士,竟找不到工做,到處的醫院都有人滿之患,沒有實習醫生的空缺——加拿大從前奇缺的醫護人才,這十幾年卻變成人才過剩。
王超群當時連一個實習醫生的位置都找不到,他又不願倚靠父母的財富為生。他於是再去找零工做做,醫學博士去餐館做“企檯”可笑嗎?可是,這是美加並不罕見的事。
他後來到一家倉庫去做看更守夜,你能想象嗎?可是這是殘酷的現實,這位醫學博士做了兩年的看更人,利用守夜的時候再閱讀,充實自己,改進了他自己一向不通順的中文,今天他能說國語,能寫中文文章,這是很少華僑“土生”人士做得到的,尤其是新一代的華僑子女,大多數都已經不會說中文了,更別說讀和寫中國字,這是多麼可悲的事!
我自己是很幸運的,我並未被環境淘汰了我的中文使用能力,到今天仍能用中文寫文章,而且以此為榮,雖然收入很少,也還是覺得心滿意足的,也就是知足常樂吧?
我的新好友王超群醫生能看懂中文報章,他也看得懂我寫的佛教文章,就是從看了我在《內明》月刊的文章而來找我的,我很歡喜得到這樣一位新好友。
他每次來,我都與他談論佛經佛論,我們並非世俗之交,而是佛法內的兄弟。我們的談話,是中英文交插的,有時我會洋洋灑灑地對他講上一兩小時的英文,以利他明白佛理,因為到底他的中文能力比我還是差些,對於佛學的中文名詞,他無法聽懂。
這位富家公子全靠自己半工半讀成功的西醫醫生,對於佛法有相當深的認識,而且是一位很虔誠的佛教徒。他來自一個小乘佛教為主的國土,而他則兼修小乘與大乘,他同意我的看法:佛教本來是一乘,無分大小。
他本來在溫哥華的一家醫院工作,後來遷往艾門敦,自己開業為全科醫生。家眷也隨他遷居該處,他在那邊的醫務非常繁忙。他不但是一位受到當地居民尊敬的西醫,也是一位非常活躍的佛教弘法者,他除了精通西方醫學之外,還擅長中國針灸,他將中國針灸術與西方醫學結合起來,治好了很多奇難雜症,最難能可貴的就是他對於貧苦的病人施醫贈藥,甚至自掏腰包購贈營養品與衣物,送給那些東南亞難民,他替貧苦者看病不收診金,更是不在話下。
仁心仁術施醫贈藥的醫生,世上不少,但是,在加拿大就不多見了。加拿大的各行業叢人員,一年到頭輪流醞釀罷工,天天爭取提高工資與福利,使加拿大成為全世界罷工最多的國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工會在罷工,海港碼頭工會罷工,郵政員工罷工,鐵路工會罷工,航空工會罷工,聯邦政府及省市府公務員罷工,還有護士會罷工,醫生工會也罷工,使得醫院關閉。一般自行開業的醫生們,也年年要提高診金,政府若不答應,他們就罷工。哪見過自己開業的醫生,經常義務診貧苦病人不收診金的?哪見過非但不收錢,還施藥贈食的醫生?
王超群醫生已經默默地這樣濟助貧病好幾年,艾門敦市的居民無不知道。慚愧得很,我們在溫哥華對他的佈施善行,卻一無所知。
他多年來一直在施醫贈藥,並且用自己的收入來在艾門敦租了一幢房子,開了一間小小的佛教教堂,他每周有好幾個晚上在堂內用英文講經說法,弘揚佛法。受過他施醫贈藥的越南難民,柬埔寨難民,緬甸人,泰國人,印度人,日本人,馬來西亞人,菲律賓人,印尼人,漸漸都來聽他說法,越來越多,又帶了很多人來,現在已發展到多達五、六百人,房子已不夠地方接納了。
王超群醫生的教堂已經成為加拿大最多人的佛教中心之一,而且是少數的英語弘法道場之中的最成功者。多倫多與溫哥華兩地是佛教的重要發展基地,兩地的佛寺佛社不少,但是很少能用英語弘法,也極少能做到濟貧施醫敬老恤孤的各種佈施。因此,來拜佛的多達數千人,有的全數都是中國人,並未能吸收西方人及東亞及亞洲其他民族人士,至於由洋人主持的小型佛社,全加至少也有十數家,但是吸收的對象只限於洋人,他們論禪修密,也只是數人至數十人而已。真正成功地兼行小乘與大乘教,普及於社會,吸收各民族的佛教教會,就我所知,當推王超群醫生的“艾門敦國際佛教中心”為第一!
他的佛堂,甚至於吸引了土著印地安人來聽法,這不能不說是由於他佈施醫藥衣食的效果,印地安人的生活形態是嗜殺喜獵的,仍然傾向於原始的漁獵生活,叫他們別殺生,是等於緣木求魚,但是,王超群竟然能感動得連土著人也來聽佛信法!可見他的慈悲佈施是多麼深廣,多麼感人了!也可見佈施是宏法最不可或缺的重要先務了!曾經有一位大德新近移民美國,在講經之餘,竟說:“佛教不需要做慈善的,只需要幾個同修在深山道場講經修行。”這幾句話出於一位大乘法師之口,使聽眾無不愕然,像那樣,想在現代社會弘法,祝願他幸運吧!佛法以佈施為先!這是佛陀的遺教,怎麼那位大德竟不知道呢?真是令人詫異的事!無論小乘大乘,都是注重佈施的,那位大德的驚人之論,已經傳遍了美加,被小乘與大乘兩教信徒都視為奇談了。
相較之下,王超群醫生單人匹馬,獨自奮鬥獨立支持一個佛教中心,他不收會費,不收香油,不納捐獻,他只用他的醫生收入來維持佛堂,他用自己的錢去施醫贈藥,贈衣贈食,救苦濟貧,他從不自稱是什麼身份,他常常謙稱自己是一個平凡的佛教徒,我看他所做的事,都是符合佛心,或者他仍未能聽從我的勸告戒絕肉葷改為茹素,但是,他的心地是那麼善良慈悲,對人類社會是那麼熱愛,熱心佈施,他感化了許多西方人,他接引了那麼多各種民族的人士皈依佛法,化暴戾為祥和,他這些對人類社會的貢獻,斷非某些不作六度萬行而只知吃素躲在深山,找幾個同修講經論道的大德所能望其項背的。光是吃素,不行慈悲佈施,算是什麼佛教徒呢?若是不修行光吃素就可成佛,那麼牛羊也該都成佛呀!
