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地藏菩薩的恩德
衡鈺
我能夠服務監獄,應衷心感激地藏菩薩的靈感!記得前年秋季,我在病榻上呻吟,既不能坐,又不能站,而環境的逆流,生活的鞭韃,又容不得我自在安閒!這種苦痛究竟是誰給與我的呀?當然是沒有宗教色彩的而罪惡萬端的共匪關係。當時我如不是一個虔誠皈依佛陀崇拜地藏王菩薩的話,至少也會變到神經病:但是,正因我是個佛子,每遇煩惱無法解脫時,我就懷著散亂的心,在佛前悲泣,在地藏菩薩聖像前懺悔,自認前生造種種惡因,今生才受如此苦報。
光陰閃得愈速,我的痛苦愈深,我唯一的辦法,祗有求佛陀及地藏王菩薩賜我解脫。「工作」一再託人介紹,幾次使我高興不已之時,每每冷水卻是突然對頭潑下,腦子裡呈現的美麗圖畫,都成了泡影,使我沒有勇氣提起向佛菩薩祈求;可是依靠何人呢?世界上有誰是最忠實的相助者呢?想來想去在自我解慰之下,居然拿出恆心,和堅定不懈的信念來了!仍然在佛陀及地藏菩薩聖像前不斷的虔誠祈禱。
一個週末的晚上,門外砰砰的響聲,隨著有人喊我,開門後原來是王居士由蓮社聽經回來,態度顯得很為急促,給了我小小的紙條後,未等我答謝,她即回身走了。紙條上印有「臺中監獄招考」等字樣,日期是明日下午報名截止,後日下午八時開始考國文、國父遺教、史地、公民、算術各科。我是一個離校十多年的人,什麼功課在腦海裡一點兒都沒有,因此憂思得一夜不能入睡。第二天十時買菜路過甘居士家,承她再三的鼓勵,要我前去報名,盛意難卻,祗得拖著久病未恢復的身軀走向前去。天啦!報名處,男女擁擠得水洩不通,聽說女性僅取一名,我有什麼本領來應考呢?既然事實須要勇氣,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借了中學生一些書籍來一個海底撈珠,經半日一夜緊張得不食不眠的讀寫,自認為記熟了各類題目,有幾分應考的把握,才勉強去試。結果,佛聖終於不負苦心人,我的病不藥而癒了,而且又得遣派我到人間罪苦的眾生所居的監獄來服務工作,使我解決了人生的問題,於是我更敬效「地藏菩薩」的願力,並學祂一些廣度罪苦眾生的精神。
記得我未來監獄工作的前一月,有一天清晨七時左右,於似睡非睡的一個夢中,曾蒙「地藏菩薩」指引到與現實事實不差分毫的地方。回想到如此不可思議的神力,使我這個無葷不能下咽的貪吃人,油然的發心於每月初一十五兩日吃齋,漸次的增加到吃觀音齋,以至吃十齋,自信這是我不久將來持長素的開始。許多不信佛的朋友說:「不怕信佛,就怕吃素」,我向他們解釋:信佛並不是阻止我們吃葷,要我們吃素,而是由於自己最神秘的信心到虔誠時,自然而然的要吃素了。如以世間法來說,比喻自己有了困難,朋友幫助解決,到自己環境好時,當然一定在能力所及之內買禮物送他,或送他喜愛之物;但佛菩薩不受凡夫的食物,所愛的是人們的信仰,因而,我就得學佛的慈悲,愛惜眾生的生命,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樣。我要討得佛菩薩的歡喜,要永遠依靠佛菩薩的庇護攝受,自然要持齋戒殺和幫助教化罪苦眾生,並引他們響往西方。
茲因地藏菩薩的聖誕已經降臨,為紀念菩薩的恩德,特此敬述經過,以彰聖德,以表內心至深的感激。四十六年七月寫於台中。
大願地藏王菩薩化身歟!
