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ật Học Online

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之二
星雲大師

無盡意,觀世音菩薩摩訶薩,威神之力,巍巍如是。

 

這是七難的結文。

「摩訶薩」是「摩訶薩埵」的略語,「摩訶」是「大」,「薩埵」是「有情」或「眾生」,「摩訶薩埵」合稱是「大眾生」,大眾生即是於諸眾生中第一最上的意思。

摩訶薩又可稱為大菩薩,此處就是用來更進一步尊稱觀世音菩薩。巍巍是形容山的高大,此處是指觀世音菩薩威神之力有如巍峨的高山。

 

冥益-三毒難

 

若有眾生,多於婬欲,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欲。

 

前面講的七難,是從外境來的;這裏講的三毒,是從內部來的。

三毒:就是貪欲、瞋恚、愚痴。這個三毒都是毒害我們身心的東西,而貪欲中最甚的莫過於婬欲,什麼都比不上婬欲再能毒害我人的身心。婬欲,就是普通所講的性欲。

性欲,若從生存的意義上去講,是必要的本能。這不單限於人類,一切的生物,都靠此傳宗接代,才能不斷的延續生存下去。由此看來,是不能去否定性欲的。所以從道德上說,夫婦間的關係,是人倫的大道。正當的性欲,不是不可以的,不過,越出性欲關係的軌道以外,就於身心有害了。而且,社會風氣上影響所及,其害是不堪設想。性欲的道德,在佛教中,分邪婬與不邪婬兩種:不邪婬,是正當的夫婦關係,是可行的性行為;邪婬,是不正當的性欲,也就是不應有的性行為。

佛在戒律中,指示這個問題,非常的詳盡,性行為在非時、非處、非支、非量的情形之下,是禁止的。非時,是不應該的時候;非處,不是應行的場所;非支,不是生殖機能的交接;非量,是婬欲過度,所謂的荒婬。
《薩遮尼乾子經》說:「自妻不生足,好淫他婦女,是人不慚愧,受苦常不樂。」

這是指示應該要遵守一夫一婦的道理。

佛教中指示做人的方法,就是應行的身三、口四、意三的十善。身三是不殺生、不偷盜、不邪婬;口四是不妄語、不惡口、不兩舌、不綺語;意三是不慳貪、不瞋恚、不邪見。由此可見不邪婬的重要。

婬欲是可怕的,魏文帝〈遏欲文〉說:

「首惡莫如色欲,易犯多是邪婬。」

「拔山蓋世之雄,坐此而亡國喪身;繡口錦心之士,以之而敗節墮名。始為一念之差,遂致畢生莫贖。」

「芙蓉白面,帶肉骷髏;美艷紅粧,乃殺人之利器。縱對如玉如花之貌,常存若姊若妹之心。未行者,謹防失足;已行者,及早回頭。」

《四十二章經》說:

「想其老者如母,長者如姊,少者如妹,稚者如子,生度脫心,息滅惡念。」

男子對於婦人的存心,這是最適切不過的了。如果女人也作如此想,一切男子我應看為如父、如兄、如弟、如子,也就能夠滅卻婬欲的心。

所以「若有眾生多於婬欲」的心生起,常念觀世音菩薩,那就不會忘記觀世音菩薩的智慧、慈悲、勇猛的心了。對上不失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子是我母的敬意;對下常存一切眾生是我子我女的觀念,則一切婬欲之念,定會煙消霧散了。

 

若多瞋恚,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瞋。

 

「瞋」,是猙獰忿怒的樣子,「恚」,是心中存在的忿恨;其害之大,前面已說了很多。

《佛遺教經》說:「劫功德賊,無過瞋恚。」

《法句經》上說:「能制自恚,如制奔車;善為御心,去暗入明。」

在《百喻經》上,有一段關於瞋恚的故事,是很有趣的:

有一個地方,集合了很多的人在批評一個人,他們都在批評著某一個人:

「那個人雖有德行,卻有兩個缺點,一是容易發怒,二是行動輕躁。」

大家都是這樣的批評著,恰巧這些話被那個人聽到了,他從後門外走來:

「你們在說什麼?」

那個人這樣講了以後,就把批評他的那個人摔倒在地上。

「為什麼要如此粗暴?」大家都這樣責問他。

「俺什麼時候容易發怒?什麼時候行動輕躁?我本來不是這樣,你們亂批評,所以非打你們不成!」

這樣一說,旁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容易發怒的人,他雖自己說不會怒的,可是,易怒到底是人之常情,要壓制是不能夠的。

又《百喻經》上有一段同樣意思的故事。

某一個地方,有一個池塘,裏面的水乾涸了,有兩隻雁見到一隻龜吃不到水而苦得很,雁就向龜說道:

「龜呀!你可以銜一根樹枝,我們銜著樹枝的兩端飛起來,把你帶到有水的地方去。可是,你可千萬不能講話呀!」

那個龜聽了,就銜了一根樹枝,兩隻雁則銜了樹枝兩端飛起來了。當他們經過一座村莊的時候,下面村莊上的小孩子看了都說:

「喔唷!龜被雁銜去了!」

龜聽了這句話後,忽然大怒起來:

「你們知道些什麼事?」

話剛出口,龜就跌落到地上死了。

我們瞋恚的根本,就是由我執而起,不肯輸給人家的緣故。

瞋,是有對方的,向人衝動生起的一種惡性情感,但對方不一定同樣的生起瞋。只要悟到沒有對方,則瞋的煩惱自然也就消失了。常念觀世音,知道根境是一。能夠根境圓通,就沒有我與對方,則瞋怒也就不會生起,更沒有忍耐的必要。如果一心稱名,常念觀世音菩薩的聖號,就是想瞋也瞋不起來了。

佛在《雜寶藏經》中,有這樣戒瞋恚的話:

「得勝增怨,負時增憂;不爭勝負,其樂第一!」

不爭勝負,是安住在自他平等的觀念之上,是戰勝了瞋恚的心。這個自他平等的觀念,可說是觀世音菩薩所示,在你發怒時,如果誠心稱念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則心能安住於慈忍,不起憎惡,瞋恚也就消失了。

過去有一位將軍,器量非常的狹小,有一點小事,就對部下發脾氣,他的夫人也沒有辦法,以此引為很大的苦惱。然而這位將軍對於佛教倒是非常信仰,他雖然稱誦佛菩薩的聖號,但又對於稱念佛菩薩的功德,能得光明遍照,觸光柔軟的法樂利益,有點懷疑。可是,有一天早晨,他的夫人為了一點小事不稱他的意,他就帶了瞋恚的心,到佛前去稱念佛菩薩的聖號。當他開口稱念的時候,忽然覺得過去器量小與淺見是不對的,往昔皆非的心,不覺油然而生。同時,心地平和,被歡喜之光所照,他心下才恍然明白,這就是光明遍照、觸光柔軟的法樂。

這種境界,就是常念恭敬,便得離瞋的現益。

 

若多愚痴,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痴。

 

