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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乘與大乘比,小乘是外道;但與外道相比,小乘又是正知正見。佛出世於宗教之國,六師外道是其著者,共有九十六種主流。外道有外外道、內外道:心外求法是外外道;佛門以內,心外求法是內外道,內外道有三類:
(一)
附屬於佛法之外道。如犢子部,為小乘二十部之一。佛在世有外道歸佛出家,成立實我,佛滅後二百年中,自說一切有部,流出一派,稱為犢子部;惟其所立學說違佛所立真無我之理,故名之為附佛外道。又如方廣道人自作聰明,自己以為如幻如化,外表如性宗而內容相差很遠,是大乘中附佛法之外道,執大乘方廣之空理,而墮於空見者。
(二)
學佛學成了外道。佛法無他,破執而已,如仍執著即是外道。如我是佛教,他是耶穌教,即是自己先劃了界限。只為表達言語還可以,心中不能存有此見;如有,則與其他宗教有何區別?佛法甚深廣大,無所不包,如以為我們高,他不如我,便愈學愈執著。佛法是破我執、破法執的,學佛反而貢高我慢,就是學佛成了外道。若能除去界限,生死也了啦,六道與十法界統統沒有了,所見的是一真法界。
(三)
以大乘訶斥小乘為外道,自己就是外道。佛也常罵小乘為外道,是為言說之方便,有口無心;佛看一切眾生都是佛,心中無界限,心如太空,虛明寂靜。若不從內心上用功夫,沒有辦法超越外道。明白此理必須由內心上作起,一起分別心即有障礙,發生爭執,不能圓融。見性之後才能圓融,這是如來大涅槃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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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財見到海幢比丘的大定,不知何名,於是就問海幢比丘:「聖者,此三昧門名為何等?」海幢告言:「善男子!此三昧名普眼捨得,亦名般若波羅密境界清淨光明,亦名平等清淨普莊嚴門。」佛菩薩之名無一定,一切法本來也無一定,都是為了隨順教化眾生的權巧設施而定的。此三昧名為「普眼捨得」,是從智慧建立的。「普眼」就是智慧,唯有般若智慧才能照見一切;不染就是「捨」,不是不要了,是不把這些相放在心裏,不把它當作真的,有相而無自性。把一切相如此看,即是普眼,即是見到實相│宇宙萬有真實之相。《金剛經》說實相般若即是無相,是從性上講的;體上有其作用,作用就是相,相是暫時設立的,可以變化,只要認識它,不把它當作真實的,即得到普眼的智慧。在佛法中如有所得的話,如我得了無上菩提就錯了。不能有此觀念,能照之智與所照之境均無所得,不可落在能所裏面。普眼是六住菩薩所修,而行布不礙圓融,我們一開始就可以學,不必等修到六住的階段。普眼就是看得破,三昧就是放得下,今後如用普眼看世界,只要一有得的心即與道相違背,不能在大定中現起無量無邊的作用;到了無所得,就是全體都得到了,大乘佛法就是破執著。菩薩沒有得的心,沒有得那有失?無得無失,心才無罣礙,就是解脫自在現前;自在就是捨,有普眼之觀才有捨得自在。天天念經不會起觀照,如何入實相般若?心寂靜即無障礙,心如水不動、無波浪;心有得失的念頭,障礙就來了!學佛也不要有得失之心,捨去得失心,研究佛法一指點就通,否則再高明的老師教導也開不了悟,因其心與法不相應。「平等清淨普莊嚴門」,門是法門,以般若智慧觀照一切境界,翠竹黃花無非般若,這是真正的莊嚴。心清淨,沒有一切華麗陳設也莊嚴;心地不清淨,充滿利害得失、人我是非,怎樣布置道場也不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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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大樹,枝葉茂盛,而樹根只有一個,枝葉上求,得不到要領,抓到樹根,一切都解決了。千經萬論,指歸真理,世間學問宗教均求的是這個,但是唯有佛法所講的心無住方是真理,不取相、不著相,連成佛的相均不取著。經中曾多次談到清淨心,清淨心就是真如本性,無上菩提,一切相決不能執著,不取相就是自在圓融。所謂生心就是生度一切眾生之心,生心與無住不能分開當作兩件事,若僅是無住而不生心,則仍是有住,因其住在空相,偏真涅槃,還是不究竟,所以不能見性;生度一切眾生之心,同時離一切相,不取相。如在無住外生了一個「什麼都放下」的念頭,仍然是著了相,還是沒有放下;唯有徹底放下,妄想執著分別全破盡了,即是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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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煩惱無明是真實的,還能斷掉嗎?只在迷悟之間耳。對大乘經典要深解、要圓解,依文字起觀照,解得深、解得圓即能照見五蘊皆空。大乘佛法難在直下承當。我能破無明,就能破無明,說到作到,我活在世間就是為救世濟人而來的,我甘心情願去作;佛生生世世以身命布施,連身的概念都沒有了,以這種精神作人處世,必能成功。保持心之清淨光明,如鏡子一樣照到外面清清楚楚,這是大乘佛法的關鍵所在。《楞嚴經》說小乘人還是邪知邪見,阿羅漢、辟支佛的境界,已破了見思,我們那能比得了,但佛還說他們內守幽閒,猶為法塵分別影事。故大乘境界之高,實無與倫比。修行人最要緊的問題是心到處攀緣,《楞嚴經》七處徵心是為了打破凡夫之攀緣心,六處著有,一處著空,都錯了,無住才是自在,《楞嚴》未曾說出來是叫我們自己參悟。七處徵心以後都是註解,若讀了七處徵心開悟了,以後的經文都可以不再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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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的四依法說「依法不依人」,無論什麼人不管名氣多大,如其說法與經義不合,即視為魔說,不可聽信。佛有法印,法印即實相,所講的與真如實相相應即視同佛說;如《六祖壇經》並非佛經,但依之而行若能明心見性,即等於佛說。身心清淨則不著魔,心要空寂,心中什麼都沒有才好。心中有即有住;果然無住,看一切眾生都是佛。不住一切法並不是捨棄一切法。所謂般若,簡言之是即相離相而非捨相,果然相都沒有,無住二字即無從安立,無住變為毫無意義了。佛門中不捨一切法,那一法都是真如本性;捨是捨念,捨分別心,捨人我眾壽四相,把心裏執著的念頭捨去即是般若。發菩提心欲廣度眾生,盡成佛道,則生生世世不能捨眾生。若不離一切相,便畏生死流轉,退失了道心;既不捨眾生,便不能捨塵境,而一言及境,便有順有逆;若未能生無住心、離一切相,一遇逆境,必生退心。談到世間法,各有應盡的責任;茍不盡責,又落因果,如何可離?佛法亦是法,正要依法修行,更何能離?應知所謂離,所謂不住,乃不著之謂,非謂不行其法。凡所應做的,應盡心竭力去做,無論遇到任何艱苦,決不生勞怨之心,無論有何成績表現,決不存居功之想;若做不成功,也不必煩惱,心生憂慮。事來便應,事過便了,才與不住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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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佛人聽到不住一切法,覺得有一點不大合乎心意,因為念佛,心中即有阿彌陀佛,豈不是心亦住在阿彌陀佛嗎?須知大勢至菩薩的都攝六根,淨念相繼,其意義是心中乾乾淨淨,六字洪名清清楚楚,念而無念,無念而念;不但念佛,無論什麼事都應如此。江味農居士教宗般若,行在彌陀,教理圓融;不要執著,執著是往生的障礙。六度代表萬行,亦即代表一切法,大乘並未捨一切法,一切法不離般若。學佛善學的即應把力量放在「看破、放下」一語上,華藏世界也是虛妄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六凡不能住,四聖也不能住,有住即是治產業了,有了家即不自在。善財童子參訪善知識,得法之後馬上就另外換個新境界,若是常在一處不動,就是有所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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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云:「願一切眾生常見賢聖,增長一切最勝善根。」佛法是清涼法,如學佛還有煩惱是學成了外道,沒有帶煩惱的菩薩,也沒有帶煩惱的羅漢。首先把利害得失之心去掉,不要放在心裏,不向此方向走,大乘殊勝的利益得不到。賢是三賢(十住、十行、十迴向),聖是十地,心與境界冥合的時候就見到三賢,身心清淨即能增長智慧福德,常見賢聖;到圓初住的地位,心裏已經沒有界限,才能見到賢聖。吃虧上當心中要平靜,不要起分別,吃一點小虧即念念不忘,斤斤計較,煩惱絕不會減輕,只有日日漸增長,苦海無邊。須知因果通三世,沒有憑空而來的吃虧上當,總有其來龍去脈的道理;自己萬萬不可欠他人債,一切債務無論是金錢債或人情債要儘速了結,因果絲毫不爽。通達佛法,明瞭因果,心裏就坦然了。《樂善錄》卷一載:「杜延喜雙目風瘡,食已即吐,口眼中常出白蟲,長寸餘,細如線,緣遶面上,腥穢不可近,其子光福以宿業禮問曇相禪師(世傳為觀音化身),曰:﹃汝父前生行醫,常以草葉間蟲置人口中,欺之曰齒蟲;又以騾腳筋置人眼中,欺之曰眼蟲,以此死墮蛆蟲地獄,今始得人身,故有此報。﹄蓋醫家最難,一念纔差,性命所繫,豈可更為欺誑?」看了這段故事,如再不相信因果報應,就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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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云:「願一切眾生心常信樂智行之士,與諸聖哲同止共歡。」跟聖賢人學習,應心常信樂。常恒是不間斷義,至誠懇切的相信並愛好,把自己無始劫來的習氣與知見捨掉;佛法也要捨得乾乾淨淨,常常保持身心的空寂,心中一有東西即是障礙。老師找學生也不容易,難在找不到放下的學生,真肯放下,才是真信,信心清淨則生實相,無師智、自然智就成就了。行解相應即是「智行之士」,此指三賢十聖大菩薩們而言,與他們一起同止共歡,豈非一大快事!這些人那裏去找?找也找不到,但是不去找他自然會來的,常常讀誦大乘經論即是與諸菩薩同止共歡,看淨土三經如同遊極樂世界,讀《華嚴經》如同遊華藏世界,久而久之,眼所見,耳所聞,均為諸菩薩,自然可以轉變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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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正法之總綱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諸佛共同的法印,以清淨心斷惡修善,天天做,但心裏一概不染;如愈做愈執著,煩惱愈多,是未自淨其意,與諸佛正教不相應。高級的佛法即在自淨其意,心地清淨即是佛,六根接觸六塵境界而不為六塵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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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光大師文鈔》有曰:「世少賢人,由於世少賢母與賢妻也。良以妻能陰相其夫,母能胎教子女,況初生數年,日在母側,親炙懿範,常承訓誨,其性情不知不覺為之轉變,有不期然而然者。余常謂教女為齊家治國之本,又常謂治國平天下之權,女人家操得一大半,蓋此謂也。」女人相夫教子看管小孩是天賦的責任,男主外,女主內,世間沒有賢妻良母,國家就不會出人才。可惜世人迷得太深,女子也要出來在社會上作事,夫婦兩個上班,不顧子女之教養,不為下一代設想,只圖賺錢,使得年輕人變成太保太妹,搞得家不家、國不國,這種風氣不改,欲想社會太平,長治久安,實在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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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嚴經》是講佛菩薩的境界,換言之即是佛菩薩的享受,人間天上之福報均無能與比,所以學佛不是消極的。但此種享受如何才能獲得?要以般若為樞紐,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願品》是入此境界的方法。學佛要在理路上先求貫通,理路通,行門並無困難,事理均無障礙即能達到一真法界。清涼大師以八個字形容一真法界,即寂、寥、虛、曠、沖、深、包、博。寂是清淨寂滅,無聲音,不動義,動即有聲音,真心是寂靜的。寥是無相,空虛義,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虛是心中什麼都不存,心要放下,心地空空,有一絲毫牽罣即不虛。曠是心量廣大,心包太虛,量周沙界,了無窒礙,佛的心就是法界。沖是幽玄義,深是幽深義,沖深有奧秘義。包指心量,心體的作用,什麼都包在裏面,肚量大,十法界依正莊嚴均包得下。博是廣大周義。清涼大師用此八字形容真心。圓初住菩薩剛剛入法界,要到圓滿的時間還很長,還有四十品無明未斷,故大乘入門是圓初住;如不能明心見性,仍在大乘門外。圓初住就是一分的分證佛。佛法一點假摻不得,如認真努力,與此八個字相應,佛菩薩自然會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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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夫之所以成為凡夫即是住塵生心,起心動念均執著五欲六塵。有人說不住六塵不能辦事,也確實如此,但作起來真不容易;在日常生活中要迴光返照,心清淨,境界就清淨,古德說歷事練心,大乘是活活潑潑的,即世間而離世間。小乘證四果,灰身滅智,不要這一邊,要了那一邊,著了空,其實空也是塵,也是色相。《楞嚴經》說的四科七大即《金剛經》所說的六塵,要統統離開,二乘人離有取空,還是著相,依舊是住塵生心,他住在滅法塵,此二乘權教之病;大乘空有均不住,兩邊都隨緣,但不執著,此大乘之精髓。吾人既非善根利智,唯有在經典中細心研究,心不可急,由淺而深。雖講大部,亦可以將精神集中在一品一章中,章章可以獨立,所以聽一次經有一次的受用,要努力不能怕苦。不懂方便法門與下手處亦等於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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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勝法」者,依《四十華嚴》經題入不思議解脫境界即是最勝法,學佛目標應放在此處,否則很難談到受用。有信心才有收穫。善財童子具足信心,會會中均得最勝法,會會都是一樣的最勝,此是真實的最勝法。從圓融上說佛是最勝,而初發心亦有佛的最勝。假如入不思議解脫境界即能獲得堅固身,不可光是信,還要解,解還要行,講證入須具足信解行,有信無解增長無明,有解無信增長邪見,能入佛的境界自己就是佛,等到自己能信能解能行且圓融一體,即入不思議解脫境界,若能入了四無礙境界即可得金剛不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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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云:「證三昧境究竟明徹。」此說明海幢比丘之普眼捨得三眛,捨是因,得是果,不能捨即不能得。《金剛經》一開始即令人學布施,只要能施即能得最勝法與堅固身,如想成就諸佛如來最勝功德即應捨,大捨大得,小捨小得。如肯捨煩惱,生死就了啦!煩惱是什麼?即愛欲、五欲六塵,只要有貪有愛即是生死之因,佛法無他,徹始徹終就是一個捨字。我所有的,誰要就拿去。悟入甚深法界,解得愈深,對佛所說法信得愈切,相信才肯奉行,一面做一面求解,解與行相應,能有深一分的行即有深一分的解,於諸無量法門均能受持不忘。佛法非難非易,如下決心全捨掉,立刻成佛;如不肯捨,三大阿僧祇劫也未必有成就。有人遇到困難不能解決,想自殺,這種人實在太愚痴亦太可惜;他既然身都不要了,何況身外之物,等於一切放下,如果以此精神學佛,有三年五載,必能證入無生法忍,見佛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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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性成佛,見到性即是見到佛,如未見性,縱然釋迦牟尼佛在面前亦不能算是見到佛。《楞嚴經》上,佛對阿難說:「是故汝今見我及汝,並諸世間十類眾生,皆即見眚,非見眚者。」(此二見眚,字同義異,上謂見有眚,下謂能見眚。)即是說若自惑未除,縱觀如來勝相,猶是見帶眚病;見了性之後,那一法不是佛法,見十法界無一不是佛,即如常說的情與無情同圓種智。下手處即須身心清淨。入不思議解脫境界(即是見性),又稱為一真法界、常寂光土、明心見性,名稱說法有許多不同,其實全是一樣。佛示眾生要入其境界,不可執著名相,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若人識得心,大地無寸土。善知識令我普聞一切佛法,法是萬法,不限於經典,普聞二字以禪宗祖師的話來說,那一法不是佛法,那一法又是佛法,此法指宇宙萬法。佛作覺字解,六根接觸六塵有貪愛是世間法,不迷不著相即是佛法,佛法與世間法即是覺與迷而已。佛的心大悲性空,絕無分別妄想執著。佛的言語就是聖言量,例如眼睛,看見就是看見,不見就是不見,此即謂之聖言量,是真實語。又如孔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最後一個知字即是聖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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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應盡到本份的責任而不著相,離即同時,此乃大乘究竟圓滿之處;事相上如法修行,心中絲毫不染。所謂離相不著,即心地清淨而不染之謂,故大乘法常以蓮花作比喻,泥土比作世間法,清水比作清淨法,而蓮花則開在水的上面,泥與水均不染,然而根在泥中,莖在水中,仍不離開水與泥。此只是心中不染著,而非謂不行其法,對於世法既然要盡心去做,必定染著,非有方便不可,方便即是行解相應,理通達事上並不難。世出世法均講盡分,守住崗位,遇到艱難困苦要隨緣了舊業,不可怨天尤人,縱有功勳事蹟,亦不可自鳴得意。以出世法言,修得如何有成就,絕不可動有功夫的念頭,一著相就是凡夫,跳不出輪迴的圈子,縱然修到圓滿菩提,仍然歸無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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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破我見必須先明佛理。提到「佛」字,有人以為又是宣傳宗教,先起反感,其實佛即是覺字,了解宇宙人生之理,大智大覺。我見一破即入了不思議解脫境界,我見起於愚痴。一切學術思想沒有一樣比得了佛法,佛法講得周密詳盡,離了佛法想開正智、化愚痴為般若,實為不可能之事,一有無明蒙蔽,本性即變成三毒煩惱。執偏以概全仍是著相。歷代祖師均是大開圓解,大徹大悟,但仍有批評他宗者,無非因病下藥,解纏去縛。心地要絕對清淨,才能斷煩惱障、所知障,修行人不能明心見性就是因為有二障。佛看一切眾生均是佛,如你看人有分別,仍是凡夫;如想成佛必須無界限。但佛法不壞世間相,世間法若是還沒有做好,有缺陷,還談什麼斷惑證真、一心清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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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所說之理本超凡情之表,建立在心性的基礎上,非建立在情識上,故學佛須在解上求方便,先破我見、破四相。如想破我見,須有大智慧,徹底覺悟;欲求智慧,必須讀佛經。讀世間書何以不能開智慧?因世間書均是未破我見之人所寫的,佛經則是佛所說的言教。佛無我見,內心無界限,完全是由本性中發露出來的,佛經中每一種理論都是圓融的。學佛的人樣樣沒有障礙,解無障礙,行亦無障礙。但是經典浩繁,從何入手?江味農居士在《金剛經講義》中舉出了十經三論,作為我們讀誦的規範:
(一)圓覺經
(二)楞嚴經
(三)楞伽經
(四)地藏經
(五)華嚴經
若不能盡讀,或讀一種,若不能全讀或讀數品均可,
(六)法華經
《華嚴經》中之《普賢行願品》尤當奉為日課。
(七)金剛經|不可一日不讀。
(八)阿彌陀經
(九)無量壽經
不可不讀。
(十)觀無量壽佛經
(一)大乘起信論
三論
(二)大乘止觀
當列入日課,輪流讀熟。
(三)往生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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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經須至誠恭敬。佛經是由心性發出,如不恭敬,自己的心性顯不出來。今日學者研究經典,因有我見、有四相,所以有障礙;整個的佛法與我們自己的本性本來是相契合的,但是我們自己須沒有障礙才入得進去。悠游涵泳。讀佛經有無上的樂趣,其中義理要存養於心中,法喜充滿。存養者即是變化氣質,就修持上說即是徹底求證。所解之理與自己心中合而為一,從文字般若到觀照般若,愈走愈光明,無論順逆境均自在無礙。世間法是情識的表達,把情識捨掉即得事一心,把理智也捨掉才得理一心,兩邊都捨掉才能見性,所以佛法難懂。《圓覺經》云:「以輪迴見,測圓覺海,無有是處。」行幫助解,解幫助行,互為依輔。研究注疏,必須廣覽,各有長短,須會通其義。古大德已見到幾分,各有其獨到之處,選其注疏作為講經的依據,只能選其一種,若參考多種,則理路系統章法必致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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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修行法門,多讀多聽,常常熏習,熟能生巧,自然可以記著,不必強記;一有求記之心就生煩惱,反而成了障礙。愈有功夫應愈有耐心,凡事欲速則不達,不能抄近路,亦不求神通。無論修任何法門,打坐、參禪、禮拜、念佛,遇到任何境界不必理會。坐定了能放光,不算稀奇,魔亦能放光,《楞嚴經》說有五十種陰魔,個個均有廣大神通,佛與魔之分野,一有德一無德,貢高我慢的魔,一看就曉得,並不可怕,倒是謙虛而有禮的魔可怕。我們不可被一點點的小神通嚇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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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修行為什麼不能成就?是因為過去世業障太重,一為煩惱障,一為所知障。七情五欲均為煩惱障,有感情即有煩惱障。看經一看就悟是所知障輕,有宿慧善根;有人常年聽經而仍不懂,是所知障重,必須懺悔業障,所以十大願王中在禮敬諸佛、稱讚如來、廣修供養之後,即是懺悔業障,修懺悔禮敬能開正知正見,如想斷除二障非懺悔不為功。若單獨修定讀經不能開智慧,佛法把修學重要的關鍵併在禮敬方面,《禮記》中說「毋不敬」,此乃東西方聖人所見略同。在禮敬時心中要清淨,心清淨才能感應道交,自能蒙佛加被。住持三寶是表法的,在恭敬儀式上啟發自性的三寶,進一步發大悲大願,廣度眾生,則感應自速。現在學佛的人均想求佛菩薩保佑,在祈求中最重要的是求智慧,有了智慧,福報自然現前。有福無慧,易於造罪;福慧雙修,才能圓滿菩提,若再能懇切念佛,必蒙佛菩薩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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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佛是了不起的法門,善財童子五十三參,第一位老師教其念佛,最後普賢菩薩十大願王導歸極樂。心常念佛,心就變成佛心,心佛眾生,三無差別,言其心力平等,外道念大自在天,大自在天就來,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一切境界均是自己心中變現出來的。念佛佛現前也不要歡喜,見如不見,你作得了主宰就行,禪家說魔來也斬,佛來也斬,就是這個道理。禪與密均不容易,現在有不少地方建立禪堂,很多人喜歡坐禪,學的人很多,但是找老師不容易。今日禪家如虛雲老和尚者,幾無其人。密宗持咒亦屬於加行,三密相應,神通現前,能役鬼神,亦於了生死毫不相干。印光祖師復姚維一書曰:「近來人每好高務勝,稍聰明便學禪宗、相宗、密宗,多多將念佛看得無用。彼只知禪家機語之玄妙,相宗法相之精微,密宗威神之廣大,而不知禪宗到大徹大悟地位,若煩惱未淨,則依舊生死不了;相宗不破盡我法二執,則縱明白種種名相,如說食數寶,究有何益;密宗雖云現身可以成佛,然能成者,決非薄地凡夫之事,凡夫妄生此想,則著魔發狂者,十有八九也。是以必須專志於念佛一門,為千穩萬當之無上法門也。」所以學禪學密均非易事,吃力不討好,還是念佛可靠。若能專心念佛,是天下最聰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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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須行解並進,久久不懈。障漸漸輕,心漸漸空,慧漸漸開,這三種情況可以測驗,煩惱少了,心中掛念的事情也少了,常常考驗自己有無進步,我法二執也隨之而漸化漸除,法與非法亦漸漸不著,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就成功了,不但理論上明瞭,而事實上也確屬可以作到。人本來是離不開社會人群的,耳聽的聲音,眼見的色相,無法避免,如心不清淨即令閉門靜坐,其意境中正不知有多少色聲香味觸幻象顯現,要點還是在於心清淨則境界自然清淨。四科七大為入道之門,是真正的佛法,必須解行並進,久久熏習,令其道眼明,道心淨,而能反見反聞,然後對境遇緣,乃得見如不見,聞如不聞。行是舉心動念,造作行為;解是知道念頭的真實狀況,即是觀照。此時道眼既開,心地清淨,根塵接觸時,知道根是什麼,塵是什麼,識是什麼,反聞就是見性不著相,所見所聞是法性,見如不見,聞如不聞,了生死,成佛道,一生可以成就,此時已經有了相似的真信,六塵境界現前,心裏都能太太平平,不會動心,在生活方面純以般若智慧作主宰,沒有感情衝動,表情上與凡夫無二,心地絕對清淨。大用無涯是自在解脫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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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大心之後,欲紹隆佛種,度脫一切眾生盡成佛道,生生世世不捨眾生,但是人事環境太複雜了,若不離一切相,便畏生死流轉,而退了道心,前功盡棄,如舍利弗發大心,因人乞眼,示現難行之法,以及阿難想學大菩薩,平等乞食,而遭摩登伽女之難,均是給學人之警惕。悟達國師十世為高僧,冤家無機可乘,俟為國師,皇帝賜沉香座,生得意想,冤家乃得其便,遂有人面瘡之厄。由是可知發大心修大行實在不容易,然而有勝方便在,即念佛求生西方,難而不難,須知念佛法門正為發大心者說,幸勿輕視,否則實在大誤大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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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發心是周法界的,既法界即是無始無終。菩薩大悲門亦無有量,大悲門是觀世音菩薩所修,其行願為尋聲救苦,決不捨棄一苦難者,不信佛的人與毀謗佛法之人亦均在被拯救之列。佛菩薩看一切眾生平等平等,決無分別,悲心度眾亦是無邊際的。大願門亦無有量,願有四十八願、四弘誓願,願願均能互攝容,最後均可歸納為一條,即眾生無邊,願亦無量。大慈門亦無有量,慈能與樂,何為最樂,能深培善根最樂,真智慧是一切善的大根大本,無智者得三界有漏的福報,享完之後再受罪,故必須使眾生福慧雙修。菩薩所修行的亦無有量,三業不停的在行動,凡夫是盲目妄動,故必須於一切時一切處恒常修習,常隨佛學。最基本的是依戒律學,經論是佛的意的行為,修正思想須依經論,修正身口的行為須依戒律,佛法不是空談口號的。菩薩三昧亦無有量,因境界無量,定的種類亦無量,有了定功,自己可以作得了主宰,無論遇何境界均不為境界所轉。菩薩總持力亦無有量,總持是總一切法,持一切義,總持就是理解力與記憶力,對十方諸佛教法均能奉持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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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旁人用什麼心腸對待我們,不要去理會,我不與他劃界限。菩提心不發則已,如發先把分別心化除,把心量不斷的放大,才能與法界理體相應。親近供養一尊佛發菩提心不能稱性,親近萬佛仍不能稱性。《四十華嚴‧普賢行願品》卷八有云:
「菩薩為欲教化調伏一切眾生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為欲親近供養一切諸佛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為欲嚴淨一切諸佛所有剎土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為欲守護一切佛教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為欲隨順一切如來所行之道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為欲成滿一切如來廣大誓願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欲往一切諸佛國土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欲入一切諸佛眾會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欲知一切諸世界中諸劫次第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欲知一切眾生心海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欲知一切眾生根海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欲知一切眾生業海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欲知一切眾生行海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欲滅一切眾生諸煩惱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欲拔一切眾生煩惱習氣海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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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須有師承,臺中李炳南老師教人學印光祖師,天天看《印光大師文鈔》,照之而行,如同天天親近他老人家,學其品德修持,學得同他一模一樣,天長日久印光大師在不在世都沒有關係。蕅益大師學蓮池大師,亦成為一代祖師。一切善知識均是老師,學問愈高愈謙虛,沒有一個大學問家貢高我慢的。沒有頓超的智慧,只好由漸修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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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度眾生之心,而沒有任何條件,才能離相,離相本性即現出來。發菩提心,不怕任何艱難困苦,方能有所成就,要直下承當。菩薩均為在家相,如文殊、普賢、觀音皆現在家相;菩薩在社會上幹的各行各業,與凡夫沒有兩樣,不過凡夫是為了個人,而菩薩是為了社會大眾。只要有善舉應盡心盡力去做,譬如做學生好好讀書,成績優良,在家孝順父母,在校敬事師長,這就是行菩薩道。佛法非常平實,決不好高騖遠,但娑婆眾生往往覺得自己業障深重,不敢高攀做菩薩,這種自卑的心理,還沒有開步走就打退堂鼓,已注定了不會成就。殊不知一闡提也能成佛,五逆十惡也能往生,怕的是不能回心轉意;把念頭轉變過來,信心增強,一生成就並無困難。世出世間法均建立在信心上,信後要求解,解而後行,解是認識路,行是走路。《大乘起信論》中說:
「眾生初學是法,欲求正信,其心怯弱,以住於娑婆世界,自畏不能常值諸佛,親承供養,懼謂信心難可成就,意欲退者,當知如來有勝方便,攝護信心,謂以專意念佛因緣,隨願得生他方國土,常見於佛,永離惡道。如修多羅說:若人專念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所修善根,迴向願求生彼世界,即得往生,常見佛故,終無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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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體奉獻於三寶,一切順境逆境均有其前因後果的;善財童子五十三參亦有遇到逆境的時候,雖然上刀山下地獄,而心中清涼自在。逆境還比順境好,居順境貪圖安樂享受,自然會懈怠。一天到晚心中要空寂,不要有東西,禪宗大德所說的:「了卻業障本來空,不了還須償宿債。」安世高來中國還了兩次命債,就是因為他不知道本來空,六祖說的「本來無一物」就對了。如有一物必須還債,三世因果報應無時能了,何況凡夫有千千萬萬的物。如空了,十法界找不到你了。安世高等人三界找不到他,十法界仍然找到他。老子說:「為學日益,為道日損。」學與道並不妨礙,為學講事,為道講理,事事均學,智慧一天一天的增益,而心地清淨一塵不染,心中減少到一物也不存在,就合乎老子所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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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一切離,一時不能離,漸漸淡一點也好。背塵合覺,念佛要認真念,般若與淨土同修。許多人心是發了,而相沒有離,若迴向生西,可生凡聖同居土;如不迴向,來生有大福報,福報享完,三世必墮落,此之謂三世怨。所以應當直下承當,一生成就,只要於眾生有利益都可以幹。行門廣大無邊,行即行為造作,身口意三業無時無刻都在行。凡夫之行無慧作先導,故有過失亦有煩惱,如有觀慧在其中,三業即自在,自在即清淨。佛法的最高峰即講到清淨心,六祖講的「本來無一物」即是清淨心。佛法無他,即清淨心而已,心清淨,本性即現前,本性現前即轉凡成聖。心地清淨,到極樂世界無樂受,到地獄無苦受,苦樂兩邊都不受,即達到真正的解脫。學佛如不能把握此點即無成就,無論修什麼法門都是求清淨心,所以每動一個念頭,想想是否合乎清淨心。禪宗說:「飢來吃飯,睏來眠。」此係指心中無事,一塵不染之意。修行即在舉心動念之間,如法即是道場,無住是體,生心是用,十法界依正莊嚴清清楚楚。二乘有止無觀,內守幽閒,猶為法塵分別影事。定慧平等乃能空有不著,本性如實空,在理體上是空的,如實不空,在相上不空,眼前的世界不能不承認,但皆是因緣生法,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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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根是本性中之智慧,心中一有所愛憎,即要提高警覺。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覺而不迷,那一樣不是佛法?所以世出世間學問均要學;無貪無瞋是品德方面的修養,無癡是學問上的修持,此二者不相離,若二者不可得兼,寧取品德,最要緊的是先不落惡道。佛法是最現實的,如肯依教奉行,眼前就能得益。信之一字太難,不能依教奉行,不能謂之信。唯有信佛,善根才能增長,得其受用;如不信,當中即有障礙,不能感應道交。更不可顛倒,顛倒是修貪瞋癡,天天增長貪瞋痴是走下坡路;佛法也不能貪,佛法也是所緣之境。世間法可以用欺騙手段得到眼前利益,佛法沒有絲毫取巧的可能,如滿肚子貪瞋癡慢,把經典讀盡了讀透了也沒有用。真正學佛的人連捨棄生命都沒什麼了不起,何況名聞利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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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道場,淺言之即肅穆恭敬,深言之聞法悟入是真正的莊嚴。大法會中聽眾有十類,其中有影響眾是來表演的,一聞即悟,表演並不過份,心清淨即能開悟,所以說身心清淨是最好的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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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法輪之義有三:輪是動相,動代表流通,佛法貴乎流通,經要常常講,印經書普贈有緣者,法施功德最大。輪有碾碎作用,佛法是清涼自在之法,聞後可消除煩惱,如車輪將道路輾平之義。有運載之義,可將凡夫由生死地運到佛的涅槃地。