周楊慧卿
我南京的寓廬,在藍家莊蘭園十六號,周圍竹籬,前後二門。民國二十四年七月間,一天上午,前後門未啟,忽一老僧,飄然而來。頭戴毘廬帽,身穿海青衣;佛珠十數串,自胸前掛起,環貫垂地,左右兩袖佛珠,也一樣垂地;氣象莊嚴,珠光璀璨。我問:「老師父從何處來?」「阿彌陀佛!我從安徽九華山來!」「門都未開,何以能進來?」「我有神通,到處可以進來」。隨即舉示一青色厚冊,上有燙金「九華山地藏王菩薩」八個大字,「九華山」三字橫書,其餘五字直書,四邊也係金色,非常光亮。他老人家合掌說道:「我來化緣。」我說:「我來隨便寫一點好嗎?」「我不要錢,我今天特為來和你談談」。「老師父何以認識我?」「我有神通,早已認識你。」我注意他青色的帽子很特別。他老人家便說:「這是古時候的帽子,我今年已經一百多歲了。」端凳請他坐,他不肯坐,端茶也不肯飲,只是說:「阿彌陀佛」。
「你是一個有善根的人,與佛有緣。到了四十歲以後,你自己便會想要學佛了;到那時,你就會知道我所說的話了。」「老師父何以知道我?」「人心一切的事,我都知道;各人前生的事,我也知道。你一生二生三生的事,如何如何,我說給你聽。但希望你將來好好的修,比前生修得更好。....我看你心中懷疑,勸你切莫懷疑,我是有神通的」。
我當時看到他老人家那樣道貌岸然,突如其來的說了這許多話,又連說有神通,我又不明瞭何謂「神通」,心裏確實是在懷疑。正恍惚間,卻被他老人家一眼看出,一語道破。
「我不知何謂佛;我母親和婆婆等信觀世音菩薩,我只曉得信觀世音菩薩」。
「何謂佛?何謂菩薩?佛菩薩的聖號很多,你到四十歲以後,自然會曉得的。」
「我看你似乎還在懷疑,不甚相信。我來說點實在的事。比方你先生周邦道,在教育部當督學,他的面貌性情,如何如何,我說給你聽,你便可相信了」。
「你老人家何以知道他?」
「我老早就知道他,並且隨時可以看見他,這就是神通」。
女工孫許二氏在傍攙嘴說:「先生的朋友多,人人會傳說,你自然知道呀!」
「好,小孩子總不見得有多少朋友會傳說了。我來說說你的小孩。你第四個小孩春堤在你身邊,我不必說。大兒春境,次兒春垺,三兒春堰,都在蓮花橋小學讀書,他們的面貌性情,如何如何,可不是嗎?現在總該相信了。你是一個賢婦孝婦,能孝敬父母翁姑,前生對於婆婆有一段特別因緣,所以你能格外的孝順她。孝字是人生最要緊的,你能盡孝道,是難能可貴的」。
當時五兒春塘尚未出生,衛生院見我大腹便便,以為有問題,不肯負責助產,我心中頗為憂慮。他老人家又說道:「你現在所懷的係男嬰,骨幹大,所以腹大,切莫著急,沒有危險。到了八月某日某時要生,生下來很安隱,一點兒也不會哭。他的性情,如何如何」。「生了五男,以後便生女了。本來你有五男二女,因今生沒修好,所以女兒只有一個。此女生時,將有一難,但我會常來看你,保護你,你千萬不要怕;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你要自己發一願心,在九華山佛菩薩面前供養燈油,多少隨你自己說好了。....你不說,我來告訴你,你能供養燈油一百斤,可保合家平安,生女時毫無危險。」
「二十斤好嗎?」
「可以。」他老人家不寫在他所拿的厚冊上,而隨手寫一紙條「周楊慧卿供養燈油二十斤。」叫我點三根香,跟他到院子裏向西南行禮,他老人家將紙條焚化說:「九華山已經知道了。」我看他老人家進出,腳步輕快如飛,毫無聲響,心裏很是奇異!但不曉得甚麼道理。只問:「老師父何以知道我的姓名?」
「我已一再說了我有神通」。
「我來繳錢給老師父」。
「我一文不收,一文不過手,你送清油來就是。你自己送來的話,我會親自出來接待你;如派人的話,則我自己不出來。你可叫她(指孫氏,她是安徽巢縣人),她曉得,告訴她放在某殿便是」。(當時寫了殿名,抗戰期間,家室遷徙,此條惜已失去。)
許氏又攙嘴說:「說不要錢,油還不是一樣要錢的嗎?」
「你曉得甚麼啊?你的前身是甚麼啊?可憐你,我不願說;你太太是個好人,我是特來和她講話的,你不要多說話。」
「時間不早了,你先生快要下班回來了。他的脾氣很急躁,以為我是普通化緣的和尚,要錢的和尚,一定罵你罵我。你不要生氣,我也不生氣。他的心腸是好的,脾氣發完,便沒有事。去年有個上海人,冒稱你先生的朋友,騙了你一筆錢,他不是罵得你很厲害嗎?那筆錢是你前生欠他的,給了他頂好,你不要再流淚難過」。(我為此事,確常流淚難過。)
