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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女人往生傳6
凡夫居士譯

 

 

陳靈開

童葆澄 

 

陳靈開。蓮語之第二女也。語欲送入海天為法侶。以路遠未來。亦能作詩。與姊靈復。同留遺墨在焉。

 

乙亥年六月十一日。夢入冥。見三法師與之言修行事甚悉。法師忽以劍畫地為深坑。命之跳。跳去即見華嚴境界。彌勒云。我半月來。已換汝一副翡翠骨頭也。

 

明日疾。遂但飲水。至期午刻,見韋陀來。遂落發坐堂中。自誦彌陀經。持珠念佛而去。

 

陳靈開是蓮語的二女兒,原本做母親的打算把她送到海天精舍出家,但以路途遙遠而未去。靈開和姊姊靈復都能作詩,兩人都遺留下來詩句甚多。

 

乙亥年的六月十一日,靈開夢見自己進入冥府,見到三位法師,和她詳談修行的事。後來法師用劍在地上畫了一個深坑,叫她跳下去。她跳下去之後,卻見到了《華嚴經》上所說的境界。而彌勒菩薩跟她說:「這半個月以來,我已經替你換了一副翡翠骨頭了。」

 

第二天,靈開就病了。她什麼也不吃,只喝水。到了中午時分,見到韋陀護法來,於是她就把頭髮剪掉,坐在廳堂中,誦《阿彌陀經》。然後手持念珠念佛而逝。

 

劉寶仁

 

寶仁。儀徵劉氏女。幼穎悟。喜讀父書。父覺成。好黃老家言。晚年有悔心。復究心佛法。寶仁亦隨父兩轉。

 

先受菩薩戒於某寺。後其母立貞孝寺。復依母出家。光緒丁丑春。感疾久之。自知不治。遂罄捨所藏。刻法輪懺以莊嚴淨土因。

 

九月十九日受沙彌尼戒。即於病榻前供佛像。起七念佛。眾既精勤。寶仁益感奮。至第三日亥時。於念佛聲中。加趺而去。年四十一。

 

劉寶仁是儀徵人劉覺成的女兒,從小就很聰穎,喜歡閱讀父親的藏書。本來她父親喜歡研究黃帝及老子的學說,晚年時又改而學佛法。寶仁也就隨父親轉而學佛。

 

她先在寺裏受菩薩戒,後來母親成立貞孝寺,她又隨母親在貞孝寺出家。光緒丁丑年的春天,由於久病,她知道自己好不了。於是就把所有的積蓄,拿來刻印法輪懺,以做為莊嚴佛淨土的因緣。

 

九月十九日,她受了沙彌尼戒。於是就在病床前面供佛像,打佛七。大眾都很精進念佛,寶仁更是努力。到了第三天晚上亥時(九時至十一時),她就在念佛聲中,跏趺而去,活了四十一歲。

 

李修一

石麟 

 

修一。通州李氏女。字朱。十三歲而朱卒。修一誓守志。夫家不信之。曰。是幼稚何足徵。

 

一曰。若不信。我在母家守。過十年乃來。果二十三而往。三十三而卒。

 

時好好形色。人不料其死。忽使人請其父母至作別。

 

先是數日不食。忽食粥。數日不語。忽言。初有汗。謂人曰。此時不能念佛名。俟稍定。果以汗解後。琅琅念佛而去。

 

自言見蓮花二朵。人問何以二。答曰。我一我母一。

 

李修一是通州人,從小許配給朱家。十三歲時,準夫婿死亡。修一就發誓要守寡,夫家的人不相信說:「年紀這麼小,講的話是不可靠的。」

 

修一就說:「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我就先在娘家守寡十年,十年之後再到夫家。」果然她二十三歲時前往夫家,而三十三歲就死了。

 

她死之前,人好好的,大家都料不到她會死。而她突然派人去請她父母來告別。

 

臨終前幾天,她什麼也不吃,也不說話。臨終前忽然吃粥,好幾天不說話,忽然說話。開始時出汗,就告訴別人說:「現在不能念佛,等稍微定一點再念。」等她出過汗之後,她果然再琅琅念佛而逝。

 

臨終前,她說看到兩朵蓮華。有人問她為什麼是兩朵。她回答說:「一朵是我的,一朵是我母親的。」

 

曇影道人

吳寶叢 

 

曇影道人者。同邑張氏女。張氏世奉佛。有長洲彭氏風。道人年十三。即歸心淨土。禮玉尺師受三歸。名寶芳。玉尺器之。勸閱大藏未果。

 

十六斷葷血。日課佛萬聲。十八得咯血疾。次年六月扶病受五戒。越二月。吉祥念佛而逝。時光緒九年八月十三日也。

 

道人性溫靜。寡語言。不事女工。禪課之餘。手不釋卷。從兩兄討論內典。輒至夜分。讀華嚴法華圓覺諸經。能解其義。又精研淨土十要。於台賢圓旨頗有會心。

 