王超羣非但大力佈施,還以身作則親自在他的“佛教中心”會堂親自做油漆粉刷打掃等等工作,感動得信徒們紛紛爭相參加工作,他們這個教會是自助式的道場,沒有法師,沒有儀軌,也沒有深奧的經論,甚至沒有很多的佛教經書刊物,也沒有世俗廟宇的求籤……但是,各民族的人士紛紛湧來,自動參加該會的一切社會慈善工作,大家都來聽王醫生講佛法,雖然他講來講去都是“佛法以佈施慈悲為先”,並未能講唯識因明學,也未能講什麼深奧禪機的禪話,可是人人都喜歡來聽,喜歡來參加佛教佈施慈善工作。縱然規模很少,惠只及數家,他們在佛法慈悲的感召之下,人人都心生慈悲佈施之心,感動了艾門敦全市的人。
每次他來溫哥華看我,他都和我討論他的國際佛教中心弘法發展計劃與問題,徵求我的意見。我這個人是最沒有組織能力的,連我自己的事都管理不好,我的書房與臥室,亂得像垃圾堆,向我問社團發展方法,等於是白問,我能提出什麼好意見來?就是胡謅一番,也只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我很慚愧我對他的佛教中心毫無貢獻,我唯一可做的只是盡我所能,送些佛教書給他。實際上也不是我個人的私有物,都是香港美加各處佛教道場寄贈給我的書刊,我應該將佛書儘量流通,不應該獨佔的。不過,這些佛書都是中文的居多,很少英文的,這就很不能派上用場,因為王醫生的佛教中心的會員,是國際性的,各國人士都有,很少有人懂得中文,他們的英文為唯一溝通語文。我也曾經向幾處英文佛教出版中心呼籲他們支援王醫生,但不知成效如何?在這裡,我也要再為“艾門敦國際佛教中心”向英文佛教出版界呼籲一次,請對這個國際人士組成的佛教中心捐贈英文佛書。
他們的地址是:
Dr. Steven K. H. Aung
Chairman,
International Buddhist Centre
Suite 1160, Professional Building
10803 Jasper Avenue
Edmonton, Alberta
Canada T5J 2B3
網註:
以上為21年前的地址,是否有所變遷?或是如下?尚有待查詢。
· International Buddhist Friends Association
· 9904 - 106 Street NW
· Edmonton, Alberta T5K 1C4
· 780-424-2231; fax: 780-424-8520
王超群醫生與我互相檢查健康,這事已成為我們之間的友誼佳話。最近他常常僕僕風塵,率領一批又一批的加拿大醫生團,大多數是洋人,前往中國與遠東各國及瑞典、瑞士等國,出席世界針灸醫學會議和示範針灸醫術,每到一地,他在百忙中,都沒有忘記寄給我一張當地的風景明信片 給我,從日本富士山到瑞士日內瓦的都有。
最令我感激他的是,就是他醫治好了我的多年的右手拇指上的頑固皮膚病。
我一向很知道養生之道,也很懂衛生。怎麼也會染上皮膚病呢?這就是由於貪心所致,我平常什麼都不存貪戀,怎麼因貪得病呢?
因爲那幾年國際油價飛漲,非但汽油飛漲,就是柴油也隨之飛漲。我家的暖氣機,是古老舊式的柴油機,在寒冷而漫長的冬天,平均每天要燒用五加侖至十加侖柴油,一天要燒掉十元至十五元加幣的油費,尤其是在最嚴寒的攝氏零下十多度至二十多度氣候之時,一天會燒掉二十多元,這樣沈重的負擔,不是我寫文章每月一兩百元收入所能應付的。就是不吃飯,也付不起油費呀!這也是我不開汽車的原因之一,我可養不起一部汽車,付不起汽油油費。我有那麼多朋友,今天這個從香港來,明天那個從臺灣、歐洲、澳洲,美國來,我若備有汽車,接也接不完,我乾脆天天在飛機場打地鋪睡覺好了,做司機無所謂,油費和時間都付不起呀!
我自己不大怕寒冷,再冷的天,外出也就穿件衛生棉衣外套一件破夾克,朋友們從港臺來的,往往都順便送我一些衣物,但是我很少穿這些新衣服,新衣穿了不舒服,還是舊的好。其次,我不穿毛織品,只穿棉織品,所以,人家送的羊毛衣,我都轉送給需要的人了。我在室內,連夾克都不穿的。比較怕冷的是我的母親,因此,我不得不維持室內的暖氣。同時也怕屋內因無暖氣而致冷水管爆裂漏水,這種事情在加拿大是常有發生的,叫水管匠就修一次,動不動就一千幾百元。每年嚴冬之際,各城市的水管匠就忙了,全城到處有人叫他們修冰裂的水管。住在寒冷的加拿大就有這樣的麻煩,我是領教過的,不得不保持室內溫暖。
可是,暖氣那麼貴,冬天,食物又貴,付得了夥食,付不出暖氣費;付得了暖氣費,就得減少糧食。我不得不另想辦法,我拼命多寫點稿件投寄外間刊物,但是,那些投稿是成敗難料的,分明是一篇在美加英文刊物上最吃香的猛稿,譯成中文以後,寄給港臺各地中文刊物,卻未必能受歡迎。中外口味不同,興趣穽異。香港讀者喜歡看的,臺灣未必喜歡,反之亦然,像臺灣最流行的新式鴛鴦蝴蝶派小說,所謂“文藝作品”,海外讀者就很少人愛看;反過來說,海外人士愛看的中外富豪人物秘辛與政海秘聞,臺灣的讀者就無甚興趣。我寫譯的稿子,什麼性質都試過,自以爲是猛稿,卻往往被港臺的編者打回票,有時連文稿都失了蹤,不知下落。
總之,靠拼命譯寫資料稿子來彌補生活開支是很難的,而我又不能昧了良心去寫些閉門造車的誨淫誨盜的黃色作品,又沒有本事無中生有地寫些癡情慾愛的愛情八股文學。
唯一最可靠的解決困難之道,就是節省暖氣,同時,自己出去拾取柴火,幼時我就常常攜著一隻竹籃,到木廠去拾取木碎,或到灘上的木柴堆去拾取樹皮斷枝,到海邊去拾取漂木,拿回家中去給母親做燒飯的柴火,我沒有忘記在那些寒冷的陰雨日子,在河灘拾柴的情形,往往被業主叱駡驅逐,甚至鞭笞,或被其他拾荒大孩子欺侮毆打,我含著眼淚,挽著籃子回家。母親在露天的臨時磚砌小灶一旁,等候著我的拾柴,天下著微雨……那些貧苦的生涯,我永遠不會忘記,一切都歷歷在目前。我早已習慣了到外面去拾柴火,想不到中斷了多年的拾柴,又須再恢復。
是的,我今日已薄有微名,但是,我竟需恢復到外面去拾柴,依然又是淒風苦雨,在到處尋找棄木枯枝。回顧前塵,仿佛如在昨日,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這樣的年齡,別人或者早已事業有成,發了財,在家享福,住的是高樓大廈花園別墅,設有蒸汽暖氣,身穿絲綢鑲邊的絲質睡袍,享受著熊熊壁爐吧?而我依然要冒風冒雪出去拾柴,我不免有些感慨!