這是三毒中的第三愚痴。

愚痴是智慧的反面,能把智慧的光明蓋覆而成無明。經上說愚痴能增長三毒,也是一切凡夫的生死根本,是八萬四千煩惱的根源。愚痴增長便成邪見,從邪見遂受畜生的果報。

愛欲拿水來比喻,瞋恚拿火來比喻,這都是從有形的上面來說明。愚痴可以拿風來比喻,因為智慧的大海,給愚痴的風吹得昏昧了。

見惑有兩種:一是從智識上起的見惑;一是不明白道理的愚痴,或雖然明白道理,而不以為然的感情上生起的見惑。見惑是不明白諸法實相的大乘道理,不知有生就有死,這是萬物變化的法則,那個只是現象上的事情。或不了解本體上是不生不滅的,或否認那些現象變化上所顯的因果法,而撥無因果說善因善果,惡因惡果,沒有這樣的事。你看我忠實而貧窮,他不忠實可成為富翁;自己孝順養親而常生病,那些不孝順養親的反而常健康,所以說因果,總是廢話。世界上持這種見解的人很多,皆源於不知因果的道理。忠直與孝順,是道德上的因果;富貴與貧窮,是經濟上的因果;生病與不生病,是衛生上的因果;就算他是一個忠直的人,而他只亂花錢,不會賺錢,自然就會貧乏;至於那不孝順的兒女,因他注意衛生,身體就會健康。這是很容易明白的事實,混同因果來談,這就是從見惑生出的愚痴。

說起因果,不從過去、現在、未來去考察,光看目前的事實來斷定是不正確的。

道理是明白了,而不知道何以成為這個道理的是思惑,這也可以說為愚痴。好比,世間上的人,如果有一個是他的親人死了,他馬上就會哭起來,因為死了,所以認為是可悲的事,何以不認為他是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去了呢?假使這樣想,豈不是不會悲傷了嗎?這就是不能忘記情執,也就是基於思惑的愚痴。見惑的這一方面,如果明白了原來如此的道理後,則容易斷除;可是在思惑那方面,就很不容易斷除了。就是知道了這是對的,後來又生起「可是……或雖說是這樣……」等愚痴來,這就是一種執著。如果用觀音菩薩的智慧來觀照,去了這個迷惑,則愚痴自然就會消除了。

 

無盡意!觀世音菩薩,有如是等大威神力,多所饒益,是故眾生,常應心念。

 

這是以上所講的三毒結文。釋尊再把聽眾中所發問的代表無盡意的名字呼出來告訴他:觀世音饒益一切眾生,能令眾生遠離如剛才所說的婬欲、瞋恚、愚痴等不可思議的大威神力,所以眾生應一心稱念。

外面來的七難是小難,而內在生起的三毒才是大難。把這個大難的婬欲轉為慈悲,瞋恚轉為勇猛,愚痴轉為智慧;以這個慈悲、勇猛、智慧之力饒益一切眾生謂之大威神力。

 

冥益-二求願

 

若有女人,設欲求男,禮拜供養觀世音菩薩,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設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宿植德本,眾人愛敬。無盡意!觀世音菩薩有如是力!

 

冥益的第三章是二求願。

「供養」,是進供資養之義。有三種供養:
1.
莊嚴堂舍,恭敬供養。
2.
讀經禮佛,修行供養。
3.
飲食衣服,利益供養。

本文中有一句叫「福德智慧」:
「福」是有形之德,即身上衣食住之德。
「德」是無形之德,即心具圓成之德。
「智」是慧之體,即向慧選擇判斷之力。
「慧」是智之用,判別善惡邪正的功用。

照這段經文讀來,若有女人,欲生男孩,許願觀世音,即能生漂亮的男孩;欲生女孩,許願觀世音,亦能生美麗的女孩。本文不外說的這種利益。男,是標示智慧;女,是標示慈悲。如欲求清淨智慧,以誠心、誠意,禮拜供養觀世音,通達觀世音所通達的諸法實相之理,把這個尊敬、確信建立起來,即能得到圓滿的真智、平等的大慈悲。如果欲得大慈悲,當常以觀世音的心為心,永不遠離的精進下去,則自然會生起受人尊敬的慈悲心。如果身口意合而為一的禮拜供養,則觀世音也就不會離開自己。

在一心稱念觀世音的時候,天地萬物成為一位觀世音,自己與觀世音之間,沒有區別,沒有障礙,當此之時,觀世音的大智慧、大慈悲、大勇猛,在自己也能顯現了。

演法禪師把這段經文作為一種胎教。那就是求子的女人,把心歸向大智慧、大慈悲的觀世音,驅除種種的迷妄,遠離一切的邪見,由此,如果是生男孩,則是福德智慧圓滿;如果是生女孩,則是端正有相,受人愛敬。這段經文,除了神祕的靈驗冥益之外,也可這樣從現實的方面解釋。

尤其這「宿植德本」,是說宿世的善業,顯現於現世成為德本,而能使人愛敬。所以在佛教中,所謂生前宿世(過去)以及從生至死(現在)死了以後(未來),通於因果關係,所以此「宿植德本」是從生前的過去善因,成為現在的善果。孩子在母親胎內,在未生以前,那個將要做母親的女人,如果心理及行為端正,則不單是胎內之教,依遺傳的道理來講,所生孩子的肉體與精神都有影響,所以應該特別注意這段經文。

根據這段經文中所說,在男的方面,有福德智慧,在女的方面,是端正有相。這是因為:女的在姿容方面比男的重要,所以略去福德智慧;在男的方面略去端正有相。其實,福德智慧是指的心,端正有相是指的身,這二者都應具求的。

福,以有形之幸事為主;德,是無形的心行。在世間上,有的是有福而少德的人,雖然有很多金錢,但還令人討厭的;有德而無福的人,雖然是很正直,但還是諸多不幸的。

現在所希望的是有福有德,並且要有智慧,就是有錢有人望再要加上賢德。端正有相,是指的美好姿容,這裏應注意端正二字,限制行為謂之端,因為在佛教中,是不光取姿容的,好比《玉耶經》中說:「女人容貌端正者不名美人,唯心行端正,受人愛敬者,名為美人!」因此,所謂美人,不光是美好窈窕莊重的姿容,而更重要的是端正、貞靜、幽嫺的心行。釋尊講到此處,又告訴無盡意說:「觀世音菩薩有如是力。」

 

若有眾生,恭敬禮拜觀世音菩薩,福不唐捐。

 

以這一句,收結前文。因有眾生,恐持名無功,所以再說若有眾生,恭敬禮拜,則功不唐捐。唐捐是虛費的意思,功不唐捐,即是功不虛發。

七難以下,皆是說明身口意三業的觀世音的冥益,起初七難是從外來的,所以在口稱誦觀世音菩薩;三毒是從內起的,所以在心常常觀想憶念觀世音菩薩;二求願是身求,顯示身行恭敬禮拜。此即把身口意三業一致相應,由此而能受冥護的利益。

 

冥 益-勸 持

 

「是故眾生,皆應受持觀世音菩薩名號。無盡意!若有人受持六十二億恆河沙菩薩名字,復盡形供養飲食、衣服、臥具、醫藥,於汝意云何?是善男子善女人功德多不?」無盡意言:「甚多!世尊!」佛言:「若復有人,受持觀世音菩薩名號,乃至一時禮拜供養,是二人福,正等無異,於百千萬億劫,不可窮盡。無盡意!受持觀世音菩薩名號,得如是無量無邊福德之利。」

 

這一段無需特別說明其中意思,就是表明前面所說的觀世音菩薩的冥益,是真實不虛的,是一定能夠得到的,並不是空而不實的。所以一切眾生都應該受持觀世音菩薩的名號。這並不是像供了木頭做的牌子,拿了紙上畫的符咒,就算數的。

然而,你供了木造的牌子,拿了紙畫的符咒,就能安心了,所以並不能說不好,但從根本上講,應該要在深心之中,受持觀世音菩薩的智慧、慈悲、勇猛的三德,令其不失,這才是要緊的!

