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以三法印為要津,而三法印又以"無我"印為核心。印順導師在《佛法慨論》中說道:
諸法,通于有為與無為。從有為無為同是無我性去理解,即能將常與無常統一起來。諸法的無我性,可從緣起法去說明。緣起法本通兩方面說:一、流轉的因果相生,即是無常;二、還滅的因果寂滅,即是涅。所以緣起能貫徹這兩端;緣起是無我性的,無我也即能貫通這兩端了。(注1)
從引文中可以看出兩點:其一,三法印可以用"無我"性來統一貫通,可見"無我"在三法印中的核心地位;其二,只有從緣起的角度,才能正確理解與把握"無我"。
事實上,如何正確理解與把握"無我",確實是我們在學習佛法的過程中,應慎重認真對待的問題。在四部《阿含》中,佛陀批評了几種以錯誤方式去理解"無我"的觀念,本文將着重對這些錯誤觀念進行一番細致的分析,同時希望能為我們的學習修行提供一定的啟示。
一、不知如來真實之意
在《央掘魔經卷第二》中,央掘魔羅對滿願子解釋傳法時說道:
謂過去一切諸佛。于一切法中極方便心。不得眾生界及我人壽命。現在未來一切諸佛及三世一切聲聞緣覺。于一切法中極方便心亦悉不得。我亦如是眾生說。離眾生界我人壽命。說無我法說空法。如是說法。爾時央掘魔羅。謂滿願子言。鳴呼滿願。修蚊蚋行不知說法。哀哉蚊蚋無知默然。不知如來隱覆之說。謂法無我。墮愚痴燈如蛾投火。諸佛如來所不得者。謂過去一切諸佛世尊。于一切眾生所極方便心無如來藏不可得。現在一切諸佛世尊。于一切眾生所極方便心無我性不可得。未來一切諸佛世尊。于一切眾生所極方便心無自性不可得。三世一切聲聞緣覺。于一切眾生所極方便心無如來藏亦不可得。此是如來偈之正義。(注2)
同在此經中,如來所說偈中說道:
長夜習無我迷于隱覆教(注3)
在這里,央掘魔羅解釋佛法時,說三世一切諸佛及三世一切聲聞緣覺,所說的法,不外是說無我法、說空法。然而如來說無我法時,并不是為說無我而說無我,無我法中,有如來極深的、?quot;隱覆"不顯而不易為人所理解接受的教化,如果不解如來所說"無我"的真實含義,甚到會如飛蛾投火墮入愚痴的燈火之中。為何說它"隱覆" 不顯而不易為人所理解接受呢?因為在當時印度作為主流思想的婆羅門教思想背景中,"無我"理論是以一種全新的、思想反叛者的面貌出現的。在印順導師的《印度佛教史》中,解釋佛陀時代,作為婆羅門教思想核心的奧義書是如何理解"我"的:
奧義書重視真我的知識……,從《梨俱吠陀》的創造贊歌以來,一元傾向的創造神話,經理論化而成宇宙的本原,為神秘的大實在。在奧義書中,稱之為"梵";如顯現為人格神,就是梵天。有情生命的本質,稱之為我。在生死曆程中,人類似乎是迷妄的,虛幻的,然探索到自我的當體,到底與真常本淨的梵是同一的,所以說"我者梵也"。自我是超經驗的純粹主觀,所以是"不可認識的認識者";此"唯一不二的主觀,即是梵界,即是最高的歸宿,最上的妙樂"。(注4)
在婆羅門教思想中,"我"是作為本原與本質的含義而被理解的,作為宇宙本原的梵天,可以稱之為"大我",而作為有情生命的本質,則可稱之為"小我","大我"即是無?quot;小我"的總和。而佛陀提出"無我",針鋒相對的正是婆羅門教思想中的"我"。佛陀根本就否定了有上述"本原"與"本質"的存在,佛陀認為,所謂的"本原"與"本質",不外只是"緣起"的現象,因緣而生、因緣而滅,并沒有什么長存不變的"本原"與"本質"。佛陀更是反對把這種"本原"與"本質"當作有情生命的所謂最高歸宿與最上妙樂,這些都被佛陀斥之為虛妄。
那么,佛陀所說的"無我"其真實含義又是什么呢?在《四部阿含》中,佛陀几乎總是用着一種固定的語式,在說明着"無我"的問題,這就是:
色者無常。無常者即是苦。苦者是無我。無我者即是空。空者非有非不有。亦復無我……,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注5)
以此,我們可以理解,"無我"的提出,首先與"無常"相關。常,指的是事物的存在狀態恆常不易。因為一切俱為無常,故色受想行識亦為無常。又因為色受想行識俱為無常,故而"無常者即是苦"。而這后一句話所包含的內在含義便是:"不苦只能來自無無常",無無常即恆常,可見,只有事物的存在狀態恆常不易,才有可能不苦。"苦者是無我",這句話所包含的內在含義同樣就是:"無無我才可能不苦",無無我即有我。可見,有我,即意味着事物有一狀態恆常不易的我,也同時意味着它是不苦所能實現的條件。這一點,正是婆羅門思想的關鍵之處,在這種思想中,首先承認了有一恆常不易"我"存在,而這一"我"恰恰是恆常永樂的條件。
佛陀提出"無我",卻徹底否定了這一觀念,佛陀不存認有恆常不易的"我"存在,所以有情生命自身不可能不苦,而苦,同時就意味着"無我"。佛陀"無我"觀的提出,已包含着對作為主流思想的婆羅門教思想的巨大變革與更新。它明白昭示:正由于色受想行識等乃至一切俱為無常,俱不可恆常不易,故而是苦,故而才是無我。
也因為一切俱為無常,俱不可恆常不易,故而"無我者即是空"。"空"可以有兩層含義:其一,是與"實"相對的"空",乃意指其內容,究竟所體現的真不真實;其二,是與"有"相對的"空",乃指其本體上的含義,到底有沒有自性存在、恆常不變的本體。就其第一層含義而言,"空"意味其內容所體現的"不真實",這與"無恆常"密切相關,因為其存在狀態變動不居,所以它永遠無法體現出穩固不變的內容。故而,我們甚至無法確指它到底是什么,更無法以某時某刻的狀態,去指稱它具體體現出了什么樣的內容才是它的真實內容,因為某時某刻本來就稍縱即逝,而另時另刻,其內容又已發生了巨大改變。所以,就它永遠無法體現出實實在在的真實內容而言,它就是"空"。"空者非有非不有",也包含了這樣的含義:你不能說它就是什么,因為它永遠沒有恆常不變的內容;你也不能說它就不是什么,因為盡管它的內容始終在變,但它還是"有"內容。
再從第二層含義上說,"空"意味着并無自性存在、恆常不變的本體。這從上面《央掘魔經卷第二》的引文中,我們可以看到,"法無我"即等于"無如來藏",也等于"無我性"、等于"無自性"。由此可知,"自性"意味着是"永遠存續(常)、自主獨立存在(一)、中心之所有主(主)、支配一切(宰)"的本體(注6)。故而,"無我者即是空",在更深一層的意義上說,正說明了"無我性"即等于"無自性",這也就同時否定了"常一主?quot;之本體的存在。在這里,我們可以明顯看出,這與后期大乘"無我"思想的廣演,似有不盡相同之處。
由此,我們已經大體可以看到,佛陀之所謂"無我"歸結起來至少有這三層的含義:就其存在狀態而言,它 "無恆常";就其所體現的內容而言,它"不真實";就其本體論的意義而言,它"無自性"。故而我們可以歸納佛陀所說的"無我",其具體含義即是:"無恆常、真實、自性的我"。
了解了"無我"的真實含義,我們就能善加避勉那曲解"無我"的過患。在《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四》中,佛陀說道:
有我見審有此見。無有我見審興此見。有我見無我見于中起審見。又復自觀身復興此見。于己而不見己。復興此見于無我而不見無我。于中起此見。爾時彼人復生此邪見。我者即是今世亦是后世。常存于世而不朽敗。亦不變易復不移動。是謂名為邪見之聚。邪見災患憂悲苦惱。皆由此生而不可療治。亦復不能舍遂增苦本。由是不為沙門之行涅槃之道。(注7)
佛陀批評了已生起"無我"之見,卻又不能體入如來真實本意而反不見真實之"無我"者,佛陀稱之為邪見之聚,是邪見災患及憂悲苦惱的根源,并指明這不是沙門之行的涅槃之道。