染疾時。誦大般若經至二百八十卷。恐不能卒業。力疾持誦。會常州李上善至虞。以一行三昧策勵同志。道人師事之。淨念益堅。日課佛三萬聲。

 

疾革迷悶甚。設像床前然臂香。猛誦佛名。聲盡氣漸微。即之逝矣。

 

是辰告其兄寂曰。頃得夢。知今日決生安養。不勝歡喜。

 

常州李上善。亦於是夜定中。見道人來別云。蒙觀音接引。已得中品下生矣。

 

遺言祝發。以道裝殮。捨所受用。刻華嚴大鈔五卷。

 

曇影道人姓張,家裏世代都信佛。十三歲那年,她就學淨土,禮拜玉尺法師受三皈依,法名寶芳。玉尺法師很器重她,勸她閱大藏經,但她沒有做到。

 

十六歲時她就不再吃葷血,每天念佛號一萬聲。十八歲時得了吐血的病。第二年的六月,她帶病去受五戒。過了兩個月,她就念佛而逝了。當時是光緒九年的八月十三日。

 

道人的個性很溫柔安靜,很少講話,不做刺繡的事。在禪坐之餘,整天手不釋卷。和兩個哥哥討論佛經,常常談到晚上。她讀《華嚴》、《法華》、《圓覺》等經典,都能瞭解其中的義理。《淨土十要》也很下功夫去研究,對於天臺宗及賢首宗的圓教意旨,頗有領會。

 

她生病的時候,正在誦《大般若經》至二百八十卷。她怕死前誦不完六百卷,於是就拼命誦。剛好常州的李上善來家裏,就勸她修一行三昧,道人就以老師之禮相待。此後她求生淨土的心念就更堅定,每天念佛三萬聲。

 

當她臨終病重進入昏迷狀態時,就在床前設置佛像,並燒臂香供佛,並很勇猛的念佛號。後來念佛的聲音漸小,氣息越來越微弱,最後就往生了。

 

臨終那天的上午,她告訴哥哥說:「我做了一個夢,知道我今天一定會往生淨土,我實在太高興了。」

 

常州的李上善,也在當晚的禪定之中,見到道人來告別說:「我蒙觀音菩薩接引,已經中品下生了。」

 

她遺言要剃頭,穿上修道人的服裝入殮。並把她所有的財產,用來刻華嚴大鈔五卷。

 

獨孤皇后

 

獨孤皇后河南雒陽人。周大司馬河內公信之女也。隋文帝未貴時。娶為夫人。及受禪。立為皇后。性賢明。朝廷政事。多為匡益。然頗妒忌。後宮希得進御。

 

帝宏護佛法。敕諸州郡。建造靈塔。安置舍利。多感瑞應。後亦敬慕大乘。常持佛名。當持名時。必先易淨衣。嚼沈水香盥口。以為常。

 

仁壽二年八月甲子。崩於永安宮。年五十。于時異香滿空。天樂振響。帝問梵僧闍提斯那。是何祥也。對曰。淨土有佛。名阿彌陀。皇后往生。故現斯瑞耳。(隋書  續高僧傳  佛祖統記)

 

獨孤皇后河南雒陽人,也是大司馬周公信的女兒。隋文帝還未貴顯以前,娶她為妻。當上皇帝之後,她就被封為皇后。獨孤皇后是個賢慧而頭腦清楚的人,幫助皇帝處理許多國家大事,貢獻良多。但她不贊成三宮六院的制度,所以後宮佳麗難得侍候皇上。

 

隋文帝是佛教的大護法,他通令全國的州郡要建塔來供奉舍利,因此常出現許多祥瑞之事。獨孤皇后也非常恭敬仰慕大乘佛法,經常持佛名號。當她要念佛時,一定要先換上乾淨的衣服,同時以沈水香來漱口,之後才敢念佛。

 

五十歲那年,獨孤皇后在永安宮逝世。當時宮內充滿了奇異的香味,而且天空響起了音樂。隋文帝就問印度僧闍提斯那說,這種祥瑞之兆,代表什麼?梵僧回答說:「西方極樂世界有佛,叫阿彌陀佛,皇后已得往生那兒,故現此瑞。」

 

魏氏女

 

魏氏女梁郡人。其父兄皆修淨業。女亦篤志往生。無何化去。七日復甦。即升高座。誦無量壽經。既畢。下啟父言。兒去便往無量壽國。此寶池中。兒及父兄各有一大蓮華。當生其內。唯母獨無。不勝此悲。故來相報。語訖而瞑。母自是亦奉法焉。(冥祥記)

 

梁郡地方有位姓魏的女孩兒,她的父親及哥哥都修淨土法門,她也發願求往生。後來沒有什麼原因,十四歲那年,她就突然死了。七天之後她甦醒了過來,然後她要求坐在高高的座位上,誦了一部《無量壽經》。誦完經之後,她下座告訴父親說:「女兒離開人間後,就到了極樂世界。在七寶池之中,女兒和父親及哥哥,都各有一朵大蓮華,那就是蓮胎,將來我們都要投生其間。由於沒有母親的蓮華,女兒我覺得很難過,所以特別回來告訴母親。」說完之後,魏姓女子就閉目離開人間。從此之後,她的母親就開始持名念佛,求生西方了。