受持觀世音菩薩的名號,功德究竟有多少呢?我們看釋尊的比喻就可知道。

釋尊向無盡意菩薩問道:

「如果有人受持六十二億恆河沙菩薩的名號,一直到他死的時候,他都是熱心的供養飲食、衣服、臥具、醫藥,那麼,這個善男子或是善女人的功德,是多呢?還是少呢?」

「那個功德太多了,世尊!」無盡意恭敬的回答著。
釋尊聽後,復又說道:

「如果再有一個人,只一時受持觀音菩薩的名號,並非是一生的受持,在那一時,能受持禮拜供養,則與先前終身禮拜供養六十二億恆河沙菩薩的功德相同,一點沒有兩樣。這種功德,在百千萬億劫的漫長時間中,是沒有窮盡的。受持觀世音菩薩的功德,就有這麼的多,這麼的大!」

上文所說的六十二億,是形容數目的多,言其多至數不窮盡,與無量無數相同。

在佛教中,無論說什麼數目,必定都是有所根據的,如同說是六十二億,或是多少億,都是有它的定義。六十二億的六字,就是指的組織宇宙萬象的地、水、火、風、空、識的六大。在這六大中,地水火風空是色,識是心,即相當於心與色、主觀與客觀、物質與精神。可是這個再加上恆河(即印度的大河殊伽河)沙那麼多的數目,所以可以解為無量無數的菩薩。

一個是終身對那無量無數的菩薩禮拜供養,一個只有一時對觀世音菩薩的禮拜供養,說這兩種功德相同,這實在是大乘實教的妙旨。

在大乘實教中,是說萬物一體,萬物相關,顯示了一多不二之理。一與多,相容相入,舉一即含一切,舉一切即含一,所以在《華嚴經》裏,甚至於觀察一塵之中,即括盡法界。雖然說是桌上的一粒灰塵,如果要找他的由來,就是集合了一切萬物的力量才能落到桌上的。這一粒灰塵,如果是由紙屑而生,則紙與塵不能離開了關係,再來進一步的探求,紙是楮木製造的,則製這個楮木的機械,工作的人員,養活那些工作人員的衣食住,都是有密切的不能離開的關係。衣食住從何而來?那又不能離開供給衣食住的世界上一切的人,還有,產生這些資料的土地,與熱和光的太陽,如果缺了一個,這個塵都不能做成。

所以說,一中含多,多中含一。一與多是表裏的關係,並沒有特別的兩樣。照這樣看,供養觀世音菩薩,與供養六十二億恆河沙的菩薩,其功德相等,當然是沒有什麼可疑惑的了。

盡形的長,與一時的短,仔細的想來,也沒有什麼不同。

本來說多少、長短、遠近、大小,都是比較上的說法,是相對的。在絕對的境地看來,並沒有像多少、長短、大小、遠近的分別。都是渾然地融合,不能夠分開,完全是平等一如的。

說到觀世音菩薩的時候,一切諸佛菩薩皆在其中,六十二億恆河沙菩薩皆可看作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從主觀方面來講,已如前面所說,人人都是一個觀自在,那個數目實在是無量無邊,可是,又都同一尊觀世音,所以並不可以用多少、長短來比較。

佛說這個道理時:

「無盡意!」釋尊又招呼代表一切眾生發問的無盡意:「人人都要受持觀世音菩薩的名號。如能受持,就可以『得如是無量無邊福德之利』。」這是冥益的結文。

在文中顯示,供養一切菩薩的功德,攝於供養觀世音菩薩,把無量菩薩的名號,攝歸觀世音菩薩名號,這就是宗教的信仰應該歸於一致,能住心於一,就不會迷惑。同時,由這一致的心,能引發出慈悲、智慧、勇猛的活動來,可以脫離一切的危難,充實一切的希望。

至於分心雜念,則心成為散亂,不能夠得到真正的安住地,所以,一心不二,才是主要之道。

關於這個,有這麼一段有趣的話:

過去有兩個人:一個人信仰很多的神仙,在他的袋子中放著好多神仙的名號或符咒;另一個人,只信仰觀世音菩薩,他的袋子中,也放著觀世音的名號。

有這麼一個時候,兩個人走在路上,不意的,路旁跳出一個兇漢來,向他二人連砍了幾刀,一個人被砍傷了一點,另一個人則一點傷都沒有。那個沒有被砍傷的人,打開了袋子來看,見到觀世音菩薩的名號被刀切斷了一點,這個一定是因為他信仰觀世音,觀世音庇佑他而以身代替的,他從此更加信仰觀世音。被砍傷了的那個人,心中大不高興,喋喋不休的說:

「我的信心比那個男子一點都不差,我是這樣熱忱的信仰,神仙的木牌和符咒,放了很多在我的袋子裏,怎麼就一點都不保護我呢?」

那個被砍傷了的人,正在滿肚子懊惱時,袋子裏的神仙忽然說話了:

「真對不起你!我們並不是不想幫你的忙,可是你袋子中的神仙很多,如果在其他神仙之前保護你是很失禮的。當你危險的時候,我們請天帝來救你,他又推請元始天尊,元始天尊又推請媽祖,媽祖又推請北斗星君,正在這樣推讓的時候,你就被砍傷了。那個人的袋子中因為只有一尊觀世音菩薩,所以很快的就救了他。」

這真是一段很有趣的話。如果我們信仰一致,方能得到所求。如果說是不信仰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而去信仰其他很多的神仙,那種不純潔的信仰,是不能達到信仰宗教的目的。

 

觀世音菩薩普門品

星雲大師

源:http://www.fgs.org.tw/

顯 益-三十三身(聖身)

 

無盡意菩薩白佛言:「世尊!觀世音菩薩云何遊此娑婆世界?云何而為眾生說法?方便之力,其事云何?」

 

前面的開頭,是起問關於觀世音菩薩的名號和因緣,釋尊的回答是稱名、常念、禮拜,就可以得到感應,所以那是稱冥益。這段是無盡意菩薩問起關於觀世音菩薩的身口意三業的事。

這個身口意三業,是說些什麼事呢?這是從有形的現象上去說。譬如,釋尊回答:「應以佛身得度者,即現佛身而為說法。」這就稱為顯益。因為觀世音菩薩的權化,所以與前面所講的無大區別。

這裏無盡意發問的主旨,分為三點要義:

第一、問觀世音菩薩,是怎樣來這個娑婆世界?是怎樣的現身?
「娑婆世界」的「娑婆」是梵語,譯為華語叫「忍土」。《悲華經》中解釋說:「名娑婆者,此諸眾生,受是三毒,及諸煩惱,能忍斯惡,故名忍土。」釋迦世尊,所以垂應現於娑婆教化,就是要令眾生解脫此土的苦惱。
第二、再問觀世音菩薩的口業,是如何為眾生演說妙法?
第三、再仰問觀世音菩薩的意業,度眾生的方便之力,究竟是怎麼樣?