不過,我不再像幼時那麼地哭泣,我並不以貧窮為恥,我也不以拾柴為恥。我現在是很滿足的,因為我在佛法中得到了寧靜和福祉。物質生活,富貴於我都如雲煙,我覺得在外面拾柴回家取暖,並不是件羞恥的事,那些周圍人家修房子抛棄的廢料舊扳碎木,那些人家砍樹抛棄的樹枝,我都去搬回來,我常常拖著一株十多二十尺的沈重樹幹,經過一段路回家,這兒也沒有人恥笑我,相反地,周圍的鄰居洋人們都用尊敬的眼光望著我,微笑向我招呼,西方人尊重勞動苦幹的人。
我這樣就不再愁缺乏柴火了。我得以運動,又得了柴枝放在爐壁內燃燒取暖,我還到雜貨店去拾取未能售完的隔日報紙,大批的用手車拖回家,我的地下室堆滿了這些柴薪和報紙,在寒冷雨雪的冬天,我燒起了壁爐的火,讓我母親可以烘火取暖,一面看電視,我覺得這是一種生活情趣,同時,也把油爐暖氣費用減低了大約三分之一的開支。
無可諱言地,我這樣做,也會引起自己的貪吝毛病,我不貪取名利,而變成貪拾柴火,前幾年,有幾次,附近的基督教青年會分會牆外堆放著很多半朽的木版,是修房子拆下來的,他們擺了一個硬紙牌,寫明“歡迎拾取”,已經有些洋人來開始拾取,我也生了貪心,參加到拾取的行列,我搬運了不少回我家後圓,直到我搬完為止,我滿心歡喜,以為獲得了一批財富。
整個夏天,別人去海邊游泳、曬陽光,旅行、郊遊,我卻在後園揮動斧頭,劈砍這些拾來的木頭,我一向優於為之,沒料到會出事。
首先,是一粒木碎飛進了我的右眼,雖然立刻去洗,那些朽木的細菌已經侵入了眼球,我的眼睛很快就血紅,好像流著鮮血一般可怖,我去看眼科醫生,買了抗生素回家使用,經過兩三星期才治好,真是,得不償失!而且,害得母親擔憂了一個月,我自己也心慌,日日拜求觀音菩薩,才得痊愈。
眼病未全好,夏天已將過,雨季到來,我不得不趕工把那一大堆廢木砍完。我戴上新買的護目鏡,才敢砍柴,眼睛是保護住了,怎料一斧頭砍下去,木柱開列之時,有一條尖銳的尖刺,迎著我的下沈的手斧,扎進了我的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縫,一直插進了深約半寸之內,在指甲底下,痛得我無法忍受,慌忙拔出木刺,跑去水籠頭,沖洗了污物與血跡,又立刻用紅藥水搽了,用消毒膠布包了。
我以為沒事,怎料這支小小的木刺,帶來了四年多的災難!
我的右拇指指甲邊緣,從此漸漸生長出奇怪的硬皮,越長越多越厚,好象是皮繭,但是很容易觸痛,使我執筆困難,我寫稿都是忍著痛楚執筆的,以致本來就拙劣的書法更加不像樣,被很多刊物指責我太潦草。
我自己透視它,知道那是那些污泥廢木的一種過濾性細菌,侵入了我的指甲下的傷口,造成了這些畸形的指繭,拇指漸漸變了形,指甲變成了歪斜,我自己能知病源,卻無醫治之能,我唯有去買些醫治皮膚雞眼的藥水來搽它,那些以碳酸為主料的藥水,燒蝕了我的硬繭,剝落了很多次,但是,不久,它又從拇指指甲底下再長出來,成為可厭的皮膚病,甚至傳染到左手拇指,兩手合計就有十多粒凸起的小粒,連腳上也傳染了一粒,這就不由我不大起恐慌了,我擔心它會傳染全身。
石碳酸劑和最出名的脫繭藥,都無法根絕這些皮膚病小粒。我不得不去見醫生,請他開紙去見皮膚專科醫生,(美加的規矩是如此,不能徑自去看專科,必須由全科醫生開紙介紹才可去看。)
皮膚專科醫生也是洋人,他證實我的判斷是對的,他用液化氮替我醫治,他將液化氮注射進我的皮膚下面,已經就夠痛的了,當他注射我的右手拇指之時,雖然已有了兩針麻醉藥,我仍感到痛到無法忍受,幾乎昏厥,那些乾冰燒灼著拇指的右邊外緣,燒進指甲縫,那種痛楚,好比是用一把繡花針,十多支針頭在扎刺!又像小刀在割削,因是痛入心髓!
我咬緊牙根忍受,哼都不哼一聲。洋人醫生笑說:“你真行,夠勇敢,比別人強多了!”
“我這是貪心的果報!”我苦笑道:“誰叫我那麼貪心呀!”
回家以後,拇指腫痛,不能執筆,晚上痛得不能入睡者三、四天之久,那種苦況,形容不出,一星期之後,病繭乾脫了,手上和腳上的都已光滑了,滿心以為脫厄,哪知不到兩周,又都再重新長了出來!而且比以前更糟!拇指的指甲漸漸變成畸形歪斜,指甲底下時常作痛!