 

吳太夫人

(明)古吳沙門智旭隨筆 

 

吳城陸湛源居士。至洞庭東山吳鳳林家。其家為營素供。吳母時年九十四歲。偶至廚下。因問為何營此素供。婢云請陸相公。又問陸相公年幾何。婢云年五十四。母驚歎曰。渠年五十四便已茹素。吾年九十四乃不斷葷耶。從今日即當永斷。子媳輩力阻之俱不聽。乃設香燭請陸居士作證。

 

越三年。於臘月間。忽謂子曰。為我請陸先生來。子訝問其故。答曰。吾將遠行。子問何往。答曰。兒何太癡。吾已九十七歲。安得無去。遂遍集子孫輩言別。擇次日去。次日大雪。則云且俟天好方去。次日又問天好否。婢謬答云。今日雪更甚。則云更俟天晴。

 

未幾見日光照室。乃曰汝等詒我。速取我淨衣。及取香水來。遂起梳洗。更衣禮佛。並遙禮湛源居士。馮幾端坐。命眷屬同時輕聲念佛以送之。許久。媳進茶湯。則已逝矣。(見聞錄)

 

陸湛源居士是吳城人,有一天他前往洞庭湖的東山地方,拜訪朋友吳鳳林。吳家特別為他準備素菜。吳家九十四歲的老母親,偶爾到廚房看到,就問為何做素菜。婢女答說是為陸相公準備的。吳母問陸相公幾歲,婢女答言五十四歲。吳母聽後驚歎說:「他五十四歲就吃素了,而我都九十四歲了,怎麼還能不斷葷呢。從今天開始,我要永遠斷葷腥。」兒子媳婦都盡力勸阻,吳母都不聽勸,還點了香,燒了蠟燭,請陸居士作證,發誓從當天開始茹素。

 

三年之後的十二月,有一天吳母告訴兒子說:「去替我請陸先生來。」兒子很驚訝,直問為什麼。吳母說:「我要出遠門。」兒子問道:「要去那兒呀?」吳母回答說:「兒呀,你也未免太傻了,我都已經九十七歲了,怎能不死呢。」於是就把兒孫輩都集合,與他們話別,選定明天走。第二天下大雪,吳母說:「且等天氣好時再走。」次日又問天氣可好,婢女騙她說:「今天雪下得更大。」吳母說:「那我就等天晴好了。」

 

後來不久,吳母看到陽光照進室內,她就說:「你們騙我,快拿給我乾淨的衣服及拿香水來。」於是吳母就起床梳頭洗臉,換上乾淨的衣服之後禮佛,並向陸居士住的方向遙遙禮拜。然後她就靠著桌子端身正坐,並要眷屬一起輕聲念佛號來替她送行。念了許久佛號之後,媳婦端了茶湯來請她喝,才發現吳母已經往生了。

 

宋馮氏夫人

 

夫人名法信。馮少師之女。適承宣使陳思恭。少多疾。及嫁疾尤甚。醫者以為不可療。往見慈受深禪師問愈疾之方。深教以持齋誦佛。

 

夫人盡去葷血及裝飾之奉。衣掃塔服。專以西方為念。行亦西方也。坐亦西方也。起居食息亦西方也。語默動靜亦西方也。酌水獻華亦西方也。誦經行道亦西方也。剎那之念。秋毫之善。一以為西方之津梁。十年間無惰容。心安體健。神氣昌盛。人皆尊尚之。

 

一日忽書偈云。隨緣任業許多年,枉作老牛為耕田。打疊身心早歸去。免教鼻孔受人穿。

 

族人怖之。夫人云。清淨界中失念至此。支那緣盡行即西歸。適我願兮。何怪之有。

 

壬子九月示疾。十二月忽矍然而起云。吾神遊淨土。面禮阿彌陀佛。觀音左顧。勢至右盼。百千萬億清淨佛子。稽首慶我來生其國。若宮殿林沼。光明神麗。與華嚴經及十六觀經所說一同。

 

明日安然化去。家人聞妙香芬馥。不類人間。及三日荼毗。舉屍如生。年三十六。(龍舒增廣淨土文  樂邦文類)

 

馮法信是馮少師的女兒,嫁給承宣史陳思恭。從小就體弱多病,出嫁之後病得更厲害,連醫生都說她的病無藥可治。於是她就去見慈受深禪師,請問治病的良方,禪師教她要吃素念佛。

 

此後她就吃素,並不再戴首飾,改穿著掃塔寺的衣服,一切都以往生西方為念。行住坐臥,語默動靜,供水獻華,誦經念佛,全都求往生西方。連一剎那的念頭及一點點的善舉,全都回嚮往生西方,十年間毫不間斷。結果身體健康,心神安定,精神昌盛,還獲得許多人的尊敬。

 