這裏所說的「方便」,方是方法,便是適宜。濟度眾生,要用適宜的方法,稱之「方便」。這並不是指世俗上所用的虛偽欺騙,叫做「方便」。在《法華文句》中,有三種意義解釋「方便」:

1.
方是法,便是用,隨順眾生的心意,用種種的方法來教示他。


2.
方便是門,以這個方便而能引入佛門之義。或是隨眾生心意,或是隨自己意,以種種方便教示眾生。


3.
方是祕,便是妙,不敢猜測他意,照自己的意思說法而令他得益。

隨他的意,隨自己的意,或兩者兼用,用這樣的方法濟度眾生,指的是方便之力。

現在問:觀世音菩薩究竟以什麼方便之力,在娑婆世界,教化眾生呢?

關於這個問題,釋尊答以現三十三身,十九說法。三十三身中即含有十九說法,十九說法亦即是三十三身的示現。

 

佛告無盡意菩薩:「善男子!若有國土眾生,應以佛身得度者,觀世音菩薩即現佛身而為說法。」

 

佛回答無盡意菩薩的問話:「娑婆世界上,如果有眾生應該要用佛身來濟度的話,則觀世音菩薩,就顯佛身為他說法。」這是顯示第一以佛身說法。

「得度」,是得到度脫的意思。度同渡,即是從煩惱的此岸,渡到菩提的彼岸,這就是彼岸之義。

至於說到「佛身」,是指什麼呢?佛身可以分為三種說法:一、法身,二、報身,三、應化身。

這裏所說的佛身,是指為眾生的根機而應現的應身。

「法身」,是指宇宙真理的人格化,普及於無窮的空間和無限的時間,沒有地方不遍,沒有時間所限,即是毗盧遮那佛的法身。

「毗盧遮那」,是遍一切處之義,因取喻太陽光除闇遍明,所以又稱為大日如來。

「報身」,是體得宇宙的真理者,與宇宙的真理是一而非二,立於大覺之境。從空間來講,遍滿十方,稱為無礙光;從時間來講,證得永恆的生命,是為無量壽。具有無量光和無量壽的,即和阿彌陀如來同體。

「應身」,為了悲愍濁世的眾生,應現到這個娑婆世界來,像降誕、出家、修行、成道、說法的釋迦如來一樣。無論那一尊佛,都具有此三身,三身即一,是不可以區別的。

拿一個比喻來說,法身恰如醫學;研究醫學的醫師是報身;應用醫學來治病,聞藥而施行醫術的是應身。

現在,觀世音菩薩以佛身得度者,即現佛身而為說法,所以不妨可以這樣看:現於此世界說法度眾生的釋尊,也是觀世音菩薩的示現。

以觀世音菩薩作為宇宙的真理、慈悲的權化,而釋尊的出現,正是顯現宇宙的真理、慈悲的權化。關於這一點,就說釋迦是觀世音,觀世音是釋迦,我想也是無妨的。

 

應以辟支佛身得度者,即現辟支佛身而為說法;應以聲聞身得度者,即現聲聞身而為說法。

 

「辟支佛」,梵語「畢?子底迦」,解釋為「緣覺」或「獨覺」,他不等待他人的輔佐,可以獨自的向於解脫之道。所以,在佛未出世以前,或在佛未傳教的地方,能夠體會部分的宇宙真理,均可把他算在辟支佛中,可以說,希臘的哲人、中國的聖人,皆是辟支佛。

這就是佛教中特長的地方,佛教中並沒有非受釋尊之教不能解脫的褊狹思想。不等待受釋尊教法也能有獨覺的。

現在觀世音菩薩,應以辟支佛身得度者,即現辟支佛身而為說法。所以,蘇格拉底也好,柏拉圖也好,孔子也好,耶穌也好,穆罕默德也好,皆可以看為觀世音菩薩的應現。

觀世音菩薩好似天空中的一輪明月,無論在江、河、洋、海之中,都可以浮現。真理是一個,體現宇宙真理卻有不同。所以適應不同的時代或土地而現身教化眾生。這是佛教的特色,應該加以發揮的。

當然,這辟支佛是緣覺、但在緣覺當中,也有緣覺的緣覺,緣覺的聲聞兩種分別。緣覺的緣覺,是沒有受釋尊之教,能觀察生死因緣的道理而悟入的;可是,說到緣覺的聲聞,那就必須遇釋尊的出世,聽聞生死十二因緣才能悟入的。所以,從過去到未來,我們在生死的因緣之中,智慧的眼被眛了,不能見到明朗的真理,就是由無明而生出的行,因行而生起識和分別;這個識與外境連絡,就生起名色;這個名色,和外界交涉,生起眼、耳、鼻、舌、身、意的六入;由於這個六入,與外境相觸則生觸;由觸而感受;由受而生愛;由愛而執著即生取;依取而想保持己有;終於感受生與老死之苦。依此生命果,又生起無明,依於無明而有行(業),有行故有苦,有苦故又有惑;如是惑業苦三,如環之無端。

聲聞是聞佛之教示而見到苦(苦諦)的根本,是身口意的惡業積集(集諦)而成,只要把這個斷滅,即能得悟(滅諦),但是斷集證悟,必須修道(道諦)。佛曾說:迷的果是苦,迷的因是集;悟的果是滅,悟的因是道。聽聞這個苦集滅道四諦的道理,而開悟的一群眾生,叫做聲聞,簡而言之,即是佛弟子。

佛教的根本思想,就在這四諦。從原始佛教到後期佛教,也即是從小乘到大乘,一切的教典,都從這四諦的開展而來。所以聞佛聲,並不一定要生在佛世,親聞佛聲。佛在世,是有佛說法;佛滅後,是有佛的法流傳。流傳的教法是由隨侍佛陀很久親聞佛聲的阿難尊者誦出的經典,各方均有翻譯流傳,這都是佛陀的法音。

因此,雖是聲聞也不一定生在佛陀出世之時。而聲聞即是佛弟子,這就是指的從佛教的教法出家修持成道的很多佛的弟子而言。以怎樣能夠度脫的人,就現那種身而來度脫他。

從這個看法來說,印度的馬鳴菩薩、龍樹菩薩及達摩祖師;中國天台宗的智者大師,華嚴宗的賢首國師,淨土宗的慧遠大師、善導大師;日本的傳教大師、弘法大師、日蓮上人,均以出家之身而為眾生說法,所以亦可稱現聲聞身。

像這樣來說,但這些都是大乘的菩薩,把他們說為聲聞,或者不對也不可知。但是這個聲聞,有自甘小乘,叫愚法聲聞;有進修大乘的,叫廣慧聲聞。不單如此,就是大乘菩薩,現聲聞身可以得度的,即現聲聞身,這種觀世音菩薩的大慈悲,就從這種精神表現出來。