聞法之後必須受持,佛的一切經均稱之為法輪,每部經到最後均有「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已經聽懂了才歡喜。佛法是要靠多善根多福德之人來宏揚,今日臺灣是全世界唯一講大經的所在,殊為難得,佛菩薩照顧無微不至,冥冥中必蒙佛菩薩加被,而肉眼凡夫不自覺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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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三世一切諸佛之弘願不外四弘誓願,其中歸納之只有一條,即眾生無邊誓願度。因眾生煩惱習氣無量無邊,有的福德善根深厚,煩惱習氣較輕,容易接受佛法。釋迦牟尼佛付託地藏菩薩,在彌勒菩薩降生成佛以前的五十六億七千萬年之空檔期間,由地藏菩薩負責教化眾生;可惜眾生之煩惱太重,剛強難化,不接受教誨,煩惱一現前即隨魔走了。《楞嚴經》上所說的五十種陰魔,幾乎一半與煩惱有關係,七情五欲均是煩惱,遇好境界一歡喜即是著魔,遇到不如意事一起瞋心也是著魔,魔與佛不在境界上而是在自己的心中,覺了即佛,迷了即魔,心一迷,外面的境界即變成魔境界。煩惱即是感情,應當把感情變為慈悲,凡夫的情與愛是建築在煩惱上,以煩惱作基礎,所以不能長久,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香,所以說:「菩薩欲拔一切眾生煩惱習氣海悉無餘故發菩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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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因時即與果地相契合,初發心即與無上妙果息息相通,如知其理即應珍重初心,勇猛向前精進;如不相信初發心的功德,必致信心不堅,進進退退,所以需要三大阿僧祇劫。昔日眾生根性厚,佛一說他就信,信了之後就依教而行,信解融為一體即能證入;若分開修,以解來說,大藏經浩如煙海,一百年也了解不圓滿,等圓滿之後再起修,太晚了!解到什麼程度,即行到什麼程度,信解行合而為一,我們才可以像善財童子一樣的當生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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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塵生心即合塵而背覺,與佛決不能相應,如不與覺相應,學問再好,仍然不能入佛知見;果真放下,大覺即現前。舉忍辱為例,忍辱最難離相,離相才能成忍;斷念是見性之源,離相又是斷念之源,斷念是斷妄念,正念不能斷。換言之,斷的是妄想心、分別心、執著心,常說的放下萬緣提起正念;離相又是斷妄念的根本,不斷妄念如何能見性,看到外面境界即被境界所轉,即談不上斷念。對外面境界只守著一個原則,即諸惡莫作,眾善奉行,重點仍放在離相上,修六度萬行也是在歷事練心,練心就是斷念,此是用功的妙門。菩薩行修的是「無著」二字,千經萬論皆講此二字,此二字亦即放下之義,放下就是見性成佛,放不下障礙重重,用「精微圓妙」四個字來形容「無著」二字還未能包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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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心動念之時,不住六塵境界即是真心,住六塵是妄心,例如穿一件新衣服,質料高貴,花色新穎,在親友之中似欲眩耀一番,遇到座位有灰塵不敢坐下去,這就是衣穿人,被衣所轉,住塵生心。又如寒山大師衣服破爛,骯髒不堪,即是不住塵生心;但是不可學其外表,只要心放下即是無住生心,放不下,學釋迦牟尼佛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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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成凡之由?由於無始以來未達一真法界,未達即名不覺,以無明不覺故而動念,心中便起對待之相,人我等等分別計較,愈著愈迷,是為起惑造業受報之由。雖知此意而不能轉變境界,則辜負了經典。《華嚴》之一真法界與禪宗之明心見性同一道理,明心與見性是一件事,恢復光明即見到性,心如不明何處見性,不見性不能解決問題,欲想心不迷即不能著相,一切放下。佛法之高、佛法之圓即是不執著,獨來獨往,自己作主宰。性是本性,本來空,永遠是本來空,雖有執著還是本來空,因其執著是虛妄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執是計執,現象是依他起,皆是虛妄,凡夫不知空裏妙有。就高深處言,須至妙覺,相始離盡;然而因賅果海,果徹因源,因果同時,因果不二,故初發心時即含有如來果地上的功德。佛法的好處即未離日常生活,如終日想著背塵合覺,即著了「背塵合覺」之相,必須言語道斷,心行處滅。佛法說不著是心上不著,而不是事上不著。當你一起念時即念阿彌陀佛,雖未能達到一心不亂,可以穩當生西方,遇到逆境也念一聲阿彌陀佛把瞋恚心壓下去,功夫好的一年二年即可成就,再遲鈍的三年也成了,但不要怕,修行成功可以生死自在,千真萬確不是欺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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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云:「菩薩行普入一切法皆證得故」。證一切法均屬於正報,淨一切剎屬於依報,普入是能證,一切法是所入,一切萬法隨便拈一法無不是佛法,平素不作功夫,法法皆障礙。例如能與一切人和平相處,人我執破了,煩惱障就沒有了,如能在一切環境中和平相處,法我執破了,所知障就沒有了,可見菩薩行普入太不容易了。學佛要從心地上用功夫,心入身自然入,普入一切法是證一切法之法性。心地清淨自然感應道交,欲廣度眾生,先要內修,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是願,嚴淨一切世界盡我願乃盡,世界有成住壞空故無盡,古德說大乘圓教學人無盡期,惟有第一大心人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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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施也要有福報,沒有福報還沒有機緣作善事,布施應無附帶任何條件,否則難免借慈善為名而暗中佔了便宜,此種人眼前雖然發財而後果不堪設想。又如舉辦各種善舉,自己雖然清白,一文不取,而手下人營私舞弊,也要負監督之責。懂得此中道理,當知因果之可怕,不得不提高警覺。須知福德是由布施而來,生活寬裕福厚之人若能節用濟貧,可以維持其富厚歷久不衰;生活清苦之人若能布施,亦可以集小善為大善,轉變環境,改造命運。依《了凡四訓》之說可以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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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能觀察眾生之根機,說法最能契理契機。佛在世時對眾說法,有聽後即能證果,故說佛為大醫王,能醫眾生病。經云:「捨離愚癡,修行正念。」正念是不著相,著相稱為邪念,境界現前歷歷分明,而心中清清楚楚,千言萬語即自淨其意。大乘比小乘難修的地方即是大乘在六塵中修行,如能不著相不染著,其成就自比小乘高得多,心中乾乾淨淨一切不染才能成就,心心念念均與自性相應。古德說:覺了,那一法不是佛法;迷了,拜佛念佛都不是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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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寶是佛留下來的經典,廣義言之,六塵皆是法寶,凡是令我們見性開悟的都是法寶。有一禪師一天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聞到歌場中一女子唱小調而開悟,小調何嘗不是法寶。又有一禪師種地,拾起一塊石頭擊中竹枝有聲因而開悟,則擊竹聲亦可稱為法寶。見性之後,一通一切通。如不通而自己以為通即無可救藥,若知道自己不通尚有救,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先要護持自己的法寶光明,而後才能護持一切諸佛法藏。佛經說末法時期之後還有滅法時期,大藏經在世界各國大圖書館中均有保存,佛經不會消滅,而佛法無人信受奉行即等於佛法之滅亡。日本收藏的大藏善本佛書最為豐富,但無人真正修持,縱有寶典亦屬枉然,所以要護持佛法必須自己有修有證。古大德個個均是先成就自己,而後教學弘揚。佛法是人天眼目,一切眾生法身慧命之所寄託,學佛同修必須認明此點,福慧雙修,護持諸佛法藏功德無量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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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云:「願一切眾生能悉攝受一切僧寶,周給供養,恒無厭足。」續佛慧命,端賴僧寶,務必使其能安心修道,四事供養無缺,照顧其生活,身安而後道隆,無衣無食如何修道。昔日大陸叢林有田有山,廟產足以供給清眾,故各朝代均有高僧大德出現。現在臺灣寺廟沒有廟產,必須自己想辦法,所以經懺法會不可避免,而且要拉攏信徒,那有心情與時間辦道,此係佛教界可悲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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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經所講的理與事,了解之後應當直下承當,精進修持,不令懈怠,懈怠是大毛病。發心雖然很短暫,如曇花一現,然而此種露水道心亦屬難能可貴。我們今天能夠聽講大經,證明已在無量諸佛前發過願,今日又得人身,復聞佛法,若不懈怠,必有成就。同修們尤須注意者,他人學佛退了道心,我們不必替他擔憂,管也管不了,須為自己擔憂。大乘不但自利還要利他,弘法利生有無量功德,至少不會墮落;講經說法,要學要練,講錯了背因果也心甘情願,有這種心腸才是大乘菩薩的種性。講經依古德注疏講即不會有錯。古德注疏有時對於某一段經文,輕描淡寫的說一兩句話就過去了,可能這位古德對此經文亦未能了解得十分透徹,不敢多有發揮。所以我們不要怕負責任,須存度眾之心,現在一切眾生均在苦難之中待救方殷,希望自己能早日成就以度化之。如一有懈怠之心,對於所發的願即成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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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要保持寂靜,乾乾淨淨,空空洞洞,心裏沒有一點東西,在什麼境界都自在的。心中一切種子習氣皆是虛妄,不是實在的。想就是念頭,念頭是虛妄的,六塵境界也是虛妄的,念頭放在心裏起了分別執著,無量的煩惱都現前,所以要一切放下;但是什麼都沒有了又著了空,著了空的一邊即著了非法相,也錯了。由此可知放下是放下妄念,妄念是假相,必須提起正念,正念是利益一切眾生之念,為一切眾生謀幸福使其破迷開悟,離苦得樂。須知起念即妄,念佛之念亦妄非真,何以故?真如之性,本無念故。但是凡夫染念不停,若令其無念不可得,不得已以念佛之念以排除其他妄念。心裏只要著六塵之念即是染念,此須特別注意者,研究經典以分別心去研究仍是妄念,不研究,理不通,著空,錯了,執著它,在字裏行間著了文字相又錯了;應當研究得非常認真,旨趣所歸,章法結構,微言大義,均認真深入求解,而心地坦蕩蕩,做到空有不二,正在認真研究時,心裏正是乾乾淨淨就對了。辦一切事情也是如此,對事認真負責,而心中空空洞洞;果能如此提起精神,不懈怠,不休息,有個三年五載就變了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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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佛是清淨念,修念佛法門與三善道三惡道均不相應,只與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相應,可以生淨土。所以念佛之念,念念不已,能至無念,故曰勝方便。從初住到等覺都得修念佛法門,近代祖師大德無論研究那一宗的無不提倡念佛法門。江味農居士提倡般若與淨土同修之法是理念,理一心不亂若是未能達到,還可以保持事一心,品位亦高。一般學佛的人不知此項要義,以為能帶業往生就算不錯了,如萬一修得不到家,則轉眼又受生死輪迴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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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法時對於根性利的人要說真實法,真正的自在解脫,聞思修要同時不可分開段落,分開就把工夫浪費了,而且不能成功。只有聞如說食數寶,只有思可能近於胡思亂想,只有修難免盲修瞎練,三個合起來謂之三慧學,也是菩薩修行的方法。六祖聽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就開悟了,豈不是聞思修在同時嗎?那一法不是如來藏妙真如性,會的頭頭是道。極樂世界清淨土本是由清淨心顯現的,淨土淨心,本來不二,為攝受眾生,強名曰四土。六塵是虛妄的,不要計較,心才清淨;外面境界不但有情眾生是善知識,無情眾生也是善知識,不會修的,不求心清淨而求環境清淨。煩惱多不要理他,只注意到佛號,照得住。念一小時佛,偶爾起一兩個妄念,要四五年的時間;一支香不起雜念,要十年八年的時間。煩惱與菩提可以交朋友,不要理會他,日久即可轉煩惱為菩提,大乘佛法妙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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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與淨土同修,關係非常重要,淨土是一切法的歸宿,任何法門均與淨土脫不了關係,研習興趣專於那一宗儘可由之,而捨棄淨土則其所學不過世間學問而已。下列幾個要點應仔細體會之:
(一)
在凡夫位應捨染趨淨故
平常說無染無淨,或者說不垢不淨,這是見性的話,凡夫分別心未除,若無趨捨,學佛的精神振作不起來,必然懈怠墮落。眾生根性不同,法門有深淺漸頓,而捨染趨淨是唯一途徑,現在是凡夫位,隨順世間因果對待之理,無論作善作惡,六道輪迴總是出不去的。若在人間種了殊勝的因緣,發菩提心,修菩薩道,然後方能成就;但是有幾個人真正發心,有幾個人發心之後真正精進修持而不退轉?生西方後也不是一天到晚住在淨土享福,而是要每天供養十方世界無量諸佛,所以往生之後亦不著「住在淨土」之相,求生西方並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凡夫在此五濁惡世修行太不容易,不是一生兩生所能辦到,證到須陀洹還要天上人間七番生死;念佛生西,三五年即有成就,到西方後再修。
(二)
親近彌陀成就信根故
在娑婆世界修行,進進退退須經過一個長遠的時間,培植信根亦不容易,如五根中之第一位即是信根,必須親近阿彌陀佛才能圓成其事。六根接觸六塵,心如如不動是為正定聚,須經無量劫方能成就,若不親近於佛誠恐退了道心,而且末法時期法弱魔強,一切外緣順逆之境均能使人墮落,縱然種了些善根福德,恐來生一享福遇不到善知識,能否保持道心不退,毫無把握;而生到西方之後,六塵均能說法,環境不同,能培養菩提有進無退。
(三)
行菩薩道應現起莊嚴妙相之清淨土,以救癡迷著相之苦眾生故
行菩薩道一定要求生淨土,生淨土後可以趕快成佛,成了佛就有能力實現淨土,以滿救度一切眾生之願。故今之求生,正是為了速證無生。
(四)
二邊皆不可著故
一切染幻皆應空有不著,娑婆是染虛妄,西方是淨虛妄,西方極樂世界以及華藏世界均是唯心所現,不是外面來的,知道西方佛全是心中變現出來的,即不著有,而求見佛生西即不著空。非仗他佛之力,自佛不易現前也。
(五)
得體應起用故
二乘有體無用被佛呵斥;本體是如如不動,無來無去,大乘修行應體用具足,求證淨心之體,現起淨土之用,所以要一心念佛,不可以雜念念佛。有人說想一心念佛總是妄念紛飛,所有妄念均與佛號同時而起,曉得這種情況就有辦法,心裏不要著急,不要理會妄念,不要照顧他,專心照顧佛號,佛號有力量,念念相續,就成功了。自古以來,念佛人均是佛號與妄念同時而起,只要不理會妄念即是以清淨心念佛。有人臨終往往現起瑞相,他人看到自然生起信心,所以求生淨土,自利中便有利他作用。
(六)
性體空寂無相無不相故
講到理念,得了一心之後,時時刻刻均是一心;往往在打佛七的時候,偶爾妄念少了一點,以為是得到一心,須辨別清楚。理一心是念而無念,無念而念,佛現前心裏還是如如不動,心中如如不動的時候見到佛才是真的佛現前。慧遠大師一生見到三次淨土相現,到臨終時才告知徒眾。般若講無相無不相,念佛也講無相無不相,明白此理,才能身心清淨與佛淨土相應。江味農居士說:「念佛須念至一心不亂,至此則念而無念,尚何心土染淨之可說,無相也。而正當此際,阿彌陀佛與諸聖眾,便現在其前,無不相也。由此可悟念佛義趣與般若毫無異致。」
(七)
知一心作而無礙故
性相本來圓融,染淨本來無礙,一執著,一分別,障礙就來了,不取相亦不壞相,任何相現前均能隨緣。凡說有礙的,因為他不知一切唯心造,即著於外相,要是知道了這種道理,即可以不著也不壞,性相圓融,一切無礙。淨土與般若,語別而義無別,淨土由有門入,一般人以為淨土著相,般若講空,似相對又似矛盾,實在是相輔相成,正好兩門合修,則道業日進。
◎
娑婆世界那裏去找善財?讀書幸勿呆看,善是慧,財是福,福慧雙修即是學善財童子行。時局無論如何變化,自己本身的主意要拿定,莫為世事轉,自己修福慧是自利,自己有福有慧自然會利他。俗語說:「一人有福,連帶一屋。」自己享福而不肯救人,是自己沒有福氣,也沒有智慧;須知自己的福報是自己前生造成的,看到旁人遭遇苦難知其前世造作惡業,必須勸其斷惡修善,斷惡修善力量最勇猛的就是發菩提心救度一切眾生。
◎