沒有辦法,只好又再去請皮膚醫生再用液化氮燒灼,以後,在兩年之內,每一個月都去燒一次,越燒越痛,越燒越糟,醫生也感到技窮了,更別說我天天忍受的痛楚了。每一次我上這種燒指的苦刑,我都在心中後悔,我不應該那麼貪婪去拾取人家的半朽棄木,致有此禍。假如我不拾取,哪會有這些苦厄呢?可見得,“貪”是三毒之一,是苦厄煩惱的根源之一。佛陀講得一點也不錯啊!看!我的貪心,多麼得不償失啊!
液化氮越燒越深入皮肉之內和甲縫底下,腐爛越大,也更痛了,那兩三年,我在痛苦中觀照過去,發現我曾經失手誤殺了一些小動物的生命,我也該有此厄。我只得忍受下去,償清這些債。我極力忍受著,也不敢祈求觀音菩薩。
到了後來,拇指已經爛得不像樣子,毒繭對液化氮產生了抗力,不再畏懼,相反地,在液化氮的刺激下,那些過濾性細菌反而更加猖獗了,往往一夜之後,它就暴長幾倍。
洋醫生說到了這個地步,只有把整個右手拇指割掉,才可斷根。他這個意見使我很憤怒,因爲我知道那並不是皮膚癌,殊無割除的必要。我和醫生的意見不合,我於是不再去看他,我決定任它自生自滅。在不受液化氮的刺激之下,它的攻勢也緩慢了下來,痛楚也簡略減了。
我知道我應受的報應仍未完,我仍然必須多行善舉,我不斷勸人放生!勸人救助苦難,那本是我信佛的經常性勸化工作,在我受這些苦痛的幾年之中,我做得更積極。我不敢爲自己的痛楚去祈求觀音菩薩,我只有咬緊牙忍受著。可是,在我內心中,我當然盼望觀音菩薩救我脫出苦厄的,或者這盼望就已經是含著內疚的祈求吧!
終於,有一天晚上,觀音菩薩給我一個啟示:“懲罰已經滿數了,七天後會遣人來解救你!”
我並不是在睡夢之中,我知道那是觀音菩薩的真實指示,我感激地叩拜了觀音菩薩。菩薩說七天之後有人來解救我,這會是誰呢?
我知道唯一的治療方法,只有寄望於“激光束”,但那不是我所能負擔的,而且,也未必有把握,萬一雷射把過濾菌射散了,擴散到全身,那怎麼辦?我很猶豫,心中很不安。
次日下午,王超群醫生從五百里外的艾門敦打長途電話來說:“培德,我一個星期之後,到溫哥華來看你,好嗎?”
“啊,太好了!”我這才恍然大悟,狂喜地大叫:“原來你就是我的救星,怎麼我一直就沒想到呢?”
“是你!”我歡喜地叫:“觀音菩薩指示七天之後會派人來解救我,原來是你!”
我把我的拇指病痛告訴王超群,我說:“我真糊塗,爲什麼我一直沒有想起你可以救我呢?你不是有一架灼療儀器嗎?現在放在你辦公室角落桌子上白色的那一架,是不是它?!”
“是的,那就是它!”王醫生說:“你的拇指,用這架儀器就可以一次治好,用不著開刀割除拇指也用不著雷射治療,我下星期把儀器帶來,替你醫治,你不用擔心了!”
“太好了,謝謝你!”
王超群醫生果然於七天後飛來溫哥華,攜帶了重約十多磅的電力灼療儀來,正是我在電話中看見的那一架白色儀器。他先替我注射了麻藥,然後開了電掣,用那儀器的尖針去燒灼我的拇指患處,一直燒到指甲底下深處,把半邊拇指的皮下都燒成焦黑,惡臭四散。
“你那位皮膚專科醫生用低溫的液化氮治療,不是不對,但是,這個高熱的燒灼,是比較更有效的方法。”王超群說:“低溫殺不死那些過濾菌,必須高熱像這樣的好幾百度才燒得死它們,把它們燒成灰飛,才可以根治。我用這架儀治好很多病人這樣的皮膚病。”
我看那架儀器,是西德制造的。西德的醫學,一般來說比美加先進。至此,又得一證明,西德發明了超聲波震碎腎結石的技術,實用了十多年,美國現在才開始試用,加拿大也只有一家醫院在試用,可見美加醫學是比較保守落後於西德的,連治皮膚病的方法都是如此。
王超群醫生替我燒了拇指和腿上的小粒,他問我痛不痛?
“人家虛雲老和尚焚指供佛報恩親都不怕痛。”我笑道:“我這還有麻藥怕什麼痛呢?再痛也比不上液化氮燒灼的痛輕得多了,那些液化氮,又痛又冰寒,真是難受呀!”
王超群醫生只替我用過一次那架電灼儀器,我的拇指的燒焦部分後來漸漸剝落,新的肉長了出來,以後,永遠都不再復發。拇指已經恢復健康正常,指甲也還原了。
王超群醫生是一位普通全科醫生,並不是皮膚專科,可是他的醫術遠超過了那些洋人專科醫生,他還精通中國針灸,每年率領一大批加拿大洋人醫生去中國和各國觀摩針灸醫術,別人告訴我,他是加拿大最有名的中國針灸與西方醫學結合運用的醫生,是這一方面的領袖。真不愧是名爲“超群”了!然而他永遠是那麼謙虛有禮和慈悲,從來不擺名醫的大架子。
他拒絕收我的醫療費,他說:“就是收了也是要捐出去做慈善的。”
他現在還在艾門敦,單人匹馬地舉行長期的義診貧病,從早到晚忙著診治很多病人,晚上在他的佛教中心講佛經,他沒有向任何人募化,甚至也沒有向任何佛教團體求援。他獨立爲弘法而奮鬥,獨立佈施,這是一位非常難能可貴的真正佛徒。
可是他每次以未有機緣歸依高僧爲憾,多次問我機緣應在何處。我只有祝福他將來會有這種機緣的,他已經積極實行了佛法中最重要的慈悲佈施,他已那麼發心地弘揚佛法,一定會有不少高僧會接引他的。他又何必心急呢?