有一天,她寫了一首偈說:「任隨因緣及業力流轉三界許多年,冤枉做了頭老牛努力耕田這麼久,現在我可要收拾身心趁早回老家,免得讓人又再拿繩子穿我的鼻孔。」

 

她的家人聽了覺得很害怕,她就說:「我在清淨的境界裏失掉了正念,而落得這步田地。現在在中國的緣分盡了,我就要回到西方去了。這正是我的心願,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壬子年的九月,她開始生病。到了十二月,有一天她忽然坐起來說:「我的神識到了淨土,當面禮拜阿彌陀佛,觀音菩薩在左邊,大勢至菩薩在右邊,還有百千萬億的清淨佛弟子,都來向我問訊,恭喜我生到他們那裏。那兒的宮殿、樹林及池沼,都非常光明莊嚴,跟《華嚴經》及《觀無量壽佛經》上所說的,一模一樣。」

 

第二天她就很安詳的往生了,家人都聞到非常的香氣,和人間的香氣不同。三天之後火化,身體抬起來和活著時一樣。當年三十六歲。(龍舒增廣淨土文  樂邦文類)

 

印光大師文鈔

(民)印光 

 

汪含章夫人往生記

 

汪含章夫人者。江易園居士之德配也。宿根深厚。賦性淑賢。其事父母。奉翁姑。相夫教子。律己持家。皆足為閨閣法。而且居心仁慈。故於惠施貧乏。救放生命。每每行之。

 

易園多年職任教育。唯欲培植真正人才。不惜心力。為之講授。積勞成疾。於民國八年臥病不起。醫藥罔效。勢甚危險。

 

有友人以息心念佛相勸。漸獲痊癒。既又遍閱佛經。方知佛為大聖人。其教有不可思議之事。且悲昔之不知。幸今之得聞也。於是勸其父母。與其夫人並及兒女。同修淨業。

 

由是夫人虔持佛號。兼誦彌陀普門大悲等經咒。決志求生西方。去歲十月有疾。當痛苦時。輒發大願。願速往生。見佛聞法。證無生忍之後。乘佛慈力。回入娑婆。度苦眾生。心極懇切。

 

月晦之夕。語侍疾者。樓上佛堂。木魚聲甚清亮。屋床壁間。皆金字經。光明照耀。汝曾見聞與否。

 

又三日前。其姑夢金光滿室。光中菩薩。不計其數。意謂其媳之病。當速痊癒。須知此皆淨業純熟。淨境現前之象。

 

至次日十一月朔未時。結跏趺坐。念佛而逝。逝後神色端嚴。了無死相。通身悉冷。頭頂猶溫。先時兩腿腫脹。不能動屈。及至將逝。遂如平時。故得跏趺而逝。如入禪定也。

 

易園率其兒女。並諸道友。至誠念佛。助其往生。過五句鐘。方始安置。設祭待客。概不動葷。村人欲送公祭者。易園止之。令每日來一班人,念佛一期。約二句鐘。一則免人虛費。二則實益亡人。三則曲引諸人。同種善根。四則冀開風氣。普播佛恩。實為喪事最善新例。

 

殯殮之後。易園匯百圓普陀法雨寺。為作佛事。至三七日。其姑祝曰。媳逝多日。生西也未。願托夢見告。以慰我心。

 

是夜其子有朋。夢信報紛至。乃取一信。往樓上佛堂看。見佛堂中懸一大燈。光明四徹。遠逾電燈。開函見畫一張。中有大紅蓮華。華有台座。華下列小字兩行。不復記憶。周圍有眾多小華。華下之水。其色如銀。此日即法雨佛七圓滿之日也。得此數徵。可知決定往生。

 

汪含章夫人是江易園居士的太太,她宿根深厚,天性賢淑。孝順父母及公婆,相夫教子,謹守本分,住持家務,堪為婦女的楷模。而且心地仁慈,常常濟貧放生。

 

易園居士多年來都從事教育工作,為了培植真正的人才,因此不惜心力,認真教學,結果積勞成疾。在民國八年的時候,病得很嚴重,醫藥無效。    有朋友就勸他放下一切念佛,居然病就漸漸好了。於是他就開始遍讀佛經,這下子才知道佛陀是大聖人,才知道佛法的不可思議。很悲哀自己以前從不知道,又很慶倖現在終於得聞佛法。於是他就勸父母、太太和子女,一起修行淨土法門。

 

汪含章夫人從此就很虔誠的持佛名號,並兼誦《阿彌陀經》、《普門品》及《大悲咒》等,決心要求生西方。去年十月,她開始生病。當她痛苦的時候,就發大願,懇切的希望能很快的往生,見到佛聽聞佛說法,證得無生忍的果位之後,再乘佛的慈力,回到娑婆世界,救度痛苦的眾生。

 

有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她問照顧她的人說:「樓上的佛堂,木魚的聲音非常清亮。屋內的床和牆壁之間,都是用金色的字寫的佛經,明亮極了。你是否聽見、看見?」

 