二、思維無我如外道因,墮入斷見
佛陀還批評了另一種錯誤觀念,在《央掘魔經卷第四》中,佛陀對文殊師利說道:
如是文殊師利。于真實我世間如是。如是邪見諸異妄想。謂解脫如是。謂我如是出世間者。亦不知如來隱覆之教。謂言無我是佛所說。彼隨說思量如外道因。起彼諸世間隨順愚痴。出世間者。亦復迷失隱覆說智。是故如來說一乘中道離于二邊。我真實佛真實法真實僧真實。(注8)
在這里,佛陀批評了那種承認"無我",卻用外道之因去理解"無我"的觀念。在印度,當時作為主流思想的婆羅門教思想是承認"有我"的,而主流思想之外作為新興思想而興起且影響最大的,除佛教外,還有被佛教稱之為外道的沙門義學。沙門義學中最著名的有六派,被佛教稱之為六師外道,六師外道各自的觀點據《梵網六十二見經》(支謙所譯,下略為"支謙譯")及別譯的《梵動經》(佛陀耶舍共竺佛念所譯,下略為"耶舍譯")所記,共有六十二種,被稱為"六十二見"。六十二見之中,與佛教同樣反對"有我"論而提倡"無我"精神的,最有代表性的是"斷滅論"。此論有七種見解:
(1)支謙譯作:"諸我色四大,父母所生","破碎壞敗,以后世不復生死"。耶舍譯作:"我身四大六入。從父母生","然是無常,必歸磨滅"。
(2)支謙譯作:"其我者色天及欲行天,彼我者,若死壞敗,后世不復生死"。耶舍譯作:"我欲色天斷滅無?quot;。
(3)支謙譯作:"其我者色無意故,彼我若死壞敗,后世不復生死"。耶舍譯作:"色界化身諸根具足,斷滅無余"。
(4)支謙譯作:"其我皆過諸色想天,悉逾嗔恚想天,念種種無央數虛空知行"。耶舍譯作:"我無色空處斷滅"。
(5)支謙譯作:"其我皆逾一切虛空知天,無央數名識短天,所念行其天,若不壞敗時,后世便無生死"。耶舍譯作:"我無色識處斷滅"。
(6)支謙譯作:"皆逾一切識知天,不復著名無識知,念行其天,我者死壞敗,后世不復生死"。耶舍譯作:"我無色不用處斷滅"。
(7)支謙譯作:"皆逾一切無識知天,其天人無想有想,念行其天,我者死壞敗時,后世便不復生死"。耶舍譯作:"我無色有想無想處斷滅"。(注9)
然而佛陀所宣說的"無我",卻是橫貫三世的緣起,所以佛陀是完全反對上述所說的斷滅論的。所以,佛陀反對那種承認"無我",卻用外道之因去理解"無我"的觀念,最主要所反對的,正是這種斷滅論。在《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四》記載了一件事,有一次,有婆蹉種出家之人,來到佛的住所拜見佛,并詢問是否"有我",不料他連續三問而佛陀卻三不見答,這引起了阿難的疑惑:
時尊者阿難住于佛后。執扇扇佛。爾時阿難白佛言。世尊。彼婆蹉種出家三問。世尊何故不答。豈不增彼婆蹉種出家惡邪見。言沙門不能答其所問。佛告阿難。我若答言有我。則增彼先來邪見。若答言無我。彼先痴惑。豈不更增痴惑。言先有我從今斷滅。若先來有我則是常見。于今斷滅則是斷見。如來離于二邊處中說法。(注10)
與此相類似的另一件事,則見于《別譯雜阿含經卷第十》,有犢子梵志去拜見佛陀,問佛陀有關"有我"與"無我"的問題,佛陀同樣默不作答:
彼時犢子梵志往詣佛所。問訊佛已在一面坐。白佛言。瞿曇。一切眾生。為有我不。佛默然不答。又問。為無我耶。佛亦不答。爾時犢子作是念。我曾數問沙門瞿曇如是之義。默不見答。爾時阿難侍如來側。以扇扇佛。彼時阿難聞其語已。即白佛言。世尊。何故犢子所問默然不答。若不答者。犢子當言。我問如來。都不見答。增邪見耶。佛告阿難。于先昔彼問一切諸法。若有我者。吾可答彼犢子所問。吾于昔時。寧可不于一切經說無我耶。以無我故。答彼所問。則違道理。所以者何。一切諸法。皆無我故。云何以我。而答于彼。若然者。將更增彼昔來愚惑。復次阿難。若說有我。即墮常見。若說無我。即墮斷見。如來說法。舍離二邊。會于中道。(注11)