以上的佛身、辟支佛身、聲聞身,均是開悟的聖者,所以叫三聖身。

 

顯 益-三十三身(天身、人身)

 

應以梵王身得度者,即現梵王身而為說法;應以帝釋身得度者,即現帝釋身而為說法;應以自在天身得度者,即現自在天身而為說法。

 

上文已說了三聖身的現身說法,度那所應度的眾生,現在是講現梵王身、帝釋身、自在天身說法了。對於此處的現身說法,須要從幾方面來考察。

認為適宜以梵王身得度的時候,不單是現梵王身,而且要現梵王的心;應以帝釋身得度的時候,不單是現帝釋身,也要有帝釋的心。為了要同化對象,自身現出和對方同樣的相,這可以看為菩薩同事攝的運用。

「同事」,是大乘菩薩教化的方便。你是什麼樣子,他即現同樣的形貌教化,和你共處共事,這實在是菩薩的慈悲。

好比母親想叫幼兒吃東西的時候,連他自己的口在不覺中也會張開來。大乘菩薩因為要教化眾生,哀愍護念眾生,所以才現身和眾生相同。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觀世音菩薩要使我們的心成為梵王,或帝釋的心,那麼,在心裏就要反省內顧,使其示現同菩薩一樣的大慈悲心,這是在修養上很耐人尋味的!

現在,觀世音菩薩示現應化的方便,照前面的說明來看,我們應該時時反省內顧,要見到自己心裏的觀世音。

「大梵王」或是「帝釋天」,是印度自古以來所信仰的對象。如果用佛教的眼光來看,那些都是婆羅門的各種神,由於這些神,而能得到安心立命進入大道的人也不少。所以,在佛教中,決不排斥這些神;不單是不排斥,而且最初信仰這些神,後來歸投到佛教的懷抱中來的人也很多。所以就尊那些神為擁護佛教的神。因為那些神,雖不能修養到成佛,但都是在我們凡夫之上。

在佛教中,由於印度古來的傳說,說這世界分有欲界、色界、無色界的三界。

「三界無安,猶如火宅!」

修學佛法的目的,就是能超越這三界。三界的第一是欲界,欲界裏有地獄、餓鬼、畜生、修羅、人間、天上的六道。

諸天之中,和我們相距不遠的是欲界天,欲界天中有地居天和空居天。

地居天,還沒有離地,空居天已經離地。

地居天,根據印度古代的傳說,就是由須彌山成立的。「須彌山」的梵語叫「須迷盧」,四方有人所住之處:東方叫弗婆提州,西方叫俱耶尼州,北方叫?單越州,南方叫閻浮提州。閻浮提州就是我們住的地方。在這須彌山的中腹,有四天王:東方持國天王,西方廣目天王,南方增長天王,北方是多聞天王。這是欲界的起點。再上去是忉利天,此天在須彌山的頂上,四方各有八天,四八是三十二天,中央有帝釋天,把這個合起來,叫做三十三天。

從這裏進入空居天,其最下的是夜摩天,其上是兜率天、化樂天、他化自在天;到這裏是欲界的終點,共有六天,再上去就叫色界了。

欲界,是還未十分斷除欲情,到了色界,就完全沒有欲情,那裏有十八天。

第一叫做初禪天,這個天中有梵輔天與梵眾天,再上去是大梵天。初禪天上去是二禪天,二禪天中亦有三天。二禪天上去是三禪天,三禪天亦有三天。三禪以上是四禪天,四禪天有九天。合共色界有十八天。

色界以上叫無色界,無色界不但是沒有欲情,即連肉體也沒有,所以無色界的四天,叫做空無邊處天,識無邊處天,無所有處天,非想非非想處天。

這就是三界二十八天。

像這樣種種的階級,可以看作我們在靜思熟慮,到達精神閒寂時的階段。

「天」,在《婆娑論》中說:「光明照耀,故名為天。」佛教講光明,無論何時都是比喻智慧,所以人間如不昧於欲情,就可運用智慧。四天王的階級雖尚未捨離欲情,但已經很為稀薄;到了帝釋天,肉欲已經沒有了,但尚有精神上的愛情。像這樣漸漸的再上去就是所謂梵天,是相當於色界的初禪天。因為能離欲界的婬欲,寂靜清淨,常生善心,所以叫做梵天。比這梵天更大的稱為大梵天。《楞嚴經》中說:

「身心妙圓,威儀不缺,清淨禁戒,加以明悟;是人應時能統梵眾,為大梵王,如是一類,名大梵天。」

「帝釋天」,亦是大善神,在忉利天的中央,是三十二天之主,率領很多的天及人民,守護佛法。

「自在天」,是欲界最上的第六天他化自在天,梵名叫做「婆羅維摩婆奢跋提」。《大智度論》卷九上說:「此天奪他所化,而自娛樂,故言他化自在。」《俱舍頌疏.世間品》卷一說:「他化自在天,於他化中得自在故。」此天就是不要自己樂具變現,而愛下天化作,假他人之樂事,自在遊戲,才叫做他化自在天。此天與色界摩醯首羅天(四禪天中大自在天)皆是害正法的魔王天。中有魔王宮殿,因此,常常派遣魔眾到我們的世間來;使我們增添了許多的苦難,都是由於這些大惡神。

但是觀世音菩薩,不管你是善神、大魔王、帝釋天,或者是惡神自在天,都是照常來濟度。這可以看出觀世音菩薩在世間是善的即以善的誘發,是惡的即以惡的警覺。
所以,菩薩應化的方便,有攝受、折伏二門。或以愛包容攝受,或以力懲戒折伏,欲度眾生,這兩方面均有必要。光有愛沒有力,則難以馴伏;光有力沒有愛,則易招反抗。

因此,愛與力、攝受與折伏,都很重要。善神可化的,即可現善神度化;惡神可化的,即現惡神度化。

有一種人,聽到別人的善,能夠啟發自己的善;或是見到別人的惡,容易反省自己的惡;眾生的機類很多,所以菩薩的應現也各各不同。

心若清淨,智慧湧現出來的覺,這是觀世音菩薩化為大梵王示現在自己的心中;心若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綺語、不慳貪、不瞋恚、不邪見等十善道生起來,這是觀世音菩薩現帝釋天的教化;心若生起邪念、妄想,昧了自己的智慧,則觀世音菩薩現成自在天身令其反省,令我們要這樣自覺。這一段說法,是應該思想思想的。

 

應以大自在天身得度者,即現大自在天身而為說法;應以天大將軍身得度者,即現天大將軍身而為說法;應以毗沙門身得度者,即現毗沙門身而為說法。

 

前面講的「自在天」是欲界最頂的第六天,是大惡神;這裏講的「大自在天」是色界的最頂天,亦是大惡神。但觀世音菩薩,為什麼要現身魔王,關於這個問題,維摩居士說是濟邪令入佛道。在《維摩經.不思議品》中說:「爾時維摩詰語大迦葉:『仁者,十方無量阿僧祇世界中,作魔王者,多是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教化眾生,故現作魔王。』」