外子在京,雖常至支那內學院,親近其師周少猶老居士,並施貲刻經,為母墓乞銘於宜黃大師歐陽竟無先生;銘中有云:「....旋轉三千,唯有經力。邦道毋惑,勇猛功德;吾為母銘,已生極樂國。」但未嘗聽經,未聞佛法,未解僧義。又為當時「破除迷信」之觀念所「惑」,思想矛盾;且因去年有人騙我的錢,以為我總是受人欺弄的。回來之後,未問情由,果然生氣,說不應該隨便寫捐,一般和尚多是以化緣為名,而自飽自利的。
他老人家笑笑的說:「我老早曉得你要生氣的,你不要罵我,也不要罵你太太,將來還要她來度你助你呢!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許氏送他老人家出門,一出門外,便沒看見蹤影了。她回來告訴我:「老師父出去便沒有看見了,不曉得甚麼道理」。我因此事,悲惱萬分,又真不曉得甚麼道理?老師父所說的話,也不敢和外子細談。不過他老人家的衣冠珠屨,聲音笑貌,一言一語,我都深深地刻鏤在我的腦海裏。
是年八月某日某時,五兒春塘果然出生,生下來便靜靜地睡,未聞啼聲,母子也都平安。二十六年正月,小女春垣生,我患腹膜炎,情勢頗劇,醫治月餘,始轉危為安。這些事實,和老師父當日所說的話,都完全符合。
抗戰軍興,匆促離京返贛。二十七年一月,外子奉部令兼長國立第三中學,舉家由瑞金遷居貴州銅仁。三十年春,外子轉任考試院參事,到陪都重慶去了,我母子仍住銅仁。我想到我婆婆棄養,將近十年,心裏非常難過,一想即哭。是年九月,我四十初度後,更加想念,常常想報婆恩。有人說,想報婆恩要拜佛,念血盆經。道教萬飛雲女士說她來教我念,但要拜她為師。不知怎的,我不大願意,三推四約,終究沒有去她家。三十一年三月間,一夕夢見兩巨僧;甲披袈裟,偏袒右肩,兩耳垂肩;乙穿海青衣,均跣足。乙進門,呼我姓名,問我藏漢柏所製之羅漢珠尚存在否?(此為外子視學河南時在嵩山中嶽廟老僧處得來的)。甲說:「你不要著急,將來有機會,我為你介紹介紹。」我不知介紹甚麼,只隨口說:「請師父留心」。到了六月十九日,在銅仁東嶽廟作觀音會時,忽有人高聲說,「皈依三寶」,「皈依三寶」,說了三四聲。彼此問誰說的話,都說聽見了,但不知為誰,又不知何謂「皈依三寶」。後請示於寬岸師,始略知三皈依之意義。我等請求皈依,他又不願,說:「抗戰期間,逃難不暇,皈依甚麼,將來到普陀山去皈依好了」。再三請求,他纔勉強答應,說:「我是不願你們皈依,恐怕佛菩薩要你們皈依了。」於是臨時草草,舉行皈依儀式。這是我皈依三寶之始,四十歲以後會信佛學佛,於此已經證驗。但老師父數年前所說的話,當時卻已遺忘,沒有憶起。
皈依後,寬岸師教我念大悲咒。再請教念金剛經,他不肯,說:「你不懂,何必念。」一夕,夢一老和尚教我念彌陀經,念完後,見有船自空中飛過,我驚問:「船何以會飛?」老和尚說:「這是不易見之物」。再看,則飛船不見,老和尚也不見,手中僅有彌陀經一卷;及醒,則彌陀經也沒有了,細想老和尚的容貌神氣,和在京寓所遇見的,十分相像。自此以後,便常常憶起當年的老和尚了。
次晨,寬岸師來,我以昨晚夢讀彌陀經之事告之,並詢何謂彌陀經,承他約略的說明了一下。是日下午曬書,堰兒發現張默君先生印贈之佛經一本。(南京的書籍均未帶出,此本不知如何夾了出來,也是殊勝因緣)。金剛經、彌陀經、無量壽經、心經、大悲咒等,都彙列其中。我歡喜踴躍,遂發心念經念咒,早晚有常課,樂此不疲。
外子於抗戰期間,發心念誦摩利支天經,周少猶老居士則函囑念誦彌陀及觀音聖號;至重慶後,親炙戴季陶先生,受其影響,信佛之念漸堅。選擇若干佛經,先行圈點,後寄至銅仁給我。在南昌家設佛堂,常和我共同瞻禮。來臺後,因龍健老之介,同皈依南華虛雲老法師;並同為李老居士雪廬師之常隨弟子,聽經學佛,頗能精進。這是他學佛因緣之大概。四十二年七月,地藏王菩薩聖誕,雪師以地藏王菩薩像數十幀贈外子。我看見像中衣冠珠屨。與二十四年南京寓所見之九華百歲老僧相彷彿,不過面貌較為年輕,手中多一錫杖而已。於是回想以前所談示所證驗之種種事實,原原本本,告訴外子。外子悚惕躍起,謂:「如此希有靈蹟,當係地藏王菩薩化身。為何不早日告訴我?使我負罪至今?為著你發菩提大願,我亦知止有定,一德一心,隨同修持,這不是你已度我助我嗎?」因此,恭敬禮拜,深切懺悔!