上面兩則記載,有人理解為是佛陀不願讓問者在得到"無我"的回答之后對"無?quot;見產生執着。其實,這并不是這里所針對的主要問題,在這里,佛陀所反對的是邪見而不是偏執。偏執所指的,乃是得到正確認識之后,卻在行為上超出了正確的限度。而作為邪見,則根本就無法得到正確的認識。此處所指的邪見,便是斷滅論之見。佛陀一方面反對以婆羅門教思想為首的"有我"之常見,另方面也同時反對着以斷滅論為首的"無我"之斷見。佛陀真正所提倡的,乃是離于二邊處中、并會于中道的緣起思想。
三、偏執無益之見:十八愛行、十四無記
佛陀還反對那些偏執無益之見,這些見解不僅僅只是指那些錯誤的見解,其中也包括了那些所謂的正確見解,但過渡偏執于這些見解之中,卻完全無益于自己的修行,佛陀認為它們俱為邪思。邪思之見,包括了十八愛行、三十六愛行與百八愛行,在《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五》中,佛陀告諸比丘:
我今當說愛為網、為膠、為泉、為??根。此等能為眾生障。為蓋、為膠、為守衛、為覆、為閉、為塞、為闇冥、為狗腸、為亂草、為絮。從此世至他世。從他世至此世。往來流轉。無不轉時。諸比丘。何等愛為網、為膠。乃至往來流馳。無不轉。謂有我故有:我、欲我、爾我、有我、無我、異我、當我、不當我、欲我、當爾時、當異異我、或欲我、或爾我、或異、或然、或欲然、或爾然、或異。如是十八愛行從內起。比丘言。有我于諸所有。言我欲我爾乃至十八愛行從外起。如是總說十八愛行。如是三十六愛行。或于過去起。或于未來起。或于現在起。如是總說百八愛行。是名為愛、為網、為膠、為泉、為??根。能為眾生障。為蓋、為膠、為守衛、為覆、為閉、為塞、為闇冥、為狗腸、為亂草、為絮。從此世至他世。從他世至此世。往來流馳。無不轉時。(注12)
邪思之見,還包括了外道六十二見與十四無記。在《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三》中,佛陀為五百大比丘開示:
一時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時尊者大均頭。在靜寂之處興此念想。諸前后中央之見。云何得知。爾時大均頭到時着衣持??到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爾時均頭白世尊言。今此諸見前后相應。云何得滅此見。又使余者不生。世尊告曰。于是均頭。此見所出與所滅之處。皆是無常苦空。均頭知之。當建此意。夫見之法六十二種。要當住十善之地除去此見。云何為十。于是均頭他好殺生我等應當不殺。他好盜我不盜。他犯梵行我行梵行。他妄語我不行妄語。他行兩舌斗亂彼此。綺語惡口嫉??恚邪見。我行正見。均頭當知。如從惡道得值正道。如從邪見得至正見。回邪就正。猶如有人自己沒溺復欲渡人者。終無此理。己未滅度。欲使他人滅度者。此事不然。如有人自不沒溺便能渡人。可有此理。今亦如是。自般涅槃。復使他人取滅度者。可有此理。是故均頭。當念離殺不殺滅度。離盜不盜滅度。離淫不淫滅度。離妄語不妄語滅度。離綺語不綺語滅度。離??言不??言滅度。離斗亂彼此不斗亂彼此滅度。離嫉??不嫉??滅度。離恚不恚滅度。離邪見得正見滅度。均頭當知。若凡夫之人。便生此念。為有我耶。為無我耶。有我無我耶。世有常耶。世無常耶。世有邊耶。世無邊耶。命是身耶。為命異身異耶。如來死耶。如來不死耶。為有死耶。為無死耶。為誰造此世(附注:此即十四無記)。生諸邪見。為是梵天造此世。為是地主施設此世。又梵天。此眾生地主造此世間。眾生本無今有已有便滅。凡夫之人無聞無見便生此念。(注13)