維摩居士,我們當然可以看作是觀世音現居士身而為說法,這段文就是觀世音菩薩的說法。觀音菩薩現自在天或現大自在天,均如這段《維摩經》所說。觀世音菩薩不思議解脫的妙力,不度盡魔界,決不停止,此皆悲願的發揚。

「大自在天」,梵語叫「摩醯首羅天」,是色界十八天中的第十八天,居色界的最頂,或稱色究竟天或是阿迦尼吒天,也叫摩醯首羅天。此天的天主大自在天王,騎三目八臂的白牛,在印度叫他做世界創造的本體,萬物造化之主,所以受人崇拜。

現在觀世音菩薩的大悲說法的妙音,進入天界去度化。然而,不管是梵天帝釋的淨界,也不管是自在天大自在天的魔界,這並不是遠在天上,而是在我們自己的身上。

「天大將軍」,是帝釋天的家將,帝釋與阿修羅戰爭時,那個出陣的先鋒大力士,就是天大將軍,又名「那羅延將軍」、「堅固力士」、「露形神」、「金剛力士」。
寺院的山門口有二王,左邊的是那羅延堅固力士,右邊的是那密遮金剛力士,都叫天大將軍。

現在從本文來看,這是觀音大勇猛心的示現,其勇猛之德,以天大將軍出現,而當守護佛法之任。從大慈、大智與大勇引發的力,這個三德圓滿的觀音菩薩,真是我們理想中崇信的對象。

「毗沙門」,亦名「毗沙門天」、「毗沙門天主」,梵語的正音是「舍羅拏」,譯為「遍聞」、「普聞」、「多聞」。婆羅門的教徒,把他稱為財神,是金銀財寶的守護神。

此神坐鎮在須彌第四層九水精宮。因為管理夜叉羅剎,所以又叫北方多聞天。這是已經皈奉佛教的神,《毗沙門天王經》中,說他們很有福德名聞。真言宗和天台宗,亦很推崇此神。那麼,他們的福德是那裏來的呢?依據《毗沙門天王經》,為此天王者,得有十種福。這十種福是:一、無盡福,二、長命福,三、眷屬福,以上是布施的德果;四、善識福,這是持戒的德果;五、敬愛福,這是忍辱的德果;六、是勝軍福,七、是田雷福,八、是蠶食福,這是精進的德果;九、是佛果福,這是禪定的德果;十、是智慧福,這是從禪定而放出的智慧之光。

依這看來,毗沙門天的福,決不是從外來的。是依六波羅蜜而修的菩薩大行,自然應得的果報。所以無論是什麼人,只要修六度之行,就能給你這十種福。

此十種福中,第一為無盡福,又稱知足福,乃常知足之福。一個人的知足是最重要的。

 

應以小王身得度者,即現小王身而為說法;應以長者身得度者,即現長者身而為說法;應以居士身得度者,即現居士身而為說法;應以宰官身得度者,即現宰官身而為說法;應以婆羅門身得度者,即現婆羅門身而為說法。

 

「小王」,是別於前面所講的梵天、帝釋、毗沙門等的諸天王,這是人間的王,所以稱為「小王」,又可稱為「粟散王」。

「粟散王」,是說小王之多,多如粟散,或是小王統領的國土,名粟散國,因為與天部的大宇宙相比較,其小猶如大地上散的一粟,其王即名叫「粟散王」。

對於天部的王稱天王,人間的王稱人王。在人王之中,大國的王又稱大王,小國的王又稱小王。或是大王又稱父王,小王又稱太子。總之無論是大王、小王,總是支配人民者。

《首楞嚴經》說:「若諸眾生,樂為人王,我於彼前,現人王身,而為說法,令其成就。」

這就是那些統治者,支配者的國王,以大勇猛、大智慧來教化人民之義。照這個意思說來,古來的聖主君,都可說是觀音的現身,所以有人讚歎聖君主說是觀世音菩薩的現身:

敬禮救世觀世音,傳燈東方粟散王,
駕從西方來誕生,演說妙法度眾生。

如果說小王是聖主君,像印度的阿育王,中國的隋文帝、唐太宗、明太祖、清順治帝,都是佛教忠實的護法者,都可看作是觀世音的現身。如果說小王是太子之義,正如中國的梁之昭明太子,日本的聖德太子,弘揚佛法,不遺餘力,亦可謂觀世音菩薩的化現。

在《心地觀經》上說,國的支配者,必須具有十德,這十德是說的:

1.
能照:以智慧眼,照世界故。
2.
莊嚴:以大福智,莊嚴國故。
3.
與樂:與人民以安泰故。
4.
伏怨:降伏一切怨敵故。
5.
離怖:能除災難,離恐怖故。
6.
任賢:集諸賢人,分任國事故。
7.
使人民安住於國土故。
8.
以法管理世間故。
9.
業主:諸業歸之國王故。
10.
一切人民以王為主故。

必須以這個十德化民,方可稱為觀世音的示現。

「長者身」,現在很多的地主、富翁,都稱為長者,其實地主富翁,並不是真正的長者。真正的長者,必須也要具有十德。在這十德之中,屬於身體的有五德,屬於心理的有五德,茲就《翻譯名義集》,依次舉之:

身德:姓貴、位高、大富、威猛、年耆。
心德:智深、行淨、禮備、上歎、下歸。

1.
姓貴:名聲門第,顯揚四方。
2.
位高:位階功勳,均皆崇高。
3.
大富:資金產業,豐富眾多。
4.
威猛:具足威嚴,人皆敬畏。
5.
年耆:年滿五十,耆德不群。
6.
智深:智慮過人,深謀遠算。
7.
行淨:品行清淨,可為模範。
8.
禮備:禮義具備,無一不周。
9.
上歎:信用德望,上皆讚歎。
10.
下歸:下輩之人,望德歸服。

「居士」,梵語「迦羅越」,一般的習慣,稱在家的佛教信徒為居士。

《祖庭事苑》上說,居士必須具有四德:
1.
不求仕官。
2.
寡欲蘊德。
3.
財居大富。
4.
守道自娛。

《十誦律》說:
「居士者,除王、王臣及婆羅門,餘在家白衣,是名居士。」

《首楞嚴經》上說:
「若諸眾生,愛談名言,清淨自居,我於彼前,現居士身,而為說法,令其成就。」

又在同經講到關於其次的「宰官」,有這樣說:
「若諸眾生,愛治國土,剖斷邦邑,我於彼前,現宰官身,而為說法,令其成就。」

「宰官」,是掌管政治的官,可以把他看為一切官吏。就是應以官吏身得度的,即現官吏身而來濟度之義。
古代中國有九品的官職,都是奉法理民的,這都可稱宰官。所以上從大臣,下至村長,也無不是宰官。一切的宰官,自己如果以為是觀音的化身,則這一國就能大治了。
「婆羅門」,是印度四姓中最上的一姓,婆羅門教徒,亦稱為僧侶。

印度有四姓的階級:
1.
婆羅門(僧侶)。
2.
剎帝利(帝王軍人)。
3.
吠舍(商人)。
4.
首陀羅(農人)。

這四姓階級的區別,很不平等。既不可相互通婚,也不可享受同等權利,貴賤分得甚為驚人!