王超群醫生國際佛教中心發展得很迅速,聽說會員人數已接近千人,原有的會址已不敷用,已需另覓較大的房舍,這一個由王超群醫生獨立捐獻成立的國際佛教中心的工作重點,不在於講經,而在於推行佛教的慈悲佈施,救苦救難,濟助及醫治貧苦老弱病人,這是加拿大迄今爲止,唯一的佛教慈善機構,雖然力量還很單薄,基礎也很弱,卻是一個很不平凡的良好開始,佛法慈善佈施播下了種子,將來必會成爲加拿大佛教弘法最大成效的機構之一,王超群醫生的貢獻,是值得欽佩讚歎的。
很多大醫生賺了大錢,拼命大買地產,成爲百萬千萬富翁,可是王超群醫生卻沒有那麼做,他拿到的醫生業務收入,除了維持妻兒生活教育之外就都用於佛教弘法與慈善濟助之用,他的最大願望就是把佛法帶給全加拿大,接引各民族的人,不單是接引中國人而已,他的願心多麼偉大!真是足爲很多在家學佛的式範啊!
我深深地爲他祝福著!
王超羣網站
http://www.aung.com/
附錄:
在各自領域作出傑出貢獻 四華人獲頒加拿大勳章
2005-09-01 星島日報
加拿大華裔總督伍冰枝日前公佈82名獲頒加拿大勳章(Order of Canada)人士名單,當中包括4名三代華人移民,他們分別為鋼琴演奏家艾莉仙娜.雷(Alexina Louie)、王超群醫生(Dr. Steven Kyaw Htut Aung)、作家崔維新(Wayson Choy)和退休教授義工蔣北扶(Wallace B. Chung)等,他們在各個領域有出色成就和貢獻,分別獲一級勳章和二級勳章。加拿大勳章源於1967年,是為了表揚有出色成就和貢獻的人士,是加國給予具有終身成就人士的最高榮譽。
王 超 群 中 西 合 壁 醫 療譽 滿 加 國 杏 林
2006/5/14 星島日報
(特約記者吳巧萍安省倫敦市報道) 譽滿加拿大醫學界的華裔醫學博士王超群,於四月下旬應西安大略大學之邀,到西大醫學院 Schulich School of Medicine and Dentistry,參與編排醫學院補充及另類藥物課程,同時主持醫療與保健座談會,他謙遜幽默的談吐,加上豐富的醫學經驗和慈悲的醫者典範,深深地扣著與會者的心弦,本來只有兩個小時的座談會,一直延長至4個小時才不得已結束,與會者依然意猶未盡。
氣功與中國書法相輔相成
座談會在倫敦市會議中心舉行,與會者包括有醫學院院長,學生和學者,醫護人員及市民,其中不少來自多倫多和鄰近城市,王超群博士在會上闡述傳統中醫藥 與西方醫學的中西理論和實踐,以及中西合壁醫療方法對人類健康的優點,並提供針灸示範,以及為學生和民眾講解氣功與中國書畫對保健的作用,同時更即席揮毫,王博士解釋說,「寫書法要運用丹田氣,揮筆要一氣呵成,時常練習持之以恆可以紓解生活壓力,達到保健的效果。」
在倫敦市的三天時間,王博士除了每天早上7時到8時30分指導群眾練習氣功之外,還分別到醫院主持醫療演說與健康座談會,到療養院與病人探討脊椎疼痛的針灸與物理治療,到醫學院為學生發表醫學演說,王博士對學生說,「治病是一種藝術,唯有醫者與病人之間產生互動和信賴,才能夠凸顯出藝術的精華,換句話說,就是要有慈悲心,」王博士以溫和平緩的語調諄諄教導學生。
採中西之長提供更佳治方
於1948 年出生在緬甸的王超群博士,自幼受到來自中醫世家的祖父的影響和教誨,不但要立志懸壺濟世,而且要把中西醫結合,採取兩者的長處為病人提供更好的治療方法。七十年代初期,身為中醫師的王超群博士遠涉重洋來到加拿大修讀醫學課程,包括家庭醫學,內科,神經學,腫瘤學和心理學等。取得醫學博士學位之後,王超群致力實踐對祖父的承諾──把中西醫結合,每天在醫院和診所採取中西醫學並配合針灸的方法為病人治病,由於療效顯著而逐漸獲得社會認同,看到許多病人因為獲得適當治療而康復,王超群知道是時候把中醫針灸學推廣,於是計劃培育新血,而大學就是孕育英才的最好溫床。
薪火相傳發揚光大
於1991 年,王超群博士終於成功地在亞爾伯達大學創立了醫藥針灸學科,成為加拿大第一所提供醫藥針灸課程的大學,王超群不但教學生們中醫藥,同時也教學生中國文化,氣功,書法,哲學等等,王超群說,「針灸和氣功是中國對人類最大的貢獻,是文化精萃,所以一定要薪火相傳把它發揚光大。」
學員在修完醫藥針灸課程後獲得的是國際認可的資格,「在此之前的道路非常艱辛」,王超群在受訪時說,從開始籌辦直到正式創立課程,前後經過十多年時間,其中經歷不少挫折,不過,王超群博士「我從未放棄,因為我知道冬天裡開不了春花」,我的耐心最後得到完滿的結果,王超群博士微笑著說,並表示計劃把目前屬於本科課程的醫學針灸學科提升為碩士課程。
王超群博士是一位家庭醫生,同時是老年病學專家,並且是傳統中醫藥教授,在亞省大學醫學院藥物與家庭醫學系擔任臨床實驗副教授,以及康復藥物教授,此外,王博士亦擔任加拿大醫學針灸協會會長,加拿大衛生部針灸標準顧問,世界自然醫藥基金會會長,世界衛生組織傳統中醫藥顧問,美國紐約大學牙醫學院臨床實驗副教授,以及世界佛教協會主席。他的主要興趣在於倡導中西藥兩者的集成,統合東方傳統中藥和西方生化藥物的相輔相成,以病人本身的健康和利益作為醫療的大前提,王博士又提倡醫者與病人之間的精神互動,教民眾以一種自然又理性的心來實踐健康養生之道。
王超群博士對醫學方面的貢獻獲得加拿大及國際的認同,於1986 年獲比利時 Academic Diplomatique de la Paix 專業優異獎,2002 年獲亞爾伯達省勳章,2003 年獲得英女皇伊利莎白二世金禧獎章,2005年獲得世紀最佳醫學專業獎,本年初更加獲得加國最高榮譽的終身成就獎──加拿大勳章。
永懺樓随筆之八十六 ──
《獨立弘法慈悲濟眾於加拿大之王超群醫生》
原載香港《內明》第178期:1987年01月1日
原載香港《內明》第179期:1987年02月1日
觀音菩薩拯救癌症垂危病人的奇蹟
去去來來 / 謄錄
觀音菩薩的靈異奇蹟,自古以來,多得不可勝數,神異得不可思議。已經有過很多人記錄觀音菩薩的大慈大悲出苦度厄靈感錄,但是,哪里記錄得了那麼多?全世界到處都有人天天蒙觀音菩薩救助,古今中外都有很多人呼求觀音菩薩聖號而獲得他尋聲救苦,出於苦厄,化危為安。但是很少人能將身歷的奇蹟筆錄下來。因為並不是人人都會寫文章,有些沐恩的人以口碑傳述菩薩的靈跡,可是這些傳述也很多漸漸湮沒了。我們能見到的有關觀音菩薩奇蹟的文獻,恐怕還不過只是滄海中的一栗而已,哪及得觀音菩薩靈異事蹟千萬分之一?