十二月間,臺中寶善寺請白聖法師講「地藏菩薩本願經」。法師係在九華披剃的,講經時,常談地藏王菩薩示跡故事;經中亦屢言供養瞻禮之道,或造塔寺,或塑畫像,或燃油燈。因念及前塵往事,亦本本原原,詳以奉述。並問九華有無如此神采年踰百歲老和尚?法師說:「我在九華多年,百餘之老和尚,從未聞未見,此定係地藏王菩薩化身。他拿著一本厚冊給你看了燙金的封面幾個大字,不肯打開來給你寫捐,行步又那樣輕飄,這就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示現。地藏王菩薩常有化身出遊的靈蹟,附近各處的人,多能津津樂道。」
經此一問,可以說是得到了個相當可靠的比證,即可以證明十八年前之事蹟,迥異尋常!證明地藏王菩薩之化身,不可思議。當時「肉眼不識聖人」,「肉眼不識佛菩薩」,致錯過人生難於遭遇之機緣,未能多問因果,多請開示;而且冒瀆尊嚴,致獲罪戾;真是悔之已晚,百身莫贖!於是外子和我,敬謹於寶善寺地藏王菩薩座前,獻供清油廿斤,聊償區區夙願。「至誠懇惻,等一痛切;五體投地,求哀禮懺」。容俟海宇澄清,當更偕詣九華山上,「悲戀瞻禮」,以祈遮止業障,回向法界也!日月居諸,自去歲禮懺迄今,又倏將一年了。證略記其本末,坦白忠實,以告同修。並恭引「本願經」見聞利益品世尊偈云:
「吾觀地藏威神力,恆河沙劫說難盡,見聞瞻禮一念間,利益人天無量事。」
「欲修無上菩提者,乃至出離三界苦,是人既發大悲心,先當瞻禮大士像;一切諸願速成就,永無業障能遮止。」
民國四十三年十一月九日記于台中
記地藏菩薩給我的恩澤
心然
民國三十五年夏天,我在上海楞嚴佛學院讀書,一夜由於晚睡而患上了重感冒。當時雖有醫院診治,但不久卻變成劇烈的百日咳,差不多每小時咳嗽數十次,每次非咳至心嘔氣噎不止;每回服藥每回嘔吐,每回注射每回無效,三餐只食液體的米湯,其它的乾質食品一概無法進用。而且,每至夜間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甚為痛苦!