臨終三天前,她的婆婆夢見滿屋子的金光,光裏面有數不盡的菩薩。婆婆以為是她媳婦病會很快好的徵兆,其實這是汪含章夫人淨土之業純熟,淨土現前的現象。

 

到了第二天,是十一月初一日下午一點,夫人盤腿而坐,念佛而逝。逝世之後,夫人的神色十分端嚴,一點都不像死人。等到全身都冷了之後,頭頂還是溫的。本來她的雙腿都腫脹,不能動也無法彎曲。到了臨終之前,腿不再腫脹,於是就可以跏趺坐而逝,好像進入禪定般。

 

易園居士就率領兒女及道友,至誠的念佛助夫人往生。一直念了七十五分鐘之後,才處理遺體。設祭奠接待親友時,一概不食葷。村裏的人要送奠儀的,通通被婉拒。而反要他們每天來一些人,念佛三十分鐘。一來免得浪費別人的錢,二來對亡人有實際的利益,三來可以讓村人同種念佛的善根,四來可以開風氣,傳播佛的恩德。實在是喪禮中最新最好的方法。

 

裝殮出殯之後,易園居士寄了一百圓到普陀山的法雨寺,為夫人作佛事。到了三七那天,婆婆就禱告說:「媳婦你已經逝世多日了,到底生到西方了沒有?希望你能夠托夢來告訴,以安慰我的心。」

 

當天晚上,夫人的兒子江有朋,夢見有很多信件。他就取了一封,到樓上的佛堂去看。他見到佛堂的中間,懸了一個很大的燈,光明遠超過電燈。他把信打開,只見信中有一幅畫。畫裏有一朵很大的紅蓮華,華里有台座。華下有兩行小字,醒來後不記得字的內容了。紅蓮的周圍,有很多的小華。華下面的水,顏色有如銀光。這天剛好是法雨寺為夫人作七的圓滿日。從這些徵兆看來,可以知道夫人決定是往生了。

 

徐母楊太夫人生西記

 

安徽石碌縣徐母楊太夫人者。徐居士國治之生母也。其性情孝慈柔善。明敏果決。事父母。事舅姑。相夫教子。持家處事。一一皆悉堪作閨閣典型。女流師範。方之古烈女。母儀賢仁。明智諸傳。殆無愧焉。

 

幼即奉佛。老而彌篤。其子三。曰國華。國鈞。國治。各受職於政商二界。國治在天津。欲長侍膝下。於民國十年。迎養至津。遂持長齋。受優婆夷戒。從茲念佛益精進。頗有瑞徵。恐不求一心。專希瑞相之愚人受病。故不錄。

 

是秋。安徽水旱奇災。省長電調國治襄辦賑務。以八年在京。辦有成績故也。國治不忍遠離。夫人責以大義。促令速去。以救災黎。

 

國治在皖年餘。夫人有病。不許書信言及。恐遠道來省。致誤賑務。並囑國華國鈞勸募。以己私蓄。傾囊相助。蒙大總統題頒匾額。與慈惠徽章。十一年賑務畢。皖憲仍縶維國治。乃復迎養皖垣。

 

以年已七十有四。精神衰頹。親戚中有勸開齋者。夫人曰。我寧茹素而死。決不食肉而生也。

 

至今春,病日篤。而神智清明。念佛不輟。謂國治曰。餘於世事。艱苦備嘗。故無戀慕。心中唯有念佛一事而已。又曰。每一發熱。痛苦異常。一想到西方極樂世界。則頓覺清涼矣。

 

二月廿一。命請僧來寓念佛。以助往生。令將己衣物。盡行變賣。供養三寶。問國治曰。何日去最好。國治答以後天是齋日。最好。

 

歷數時日。餘已見釋迦牟尼佛。及在津所供之佛菩薩。何獨不見接引佛乎。國治曰。時至則見矣。次日。仍復隨僧念佛。

 

至廿三黎明。念佛僧福海師曰。夫人神志氣象如常。一二日內,尚不能去。至巳刻。國治請一接引佛供床前。曰。阿彌陀佛來矣。

 

夫人聞之。生大歡喜。起坐瞻視。高聲念南無阿彌陀佛數聲。即結印含笑而逝。

 

國治與諸師及眷屬。猶高聲念佛三句鐘。始舉哀及沐浴換衣。香氣馥鬱。有友來弔。於門外即聞之。歎為稀有。三日入殮。面貌比生時更加光彩。頂猶微溫。四肢柔軟。以數珠置手中。乃屈指握之。

 

 

 

安徽石碌縣的楊太夫人,是徐國治居士的母親。她性情孝順、慈悲、溫柔、善良,做事明白敏捷而果決。在奉事父母、公婆、相夫教子及操持家務上,都可以做婦女的典範。

 

從小她就信佛,老來更加虔誠,三個兒子國華、國鈞、國治,分別從政和經商。國治想奉養母親,於是就在民國十年時,把母親迎接到天津。從此楊太夫人就持長齋,還受了優婆夷戒。此後念佛十分精進,很有些祥瑞之象。為了怕一些專門想求祥瑞徵兆,而不知道要一心念佛的愚人誤解,所以就不記錄這些事蹟。