但願世人曾親受觀音菩薩神妙拯救之恩者,儘量都把經歷寫下來,廣為流傳,引人生信,勸人為善,人人學佛,同登佛土,那真是功德無量!我們尤其需要現代最新的實錄。
我這兒記錄的,是一些親身經歷見聞觀音菩薩神異奇妙不可思議的尋聲救苦奇蹟實錄。
一九八五年四月,我收到來自香港一位G太太來信,是緊急限時專送的掛號信。大意說:她的一位好友L女士,雖然事業成功,卻非常痛苦,無法解決,讓我儘量幫助她。
信內附有一張L女士的彩色家庭生活照片,我看看這封中,並沒有說出L女士的痛苦是什麼,我感覺得很困難。
我於是祈求觀音菩薩賜我力量,讓我看見這為素昧平生的L女士是什麼痛苦,我也祈求觀音菩薩拯救她出於苦厄。
在我腦中漸漸閃現了好像電視畫面般的形象,又像是超音波掃描,又像X光迴旋照射,我看見了L女士照片中這位美麗的中年女子的全身變成了透明玲瓏,好像是海中水底的透明玻璃魚,骨骼、內臟、血管……一切都可看見,那麼美麗女子的外表,都不存在了,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玻璃透明人體。
我看見L女士內臟的毛病,包括她的心臟大動脈,冠狀動脈,微血管等等的血栓,還看到……我失聲驚叫起來!
“腸癌!”
她的大腸到直腸部分有癌瘤!而且,已經被割除了,傷口仍很新,似是最近的事,或者還不到兩個月吧?
這不是我第一次從照片上看見病人的癌,記得在一九八三年夏天,有一位C太太,亦素昧平生的,也沒有預先約時間,突然來叩門求見,她說她是從臺北來的,有重要的事要見我,我問她是誰介紹來的,她說沒有人介紹,但是事情很重要,要我務必接見她。
我是個修行人,又須以寫稿賣文維持生活,又須打掃,洗衣,剪草,洗碗、煮飯、劈柴、修房子,上屋頂清理樹葉,掃煙筒……一天到晚忙得團團轉,我沒有時間來接見客人上門來閒聊的,所以,沒有事先打電話約定,及沒有人介紹的,我不能各個都接見,並非擺架子。
一個窮文人,有什麼架子可擺呢?實在是為了謀生和持家太忙罷了。可是很多人不諒解我,以為我是搭架子,其實,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並不是一個驕傲的人,雖然我還是有些少文人的傲氣,但是我的文人傲氣,不是亂發的,只有碰到對方是銅臭滿身,官腔十足的人,那我就會大發傲氣。至於對一般人,我是很有禮貌的。
我看那位C太太很有教養,很有禮貌,而且很誠懇,我就請她進客廳來,她剛坐定,就從手袋拿出一張全家福彩色照片來給我看。
“你要我看什麼呢?”我問。
“這一張照片內,”她說:“請你看一看他們的健康怎麼樣?”
照片內有一對老年夫婦和四個中年子女,前排有三個小孩,顯然是孫兒,我在照片中認出了C太太,他們的表面都看不出什麼異樣,我心中默念觀音菩薩,閉目數分鐘,然後,我挨個指出他們的健康情況,因為他們的身體在我腦中全都變成了透明玲瓏的解剖人體,就好像X光迴旋解剖透視的立體透明胴體,又像是立體的空虛幻象(Holography),使我立刻能看見他們內臟、神經、血脈、骨骼,雖然並不是很清晰明顯。
“這位老伯中過風,”我指出:“右邊腦動脈有一條已經淤塞,經過手術。”
C太太點點頭:“對!”
“有嚴重問題的並不是他,”我說:“而是這位老太太。”
“她有什麼問題呢?” C太太問我,她的態度仍是半信半疑而且含著考驗的,她冷靜得很。
“老太太的大腸被手術割除了差不多有十二英寸至十五英寸吧?”我說:“好像患的是大腸癌!這張照片是舊的,拍照時恐怕未施手術,仍是累累的癌瘤堆積著,手術好像是最近動的,恐怕有兩個月了吧?”
C太太神色變成了驚惶,沈默了兩分鐘左右,眼中溢出了淚珠。嘴巴微動,欲言又止。
“是你母親?”我知道我大概看對了,就問她。我猜那是她母親,可是我猜錯了。
“不是”,她流淚道:“是我婆婆——我先生的母親,她人很好,好像母親一樣待我。”
“對不起,我猜錯了。”我慚愧地說:“對不起,你看,我連人家關係都看不出來……”
“可是你看對了她的病,” C太太說:“你講的完全對,婆婆患的是大腸癌,在一個多月之前,在臺北榮民總醫院開刀,割了十二寸的腸子。你講的完全正確,我今天來,就是特別為她的病來請問你的。在臺北,有人告訴我你會看病,來人不用開口,你一看照片就知道是什麼病,我坦白說,我不是佛教徒,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人,因此,我先不告訴你,誰知你還是看出來了,你說我公公和婆婆的病都對,奇怪極了,馮先生,你又不認識他們,又未見過我,怎麼看見的呢?可以告訴我嗎?”
“不是我看見的,”我微笑:“我哪有能力,我不是連照片中的人是你什麼關係都看錯了嗎?”