暑假期間,同學們有朝拜地藏菩薩聖蹟九華山之議,我默然自思:「如讓無用的色身病死上海,何如讓其為朝拜菩薩而犧牲來得富有意義呢!」於是我決定參加他們的行列出發,強打起精神,拖著綿弱的身體,跟隨他們前進。當然,其間乘車、乘船的時候比較多,不然,我也去不了。
我們一行曾乘火車、汽車、經過南京、蕪湖;又曾乘輪船、民船,直趨大同、青城,雖然長途巔簸和烈日長空,我們都不曾為困勞而休憩。這一路上,我自己是:默念著地藏菩薩的聖號,一心堅持不絕。由於一程程的伸展,一段段與菩薩道場的接近,我的內心已一點點的增加著勇氣和喜悅!雖然我每日只僅食幾杯流質的牛奶,而身心的愉快,卻能支持不墜。
在長江上,輪船於波浪進行中,旅客們大多疲困欲眠。我矇矓間,忽見一位苦行僧前來告稱:「咳嗽不必憂慮,多吃西瓜、冰水等的涼品,必可自癒。」言已不見。不多久,面前恍惚擺著燦紅而芬芳的一片西瓜,不由信手取來一嘗,即感通身舒暢,快爽逾常!但,此時我自己鼾聲一響,卻喚醒過來,舉目一望,恰巧同學們也正在大吃西瓜,自然我也如夢境似的信手食用了。不意,該夜因此居然獲得互異尋常的熟睡,次日咳嗽竟減少很多,使我以後更大膽的繼續冷吃了,這是一項奇蹟!
大同至青城,必須經過一段內河支流的水路,一段不太短暫的陌阡曲徑。水路一段的民船,有同學們自作竹槳,協同合力划水,故前進如飛。唯旱路的一段,屬於濕滑的田徑,故步履頗為艱難!尤其帶著病體的我,更感沈重不前,成為同行中的大累贅!因而,當夜到達青城南門某寺留宿的時候,我又發生了劇烈的咳嗽。關心的幾位同學,為我向前殿肉身菩薩前求籤。得籤云:「大海遇狂風,巨浪擊船中,船身復是鐵,不沉也驚魂!」求完,即將籤詩給我。我看了頗有悟解,因向他們說道:「一路上我曾不斷的敬念菩薩聖號,生的意志極為堅強!現在雖有危險的境象,自信必如現代鐵殼軍艦似的安然度過,請勿憂慮。」果然,延至半夜,咳嗽就告停止,翌晨特別的感到飢腸轆轆,一連吃了兩碗粥才夠滿足,全身氣力也由此而增加了許多!自青城至九華山的六十餘里的山路,我已能不太落後的尾隨行列而上,這是第二項奇蹟!
順沿山徑邁進,我們曾經過有:規模宏偉的龍安寺,茅蓬方式的二聖菴、一宿菴;景緻幽絕的小橋菴、大橋菴——內有最近年代的肉身菩薩;翠竹密蔭的甘露寺——內有唐宋兩代的全部藏經;招風清涼而茶味沁人的半霄亭。在這些地方,我們均曾逗留與參拜,雖也有欣賞風景的心理,但匆促的時間,終缺吟風弄月之情。最後巡禮至祗園寺,正值該寺講經法會期中,我們觀覽一迴,即集體就宿於下百歲宮。這時,我白日的咳嗽,祇剩每小時數次而已。
第一次留宿在聖地,大家歡忭之情,洋溢於言表;寺中監院的接待親切與周到,更足令我們舒適而熟睡至不知東方之既白。俟至我起床時,同學們已分批向聖地各遺蹟朝拜去,我既然能耐千里之勞抵達聖地,當無獨自再求養病之理,因而,我也連著披帶衣具,自化城寺起,向神光嶺菩薩肉身塔一步一拜的朝禮去。在朝拜中,我瞑想那些一步一拜朝禮四大名山的老修心們虔誠的精神,不覺慚愧萬分!似我這樣微末的行動,怎能表示敬仰和回報菩薩恩德於萬一呢?
一步一拜的穿過南天門,經歷陰森森的十王殿,才投向菩薩塔下又陡又高的石階;這時我氣喘如牛,汗流如雨,但卻心靜如鏡,身輕如風,一種百脈通暢,百念掃除的心境,實在無法加以形容,因而,很快的就到達菩薩的塔前。繼續頂禮四十八拜後,全身精神渙發,不只疲勞全無,而且自此苦咳之病,消除無餘,這是第三奇蹟!
在九華山數日,我遍禮了所有的道場聖跡,拜見了不少肉身祖師像,連最高的天台峰地藏林、一線天,八萬四十斤幽冥鐘的峰頂,天險透橋等的勝境,也都競登無遺!回到上海時,換回一幅活躍而健康的身軀,令人不敢相信即是弱不禁風的我。這是誰的賜與?這是誰力所致?是大願地藏菩薩的慈護!是大願地藏菩薩的恩典!不然我也許早已病歿於上海了。南無大願地藏菩薩摩訶薩。
四九年補記于佛教信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