福德離開智慧得不到真正的安樂,福與慧均是綱領,法門無量無邊,無智慧不知道何為福報,非福德認為是福德就錯了。例如我們常說的五福臨門中好德是屬於智慧,若是有錢而不好德,可能為富不仁,慳貪詐偽,作出種種傷天害理之事,反而身敗名裂,禍及子孫。所以必須福慧雙修,才能入道,偏於一邊,均有所缺欠,「修慧不修福,羅漢托空;修福不修慧,大象披瓔珞」,「慧足理無礙,看得破;福足事無礙,放得下」,二者有連帶關係。理事無礙,已入法界;事事無礙是達到八地菩薩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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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夫不覺;外道雖覺不正;聲聞緣覺二乘人是正覺,但是所覺的有限,不過破了人我執,煩惱障破了而所知障沒有破;菩薩稱為正等正覺,正等是等於佛的覺,其所見的一分本性與佛無二無別;佛的正等正覺是圓滿的,故稱無上,成了佛再也不能加了,通常所講的發菩提心即是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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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菩薩道必須盡心盡力饒益一切眾生。財富是前生修來的,須有智慧才能善用其財,使其發生莫大的效益;最廣最深的功德是佛法,能令眾生度脫生死苦海,超凡入聖,花費小小的金錢可以培植無量無邊的功德。印光大師說印經可以有十種利益,花錢雖少,獲益無窮;若能離相,則能稱性起修,其功德彌廣。印經流通之外,更要弘揚,並能身體力行,續佛慧命。佛說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覺性,我們如真能相信,依教奉行,自能證入佛之知見。千言萬語,信為第一,信心堅固,功德最大,但是很難,因為人的六大根本煩惱中疑算一個,是修行的大障礙。有很多聰明才智高超的人就是不相信佛法,世間事樣樣精通,談書畫、談太極拳、談中醫、談易經、談孔孟,無所不談,而無不專精,但是對於佛法似乎未聞未見,實在太可惜了。假如這些世俗學問藝術棄而不顧,專研佛學,其成就可能斷惑證真,為佛門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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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正念應認識清楚,所謂提起正念是息著相之妄念。整個般若經之宗旨,不外無住生心,無住是離相,生心是提起正念,無論學那一種法門,不懂得般若必生障礙,有障礙必有煩惱,所以般若是通一切教義的。不著相即是正念,生的是無住之心,無住的心才是真正的菩提心。菩提心中包括三種心,即直心、深心、大悲心,均以無住為基礎,直心就是無所住心,不要說世間法不住,連佛法也不住。《觀無量壽佛經》中換了一個名稱叫作至誠心、深心、迴向發願心,具三心者必生彼國。誠到了極點,心裏一絲毫雜念都沒有,即是直心;提起正念即是觀慧,具此正觀之慧光,不但能息妄念,並令心不沈沒。初學人的大毛病即是昏沈掉舉,所以必須提起正念,發生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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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宗重在身口意三密相應,意密便是作觀,若只念咒不作觀,祇能得到小小的益處,了生死見本性尚遠得很。念佛也是一樣,欲求上品上生必須對於第一義心不驚動,花開見佛悟無生,一到了極樂世界即見到阿彌陀佛,就是圓初住菩薩;若非上品生,在中下品要在蓮花中修很長久的時間。我們應爭一口氣,必須力爭上游,求生上品,求不到還落個中品,否則只有仗彌陀之力,免入輪迴,也還算好,但是生到淨土後,仍須勤修,動經塵劫,才能花開見佛,時間太長了。平時修行,若但修般若,誠恐見理少有未圓,落於偏空而不自知;若但修念佛,不但生品不高,假如沒有離相,必住六塵,心緣塵境,焉能一心,故必須離相與求生合而修之。念佛是生心,離相是無住,心中空空洞洞卻提起一句佛號,正是《金剛經》所說的應生無所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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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可離,離了事即執了非法相,執非法相仍然是著相,著相就不能見性。《金剛經》要旨是無住,所謂無住即離相,離相則證性。《金剛經》云:「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布施」,一般說來,布施可分為三類:心住六塵而不肯布施,這是凡夫。不學佛之人,對於慈善事業一毛不拔,其未來的歸宿福慧俱缺可想而知。肯作布施而求福報,非究竟之道,不過轉世必能得到福報,可惜癡福享盡,即變為三世怨,又受苦果。心不住塵但不肯布施,此係二乘人,心地清淨,逍遙自在,但執著法塵,落在非法相上,仍屬著空,而不是無住。所以不離相布施,均是走錯路,不知此中道理,修行很難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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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生活中,有住則非,但憶持不忘並不是住,此點必須認識清楚,不可稍為含混。古德對於經中奧義,記憶極強,不忘掉,不是什麼都不曉得,不住是不染,不掛在心頭,但是事情不可放下,而心裏面要放下,發度生之心,行布施之心,甚至於天天行布施,心中絕不存有布施之念。佛法是打破執著的,連佛法都不能執著,四依法說依義不依語,說的詳細或簡單,語言文字上有差別無關緊要,但是不要死在文字間。心中有執著便有障礙,有障礙便生煩惱,生煩惱即背覺合塵。心中一有住即為境界所轉就是凡夫,常常如此提高警覺,就與佛法漸漸接近了。小乘人仍為滅法塵所轉,滅法塵即是清淨境界,所以空有兩邊都不能住。佛菩薩以種種身度眾生,而絕沒有一點度眾生之念,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不離相雖修六度仍有障礙,見不了性,依舊是迷惑顛倒,心清淨身即清淨,外面境界亦清淨,入四聖法界無樂受,入阿鼻無苦受,如此則極樂與阿鼻豈非平等,修行人見到魔來不動心,見到佛來也不動心就成功了。心中常想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平常遇到任何境界心不動全是好境界,心一動即著魔,心不動即成佛,只差這一點區別;一切眾生皆有佛性,諸佛證得了,我們迷失了,學佛即是要恢復此項真心。所謂無住則離相,離相則證性,法(有)與非法(空)一切不住,即是離一切相,一切相離,則不為境轉。《大般若經》云:「不住一切法即是住般若」,亦是說明一切法不住,即是般若正智安住不動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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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苦難最多的時候,即有佛菩薩應化在人間,在應化期間決不表明身份,如表明身份,對眾生弊多利少。凡是在五濁惡世自稱為某某菩薩應化世間,必是冒充的,不可信以為真。若是宣佈自己來歷或承認是某佛某菩薩的化身,宣佈以後即要馬上辭世,不作片刻留,如寒山拾得之往事。尤其在亂世,時時都有佛菩薩照顧世人,佛菩薩對於世人平等視之,無有差別之相,佛的清淨願是不帶條件的,即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等無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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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地菩薩能看到阿賴耶識,看到萬法生源以及十法界依正莊嚴之根源。佛法八萬四千法門均求的是定,佛說法何謂說而不說呢?三昧智光明是定,定才能發光明,如水很靜的時候,把外面的境照得清清楚楚就是智,真心裏言語道斷,心行處滅,由定而起的語言聲音文字是建立在無說的基礎上。凡夫心不定,無智慧,無光明,佛是無說而說,明白此種道理,即可會得禪宗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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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華嚴》善財童子所遇到的勝熱婆羅門,是用逆度的方法教化眾生,因其境界特殊,刀山火聚,表現獨異。刀表斷德,火表智德,如能常住在無分別智中,一切境界均可泰然處之,佛法大海才能入得進去。同修們不要專在名相上取分別,最要緊的是能把握綱領,心中清淨即能深解經中義趣。心要空,如還有一物,雖然天天念佛誦經也不是佛法。心中清淨,把一切境界看作夢幻泡影,身心世界覺其均在夢中。愈有逆境,愈要磨練,有煩惱才能起觀照作用,歷事練心,隨時提高警覺。古時閉關住山,要在紅塵中已經磨練的到家了,到山上等待龍天擁護再出來弘法。或者是德高望重,名滿天下,接應不暇,住山取靜,以便修行。這種人都是功夫有成就的人,已斷煩惱,其地位在羅漢以上,或圓教第七信位菩薩,已經把三界的見思煩惱斷盡了。了解這種情況,我們現在住山還不夠資格。一切境界來了,不要避免,一切隨緣,用微密觀照,事事物物皆是善知識。要處處想找個舒適的環境,那裏能夠找到?縱然能找到一個清靜蘭若,但心中還有煩惱,患得患失,心隨境轉,焉能消業?業障要靠自己去消的,佛菩薩沒有辦法替我們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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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身難,狐狸看人不修道,覺得可惜,因為狐狸要修數百年才能得到人身,人就不知道愛惜人身,盡造失人身的業因。我們既遇正法,非一門深入不可,要在一部經中深入,方得實益。倓虛大師《影塵回憶錄》中所載之一段事實,可作借鏡:他說有一位劉文化君在藥舖擔任帳房工作,一心鑽研《楞嚴經》,不分晝夜,苦求理解,一日正在研究中,見到另外一個莊嚴境界,並有冤家二人以及其已去世的妻女均來請求超度,並說只要他答應即能得度,經他答應後均冉冉升天。倓虛為有道高僧,諒不會虛構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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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嚴經》十迴向品中說眼分為十種:
(一)
最勝眼
大經中講圓滿菩提歸無所得,佛無成見,看一切法不生不滅,那有生死可得,相上有生死是眾生的錯覺,如果入了此境界即稱之為最勝眼。
(二)
無礙眼
無礙是果,必須有無障礙的因去修。一得到本性中之般若智慧現前,即得無礙眼,以無分別心觀察一切法,在順逆中均無障礙。
(三)
淨肉眼
肉眼見色而不染色塵,重在不染,眼則清淨,不為外面境界所矇蔽,光明鑒徹,無能蔽者。
(四)
淨天眼
無障礙,能見眾生生死業果。眾生如能看到因果報應,即已得到天眼通。
(五)
淨法眼 法眼的作用是觀一切法如幻如化,見到諸法實相,即是入到佛的境界,比前面的更高一層。
(六)
智慧眼
平常講羅漢即能得到,已經超越三界輪迴,不著一切相,不取一切相。(法眼觀假,慧眼觀空。)
(七)
佛眼 悉能覺悟一切諸法,見到如來果地十種智力,展開來即一切諸法均能明瞭其真相,對其體相用無不了知。
(八)
普眼 又稱為一切智眼,其功德見十法界依正莊嚴看得清清楚楚,盡諸境界無所障礙。
(九)
離癡翳眼 又稱光明眼,了知眾生界空無所有。念佛人知證道歌中有一句「夢裡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覺了即空無所有,並不是大千滅掉了,而是空有不二。
(十)
清淨無障礙眼 又稱智眼,此眼現前時一切境界均為通達,皆得究竟如來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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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即菩提,千萬不要誤會,必須建立在離世間上。如何離世間?世間是由分別執著而來,以轉識成智說,前五識及第八識是隨著第六七識而轉,六識是分別,七識是執著。無分別,第六識即轉為妙觀察智;第七識是人我執、法我執,不執著即轉為平等性智。第六七識一轉,因而前五識變為成所作智,第八識轉為大圓鏡智。凡是幫助我們離開分別執著的即是佛法,如果是增加我們分別執著的即是魔。佛七法會中看到蓮花、佛像等好的境界,令我們開心,增長我們的執著,心可能即被他所轉,即是魔境界,如心不為所動即是遇到佛菩薩示現,要看自己如何善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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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同時叫我們兩邊都要離,此種理論是般若的中心思想,依此而修即得到大乘的綱要,般若講空是空有同時,不可分為兩節,正當有時就是空,正當空時就是有。《心經》上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性本空有同時,二邊離了才能見性,一切相、一切眾生、十法界依正莊嚴都是本性理體所現的幻相,如果我們現在還沒有見性,再說一千遍一萬遍也不算多,這樣重要的理論若不明瞭,得不到佛法的真實利益,只熟讀經典還是不夠,必須有觀有行,才有用處。因為文字並不是太重要,只要在觀行上用功,悟解方面有些進步,文字上應當毫無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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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物莫非因緣和合所現的假相,緣聚則生,緣散則滅,不必等待其散滅才曉得。輪迴是果報,果不能消,必須找到它的因,懂得因緣,了生死出輪迴輕而易舉。輪迴的因是取相、是執著,愚癡之人爭名奪利,結果是一場空,反而造了無邊罪業,所以說輪迴是自己造出來的。一切法有種種不同的相,太繁雜了,因複雜,緣亦複雜,現的相更複雜,一生不知道造了多少妄念,每一個妄念就有一個種子,自己不覺得,這個種子就是業因,遇到緣就現出外面的種種果報。今生處世,不必怨天尤人,無論善惡境界均要處之泰然,隨緣了舊業,切莫造新殃,把心平靜下來,心無雜念。六祖說:「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善念惡念都是染,明白此理,在日用平常之中,不值得操心的地方即不必操心,無論什麼境界現前,要保持心裏的清淨。佛法就是求清淨心,凡夫不了解空相,以為打個妄念沒有關係,其實關係大了,息掉妄念很難,與其令阿賴耶識中種其他的種子,就不如種念佛的種子。凡夫執有,錯了;二乘執空,有體無用,也錯了;不執空也不執有,又錯了,恐怕走到無想定的路子,必須照《金剛經》所說的修一切善、離一切相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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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是大乘綱要,大乘是究竟法,無二亦無三,唯有一乘法,佛法即般若,離般若無佛法,般若雖難而非學不可,必須開般若智慧,一切事理才能搞得明白。古德說般若是第一義空,第一義就是本性,一切萬法均依真如本性而現起,而與萬法又不是相對的,萬法一如,那有兩樣,證得第一義,萬法圓融,第一義空是性體空寂,一法不立,心中乾乾淨淨,不管有什麼東西,有佛也是障礙。第一義空的宗旨是破除我執,人我執要空掉,法我執也要空掉,七情五欲均屬於情,分別執著妄想都是假的,因為是假,一悟了就沒有了,能破一分即與第一義接近一分,情執去盡了,實相即現前,亦即是入佛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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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諦是俗諦與真諦。世間人對宇宙人生一切萬相,認為是真實的,謂之俗諦(其實是錯誤的看法);宇宙人生之真理,聖智乃知其審確,是名之曰真諦。凡是用根性的是聖智,凡是用分別心、執著心看一切的事物謂之俗智,又凡明諸法緣生之義者曰俗諦。佛說「因緣所生法」,這句話是俗諦,例如說房子是由磚頭、瓦塊、鋼筋、水泥湊起來的。佛又說「我說即是空」,這一句話是真諦,因其當體即空,並不是將來房子壞了才算是空。一切諸法非有而有,當體即空,房子蓋好了的時候並沒有生,壞了之後也沒有滅,我們只看到其虛妄的幻相,生就歡喜,滅就悲哀,是執著,是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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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夫心理無時無刻不為自己打算,以自己本位作主宰,五乘佛法我們今天學的是那一乘,如學的是菩薩乘,在日常生活中應念念為眾生著想,而自利亦在其中。眾生為什麼成了眾生,就是因為有分別、有我執,一有我執即成了凡夫。與人無爭,於世無求,自己很清淨,如不布施利他,則屬小乘。大乘要為眾生服務而不談報酬,一有報酬即有往有來,報酬少了就不高興,這並沒有離開我、離開相。經典中大部份講出世法,如想在世間法上得到真善美的境界,必須了解出世間法的理論。《普賢行願品》是世間法,若是學會了即是普賢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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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不在《中觀論》中是中心主題,歸納起來就是不生不滅,古德有以八不中觀作般若之綱要,因迷八不之淺深而成六道,因悟八不之淺深而有三乘。眾生計執生滅,佛說八不是破除空有二邊,第一義空之義亦是令空有俱空而後一切不著,得到大三空三昧,人我空,法我空,空亦空,佛是清淨心而已。八不二諦第一義空說法不同,義顯中道則同。凡夫位上無明當家,明其無明,覺其不覺,諸法實相即現前,空假中合而為一即見到諸法實相,同於諸佛所證之智慧覺性。佛陀之教育是叫眾生身心安樂,認識宇宙人生的真相,故般若是最上乘之佛法,可以一直達到佛的果地,般若部的經典有六百卷之多,《金剛經》無法不攝,無義不彰,世出世間一切義理都彰顯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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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性體上觀察是一個,即一真法界,是諸佛以及一切眾生的根本,從根本上說即清淨心而已;以金作器,器器皆金,從形相上看無量無邊。有執著即有界限,界限是自己建立的,實際上界限也找不到。