“那麼,”她疑惑地問:“是誰看出來的呢?”
“是她!”我指著佛桌上供奉的觀音菩薩銅像:“觀音菩薩的能力讓我看見的。”
“觀音菩薩?”她問:“就是這座銅像?”
“觀音菩薩是萬能的無限巨大超自然能力,她是以能的方式存在於宇宙中的,”我解釋:“觀音菩薩以輻射般的方式,向上下四面八方發射她的超微波能力,凡是有人向她呼求,她就會尋聲救苦。我們要虔誠淨心向他求,我們的心就會開門,讓她的能力進來拯救我們,保護我們,醫治我們,這座銅像只不過是把他的慈悲形象化而顯現為慈母抱嬰兒之像,作為象徵,方便我們禮拜。並不是說銅像就是菩薩本來的法身。”
C太太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以前都不知道,我一直聽說是你有道行煉成了天眼通。”
我笑道:“天眼通有許多種,許多等級,苦煉得來的天眼通是另一回事,前生帶來的又是另一回事,我算不上是苦煉的人,我能看見,是與生俱來的,而且是念求觀音菩薩,蒙他的神力加被的。我認為自己的禪定有限,倚靠觀音菩薩的神力居多,如果我不誠心,也會看不見,如果外面干擾太多以致我心力不集中,我也會看不見。”
“原來是這樣。”她的態度仍是含著疑惑。
“你還是不相信有觀音菩薩。”我笑道。
“我無法一下接受你的話,”她說:“很抱歉!我有我的宗教信仰。”
“我知道。”我說:“她說:“你是天主教徒,你們天主教是不准看這些超自然的。你這一次,是因為擔心你的婆婆,才犯了禁來見我。”
“你說得對。”她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天主教徒?”
“那還不容易?“我說:“你是虔誠的天主徒,聖母瑪利亞的形像浮現在我腦中,全身放射著玫瑰光芒,向我微笑!”
“真的呀?”她驚訝地叫了起來,這時候她才拉開外套的拉鏈。從裏面拉出她的項鏈和金十字架來給我看:“我並沒有給你看這個呀!”
“你相信嗎?”我說:“聖母瑪利亞是觀音菩薩的另一化身,為接引西方人而現的!佛教和天主教其實是一家。”
“這個,”她有些震恐:“我不敢接受!聖母瑪利亞怎麼會是你們觀音菩薩的化身?”
“這是需要很高的智慧才會認識的!”我說:“你終會有一天明白的,今天我沒有時間多談這件事了,還是談你婆婆的事吧!”
“好的,你看她未來怎樣?”
“如果她改為吃素,永不再吃肉,”我答:“她還有希望多活幾年,否則,恐怕頂多只能活八個月。”
“醫生也說她只可活六個月到一年。”她傷心地說:“請你救救她吧!”
“她也是信天主教的!”我說:“她胸前也掛有十字架,一看就知!她從前吃得太多肉類,尤其是最愛吃最辣的沙茶牛肉之類,所以得了腸癌。如果她還不戒吃肉,誰也救不了她。我可沒有這種能力救她。”
“我求求你……”C太太哭了。
“求誰都沒有用。她必須一定先戒吃肉吃辣吃葷才行,然後,她才可以求觀音菩薩或聖母瑪利亞!至於我,是凡人,最多只可介紹她吃一些素菜水果,使她好過一點。”
C太太幾乎是哭著離開的,她是一位很賢孝的媳婦,看她駕車走了。我心中也替她難過。可是,正像她說的,她恐怕說不服婆婆戒絕吃肉改為吃素,她只有盡力去勸而已。
C太太這件病案,令我心難過許久。許多人以為我有法力,我有什麼法力呢?我只是一介凡夫而已,我比任何人都更平凡,我倒願我有法力能救得了人家的命。
像C太太這樣的病例,我後來又遇上看了一個,這一位是J太太,奇怪的也是她的婆婆,也是患了腸癌,也是給割了十多寸,也是榮總醫院開刀的。情形幾乎如出一轍,這就令我懷疑,是否臺灣國民經濟突飛猛進,成為亞洲最富裕的國家,生活水準提高,大家就拼命吃肉享受,引起了那麼多人患心臟病、中風和腸癌。看來,這倒有些像是國家富裕社會繁榮所帶來的不良副作用了。像美加這些富國,人民拼命吃肉,喝酒。以至心臟病成為死亡最多的第一位,癌症占第二位。想不到臺灣的國民,似乎也迎頭趕上,向列根總統的腸癌看齊了。
說起列根總統,前年他病倒,電視上映出他的照片, 尚未公佈病情。我就對人說:他的大腸右下側轉彎處有癌症,後來美國政府公佈,果然證實了。我算是一次誤中吧!列根總統雖是明星出身,但一向生活教一般明星檢點,健康也較好,不過,有名有地位,總免不了有太多的宴會,烤肉之類也難免吃得不少,酒也免不了吧?用得著天眼去看麼?這不過是常識而已。
由於看過有過幾件病案是腸癌,這一次,我看香港L女士的情形,就更加警惕了,我從此一直不斷勸人別吃肉,以致朋友一見到我就笑:“我知道,‘別吃肉’!”勸人吃素和別殺生,是我見人就勸的,我不怕被人笑我是神經病,我認為這是一個佛教徒所應做的最低限度勸化,能勸化得一個人也是好的。
香港L女士的腸癌,顯然是因為多年積勞,精神壓力太大,和事業上的酬酢太多,又酒又肉,杯觥交錯,威士卡,香檳,白蘭地,烤肉,烤雞……辛辣調味品等所逐漸形成的,從照片判斷,她是天主教學校出身的富家小姐,生活一向貴族化和洋化,而且,顯然是與洋人結了婚,或者以前有一次破裂的婚姻,在事業上,她是非常成功的,她飛去巴黎、瑞士、倫敦、紐約、東京,這位充滿藝術氣質而又兼有精明商業天才的貴婦,,風華絕代,她所穿的衣服,比電影明星更時新,她的風度超過了她們,她的身材和風度,好似一位傑出的時裝模特兒,誰想到她的事業成功帶來了煩惱和癌症?