佛教完全廢除這些不平等的階級差別,在全印度,四姓中無論何姓,進入佛教,一律稱為釋氏。可是,觀世音菩薩,若有人應以婆羅門身得度的,即現婆羅門身而為說法。佛教以外的宗教修行者或傳道者,在適當需要濟度的時候,即現其身而為濟度。有這種包容異教徒的態度,可見佛教和觀世音菩薩的偉大!即是以儒者身或牧師身得度的,觀世音菩薩亦可現儒者或牧師而為說法。

婆羅門梵語是Brahmana,譯為「淨行」。這是淨行高貴,捨於惡法之人。他們博學多聞,在四姓中,是屬最上的僧侶學者階級。自稱從上古梵天之口所生,是最高種族,其權威在剎帝利之上,認為是傳諸天諸神的聖意。種族一生嚴守教規,到壯年,都要學通四吠陀、十八大經的經論。年至四十,恐家嗣斷絕,歸家娶妻,生子繼嗣。年至五十,入山修道。此婆羅門,唯五天竺有,其他諸國無。

 

應以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身得度者,即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身而為說法。

 

「比丘」,是剃髮受具足大戒的出家男子。

「比丘」是釋尊四眾弟子中的僧眾,正確的梵音應讀為「苾?」,譯為「乞士」。乞士的意義是上從如來乞法,以資慧命;下就俗人乞食,以養色身,故名乞士。世之乞者,但乞衣食,不乞正法,不名乞士。又從比丘的原意解釋,應有六義:
1.
怖魔:出家以後,確立菩提道心,則諸魔恐怖。
2.
殺賊:以菩提心修道,能殺盡煩惱之賊。
3.
乞士:上乞諸佛之法,下乞眾生之食。
4.
應供:上求菩提之士,應受在家四事供養。
5.
破惡:能守比丘的十重禁戒的出家道德,即可破心中的惡念。
6.
無生:已破者不使再生之境界。

「比丘尼」,是苾?尼的訛音,譯為「乞士女」。釋尊出家成道以後,姨母摩訶波闍波提夫人出家為始。

「優婆塞」,是受持五戒依佛道修行的在家男眾佛弟子,譯為「近善男」、「近宿男」、「近事男」,是親近奉事三寶之義,《華嚴疏鈔》解釋為親近比丘而承事故。
「優婆夷」,是受持五戒依佛道修行的在家女弟子,譯為「近善女」、「清淨女」、「近事女」,亦是清淨奉事三寶之義,《華嚴疏鈔》解釋為親近比丘尼而承事故。

這些在家出家的佛弟子,應該怎樣的度脫,即怎樣的現身而為說法。

在古代,梁武帝時,達摩大師從印度來。

「什麼是聖諦第一義?」梁武帝問達摩大師。

「廓然無聖!」達摩大師回答。

「對朕者誰?」

「不識!」

因為這問答不能契機,達摩大師即去嵩山少林寺。後來武帝皈依寶誌和尚,談到了這一段往事。

誌公和尚說:

「達摩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傳佛心印。」

為什麼說達摩祖師是觀世音菩薩再來呢?這就是觀世音菩薩現比丘身說法的明證。

像這樣的故事,觀世音化現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而為眾生說法不知有多少哩!

 

應以長者、居士、宰官、婆羅門、婦女身得度者,即現婦女身而為說法。

 

在佛教中,很多人以為不尊重婦女,像這樣的說法,實在是錯誤的!佛教不過指示男人的修行,恐怕有所妨礙於修行,所以說不要接近婦人,並沒有一點輕視婦人之意。

就是婦人,也可以修到佛菩薩的地位。在釋尊住世的時候,如勝鬘夫人,她所說的釋尊都已認可,現在《大藏經》中還留有《勝鬘經》。

勝鬘夫人,是普光如來所化身,可是,不妨把她看為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

這裏有長者、居士、宰官、婆羅門,不一定要拘泥於這個文字,一切在家的婦女,已做人妻的婦人,將要做人妻的婦人,已一度作人妻而現在已守寡者,一切都可通稱為婦人。若她現有大慈悲、大智慧、大勇猛,就可以看為是觀世音菩薩的示現說法。

《玉耶經》中說:
「永離所生之家,而以夫家為家,與夫異體同心,事夫父母,如事所生父母,尊崇敬慎,無憍慢之心,善治家事,能接賓客,豐富家庭,揚家名聲,此為婦人之道。」
婦女到了丈夫的家,始盡為婦之道,叫做歸家。那個所生父母的家,是暫時的假家,進到丈夫的家,才是歸到真正的家。

所以長者、居士、宰官、婆羅門的婦女和丈夫,均共同舉出。

慈悲、智慧、勇猛的三德中,第一是慈悲,因為婦女之道,雖有多種,但為根本的不外慈悲。

慈悲是德性中最重要的,觀世音菩薩現女相,就是因為這個德性,是女性最能代表之故。所以女性中應以此為第一。

若是女性,而缺乏這德性的話,簡直就沒有女性的價值了。

近來的風氣,在社會上表現的現象是怎麼樣的呢?女性大都缺乏這個慈悲的德性。其中尤以貞操的觀念最不注意,為了金錢,一切都可以不顧。西洋的思想不錯,但囫圇吞棗,光在外形上模倣,終歸是危險的!婦女的德性所以墮落,大概就是因為如此。

希望今後的婦女,不可以不養成謙讓的美德,這不光是婦女,男子也很必要。但是謙讓與膽小不可以混同。誤會了謙讓而成膽小,則易成為卑怯。這也是不足取的。

女性之德,應該注意言語動作,尤其重要的,是不可缺少淑德。

 

應以童男童女身得度者,即現童男童女身而為說法。

 

「童男」、「童女」,這是終身不為愛欲所染的男子與女人,不一定單單指幼童而言。到了四、五十歲,男的沒有娶妻,女的沒有嫁夫,都可稱為童男童女。但是與其那樣說,還不如把童男童女切近幼童的事實來說好。現童男童女身,而度那些頑固的眾生的話很多很多。

從前安藝國的廣島城下,有一個人叫乎兵衛。但人們都喜歡稱呼他做佛乎兵衛。他是一個馬伕,過著窮困的日子,因為慈悲,很受人的尊敬。

講到這個人的從前,本來是一個強欲邪見的兇漢,人們把他當為毒蛇一般的懼怕,都喊他鬼乎兵衛。為什麼這個甚至被人叫做鬼的乎兵衛而現在卻能改稱佛的乎兵衛呢?這裏原來有這樣一段道理。

做馬伕的乎兵衛,有一次病了,臥床很久,有一天的夜裏,他的妻撫著這位病夫的背說道:

「能賣的東西,都已賣光了,現在一塊錢也沒有了,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還是明天我去求乞吧?」

他的丈夫聽後,也流著淚,夫婦都在悲嘆著。那時候臥在他們身旁的八歲幼子叫萬藏的,在被窩中忽然啜泣起來!