念佛人講求一心不亂,一心即是心中沒有念,亦即是一真法界;諸佛菩薩弘法利生,並未動心起念,凡夫把動念與不動念分為兩個,而佛是無住生心,所生之心統是無住,所動之念統是無念,生心與無住不二,生心與無住同時,即無分別,能所均斷,才能念到一心不亂,即是見性。《起信論》說:「所言法者謂眾生心,是心則攝一切世出世間法。」《華嚴經》七處九會所講的所證的不同,千差萬別,合則為一,初住以上就沒有分別,沒有執著,平常講破一分無明見一分本性就是道,亦即諸佛菩薩所證的大道。一切萬法是本心變現出來的,離開本心沒有萬法,共業與別業均不離此心,迷了事事物物均是對立的,覺了沒有相對的,法界的理體就是我們的一心,自己本來就是佛,不過帶著迷妄而已,在佛不增,在凡不減。唯識學以八識為心,一變為阿賴耶識,再變為末那,三變為前六,屬於相宗的學說;而性宗高超,要人離心意識參,否則不能開悟,聽經看教均如此。性宗是一步登天,登不了不過種種善根而已;相宗是用心意識修,是漸修,能得到一點益處。萬法唯識並不錯,性宗是樹根,相宗是樹幹與枝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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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凡在一念間,即看念頭能不能轉變過來,如轉變不過來,只有增加執著,增長無明,這是大乘佛法最重要的一部份。般若經中談到,什麼是空,什麼是有,處處令我們不要執著,執有執空,心裏均不清淨。從利害上說亦不可執著,凡夫造的是染業,二乘權教造的是淨業,無論染淨與罪福,均起於心中有念,心中有念即造業。如斷不了,與其造惡業不如造善業。惡業自然有惡報,果報通三世,絕非肉眼凡夫所能看得到的,若是沒有因果報應,也不必學佛了。斷惡修善,縱然未離開六道,至少也不會墮入三塗。我們每個人都有貪瞋癡三毒,受其毒害而不自覺,三毒的根本即是心有念。其餘的隨煩惱是枝葉,容易去掉;不去掉三毒,無論如何苦修,均屬白費。《楞嚴經》講的捨識用根,即是把識棄掉,用照的作用。本性中無分別,無執著,無念頭,無量無邊的法門均離不開此一原則。如不會用根而仍用識,最多只能修到藏教菩薩,沒有見性,他是用第六識修成的。以有生有滅的識修,而想修到不生不滅的果,是不可能的事。不生不滅的靈性為一切法的主體,有體必有用,內六根、外六塵是相,相雖屬幻有而從來不斷,因為體是不生不滅的,所以相也是不斷的。十法界依正莊嚴是講的相,有四聖六凡,因業而轉,業作於心,一念之因雖微,其關係卻極大;道場在心裏面,一起心一動念即應起覺照,自己能作得了主宰、能起觀照,是第一等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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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的善惡不要理會它,如起了一個利益眾生的念頭就得意忘形,也錯了,功夫是用在心地上,挑水擔柴,全無關係。祖師大德認為用此種修行功夫收效甚微,所以改用參話頭的辦法,念佛執持名號與參話頭並無兩樣。心為什麼有念?即是未達一真法界。一真法界即靈性,如證得一真法界即是明心見性,見到性之後就沒有念了;未見性所以取相分別,因其迷於一真法界,不知一切相的本來面目。二十五圓通章各位大菩薩是用反聞反照的功夫;佛門中說回頭是岸,並不是從前作了惡事現在改過回頭,回頭是反照心源,所指的是自性,八萬四千法門方法不同,原理都是一個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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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障礙智即是根本智,佛是覺者即大智現前,無礙智即諸佛所證的本有圓滿的根本大智,因為眾生有障礙才顯得佛的智慧是無礙的。中國古時教學法與佛教的教授法是一致的,均是先求根本智,若根本智得不到而求後得智是捨本逐末,無有是處。例如參禪要離心意識參,就是離開第六識(識)、第七識(意)、第八識(心)去參,亦即《楞嚴經》所說的捨識用根;聽經看經亦復如是,如此方能破迷開悟,離苦得樂。古人天天念經,念得滾瓜爛熟,自有心得;先背幾部經作為基礎,經典太長,不能背誦,摘其精要,天天念天天背,日久自然能大開圓解。根本智若能現前,後得智不求而自得。宗門尤其注意根本智。最重要的障礙是分別執著,分別是第六識,執著是第七識末那識。若不分別即能將第六識轉為妙觀察智(善能觀察諸法圓融,復知眾生根性樂欲,說諸妙法令其開悟),若不執著即能將第七識轉為平等性智(觀一切法,悉皆平等),此二識一轉,則第八與前五均隨之轉,前五轉為成所作智(成本願力所應作事),第八識轉為大圓鏡智(本性清淨,離諸塵染,洞照萬物,無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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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論》說:「般若能生諸佛,攝持菩薩,佛法即是般若。」《金剛經》說:「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可見般若要領全在《金剛經》。佛說《大般若經》共十六會,漢文簡括亦有六百卷之多,其第九會由博而約,特說《金剛經》,羅什大師譯成華文共五千一百零五字,不但般若要旨盡在裏許,得此一卷,一切佛法無不在握;若能深解《金剛經》之義趣,則一切佛法無不頭頭是道。中國人得天獨厚,有大乘種性,大乘佛法是諸佛本懷,傳到中國乃發揚光大。梵文之重要典籍大部份均到了中國,翻譯道場由國家主持,以政府財力維護有道高僧,故譯經之成就乃大有可觀。現在所保存的萬餘卷《大藏經》,都是古德所遺留下來的心血結晶,與深湛學養之精華,而且意義完備,悉遵佛旨,其文字之優美雅潔,尤超過梵文原典,故敦煌雲崗石窟所存均係漢文經典。其梵文貝葉早已無存,今日如仍欲尋找梵文經典,考其來歷,徒勞而無功;縱找到梵文原典,而今日精通佛法,兼通漢梵,有修有證者,亦無其人。故今日欲研究佛法,必須先通漢文(無論中外人士),為入手之方便,否則解且不易,何況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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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卷《大般若經》之要旨均在五一0五字《金剛經》,《金剛經》代表一切經典,如真能通達《金剛經》,則一切佛法的道理就貫通了。《金剛經》之綱要無他,遣除妄想執著而已!分別即妄想,分別是第六識,執著是第七識,修行是要轉識成智,轉的是妄想執著。六根接觸六塵不用第六識分別心,轉第六識為妙觀察智即不分別;一有分別,心裏即有界限。一切事不執著,即轉第七識為平等性智。日常生活當中如此做,即是佛菩薩,若為境界所轉即是凡夫,無論修任何法門均離不開此一原則。學佛人不管其名氣多大,學問多淵博,他如有分別執著即是凡夫,被佛牽著走也是凡夫,妄想執著通通遣除才是佛教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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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之一字是世出世間一切事理一切現象的總代名詞,《唯識論》一云:「法者梵云達摩,為通於一切之語,小者,大者,有形者,無形者,真實者,虛妄者,皆悉為法。」真心無形無相而能變現一切形相,以作夢為例,夢中亦有山河大地、種種人物,均為自己心中變現出來的,並非由外面來的。現在的環境是真心的夢境,此種道理明白後,遇到境界現前,即作得了主。大經中說性相一體,性是理,相是事,能夠理解性相圓融即是菩薩。無一法不是真界緣起,理體所起的作用,用是從緣起的,緣起就是性空,性空是本體,緣起是現象,一切法不生不滅,一真法界,換一個名詞而已,一切萬法都是依靠一真法界隨緣而生起。性起者,性即一真法界,起是生起。法相宗說真如一向凝然不變,故無性起義。在客觀的觀察,唯識宗是不了義的,他說真如不變不動,故無性起義,心是心、境是境。而《華嚴》則說理就是事,事就是理,性就是相,相就是性,那一法不是真心、不是真如本性?如此可以看出《華嚴》圓融,它說真性湛然靈明,全體即用,故法爾常為萬法,法爾常自寂然。深通大乘佛法是人生至高無上的享受,也可以得到最幸福最美滿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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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通達事理圓融,即能到不退的地位,事與理是一樁事,經中凡是有如來說者均是稱性而說。佛法在行門上講,只有一個:布施。布施包括無量法門,菩薩道無一非布施。凡夫亦行布施,但是凡夫著相;菩薩離相,心中常生智慧。凡夫取外面的境界,稍不如意即怨天尤人。外面的境界是阿賴耶識的相分,阿賴耶識無覆無記,不礙本性,因為自己有分別執著,所以有善惡境界現前;佛令我們對一切境界無住生心,生的是離空有二邊、利益眾生之心。四依法中有「依義不依語」,《金剛經》亦說離名字相受持、離言說相受持,即是離分別執著相,心一天比一天自在,一天比一天幸福,《華嚴》、《楞嚴》、《金剛》均講此一原則。無住生心即是捨識用根,識是生滅的,根中之性是不生滅的。心及心所均是有為法,是生滅的,如用生滅的心去求不生不滅的涅槃果,是不可能的事;若以不生不滅的根中之性去修,則必定成就。若離開分別,六識均是照;六根接觸六塵,心地清涼自在即是照。萬法皆空,無論順逆境均不生煩惱,只要會用心,全是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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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是體,有體必有用,全妄即真。凡夫都會作夢,夢的時間甚短,夢中事情記得清清楚楚,夢中境界是心變現出來的,全真即妄。現前十法界是真如本性的夢境,一切萬法歸納為四科七大,均是虛妄的,而又全是如來藏妙真如性。到極樂世界無樂受,到阿鼻地獄無苦受,即是不分別不執著,順逆皆自在,是解脫的境界。功夫要在平時修,現前作不了主,臨終當然也就作不了主。六根對六塵不染了,念佛是念而無念、無念而念。世間上需要求人的事最難;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用功修持,何必向外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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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自己是性,六根根性是真的,妄心受想行識是虛妄的,四大假合之身也是虛妄的,無始以來即執著此身是自己,從來也未想到六根根性是自己,都是用妄心去求,所以沒有佛的福德與自在。真正的樂必須要入一真法界,入一真法界必須把分別執著去掉,把整個身心都布施掉,即能進入一真法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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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浩如煙海,如何下手,如何深入,如何通達,實感茫然無措,但有一方便法即是至誠感通。誠字最要緊,誠是心中無一物,至誠懇切,誠到極處自然就通了;用參究而不能用研究,以至誠感通為主(正)修,聽經、參禪、拜佛、誦經為助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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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菩薩到這個娑婆世界來度化眾生,也是示現的五蘊之身,佛在日常生活中亦用八個識,不過佛是覺,凡夫是迷。佛用五蘊作為自行化他的工具,以其真性作主宰,他的八識謂之四智,與凡夫的八識是一樣的東西;凡夫則賓主倒置,背覺合塵。悟時是以性作主宰,我們必須如此學習,生死即可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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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覺經》云:「云何無明?善男子!一切眾生從無始來,種種顛倒,猶如迷人,四方易處,妄認四大為自身相,六塵緣影為自心相。」四大指地水火風四大假合,本無實體。認為自身,即是執我;認此身為實有,即是執法。本不當認而認,故稱妄認。六塵謂色聲香味觸法,於六塵境上,現起能緣影子,是虛妄分別想相。托塵似有,離塵則無,故以緣影稱之,其實名為妄想。認妄想為自心,即是執我;又認之為實有,即是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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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明大別之可分為根本與枝末兩種:
(一)
根本無明:又稱為無始無明,或微細無明,迷於法界理之原始一念,不達平等法界之理性。由無始之際,一念不覺,而長夜昏迷,不了真理,能生一切諸惑煩惱。《起信論》曰:「一切眾生不名為覺,以從本來念念相續,未曾離念故,說無始無明。」無始無明又稱為獨頭無明,《別行疏鈔》云:「言獨頭者,迷本為因,橫從空起,不同餘法,展轉相因。」此處所言獨頭無明,亦名不共無明,謂未有六塵之境相對,而意識獨緣想諸塵之境,識與境不相應,故曰獨頭無明。
(二)
枝末無明:因根本無明而起三細六粗之惑業為枝末無明,枝末無明又展轉分出三種:由前獨頭無明故起種種煩惱。由煩惱故造種種業。由業成故受六道種種生死諸苦果。故《佛名經》云:「獨頭無明為煩惱種。」在唯識學中彌勒菩薩把宇宙萬象分為六百六十法,天親菩薩歸納為百法,百法展開來即萬法,一切法無我,一切法各有各的種子。煩惱無量無邊,歸納為二十六類,六個根本煩惱,二十個隨煩惱,迷了有煩惱,悟了煩惱即菩提;惑業苦永遠在循環,惑即凡夫受六道輪迴之苦之因,故無論修那一法門均須斷惑。修淨土法門不須先斷惑,在理上講似乎講不通,所以有許多學者都不大相信念佛法門,佛在《阿彌陀經》上亦說「為一切世間說此難信之法,是為甚難」,唯佛與佛方能究竟。可見對於淨土法門深信不疑,是多生多劫來所修的福德善根因緣有以致之,殊為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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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禪為色界第一層天,已經離開欲界,財色名食睡都離開了,才能到達初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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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賢行願品別行疏鈔》云:「聲聞者謂有眾生聞小乘教,知三界不安,皆如火宅,厭患心生,欲求出離,修五停心觀、七方便等,斷四諦下分別煩惱,得初果進修,漸斷俱生煩惱,乃至證阿羅漢果,即四果四向是也。」淨緣起講四聖法界,一為分淨,即是部份的,不是圓滿的。聲聞雖淺,而薄地凡夫還很難做到。經中說有一類眾生聽聞佛法,三界無安,猶如火宅,心生厭離,想了生死、出三界,需要修五停心觀。停是停止,有五種方法停止心行造業,此五種方法是:
(一)
多貪眾生不淨觀:此觀是對治淫欲心甚重的人說的。凡是動物皆有色慾,此係眾生業重所致;色慾之心為欲界眾生所獨有,此心不除,尚未能出離欲界,何況色、無色界。不淨觀有七:種子不淨、受生不淨、住處不淨、食噉不淨、初生不淨、舉體不淨、究竟不淨,此七種多分係對於生時的觀想。此外對於死後的觀想有九,名為九想觀,多分指死屍潰爛腐化敗壞,無可留戀貪愛。
(二)
多瞋眾生慈悲觀:此觀是對治瞋恚心重的人說的。謂多瞋恚之人,於諸違情之境,生忿怒,當用慈悲觀治之,愛念悲憫一切眾生,不於彼而起瞋心。
(三)
多散眾生數息觀:謂心多散亂之人,當用數息觀治之。數息者,以鼻中出入之息,或數出息或數入息,端正心念,從一至十,不多不少,周而復始,令心不散亂,心定下來,使心不致到處攀緣。
(四)
愚癡眾生因緣觀:謂愚癡不明是非之人,當以因緣觀治之。因緣觀者即觀十二因緣。以眾生迷惑顛倒,撥無因果,執著斷常二見,為非作歹,毫不在乎,故令觀十二因緣,三世相續不斷不常,一切果報是自作自受,明白因果之不爽即不肯隨便造因,以破愚癡之心。
(五)
多障眾生念佛觀:末法時期障礙重重,當用念佛觀治之。障有三種:昏沈暗塞,聽經也聽不進去,看經也看不懂。當觀佛的相好光明,或觀白毫相或觀卍字相,或觀佛之依報如蓮花之開合,以對治之。惡念思惟,時時有瞋恚嫉妒、貢高我慢。應常常觀想佛之十力、四無所畏,佛的廣大神通、威德能力,以對治之。境界逼迫,樣樣不如意。應常思念佛的般若空慧,度世利生,以對治之。
◎
七方便:方是方法,便是善巧;一切眾生欲出三界,斷除煩惱,證真空涅槃,必先以此七種法門而為方便。
(一)
五停心(已詳見前條):我們學佛難有成就,即是沒有小乘基礎;我國古德因有儒家道家的學問與修養,足以代替小乘的根基,故能德業有成。
(二)
別相念:即各別行相觀照之義,係指四念處│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四種行相各別不同,故名別相念。
(三)
總相念:即舉一反三之義,每作一觀,即併作其餘三觀。例如觀身不淨時,併觀此身是苦、無常、無我。
(四)
煖位:煖者從喻立名。修行人對以前三種方法功夫得力,能發相似之解,伏煩惱惑,得佛法氣分,謂之真空之理,雖未真證,已有相似之解,猶如鑽木求火,火雖未現,先得煖氣;當無漏智火將生,心中光明啟發,故謂之煖位。
(五)
頂位:屬於四加行,得到的相似解,更為高明,轉復增勝,那是定、那是慧,自己清清楚楚,如人站山頂上一目了然,悉能明了;進而智慧增長,達於頂點,到此地位往生已有把握。
(六)
忍位:忍可、同意、認可之義,智慧又高一層。謂由前所得相似之解,增進善根於四諦之理,堪忍樂欲,其心堅住,名曰忍位。三善根即不貪、不瞋、不癡,小乘人著重於苦行,苦的境界容易激發道心,順境容易淘汰人,福報一享就把人享迷惑了,而樂的境界亦可以接觸,但是要到三善根現前的時候,亦可以處順境。
(七)
世第一位:世間中是第一之人;謂修四諦,行至此漸見法性,將入初果,雖未得於聖道,而於世間有情之中稱為第一。四果有四向,此是初果向,再進一步即達到初果,初果是聖人。
五停心觀
別相念處
三賢
總相念處
煖
頂
三生乃至
忍
六十劫
世第一法
修四聖諦
預流果
一來果
不還果
阿羅漢果
◎
緣覺修十二因緣證得辟支佛的果位,辟支佛譯為緣覺,有麟角、部行之別:麟是麒麟,麒麟有一個角,所以緣覺又稱為獨覺,其特性喜清淨,根性猛利,獨自修行,不願與人為侶,其證道亦在無佛出世,自行悟道。部行者有同參道友,亦是在無佛時代,謂之部行獨覺,亦有一二三四果或七方便中之四善根。惟無論聲聞與緣覺,唯除我執,未除法執;唯斷煩惱障,未斷所知障;唯證人我空,未證法我空,故云分淨。