佛陀為什么認為這些偏執無益之見是邪思,完全無利于修行呢?在《起世經卷第八》中佛陀解釋了這個問題
邪思惟時。即被結縛。正憶念時。即便解脫。何以故。諸比丘。思惟有我。是為邪思。思惟無我。亦是邪思。乃至思惟我是有常。我是無常。有色無色。有想無想。及非有想非無想等。并是邪思。諸比丘。此邪思惟。是廱是瘡。猶如毒箭。其中若有多聞聖達智能之人。知是邪思如病如瘡如廱如箭。如是念已。系心正憶。不隨心行。令心不動。多所利益。諸比丘。若念有我。則是邪念。則是有為。則是戲論。若念無我。亦是戲論。乃至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悉是戲論。諸比丘。所有戲論。皆悉是病。如廱如瘡。猶如毒箭。其中所有多聞聖達智能之人。知此戲論諸過患已。(注14)
在這里我們就明白了,在邪思之中,我們是被邪思所系縛的,故而只有去除所有邪思而正憶念時,才可得到真正的解脫。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只有"系心正憶、不隨心行、令心不動 ",才能"多所利益"。同時,也只有"樂無戲論。守心寂靜",才能"多所修行"。
上面從三個方面介紹了佛陀對錯?quot;無我"見的批判,從中我們可知,不知如來真實本意、思維無我如外道因、十八愛行、十四無記,這種種錯誤的"無我"見,是我們應引起注意,并應在修行實踐中克服避免的關鍵所在。
注釋:
注1:《佛法慨論》106頁,台·正正聞出版社
注2:大正2:No.120-2/525a: 央掘魔經卷第二
注3:大正2:No.120-2/528a:央掘魔羅經卷第二
注4:印順《印度佛教史》P3
注5:相關資料各見于:大正2:No.99-2/7c: 雜阿含經卷第二;No.99-2/7c: 雜阿含經卷第二;No.99-2/15a: 雜阿含經卷第三;No.99-3/19c: 雜阿含經卷第三;No.100-11/448c: 別譯雜阿含經卷第十一;No.100-16/486a: 別譯雜阿含經卷第十六;No.125-24/678c: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四;No.125-30/715c: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No.125-35/745c: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五
注6:見《佛光大辭典》"我"
注7:大正2:No.125-34/740c: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四
注8:大正2:No.120-4/541c: 央掘魔經卷第四
注9:詳見大正1 No.20/264a-270c: 《梵網六十二見經》; No.1-21/88b-94a: 《梵動經》
注10:大正2:No.99-34/245b: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四
注11:大正2:No.100-10/444c: 別譯雜阿含經卷第十
注12:大正2:No.99-35/256a: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五
注13:大正2:No.125-43/784b: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三
注14:大正1:No.24-8/350a: 起世經卷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