「你為什麼哭?夢見什麼了嗎?」母親問他的幼子。

「不!」萬藏回答說:「媽媽!我明天去做馬伕好了,你不要叫我去乞食!」

母親也不知道這小孩子心中想什麼,第二天的早晨,萬藏牽出了馬,準備出去,因為個子矮小,不能夠把馬鞍放到馬的背上去,母親見到兒子有這樣殊勝的心,亦為之感動,因此就幫他把馬鞍安放好,心中一面掛念,一面也就打發他去了。那天並沒有出什麼事,到了那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拿了一點點的錢。每天就這樣的去工作。

又在一天下午,那個鬼的乎兵衛病好了,跑來馬伕集合找工作的場所,見到萬藏把馬繫在那裏,坐在旁邊啜泣。

「喂!為什麼把馬繫在那裏哭泣呀?難道肚子痛了嗎?快一點去找事做!」

「不!我不是因為肚子痛才哭的,因為他們今天都不給我裝東西。」

「什麼?這就要哭了嗎?這是常有的事,有什麼辦法!你吃過午飯沒有?」

「沒有吃午飯,因為沒有工作做,所以還把帶來的飯帶回去給父母。」

「噢!這樣嗎?沒有工作就不吃飯嗎?」

「嗯!是的!」萬藏誠摯的回答。

乎兵衛聽了,非常感動和佩服他的孩子。

「你生在我家,一點飯是有得吃的!」

乎兵衛說了以後,就把他帶回家去。乎兵衛的妻子聽了也非常難過,當即燒了一盤魚安慰他,萬藏飯吃完了,魚可沒有吃。

「喂!你怎麼不吃魚?」父母都這樣問他。

「因為我不想吃,不知為什麼。但記得在我們家中,過去父母不知拜什麼的時候,一點魚肉都不吃,所以我也不吃。」

乎兵衛聽了這話,感動得淚水潸潸的流下,從那次以後,一改以往兇暴的心腸而成為佛的乎兵衛。

這個八歲的童男萬藏,誠可看為觀世音菩薩的現身,乎兵衛的鬼心一轉而為佛心,正是邪正一如,只是一張紙的表與裏之隔而已。

其次,再舉示現童女身的兩件事實:

滿清末年的時候,正是日本明治大正之間,被認為是日本第一流的外交家陸奧宗光,在中日戰爭終了時,政府派他與伊藤博文代表日本和滿清代表李鴻章往下關媾和談判。這時,他的十七歲的女兒正病在床上,無論什麼人看了都認為他的小姐是不治之病。

宗光既然是一國的大臣,又負有媾和談判的重任,當然不能為了私事留下來看護女兒而不辦理國家的大事。

於是,宗光向女兒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他臨走的時候,忍痛的招呼家中的人說,即使有什麼重大的事變也不要通知他。

卻說媾和談判進行得快到簽字蓋印的時候,忽然宗光的面色有點不好看起來,伊藤見了很憂慮的問他是為了什麼。

「沒有,沒有什麼!」

宗光心中好像有不肯輕易向人講的話。伊藤更加心急得不得了,所以又再問他。宗光也就老實的說了:

「實在是因為女兒患了不治的病,聽說我們這裏談判快要終了,家中就有信來,女兒終歸是沒有救了,她在臨終以前,有一個問題問我。想到自己親愛的女兒,已知自己的病不治,希望向我說一句話,可是我身負重任,今天怎麼能回去呢?心中這就煩惱起來,大概是表現到面容上來了。」

伊藤聽了,非常同情的說:

「已經快要簽字蓋印了,你可委託我來做,你趕快回去和你的千金見一面吧。」

宗光聽了很歡喜的起程回家了。

卻說小姐見了父親,向父親問道:

「爸爸!我已經知道無救了,我很快的就要死了,但是,死了之後,向什麼地方去呢?」

宗光雖是一國的大政治家,這個問題卻沒有辦法回答。他想到自己怎麼從來就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以自己之力,雖想延長她的一點生命,可是也不能夠。但既成為父女的關係,女兒問到臨終之後向什麼地方去?這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這種情形是多麼悲哀!現在發覺了這個連做夢也沒有想到的問題,又不能夠胡亂的回答,他想了想,終於這樣說道:

「我可不知道向什麼地方去,可是妳的母親,無論什麼事,甚至連生與死,都付託給觀世音菩薩。所以,這是不錯的,妳的行蹤一定有觀音菩薩引導的!」

宗光的小姐聽了父親的話後,看起來很安心的向觀世音菩薩合掌,就瞑目去世了。

從此以後,宗光由於這個動機,皈依佛教,成為一個偉大的修行者。關於這段事,宗光以為是觀世音菩薩化身為他開了迷矇的心眼,宗光既是深深的相信而又將它公諸於人。

再說一件關於這種情形的故事:

從前某地有一對非常慳貪的夫婦,家中有很充足的財產,可是鄰近的公眾事情,他慳吝得不助一文。和他人交際,一談到花錢的就不來了,有錢賺的,則唯恐不能爭先。

這個夫婦的膝下,有一個女兒,視同兒子一般,其愛真如掌上明珠。雖是慳貪而吝嗇的夫婦,但對女兒倒非常的溺愛。真是愛風有風,愛雨有雨,不論什麼,都設法滿足她的所願,不讓她感到生活有點痛苦。他們就是這樣嬌生慣養著女兒。

世間上終是不如意的事居多,小女兒得病睡在床上了,為了愛女的病,找醫生吃藥固然不用說,凡做得到的都盡力而為,只要他做得到的都做了,可是都不見效,壽命終於到了將盡的時候,這是無法可挽回的。這時小姑娘也知道現在就等著最後的一口呼吸了。

慳吝的夫婦,見到女兒將要斷氣,就靠近女兒的枕頭說道:

「妳要什麼東西嗎?不管什麼,只要妳說了,爸媽就會買來給妳。」

她的父親這樣一講,那個小姑娘即刻把消瘦的纖手,放在父親的膝上。

「你們沒有一件不如我願的養育我,我本可以心滿意足,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希望,只要這個滿足,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是什麼?妳可以講來聽!」父母都這樣懇切的問她。

「那麼,我就說了,在世的時候,你們一切的財寶都肯為我用,現在我要死了,有什麼方法可以把那些財寶帶一點走呢?」

被這句話一問,夫婦明知不能帶去,可是又不能明白的對她說,正在不知如何回答她好的時候,睡在床上的女兒容態漸漸地變了,她就這樣的斷了氣。

這對夫婦,想到無法回答女兒最後的問題,心頭懷著無限的遺恨。他們很懊悔,為什麼過去對於這個道理一點也不注意呢?因為不注意道理,所以在親愛的女兒作最後要求時,弄得他們束手無策。如果平時聽一點佛法,這次不是可以在女兒面前講講嗎?可恨過去心中所想的只是錢,錢,儲錢!其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多麼可悲的事!從此他們夫婦就發心參訪高僧學道,好似重生了一般,以後就成了一個大慈善家。

這個小姑娘,就是以童女身向父母說法,確可看為是觀世音菩薩的化現。

在《法華經》中的第二十七品,記載著妙莊嚴王的太子淨藏、淨眼二人,勸父母進入佛道,以童男童女為緣,使父母發菩提心,這些例子實在不少。

(待續)

 

源:http://www.fgs.org.tw/


© 2008 -2024  Phật Học Online | Home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