◎
在一切經論中,對於一切諸相有種種說法,名詞之解釋屬於次要,任何一個相不過是因緣和合而現的相狀而已。人為四大五蘊之身,是諸法所生,而諸法又是因緣生,一切諸相即是非相,非相即是空相;所謂眾生,是由眾緣和合而生的相,講到極小仍是眾緣和合,任何一個物體均可稱為眾生。房子建築不能說沒有,如說有,當體即空,和合之因緣是水泥、鋼筋、磚瓦湊合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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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專明實相,實相絕無內外方圓有形之相,本非一切相,絕待空性,畢竟寂滅。相者相狀,指外形之狀況,亦兼指內心之狀況,一切諸相莫非色受想行識五蘊假合,變現出種種有生之相,宛然現有之時,當下即空,生即無生,故曰「一切諸相即是非相」,此明生空之義。眾生者謂五蘊眾法假合而後有生,假現成此幻相,亦本非實;受想行識皆是妄心,領納憶念遷流分別,積無數之業力,枉受輪迴之苦,所謂緣聚則生,此約五蘊眾法當體即空言,故曰「一切眾生則非眾生」,此明法空之義。再進一步言之,知得五蘊法之本身,是由其他眾法之變現,可見五蘊乃是假法;然則由五蘊變現之一切諸相,豈非假法中之假法,其為有即非有,已彰彰明甚,故曰「一切諸相即是非相」。應知一切眾生之五蘊色身,皆是四大之所聚合,業力之所執持,清淨心中皆無此物,由此可悟約五蘊變現言,固相相不同,而約自性清淨心言,則無異無相;然則豈可昧同體之真性,執幻生之眾相,分別人我之眾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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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菩提心者不但要明人空法空之理,且須明空空之理,如僅知人空法空則權教菩薩亦明其理。《金剛經》是大乘了義經典,若非圓頓根性,恐將不得其門而入。聽到講《金剛經》而感覺有興趣,自然有一點圓教的氣氛,如想在一生當中有成就,必須對三空之理徹底明了,悟人空之理則煩惱障可斷,悟法空之理則界外的煩惱亦可斷,悟空空之理則無明可斷。大乘佛法之可貴即在不住涅槃,無論遇到什麼境界均不動心,因為他知道一切都是空的,如不明三空即做不到。眾生是因緣聚合,當體即空,眾生非眾生,實無眾生可度,雖天天度生而不著度生之相;如著了成佛之相也不清淨,不著成佛之相是一真法界的佛,如著相即是十法界的佛。五蘊本身也是因緣生法,由五蘊變現出來的更是假中之假,外面的相以為是真實的,於是內裏的煩惱也引發出來了;要在日用平常中六根接觸六塵常常提起正念,照見五蘊皆空,一觀照即能度一切苦厄,轉十法界為一真法界,何止眼前所遭遇的小苦小難呢?二六時中念念起觀照,般若智慧現前,一生成佛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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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緣起之圓淨分為二:一為頓悟,一為漸修。頓悟高明,根性利的眾生,一了即可百了,一下手就破根本無明。無明是根本,塵沙見思是根葉,不但解悟而實際上已證入此種境界,見一切眾生皆是佛,皆有如來智慧覺性,煩惱生死即菩提涅槃。人心中有個理體,所謂理性,亦即佛性,無論有情無情均有,理性從來不變,從來不動,覺時即菩提,迷時即煩惱,迷與覺是自己心念的差別。理性是體,有體必有用,由理體即能變現出來現象,不但理體不生不滅,而相上也是不生不滅,在理相用上說,非空非有,入了這個境界,即知煩惱即菩提,迷時叫生死,悟時即涅槃。頓悟雖然直接了當,究竟太少,其根性仍是由漸修方面培養的,對大經大論要讀誦受持,真正的智慧要在六根接觸六塵時,心中常念「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提高警覺,用觀照的工夫把塵勞煩惱一齊放下,慢慢的就可以看淡了,相信在一生中就能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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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修是在境界上修,六根接觸六塵心地如如不動,必須接觸境界然後才知道自己心中不動,所以只是解悟沒有用,必須要證悟,理解此中道理要融會在日用生活當中,能轉境界才是大丈夫。《行願品別行疏鈔》中所謂「須背習修行,契合本性」,亦即常說的背塵合覺。漸修又開為二門:一為離過,一為成德。離過者即惑業苦三障循環不息,若能斷之,六道就沒有了。如自己知道自己有一個靈明覺知的真心,即不會妄認四大假合之身以及第六識緣慮之軀;本因煩惱而有此身,既不認此身則貪瞋自息,貪瞋既息即不造業,既無有業,即無三界六道苦樂之報,此之謂離過。成德是成就功德,既無三障煩惱則稱性修行,顯發性體中之塵沙功德妙用;妙用即是自受用他受用均不著相,亦即三輪體空之妙用。然非謂先離過盡而後成德,自己煩惱斷一分,看一切眾生亦斷了一分,雖初發心,便同正覺,斷障即與一切眾生同體普斷,所以《出現品》云:「如來成正覺時,普見一切眾生成正覺,普見一切眾生般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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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所講的諸相有種種說法,如對諸相不了解,如何能看破,看不破如何能放下,放不下即不能出三界,所以必須不厭其煩的說明。菩薩道離不開布施,從初發心到如來地無一刻停止,雖有時未布施而心中未曾忘懷。不明三空之理,布施即有障礙,所以佛在《金剛經》會上曾提到布施,說「應如是布施,不住於相」,是叫我們兩邊都不住,法相(有)與非法相(空)均不住。眾生是空的,諸法也是空的,眾生是五蘊法假合所現起的幻相,此幻相非有非無,不但體是空的,相也是空的,說有錯了,說無也錯了,認識清楚之後怎樣說都對。現在凡夫把一切法都看作真實的,斤斤較量,苦惱無邊,如知道一切法是假的,還有什麼分別執著,去了分別執著多麼自在。如欲令眾生得利益,把般若布施給他,他能得最大的利益,如布施財富,依經中校量功德,不如以四句偈受持為他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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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五蘊和合,物亦是四大假合,施者、受者及所施之物莫非因緣聚合,現此幻有,故皆曰非,是之謂三輪體空。輪為運轉不息之物,喻施者、施物、受者展轉利益不息,此三者是幻有之相,當體即空。明了當體即空即不會著相,明了性體空寂,性相不二,即能見性,有上根利智的人一聽就開悟了。此開悟不只是解悟,而且是證悟。一迷一切迷,一悟一切悟,假如在萬相之中尚有一樁事放不下就不行;迷沒有了,自然就悟了,《心經》最後說「無智亦無得」。心中毫無牽掛而廣行布施,如不肯布施,則仍是著相,著了「我怕麻煩」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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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萬法皆空,一切相虛幻不實,是慧;六根清淨,心地一塵不染,是福。福相是空的相,舉動不穩重不是福相。有錢有勢不是福,身心無事是福。一天到晚在名利場中爭逐,並非有福之人;人非有品不能閒,一肚子學問又有才幹,而過隱士生活,其品德之高,超乎凡情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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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增加煩惱的是惡法。環境是無記性的,迷悟在自己。學生在學校讀書,有週考、月考、大考;修行亦如是,六根接觸六塵,天天在考試。世間事可以投機取巧,學佛無法取巧,境界有順逆之不同而均是考試,考我們是否能夠心中如如不動。如遇逆境,要恭恭敬敬接受外面的考驗,只要肯接受即是善法,不是得到什麼利益的善法,而是心中清淨的善法;不經外面境界的考驗,如何能有進步?如能把握到此項修學的綱領,則不會走冤枉路。看經聽經切莫執著言語文字,要用無分別心、無執著心去聽經看經,才能破煩惱障、所知障,只要用清淨心觀察一切,都是對的。既然聽經讀經不能為經所轉,五欲六塵還能轉得了嗎?十方諸佛現前也不動心,謂之滿足究竟。當知如眾生、菩薩、佛等,但依世間假名言說故而有差別,法身之體,畢竟平等,分別執著若是斷盡了,也沒有菩薩,也沒有佛,也沒有眾生。以黃金作十法界眾生相,擺在一起,一看全是黃金,體是一個,相也是平等的,以金作器,器器皆金。從性上看相同,從相上看,佛看也相同,我們看就不同了,因為我們還有分別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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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夫平常所作所為均屬惡法,是染行,修得愈精進,愈往三途惡道中去。求名聞利養是修染修惡;天道的十善業與四禪八定乃至聲聞緣覺,比起見性的菩薩來說也修的是惡法,因為他們修行是著相的,用分別執著心去修,見不了性。等到人我執、法我執斷盡了,明心見性,可以成為分證佛。四十一位大菩薩均無分別執著,謂之實教菩薩,比權教菩薩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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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賴耶識即第八識,亦稱為無沒識,就是不生不滅之義。身相有生滅,阿賴耶識沒有生滅,一切萬象皆是阿賴耶識之影像,十一個色法即阿賴耶識變現出來的;阿賴耶識中又有隨眠煩惱,即是未現行的種子。十法界一現九隱,人道種子現行,依正莊嚴,其餘九法界的種子都隱去了。阿賴耶識是無始以來善惡種子之所寄藏處,含有能藏、所藏、我愛執藏三義,故名藏識。一切眾生每動了一個善惡念,都會造成一個業種子,這個種子在未生果受報之前是寄藏在此識中熏習,所以有能藏義。前七識的心心所法是能熏能緣,第八識是它們的所熏所緣,第八識是無記性,自己沒有成見,故能受熏成種,而為前七識的習氣種子之所藏處,所以有所藏義。第七識永遠執定第八識的見分為我,而為它所愛,所以有我愛執藏義。眾生有業的種子,作善在善道受報,作惡在惡道受報,迷惑顛倒,分別執著,感情用事,致有生死流轉;佛則覺而不迷,有般若智慧,雖有喜怒哀樂,但是無作,作而無作,無作而作,是幫助眾生開悟的成所作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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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大師《地藏經綸貫》有云:「此識(指阿賴耶)為中道應本,起化之源,所謂闡提不斷性德之善,遇緣善發,佛亦不斷性惡,同惡而化。」此言佛亦有惡種子在阿賴耶識中,佛是覺而不迷,不迷則無苦,如無業的種子即不能度眾生。第六識起分別,第七識起執著,而見性則無分別、無執著,從來不迷,識則照常用;而識是部下,見性是長官,見性當家,則第六識為妙觀察智,第七識為平等性智,因緣所生法當體即空,空了即解脫了。夢中如知道是在作夢,知道是假的,則無歡喜與恐怖,眾生迷執,處處認真,故有苦樂。《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表面是動的,勸善規過,廣度有情,而心中如如不動。因此方知地藏菩薩現色身,遊化諸趣,點此迷源,令知十法界平等,情與無情同圓種智,相有千差萬別,體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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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現的相,鏡子一點都不沾染,好相惡相全有,無論好與惡均照上去,而鏡子毫無染著,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我們的真心好比鏡子,好境界現前亦莫生歡喜心,照到污染物亦莫作厭惡想。凡是叫我們動念頭的均是迷情,一動感情就迷了;什麼境界現前,都要如如不動。古德常說八風吹不動,八風是利衰毀譽稱譏苦樂,自己的清淨本來不動,迷情是虛妄的。本性什麼都沒有,所謂本來無一物,而其體能現萬法,靈心不昧,故不是一個斷滅的空相。性具萬德,德能無量無邊,作用上能現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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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經多少年沒有成就,仍是老樣子,每次聽經當作耳旁風,必須提高警覺,免得自誤。須知修行是為自己,不是為別人,他破戒、他成佛與我毫不相干,終日為他人忙,縱然作種種善事也是生死邊事;會修的為自己忙,外面的境界了了分明,內裏頭斷了分別執著,煩惱障、所知障斷了,菩提涅槃即證到了。但是境界總超不過八風,以苦樂說,看見了極樂世界高興極了,即被極樂世界所轉,仍然去不了;心淨則土淨,如不動心即生到實報莊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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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菩薩亦是見色聞聲,但不管外面的境界好醜美惡,而注意心動不動。凡夫心外求法,會用功的只要被外面的境界動了心,即要立刻想想《金剛經》所說的「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順逆境界對於修行人均是增上緣。《四十華嚴》講人皆善友,一切眾生皆是善知識。小乘人不能成就,因其暫時逃避有為法而墮入無為坑中,墮在非法相,見不了性,見不了性即成不了佛。大乘空有兩邊均不住,苦樂兩邊都捨。不論著空著有,只要心裏有著即有我見,有我見即生煩惱,就是起惑之根,所以我見不能有,無始以來生死根本就是它。分別執著一天比一天淡,我見漸漸消除,即是見性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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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之後看到某人能說不能行,就要批評他而造口業,是三途之因。有人受了戒之後,天天看人家的行為是否如法;如看到旁人犯戒就失卻恭敬心,反而更增加自己造業的機會,還不如不受戒。須知戒律是律自己的,管自己不要管旁人,佛規定在家人不准看出家人的戒律,其原因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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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議解脫境界即是一真法界,亦即禪宗之明心見性。大乘要行中道,沒有偏重,一中一切中,斷了分別心、斷了執著心。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覺性,二障除即見性,行成證入。無始劫來即受了分別執著的虧,眼前的境界無論善惡均是善知識。十行位菩薩講行,初行名為歡喜行,行布施度;行布施,施者歡喜,受者亦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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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亦曰惑,所謂見思惑即見解思想之惑。佛在經中將見思歸納為十大類,見有五種,思有五種,見即身見、邊見、見取見、戒取見、邪見,思即貪瞋癡慢疑。此十種迷惑總名之曰見思惑,見思惑皆由我見而生,我見是見思惑的根源,故欲了脫生死之相必須證不生不滅之性。學佛須以成佛為目標,必須解決自己的生死問題,故必須要證得不生不滅的本性。如想證得本性,必須化除我見,而我見根源必須用種種方法以調伏之,開根本智以斷絕之;調伏我見的最好方法是布施與忍辱。學佛要學愚學傻,對任何事不必執著計較,從初發心至如來地每一日必須修布施;六根接觸六塵要覺悟,曉得根塵實際狀況,不為其迷。除見思以外,還有塵沙無明,六道中之生死為分段生死,三界外為變易生死,人我執破,超出六道,但距離見性還有一段路程;法我執破才見性,二乘執法我故未見性,成佛必二重生死均了脫。如想證到如來大涅槃,必須空有兩邊均不執著,破我法二執,如此始能達彼岸。在百法中前九十四種法為有為法是有,後六種無為法是空。從凡夫地至如來地,六波羅密是必修課程,六度中布施重要,般若更重要,布施是放下,般若是看破,二者互有關聯。但何以只提一布施?因布施即包括餘度在內。般若是理,餘五是事,五度無般若為世間福德,二乘及權教菩薩雖達到九次第定仍未見性,有般若才能證得圓實菩薩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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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云:「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真者所說一如,與事實真相符合;實者所說非虛非假。又真謂真如,真謂實相,所有言說均由真如實相中流出,佛在經中所說的均是真實語,句句都是老實話。如者如其所親證者而說之,無有差別之相。佛說法雖有種種乘,皆歸一佛乘,言有千差,理歸一致,由佛自證者而說之,決不欺誑眾生,皆與自證者無異,故曰不誑不異。言此五語者,正所以表明語語皆從性海而出,語語皆與性德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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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淨心中無法相亦無非法相,法相是有相,非法相是空相。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夢中有法相,山河大地,亦有非法相的虛空,醒了之後所有法相與非法相都沒有了,覺後空空無大千。對凡夫說,說一個法相就可以了,何必說非法相?因為色界天執著非法相,色界以下執著法相,若心取相,無論取法取非法,皆為著我人眾壽。