 

那年秋天,安徽受到水災和旱災,安徽省長就電召國治去辦理賑災事宜,因為國治在首都,曾經有八年很好的成績之故。而國治不想離開年邁的母親,太夫人就要他以災民為重,敦促他趕緊去救災。

 

國治在安徽賑災一年多,太夫人生病,都不准家人在信上提及。恐怕他遠道回來探病,影響賑災工作。她還囑咐另外兩個兒子要去勸募賑災,她也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救災。因而蒙受大總統頒贈的匾額及慈惠徽章。民國十一年,國治辦理完賑災事宜,仍被省府挽留,於是就把母親接到省府。

 

由於太夫人已經七十四歲,精神顯得有些衰頹。於是親戚中就有人勸她開齋。太夫人說:「我寧願吃素而死,也決不吃肉而活著。」

 

到了今年春天,太夫人病重。然而神智仍十分清明,一直不停的念佛。她告訴國治說:「世間的生活,我備嘗艱辛,所以我一點也不戀慕人間,心裏只有念佛這一件事。」她又說:「每次身體一發熱,就痛苦得不得了。但只要一想到西方極樂世界,頓然就覺得清涼。」

 

二月二十一日,她叫家人請僧人來家裏念佛,以助她往生。並且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拿去賣,用賣得的錢來供養三寶。她問國治說:「那一天去最好?」國治回答說:「後天是齋日,後天往生最好。」

 

幾個小時之後,她說:「我已經見到釋迦牟尼佛及在天津所供的佛菩薩,為什麼單單不見接引佛呢?」國治告訴她說:「時間到就會看到。」第二天,她仍舊隨眾人念佛。

 

到了二十三日的黎明時分,念佛僧福海法師說:「太夫人的神情意志和氣象,都和平常一樣。看樣子,這一兩天之內都走不了。」到了上午九點至十一點時,國治請來了一尊接引佛,供在床前告訴母親說:「阿彌陀佛來了。」

 

太夫人聽了,很歡喜,就坐起來瞻視佛像,高聲念了幾聲南無阿彌陀佛,就手結印含笑而逝。

 

國治和念佛僧及眷屬,還高聲念佛四十五分鐘之後,才開始哭泣並替母親沐浴換衣。而滿屋子都充滿了香氣,親友來慰弔的,在門外都可以聞到香氣,大家都歎為稀有。三天之後入殮,太夫人的面貌比生前更加光彩,而頭頂還是溫的,四肢很柔軟。把念珠放在她手裏,還能彎曲手指頭握著。

 

陳了常優婆夷往生事蹟

 

優婆夷了常者。安徽無為縣陳錫周了圓居士之繼配夫人也。姓胡氏。賦性慈善。篤信佛法。

 

錫周初不知佛法。長子天壽頗聰明。十四歲殤。意謂我居心行事。無大過愆。何得有此。遂於因果報應。生死輪迴之事。極謂為無。

 

夫人知其執不可破。輒密默修持。不令彼知。未久。夫人有娠。將臨產期。忽得大病。二十九日。不能言語飲食轉側。體熱如火。身瘦如柴。名醫束手。絕無生望。

 

一夕。夢老母持一把長幹蓮華云。汝以宿業。得此惡病。幸有善根。是故我從南海。來安慰汝。

 

隨以蓮華。從頭至足拂去云。拂去業障。好生嘉兒。頓覺身心清涼。即驚醒起床。便成好人。次日生子。龐厚豐滿。與健婦所生無異。取名天民。今已十五歲矣。

 

錫周由是方知佛慈廣大。三世因果之理事。真實不虛。從茲夫婦各吃素念佛。努力修持。於救濟貧苦患難。齋僧修廟。施善書。捨棺材。悉隨己力為之。錫周皈依光。法名了圓。夫人函祈皈依。因名了常。

 

九年。夫妻兒女五人。同於北京法源寺受菩薩戒。去年春。夫人欲來普陀見光。因先朝九華。歸至滬。適奉直兵禍將作。遂未果來。每引以為憾。

 

光慰之曰。至心念佛。則日與彌陀聖眾相對越。何得以不見粥飯庸僧為憾乎。

 

以深受驚嚇,故身體瘦弱。久不復原。錫周祈光開示。光令作退步想。作已死想。遂得大愈。

 

今春復病瘦弱。不思飲食。於二月二十八日。正念佛間。見兩童子執長幡。上書西方接引四字。謂錫周曰。此兆於我則幸。於君則不幸。以己一歸西。內顧無人故。然念佛之人。不貪生不怕死。

 

因請僧四位。誦經禮懺念佛廿八日。以祈壽未盡則速愈。壽已盡則速生西方耳。從此身心適悅。了無病苦。

 

至四月初。復覺不適。知歸期將至。一心念佛。以求速生。初五。全家都為念佛。又請師僧換班續念。晝夜佛聲不斷。夫人但默隨之。

 