我看得出她的內心的痛苦和悲哀,那不是她照片中的綽約風姿和巧笑倩兮所能掩飾的。我知道她已面臨危險,醫生可能會認為她的生命不會很長久了,也許只是六個月可活吧?我看見她被割了一段直腸和一段大腸,甚至需要裝設人工管子以供排泄,到了這個地步,怎能怪她悲哀?她顯然是位很逞強的女子,一切的痛苦都自己承受,不肯表露出來,不肯讓子女知道,她現在絕望沮喪,在極端痛苦之中等待死亡的來臨。
這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子,她愛子女,愛丈夫,對朋友很好。不幸卻因為生活太貴族化太洋化而罹此絕症。
我很為她難過,我知道人力已經沒有太多作用,只有超自然的力量才可以救得了她,於是我寫了一封英文信給她,我寄給她一張觀音菩薩聖像,我為她祈求觀音菩薩拯救她,也勸她學習持念觀音菩薩名號和大悲咒,我在這長達五頁打字紙的英文信內,詳細地、懇切地、勸她將絕望悲哀化為力量,一面自求多福,極力爭取生存下去,一面也把她的溫暖帶給不幸的人,幫助貧窮無援的老弱婦孺,拯助孤兒、濟助苦難。這樣,她必會快樂一點,被很多人所關懷敬愛。而且,她這樣效法觀音菩薩的大慈大悲,將會種下善因,菩薩必會憐憫她,保佑她使她漸漸痊愈。
“勇敢地活下去!”我這樣寫道:“不要再恐懼死亡!死亡只不過是生命的轉位,並不是生命的終結,死亡只不過是一次生命的蛻變!多信任觀音菩薩吧!多行善吧!那樣就會覺得生命更有意義而且更充滿慈悲的愛和無窮的希望!多多量力幫助比你更不幸的、比你更悲慘的貧窮孤苦之人吧!人的價值不是在於獲得多少,而是在於佈施多少!請信任佛陀和觀音菩薩吧!你的佈施善舉會種下善因,使你將來得到善福,即使你這一生的身體疾病不幸不治,你也會得到觀音菩薩的接引而不再痛苦,也會獲得更美的新生命!而你的癌症,實際上也會獲得觀音菩薩的保佑而不再復發,你不會在未來的幾個月內死去的,一定不會!你必須恢復你的強烈的求生意志,虔誠勤念觀音菩薩,他一定會保佑你康復的!我也為你祈求著!”
我在每晚的晚課祈禱之中,都沒有忘記也為這位素昧平生的女子祈求觀音菩薩,我每晚代為祈求的名字有好幾十人,而且越來越多了。
兩星期以後,我收到了L女士的英文回信,她說她被我的回信感動得哭了,她說她周圍的朋友雖多,卻沒有幾個人能這樣真正關心她,她說醫生宣佈她只有兩三個月可活,她曾想過自殺,她太痛苦了。她說沒想到我只憑一張照片,就都能看出她的一切,每一句都準確,也都深深令她感動。她說她在極端絕望中獲得了我為她請的觀音菩薩聖像,使她感到重新獲得希望,她好像獲得了再生,她說她一生從不輕易流淚,可是看完我的信,她哭了又哭,而且心中產生了新希望,振作了起來,她決定接受我的建議,從今以後,篤信觀音菩薩,勇敢地活下去,盡力佈施,濟助不幸的人群,在經濟上,她是做得到的,她不再恐懼死亡了,她將會勇敢地活下去……
這一次,輪到我熱淚盈眶了,我沒期望到我那麼樸拙文字的一封信會鼓舞這一位癌症垂危的人。這個女子是本性善良的,只是在名利圈中太久,她的本性給名利和物質享受熏染太多了,現在她能重新找到她自己的本性,而且恢復了掙扎奮鬥求生的勇氣,多麼令我感動啊!
“感謝觀音菩薩!真是感謝觀音菩薩!”我這樣再寫信給她:“我希望你在觀音菩薩大慈大悲的光輪之中,鼓起勇氣來,不但是為了你自己而活下去,也是為了苦難不幸的人活下去!你不但要鼓勵你自己,也必須鼓勵比你更不幸的人!”
她的再來信,顯示著更加積極的人生觀,她說:“感謝你,更感謝觀音菩薩,讓我重振奮鬥的勇氣!我的健康,似乎是漸漸好一些了,每一次我感覺孤獨、悲哀和絕望,我就會重新在細讀你的信,而且我會向觀音菩薩祈求!我現在感覺到好得多了,我覺得我在逐漸復原之中……
差不多隔了一年後的現在,L女士仍然保持著與我的通信,每一次都有報告她的健康改善,使我感到安慰。從朋友方面知道,L女士已經重活躍於香港的上流社交圈,所不同的是,她現在積極地參加慈善工作,她慷慨地捐救濟不幸的貧病老弱,她去探訪孤兒院,捐錢又送給他們食物和玩具,她去慰問孤苦無助的老人,洗盡鉛華的她,永遠給予不幸的人群一個慈悲友愛的微笑。
“我有生以來,從未這樣快樂過!”她寫信給我說:“我的殘生,是觀音菩薩賜給我的,菩薩救我再生,救我脫出苦厄,醫生說我的復原是一個無法解釋的奇蹟,他們說我不會再復發癌症了!我多麼感謝觀音菩薩,我多麼感謝觀音菩薩不但救了我的命,醫好了我的癌症,而且教我學習做一個真正的人!使我知道人生的真理和真正的意義,我感覺到人生值得再活下去,培德兄弟,我心中充滿希望和光明,我會繼續盡我的力量,把觀音菩薩的大慈大悲帶給苦難的人們……”
L女士仍然活著,而且生活越來越充實,越來越有意義,她從一個女企業家轉變為一位慈善家,她從一個絕望的癌症病人成為一個逐漸康復的人,她從華貴夫人的形象,轉變為樸實可 的充滿溫暖的一位家庭主婦,從一位上流社交界的名嬡變為孤兒們的阿姨,她把溫暖帶給不幸的人,她放下了名利,參加弘揚佛法的慈悲,她完全忘記了自己。
這不是觀音菩薩大慈大悲尋聲救苦的神力奇蹟之一麼?
我在感動之餘,仍然時常為她向觀音菩薩禱拜,我深深為這位從未見過面的L姊姊祝福。
永懺樓随筆之八十四 ── 《觀音菩薩拯救癌症垂危病人的奇蹟》
原載香港《內明》第176期:1986年1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