權教菩薩未離開四相,天臺家說六即佛,圓初住即天臺六即佛中之分證佛,明心見性,見性成佛。古德用月光比喻,初三四的月芽亦透露月光,雖然不如十五滿月,而月光並無兩樣。只要照經中教理修學,修到圓初住的地位,並非難事;一定要學八風吹不動,未成佛者生活在八風中,八風無好醜,如借它鍛鍊自己都是好境界,好壞在自己心中,心裏不高興就生煩惱,即是被境界風所吹動。六祖說非風動非幡動是仁者心動,是自己心中的煩惱向外攀緣。心地清淨,一塵不染,是離法相,廣行六度是離非法相,能如是以修觀行,則離相忘我,乃得契證無相無我空寂平等之真如,亦即禪宗所說的明心見性,實為真如之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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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際就是真如本性,若會用觀照般若,目前境界就是清淨寂滅。如《金剛經》所講的大三空三昧,入此大定者均為見了性的大菩薩;《般若經》中所說依文字起觀照,觀照工夫深了,可以照見如如不動清淨寂滅。說到觀照或捨識用根,最要緊的是不起分別執著,二六時中心地不染,法相與非法相兩邊都不著,此之謂佛道。在修身工夫上說,要以佛眼看眾生,等視群倫,全是善知識。我們現在的生活環境就是境界風,隨時考驗我們的真實際,心要在境界上磨練,二乘及權教菩薩取偏真涅槃,離開六塵境界並非究竟,必須要面對境界心不動,則實際理體才能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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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是緣生法,凡是緣生的均無自性,既無自性,當體即空。本性中隨緣所現的森羅萬象,錯綜複雜,眾生在迷,不知道是自己本性隨緣變現出來的假相,生起分別執著之心,原有的般若智光變了情識;悟了之後知道外面境界均屬夢幻泡影,樣樣均是當體即空,自然不會再取相再著相,廣修六度實無眾生可度,全是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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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說紀錄下來就是文字,文字是言說的符號,當然不是真實的;文字所詮的是理體,真實的理體決不是文字所能表達的。明白此理即會讀經,如《華嚴經》說諸佛如來所證的是一真法界,而在文字語言中找不到一真法界,會讀的依文字起觀照的作用,若是執著文字相或言說相是不會開悟的。讀經讀得熟是便於觀照,若不會觀照而死在文字上,亦不過在阿賴耶識中留了一個印象,種種善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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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明業相本來是沒有的,因緣所生,當體即空。在真如本性中並沒有無明業相,無明業相是由妄想而來,幾時妄想沒有了,無明就斷盡了。六道凡夫沒有辦法斷妄想,三賢十聖也只是減少一點,等覺菩薩還有一分無明未破。妄想減少一分,本性中之智慧光明即增加一分,學佛只是斷妄想而已(這句話最要緊)。妄想是不善思維,心行所造;善思維是沒有妄想的思維,不著相的思維,亦即是無住生心。不但六凡是不善思維,聲聞緣覺著了空也是不善思維。譬如幻師在十字街頭變把戲,幻作種種象馬瓔珞人物,實際上全是假的,只有愚癡的人才信以為真;有智慧之人知其非真,了知無明幻出六道依正,變現出來六道輪迴。無明才是真正的造物主,六道差別全是自己心裏一念無明變出來的,所以清淨心中什麼都沒有,有一點就麻煩了。已經證得聖果的人沒有任何差別,有差別即不能見性,無差別才叫作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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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菩薩本願經科注綸貫》有曰:「了修染修惡等即是緣了佛性,就路還家,名不思議。」有三因佛性之說:即正因佛性了因佛性緣因佛性。佛陀梵語,譯為覺,即三智圓明,一切處,無不照了,名大圓覺性,(三智者,即一切智、道種智、一切種智。《止觀》三曰:「佛智照空如二乘所見,名一切智;佛智照假如菩薩所見,名道種智;佛智照空假中皆見實相,名一切種智。故言三智一心中得。」)不增不減,各各俱足,眾生迷了,必須以三因佛性顯示出來:
(一)
正因佛性是理體,正是中正,離一切邪非之中正真如,謂中必雙照。(雙照是照空照假,空是遣一切相即真諦,假是立一切法即俗諦,非空非假即是中諦。)三諦俱足名為正因佛性,亦即實相般若。
(二)
了因佛性,了是照了,照了真如之理之智慧,是由前正因佛性所發之照了之智,智與理相應,故名了因佛性,亦即觀照般若。而觀照須以實相為體;了因佛性雖各各俱足,而不會用,終日迷惑顛倒,仍無成就。
(三)
緣因佛性,緣是緣助,緣助了因,開發正因之一切功德善根。三世諸佛出現於世,示現種種形相,教化眾生,即是緣因佛性。三惡道是虛妄的,修染修惡是空的,不是實在的,如徹底明了即可就路還家,斷惡修善,心地清淨,修善不著修善之相。佛是用四攝法到惡道度眾生,慈悲為本,方便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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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唯識學中,妄想與執著是迷情的根本,把智慧埋沒,故須用斷德,斷一分妄想執著即透一分光明;因此三乘聖者地位不同,並非智慧德能不等,而是迷有深淺。寂是無音,寥是無色相,此指真如本性而言,真心是寂淨,自性清淨心什麼都沒有。心之體如何形相,佛法常用比喻說明而不能比得恰到好處,說清淨心如同鏡子一樣,但是清淨心無形無色,鏡中能現一切相,所現的相與鏡體並無妨礙,相有生有滅有來有去,而鏡子並無生滅來去,心不動才有受用,凡聖之別即在乎動不動。十法界依正莊嚴,包括四聖,諸佛菩薩所現之相也是虛妄的,如證得清淨心,心佛眾生全離開了。凡夫看佛菩薩並不寂淨,如佛說法四十九年,在五印度到處奔波,我們因為帶有迷情故看佛也不清淨,其實他心清淨如如不動;佛陀度無量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可度,悟了以後穿衣吃飯均是佛事,佛事沒有邊際,沒有界限。世間事萬象紛紜,均是鏡花水月,因緣生法,當體即空,如認識真相即開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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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時代講大經真不容易,公私都忙,不能天天趕道場聽經;而學佛要專,心無二用。今日之下要有慧遠大師所提倡的專修道場,研究經義要析入毫芒,尤應融會貫通,如有人環境許可,集少數志同道合之同修,專修淨業,乃是世間最有福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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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能否成就在乎願,總願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如想開大智慧要抓著綱領,開智慧要去煩惱,煩惱中見思惑難斷。譬如平常聽經是願意的,甚至於很有興趣,但是談到斷煩惱(貪瞋癡慢疑)則不願意,如此這般,縱然三藏十二部全都會背也是人家的,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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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行又稱為清淨行,其中含慈悲喜捨四無量心。此為色界以上必須要修學的,沒有四無量心不能生初禪;有禪定而無十善,欲界天也去不了。安世高的同學明經好施,而煩惱未斷,仍有貢高我慢之心,所以墮入蟒蛇身。慈悲喜捨一個悲字即可以代表,從體起用,不修此行,愚癡煩惱破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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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經有五重釋題之說,即釋名、顯體、明宗、論用、判教是也。此第三項所謂明宗者即宗旨之義,如《金剛經》之宗旨謂明心見性。淨土通常說有四土,其中實報莊嚴土即是見性的淨土,花開見佛悟無生,即明心見性;未證得無生法忍者生方便有餘土或凡聖同居土。所謂教者即一切經義,宗門修持完全在宗旨上,教下是在文字上研究,不離言說,為中下根器之人而說之教法。通達乎心性謂之宗通,通達乎經義謂之教通。又如古德研究經典加以注解,如謂《楞嚴經宗通》,此即說明以禪說明經義;又如某某經說通,此即說明依教解釋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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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場中一天不講經,一天就沒有修持,以前大陸叢林中講經法師有數十人之多,某位法師對於某一部經有特別的研究,即專講某一部經,叢林即是佛教大學,解才是行的大根大本。以行證解,如不能行則為記問之學,不足為人師,故行滿而智圓。行滿即是斷煩惱,煩惱有見思塵沙無明,學佛不過斷煩惱而已。斷是心上斷,而不能由境上斷,智能顯理,有了智慧才能把法性理體顯示出來。理就是智,智就是理,理若是圓圓滿滿的顯露出來了,能與所都要離開。一切造作,無論善惡(如鏡中之相有善有惡)、順逆境界均接受,要融通,融通則煩惱由根拔去。照一切罪相無非實相,無相無不相,故不染,在境界上即能考驗自己,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境界。只要真正把身心貢獻與佛菩薩,一切順逆境界都是佛菩薩安排的,愈走愈光明,佛菩薩冥冥中加被,而我們自己心中也似乎有一些感覺,並非毫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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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所教的修行方法,是以「修一切善,離一切相」為宗旨。自己沒有成就,說法不是度生,不過結結法緣而已。聽經甚久,大經也研究得不少,在日常生活中,知道如何去作,何為好境界,何為壞境界,不至於走錯路,這是學佛初步的效用,使我們走上了正道。一切境界無欲無求是好境界,因為境界中沒有魔了。弘法之事都有時節因緣,只是在修行上用功夫,效果不必強求,機緣有一定,只有隨順眾生,隨分隨力誘導之;其方式最好的是法布施,多看經多聽經。佛說法喻為法輪常轉,輪輦過了地面時,壓平了荊棘野草;以地面比作心地,心地中有無量的煩惱執著,要繼續不斷的壓。心中煩惱如野草,因此古來大德講經說法從無間斷,心中之草一天不壓即生煩惱;若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聽經,或者有一點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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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從體生,用若不與體合,是修行功夫未到家。在一切法中,於人無諍,於事無求,心中必然清淨;無願無求,這就是空,就是三昧。但經中為什麼又叫我們常常發願呢?信願行是三資糧,發願要成佛道是必要的,但不能求此願,有求的心,心中即不平等,必生魔障。修因與證果均是依靠體,時時刻刻在迴光返照,隨時注意與外面境界染不染。斷惡修善都要離相,現在我們是在因位,這樣作都是般若會上的菩薩,自己焉能不尊重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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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要在轉識成智上用功夫,不要專門去找。除去執著,第七識就變為平等性智;不用妄想用觀照,第六識就變為妙觀察智。眾生本來有的無量福無量慧不能顯現,自己並不曉得,總是想求福求慧,而自身的障礙(妄想執著)又不肯捨去,這就難了。如真想在佛法上有成就,只要肯做,人我執一破,我見沒有了,一切煩惱統統消除了,看一切人都是四大五蘊眾緣和合的假相,而我亦如是,四相破了,即是菩薩。我見由何處起呢?遇到疑難問題先要找其原因,佛法說心外無法,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找其原因要向心內找,能迴光返照,處處找自己,一定有結果。心中一動念即是十法界,相是真性隨緣變現出來的,能變的理體沒有差別,以金作器,器器皆金,從體上講皆金,從相上講也是金,隨便拈一法皆是佛法,佛與大菩薩之眼中看十法界即是一真法界,去了分別執著即是無障礙法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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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講了許多,到了這一個階段,應由修證下手。佛說出自己證的境界,及如何證得之方法,我們讀了之後為什麼不依之而修呢?十方諸佛及大菩薩皆以般若觀照一切萬法,一切萬法歸納之即是五蘊,五蘊展開來就是百法。必須熟讀《四十華嚴》,詳細研究五十三參所遇到的各種境界,體會經義,應用到日常生活中,而最後的歸宿是西方極樂世界。現在頭緒理出來了,應歷事練心,遇到任何事情都應練習心中了了分明,如如不動。修定修慧要由事上修,若僅僅盤腿靜坐是死定,絕沒有歷事練心來得圓融。經云福慧雙修,悲智雙運,不可有偏,單觀無虛必執有。本願雖是在利益眾生而不可強求,利生的機緣沒有成熟,應先在自利上下手,利生的先決條件是離相無住,真能做到離相無住,可以廣度眾生,否則只能隨喜功德,當你領眾時而自己心不清淨,可能被眾生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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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智照境,以境發智,智照對於境界相輔相成,智照即觀照般若,境界亦能幫助觀照。發明摩訶止觀的智者大師,聽說西方有《楞嚴經》,義理深邃,境界高超,心嚮往之,遂拜求《楞嚴經》能傳到中國來,拜了十八年,其渴望之殷,可以想見,所以後世講《楞嚴經》者必說止觀大義。三止為體真止、方便隨緣止、息二邊分別止。三觀是空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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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真止:止就是定。體真者,經論中常說一切諸法皆因緣和合而生,均無自性,如能體會真空的道理,證知其真理即真空,一切事相當體即空,就不會再在一切法上攀緣。體真止屬空觀。方便隨緣止:又名息緣守境止,如念佛法門及禪宗的參話頭,把其他的萬緣都止著。菩薩曉得空有之真相,空非空,有非有,有是幻有,空不是頑空,於一切幻化假相的境界上分別種種萬事萬相,而心中如如不動;為了利益眾生,故隨著眾生的緣,亦能安住在俗諦上。息二邊分別止:是因第一種偏在真空上,第二種偏在假有上,都不是中道,現在明白假非真假,真亦非真,空有兩邊都不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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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觀第一是空觀,觀一切法皆空,屬真諦,可以破見思惑,證一切智。第二是假觀,一切萬法是假有,屬俗諦,可以破塵沙惑,證道種智。第三觀是中觀,又分為兩種:一種是非空非假,謂雙非中觀;一種是亦空亦假,此為雙照的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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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諦是空諦、假諦、中諦。空諦是宇宙的本體,諸法的自性,洞然虛寂。因緣所生法,一切法皆空,又稱為真諦,是真實的。如知一切法皆空,即知一切法不生不滅;證得真諦即能開一切智,斷見思惑,三界六道輪迴就離開了。所以空諦是破法,空諦不是孤立的空。假諦又稱為俗諦,世間無論依報正報,或色或心,均屬假有,但能起暫時的作用。既知一切法是假的,對於世間一切事物即不必認真。中諦:真空不礙妙有,假相與真理如水與波,真空與妙有實在是一件事,此理若能透徹,了知真俗不二,空假一如,即入於中觀的境界。證得中諦道理即開了一切種智,破了無明,證果則成就了法身德。言諸法以空故,生即無生,非為假有;以假故,無生而生,非為實空;即假即空,即空即假,故中。此為三諦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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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均須由定慧打基礎,定慧得到,法身即顯露,有定有慧即解脫自在。一切境界現前心不為境界所動,即謂之定,《楞嚴經》中講楞嚴大定。阿難與摩登伽均無定功,故均被境界所轉。一切境界現前了了分明是大智,不染是大定,定慧圓融即知一切諸法無非法身。十方三世無論有情無情,隨便拈一法無非真性,但眾生未發菩提心,佛亦無法度之。菩提心包括直心、深心、大悲心:直心是清淨心,沒有妄念;深心是好善好德,戒品俱足,一切過非全沒有了;大悲心是利益眾生的心,眾生有苦難盡力去幫助。一發菩提心即與佛心相應,心一清淨即發生感應道交的作用,所以說心識淨者無不應現而為說法,如秋天空朗,羅列星辰,萬器百川,不分而
。世出世法只要一有貪愛之心,即為境界所纏繞,就是凡夫。初學佛者應以祖師作榜樣,距我們時代愈近者愈容易效法,他們對於宇宙人生的看法如何,我們應以他的意見為意見。印光祖師一生守本分,老實念佛,茲抄錄印光祖師念佛懇辭序中一段,希讀者能深入體會:
「一切法門皆依戒定慧之道力,斷貪瞋癡之煩惑。若到定慧力深,煩惑淨盡,方有了生死分,倘煩惑斷而未盡,任汝有大智慧,有大辯才,有大神通,能知過去未來,要去就去,要來就來,亦不能了,況其下焉者乎!仗自力了生死之難,真難如登天矣!若依念佛法門,生信、發願、念佛聖號、求生西方,無論出家在家,士農工商,老幼男女,貴賤賢愚,但肯依教修持,皆可仗佛慈力,帶業往生;一得往生,則定慧不期得而自得,煩惑不期斷而自斷,親炙乎彌陀聖眾,游泳乎金地寶池。仗此勝緣,資成道業,俾帶業往生者,直登不退,斷惑往生者,速證無生。此全仗阿彌陀佛大悲願力,與當人信願念佛之力,感應道交,得此巨益,較比專仗自力者,其難易天地懸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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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學佛法首先要了解真空之理,證得真空理體還要利生,不利生不能破塵沙惑,塵沙不破不能破無明;無明一破,本性即現前,所以說修學不利生就不能得到圓滿的福德。地有忍辱的功德,無論淨穢均能容納,是地藏之德行。我們如果遇到障礙,心裏就應當想我們學地藏菩薩必須忍耐,每一位同修在因地中都發了願,在果地上必將兌現。我度一切眾生沒有任何條件,什麼報酬都不要,是傻瓜幹的事,傻瓜的事幹多了,幹一二十年必有成果,種清淨因,得自在果。世間第一等的聰明人,聞法即相信,相信即發願,發願即實行,實佔盡了天下的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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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若經》有六百卷,其中特別簡明扼要的一卷提出來流通,名為《金剛經》。《金剛經》能開眾生到彼岸之智慧,此種智慧,人人都有,本來俱足,亦即佛所說的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覺性。未開者並非沒有,人人的倉庫中寶物裝得滿滿的,只是門未打開。眾生被無明蓋著,看不清楚真相,悟了的時候便通達一真法界,迷了的時候是十法界。一真法界一切障礙都沒有;障礙愈多,法界分得愈細。如想證得一真法界,必須由根本上破除我見;一切分別執著均由我見而來,如將我見破除則不覺者覺,無明者明,無惑而不斷。開智慧必須要發大慈大悲心,悲心一發,智慧即開了,也是消業障最有效的辦法。在理上講,眾生都是佛,因眾生皆有佛性,性體相同;既屬相同,見眾生受苦即等於自己受苦。須知整個法界就是自己一個人,沒有相當定功的人,大概不容易體悟到此中的義趣。但是無論何人均會作夢,夢中山河大地、人物虛空全是自己心中變現出來的,一旦醒悟,在夢中隨便拈一法無非是自己心的一部份;我們現在人生何嘗不是一場大夢,真如本性迷了,十法界依正莊嚴全是自己真性中所現之物。常作如是觀,即能生起同體大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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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讀誦《金剛經》,讀久了自然種下般若種子;如不解其義,念久了亦會慢慢領悟。所謂「讀書千遍,其義自現」,學久了,煩惱一天一天減輕,智慧一天一天增長。佛法人人有份,雖說有利鈍之別,乃是方便說法,下愚之人,漸修久了即變為頓根,果具恭敬信心,至誠讀誦,必能大開圓解。佛法最怕執著,四依法中有「依義不依語」之戒,如《金剛經》之譯本有多種,若考據其中文句,那一句合乎佛當時所說較為恰當,如此研究,永遠不會開悟。古人讀經用無分別心讀之,今人則以文學眼光讀之,或用考據方法研究其翻譯之來源,欣賞其文字之優美,或分別其名相,如此則是佛學而不是學佛。讀經必須以至誠心讀誦,至誠者即心中一念不生,讀經如此,讀古人注解亦如此,甚而推及世間書籍,以此種態度閱讀,亦能以慧眼觀察,別有悟處。以至誠心看經就是修定,不可用分別心,一字跟著一字讀下去,不生分別心,有三年五年功夫必然開悟。智慧是清淨心中現出來的,福德亦是清淨心中現出來的,清淨心現前,福慧自然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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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乘初果須陀洹,入胎時不迷,住胎時則迷,出胎時亦迷,此謂隔陰之迷。四果羅漢,入胎不迷,住胎不迷,而出胎則迷,因其功行不夠,未見性故。見性的菩薩,入、住、出胎均不迷。見性當然最好,否則平時要加強訓練自己,自己有了善根,佛菩薩自然暗中加被;對於世間事得過且過,不要認真,心地清涼自在。利益眾生為功,長養菩提為德,有功無德,人天福報,離相修善,才算功德;德與無實相應,功與無虛相應,度他就是自度,離相布施,空有兩邊都不著,與實相理體相符合,即是成就希有之法,也就是成就第一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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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教菩薩必須具四無量心,慈悲喜捨,是佛法之根本。慈悲為本,方便為門,歡喜心是什麼都能包容,如彌勒菩薩大肚皮滿面笑容,心中一定清淨,亦即四悉壇中之世界悉壇,令眾生生歡喜心。心地清淨才是福氣,有財富並不是福氣,功名富貴更是煩惱的泉源,生活勉強過得去,每天有兩頓乾飯吃,閒暇無事能有興趣讀誦《金剛經》,是天下最有福報的人。天天讀誦《金剛經》,能照經中所說的義理實行才算是受持。讀誦是念念不忘,早晚讀誦,想想自己是否照著經中意旨作了。讀誦受持不著空,一心清淨不著有,讀誦受持便得悟自心性無實無虛,遠離二邊,會歸自性,清涼自在,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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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般若一現前即已進入成佛成菩薩的道路,若不度眾生則只能證阿羅漢,只能斷煩惱障,不能斷所知障。博學多聞,廣度眾生,才能知世出世間一切萬事萬法,所以度眾生還是多分對於自己有益處。為了破自己的所知障,廣接眾生而心中清淨,無能度所度,四相均離開,天天在度,天天無度,無三世亦無十方,什麼都加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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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夫的修行難以見性,是因為有障礙之故,但障礙並非一下子所能斷除。修行法門雖多,而其綱領則是去三障,無論什麼法門只要是去障就是佛說的,不能去障則是魔說。《金剛經》之作用就是去障,所謂破三障、成三德。三障第一是惑障,迷了才生煩惱,從粗淺的方面說就是見思惑,破三界內的見思即是羅漢。凡夫不覺,不知道每日生活在煩惱之中,見思以我見為一切煩惱之根本,我見一破,一切都解決了。凡夫二乘都生活在邊見中,羅漢所斷的是粗相而非細相,見思惑有十個:我見、邊見、邪見、見取見(非果計果)、戒取見(非因計因)、貪、瞋、癡、慢、疑。前五為見惑,後五為思惑,都是以我見為本,故破我則惑障除,而成般若德。見惑中不能歸併到其他見中者均屬於邪見。如一人不相信因果報應,什麼事都作得出來,所以佛在經中講的因緣果報之事非常詳細,就是希望人人都能保持人身,人身一失掉,學佛的本錢就沒有了。第二是業障,我們在過去生中不知道造了多少罪惡,沒有天眼通,當然不知道,業繫種子藏在阿賴耶識中無量無邊,所以如果能滅罪則業障除,而成解脫德。但滅罪談何容易,必須不分別把第六識轉為妙觀察智,不執著把第七識轉為平等性智,於是乎前五識就隨著轉為成所作智,第八阿賴耶識轉為大圓鏡智,罪自然就消滅了。第三是報障,報者苦報身也,起惑造業一定要受果報,人生本為酬業而來,五倫眷屬均有宿因,報恩報怨討債還債,永遠糾纏不清,如能懇切接受佛的開示,知一切遭遇均是應得的果報,逆來順受,沒有妄想,就很容易入道。報障若除,即能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亦即能究竟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也就是說成就如來,故報障除則成法身德。總而言之,我見罪業由無明生,無明破則惑業二障漸消,乃能證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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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萬法皆是心所變,為什麼研究大乘大部頭經典方能見性?因為小部頭的經言簡意賅,例如《金剛經》聽三遍即不願再聽;大經天天讀誦,認真研修,很不是容易事,如有機緣天天聽經,千萬不要失掉機會。真正要講破迷開悟,也須要讀大經。阿賴耶識行相微細,就相上講,佛對小乘根性不常講第七、第八識,怕其發生誤會,執著阿賴耶識為我,到今日南洋小乘教只知第六識,還執著大乘非佛說。如在初學道場不能講太深,愈簡單愈好。欲求身體健康必須心理健康,欲心理健康必須通心性之學,四無量心發到極處,一切眾生皆是四無量心之對象,亦能消業障、滅痛苦,未見性以前亦能得到少分的解脫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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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有藏通別圓,前三為權為粗,後一為實為妙。權是權巧方便,因眾生根機深淺不同,障礙亦有厚薄之異,迷重障深者不得不權說,否則便不能契機,但是雖屬權宜之說亦不可輕慢之,頓超仍然要經過藏通別的階段,不過不停住而已。眾生根性不一樣,遇根鈍者不用權巧方便即無法度他,尤其在今天,眾生煩惱比從前重得多,環境也比昔時複雜零亂,各國雖有佛法,但均是初階,美國的佛法才在起步,希望他們能夠擔負起續佛慧命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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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五識緣性境,屬了別,非分別,它不造業,它的一切造作須與第六識俱起的時候才有造業,《楞嚴經》說六為賊媒即是指第六識。不攀緣外境是戒,心中不起一念是定,境界了了分明,身心清淨自在是慧。在日常生活當中要時時鍛鍊,日久了,什麼業障都能夠消掉。第六意識是賊之渠魁,功力甚大,以第七識為所依,與前五根相應和合,造諸善惡之業,皆納第八識中,如倉庫保存,隨時遇緣起現行。第七識常時執取第八識見分為內自我,我癡、我見、我慢、我愛四惑常俱,故名染污識,遂使第八識擔阿賴耶識之名,阿賴耶是音譯,其原義為我愛執藏現行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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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論》云:「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為假名,亦名中道義。」凡是因緣所生之法全是有為法,都沒有自體,當體即空,而不是分析空。天臺講空,三論亦講空,因緣所生只有假名而無實體,天臺家說一念三千,《起信論》說一念不覺而有無明,真是真空,有是假有,非二邊,是非空非有,雙照是亦空亦有。佛法與世間法不同,佛法目的是在破煩惱、所知二障,如把佛法當作世間學術研究,則生死煩惱仍無法解脫。歷代高僧大德有修持成就者不可勝數,均是以斷煩惱、破執著、明心見性為目標,其修學方法是依文字般若起觀照般若,不重在名相解釋。義理明白、方法曉得之後,須由觀照上用功。不起迷惑顛倒,第六七識即轉變(其體不變而是在用上轉變),第七識不執著,平等心即現前;第六識離開虛妄分別,即轉變為妙觀察智。眼見耳聞,見到色相,無歡喜無厭惡,是謂之妙觀察智;一發生愛惡,分別好醜,即是用第六識。不分別,心就定了,一分別,心就不定,此種工夫不是盤腿打坐面壁得來的,如果一天念十萬聲佛而得失之心未斷,則仍無濟於事,依舊未得自在。小乘羅漢見思煩惱斷了,見思是三界六道之業因,無業因即不受果報。羅漢只斷見思未斷所知,不度眾生所知障斷不了;見了性以後雖然只證了分證佛,再往前進修謂之無功用道,一切自自然然任運流入,此比喻船快要到岸的時候,不必用力,此時阿賴耶識變為如來藏。第六識比喻為罪魁、功首,受輪迴之苦、成佛作祖都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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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心識觀者謂於一切時一切處,隨身口意所有作業,悉皆觀察。一切時指行住坐臥四威儀中,一切處指六根接觸六塵境界,從未休息,知己內心自生想念,非一切境界有念有分別。一切法唯心想生,若使離心則無一法一相,知唯妄念無實境界,是謂之唯心識觀。蕅益大師說唯心識觀是破法執最有效的方法,法執破了,我執自然也就跟著破了;法執破了,煩惱即斷了,心地清涼自在,可以說證涅槃成菩提的關鍵即在此。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並非究竟,而必須在境界上心地清清楚楚,但不攀緣,這樣才叫觀照,才叫般若。《大珠和尚語錄》上說三學等用就是觀照般若,對外面境界了了分明是慧,心不為外界所動是定,外境千差萬別,而自己心中絕不攀緣是戒。《占察經》中說:心亦不能在無記上。唯識中之三性有善、惡、無記。此二無記不同,唯心識觀中之無記是心失掉了,心中必然緣妄念。菩薩觀慧,與凡夫不同,菩薩曉得自心之心念是「知己內心,自生想念」,而凡夫則認為是外界實際有的境界。蕅益大師說:「境緣無好醜,好醜起於心,愚人除境不除心,智人除心不除境。」外境全是阿賴耶識相分變現的,一切精神現象是阿賴耶識的見分。例如夢中山河大地全是自己心變現出來的,若對於境界了了分明、如如不動,一切分別妄想通通斷掉了,知道現在人生就等於作夢,就是入佛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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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境界均係心識變現出來的,只要離開分別執著就會得到清涼自在,自在就成為分證佛。對無緣無故來侮辱我們的人,絕不可存報復之心,應存報恩之想;聽到毀謗諷刺,惡言相向,這都是來成就我們的大菩薩。《金剛經》說一切法得成於忍,無忍辱則布施持戒均不能成就。想作什麼事而遭受人家的破壞,他是來消我們業障的,應如飲甘露;業障消除之後,到了晚年可以有順利的處境。如今既然明白這種道理,即應掬誠接受。上等智別真妄,中等智明是非,下等智知利害,現在連知利害的人都沒有。等到自己真正清涼自在,諸佛菩薩自然加被。觀行固然重要,而觀更重要。行是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無觀慧,其他都是盲修瞎練,人天福報。十法界依正莊嚴均是自己心想所生,若使離心,則無一法一相而能自見有所差別。他人如對我有分別,沒有影響,但是你如果覺得他對你還有分別,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同他差不了多少;外界對於你起分別是消你的業障。菩薩是在境界上學,而不是在經本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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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住就是不著。只要有我見存在,沒有辦法消盡業障;業障不懺除,心性見不到。誰障礙了道?外面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障道,是自己的業障障著了。千經萬論都說理體上湛寂,無論在什麼境界,訓練自己的心清淨不動,此「清淨」二字學成了,法身理體就得到了。有體必有用,以無心應事,對任何事情,隨心應量,恆順眾生,隨喜功德,心裏毫無成見;如果有我的見解,我的看法,我的主張,則人我是非隨之而來。心裏要空空洞洞才能普度眾生,心地永遠是清淨光明,如如不動,這才是真正學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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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金剛經》之目的,是要開眾生本具的如來智慧覺性,以恢復其本來面目,正是紹隆佛種,傳授心印之無上甚深法寶。│由此可以證明《金剛經》是至圓至頓的教法。初學的人應當注意在「能破」二字,破了障礙智慧就開了。學佛就是要消業障,縱然到了等覺位也不要求有功,只求消業,等覺菩薩還有一分生相無明未曾消盡。整個修學過程中就是消業障,業障去掉一分,本具的智慧覺性自然就顯露一分。六根接觸六塵境界時,一切時一切處,對順的境界不生歡喜心,對逆的境界不生憎恨心、逃避心,此身為酬業而來,受果報如飲甘露。曉得自己是在受報,報受完了,災就消了;既知道三世因果,即應當甘心情願的忍受,一切果報早早現前,一下子報掉多麼痛快!外人來毀謗乃是求之不得之事,正好消我們的業障,假如不肯接受,豈不是還願意保持業障嗎?學佛勘驗自己的功夫,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如遇一切境界覺得清涼自在,就是證明重業已經消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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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清淨不叫菩提,心如明鏡一樣,如果染上污塵就不光明,照物就不清楚。菩提心是覺心,覺心是由清淨中得來的,欲清淨必須離一切相,《金剛經》說:「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因為空有一切相均離,則心清淨,心清淨則生實相,實相生則是無明我見破,而真如法身現前,所以說「則名諸佛」。無明破不了就是因為分別執著放不下,一切萬法原是一體,成佛作祖的事,只要問自己肯不肯作,這是自己的事,不是求人的事,求人難,如肯作人人都會幫助你,沒有一個眾生不是我們的大恩人。大家都知道忍辱波羅密好,誰肯作?大舜大孝,其父其母其弟均欲害他,他只想到我為什麼不能得父母的歡心,常自責備,而絕無忿恨心,就這樣才能成就大業;世間法如此,佛法更要如此,大舜能作到,我們為什麼不能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