初六午前。令備浴具。浴已。著新衣。往佛堂禮拜。供獻香華。歸即移床向西側臥。唯專念佛。概不提及訣別等事。

 

至亥時。見佛來。欲起禮拜。因扶起令坐。作合掌低頭狀。云尚有三千佛。念完即去。

 

全家同僧俗三十餘人。俱大聲念。夫人遂高聲念佛而逝。面帶笑容。室有異香。全家俱不現悲哀相。又念佛二小時。方為安置。

 

次日午時入殮。頂尚溫暖。四肢柔軟。香氣猶存。

 

優婆夷了常,是安徽無為縣人陳錫周居士的繼室,姓胡,生性慈悲善良,信佛虔誠。

 

錫周起初不懂佛法,他的長子天壽很聰明,但十四歲就死了。他就想,我的居心和做人做事,都沒有什麼大的過失,怎麼會喪子呢。於是就認為沒有因果報應及生死輪迴這種事。

 

他的夫人知道他的執著無法破除,於是就自己秘密的暗中修行,不讓他知道。不久之後,夫人就懷孕了。等到快要生產之前,忽然得了大病,有二十九天說不出話來,也無法飲食,也睡不著。身體熱得像著火般,而且骨瘦如柴。名醫都束手無策,眼看就要死了。

 

有一晚,她夢見一位老婆婆,手裏拿著一把有長幹的蓮華,向她說:「你由於宿世的業障,所以會得這種惡疾。幸好你有善根,所以我從南海來安慰你。」

 

於是老婆婆就把蓮華,從她的頭上到腳底都拂過一遍說:「拂去業障,好生個好兒子。」她頓然覺得身心都很清涼,驚醒過來之後,病全都好了。第二天,她就生了個兒子,長得很厚實健康,和健康的婦女所生的一樣。於是就取名為天民,今年已經十五歲了。

 

從此錫周才知道佛陀的慈悲廣大,知道三世因果的道理和事情,是真實不虛的。於是夫婦兩人都吃素念佛,努力修行。在救濟貧苦患難、齋僧修廟、布施善書及施捨棺材等善事上,都隨力而為。錫周皈依我,法名叫了圓。他的夫人來函求皈依,法名叫了常。

 

民國九年,他們夫妻和兒女五個人,一起到北京的法源寺受菩薩戒。去年春天,夫人想要到普陀山來看我。她朝完九華山之後回到上海,剛好遇到奉直兩派的兵要作戰,結果沒有來得成,因此一直引以為憾。

 

我安慰她說:「只要至心念佛,那就等於天天和阿彌陀佛及諸聖眾見面了,何必因為見不到我這個光會喝粥吃飯的平庸僧人而感到遺憾呢?」

 

因為夫人深受戰爭的驚嚇,以致身體瘦弱,很久都沒有復原,於是錫周就請我為她開示。我就告訴夫人說:「要作退一步想,要把自己當成已經死了想。」結果她的身體就好了很多。

 

今年春天,她又病得很瘦弱,不想吃喝。在二月二十八日,正在念佛的時候,見到有兩個童子,手執長幡,上面寫著「西方接引」四個字。她就告訴錫周說:「這個徵兆對我很好,對你不好。因為我一往生,家裏就沒人照顧了。不過念佛的人,是不貪生也不怕死的。」

 

於是就請了四位僧人,誦經、禮懺、念佛二十八天,以祈願如果壽命未盡的話,病就快點好。如果壽命盡的話,就快點往生。這時她身心都很舒適愉悅,沒有病苦。

 

到了四月初,她又覺得身體不舒適,於是知道要走了。就一心念佛,以求快點往生。初五那天,全家都為她念佛,同時又請了念佛僧換班念佛。晝夜家裏佛聲都不斷,夫人則隨眾默念。

 

初六中午之前,她叫家人準備浴具。洗過澡之後,她穿著新衣,到佛堂禮拜,並供獻香華。回到臥室時,把床移向西面側身而臥,一心專念佛號,一點也不提訣別等事。

 

到了晚上九點間,夫人見到佛來了,就要起身禮拜。於是家人把她扶起來坐著,她合掌低頭向佛說:「我還有三千聲佛號要念,念完我就去。」

 

這時全家和僧俗共三十餘人,都大聲助念。夫人就高聲念佛,面帶笑容而逝,室內充滿了異香。全家人都不現出悲哀的樣子,大家又念佛二小時之後,才安置遺體。

 

次日中午入殮時,夫人頭頂尚有暖氣,四肢很柔軟,香氣仍未散。

 

王母朱夫人往生

 

王母朱夫人者。浙江山陰處士王君楚辰之德配。心三、為廣二居士之生母也。

 

夫人年二十六方歸王君。王君家頗富。篤信佛法。性好施捨。獨力建一廟兩進。以奉觀世音及天醫神。蓋欲大士尋聲救苦。天醫冥消眾病也。

 

又且施茶施藥施燈施衣。歲以為常。放生惜字。各為立令以提倡之。戚族待以舉火者十數家。族子弟之資以就學者甚眾。以故家道中落。

 

又夫人于歸後。即蔬食永斷腥葷。凡麻油香果等亦不食。唯飲白水。衣唯粗布。綾羅裘葛。脂粉簪釧。概悉屏除。

 

日則紡織縫紉。夜則禮佛誦經。竟歲不出外戶。沈默寡言。親戚過訪。寒溫之外。輒談因果報應等事理。事舅姑以孝。相夫以德。教子有法。

 

越十有五年。王君卒。心三、為廣皆幼。夫人上奉老姑。下撫幼子。備歷艱辛。若忘昔富者。

 

及子堪就學。則盡賣於歸衣飾。以備束修。為心三聘婦婁氏。未娶而喪明。親族咸勸退婚。夫人絕不見聽。卒娶之。且囑心三善視之。毋見惡焉。

 

夫人初則默誦心經。日有定數。孀居後則一心念佛。以期出此娑婆。生彼極樂耳。

 

宣統元年。年六十矣。三月間。姑沒。夫人親理喪葬。哀勞致疾。四十餘日。形容枯瘦。而神氣極清。

 

臨終前二日。囑心三、為廣備衣棺。曰。吾後日午後當逝矣。因誡之曰。願汝等進德修業。勉為完人。莊子云。哀莫大於心死。汝能體此意。則吾心安矣。

 

夫人居常念佛皆默念。屆時。極安舒。心三問所見。曰。毋擾吾正念。囑點燈於室外。遂安坐而逝。沒後兩手柔軟如生時。

 

朱夫人是浙江山陰處士王楚辰的太太,是心三和為廣兩位居士的母親。

 

夫人二十六歲時,才嫁給王君,王君家裏頗為富裕。夫妻兩人都篤信佛法,喜歡施捨。獨資蓋了一間廟,供奉觀世音及天醫神。希望觀音大士能尋聲救苦,希望天醫能暗中消除眾生的病痛。

 

此外又施茶、施藥、施燈、施衣,每年如此。還成立會社,提倡放生惜字。親戚中有十幾家人靠他們接濟過活,還為甚多的族人子弟付學費。由於此種種善舉,以致家道中落。

 

夫人嫁過來之後,就吃素斷葷腥,連麻油香果都不食,只喝白開水。也只穿粗布衣服,脂粉首飾及綾羅裘葛,一概不用。

 

白天夫人就紡織縫紉,晚上就禮佛誦經,經年累月沒有出大門一步。平常沈默寡言,親戚來訪的話,除了噓寒問暖之外,就只談因果報應的事情和道理。她以孝順來事候公婆,以德行來相待丈夫,以方法來教導兒子。

 

十五年之後,丈夫死了,而兩個兒子還幼小。她奉養婆婆,撫育幼兒,備歷艱辛,似乎忘了昔日的富裕。

 

當兒子要就學時,她把嫁衣首飾變賣,來湊學費。她為大兒子聘媳婦,而媳婦尚未嫁過來,眼卻瞎了。親族都勸她退婚,夫人不答應。娶過來之後,她叮嚀兒子要好好對待媳婦,不可以嫌惡。

 

夫人最初的修行是每天默背《心經》,丈夫死了之後,就一心念佛,求出娑婆,往生極樂。

 

宣統元年,夫人六十歲。三月時,婆婆去世,夫人親手料理喪事。由於悲哀及辛勞過度,病了四十幾天。雖然身體很枯瘦,精神卻很好。

 

臨終前二日,她吩咐諸兒準備壽衣棺木,告訴他們說:「我後天中午之後就要去世了。」她又訓誡他們說:「希望你們能夠進德修業,勉力去做個完滿的人。莊子說,最悲哀的情況,就是心都死了。要是你們能體會此中含意,那我的心就安了。」

 

夫人平常都是默念佛號,臨終時,她看起來極為安靜舒適。大兒子問她看見什麼沒有?她回答說:「不要打擾我的正念。」吩咐他到室外點燈,於是她就安坐而往生了。她的兩手,在死亡之後,仍如生時般柔軟。

 

馮平齋宜人事實發隱

 

馮宜人者。包培齋居士之德配也。生有異性。幼嫻姆訓。在家孝父母。已嫁孝舅姑。而且篤信佛法。修持唯謹。包君初尚不以為然。久之則與之俱化。而長齋念佛矣。

 

包君固明哲君子。一清如水。宦游時於有所入。不知來歷者。尚慮其或有錯因果處。必正色勸戒。詳問來歷。以期無負於心而後已。

 

又每戒其子。勿入政界。猶恐或有難免。故又曰。政界中錢。唯日日辦事。應得薪俸。可以領受。否則悉屬非分。終須償還。不可不慎。

 

其事親相夫。持家教子之芳蹤。與夫戒殺放生。周急濟困。力懺宿業。篤修淨土之種種懿行。皆堪風世。

 

至其將終前三日。切戒厚葬。命用薄棺布衣。以為真者既去。何可為此幻軀。濫費金錢。暴殄天物乎。況絲綢之原。皆由殺起。用以送葬。是以罪業相加。於親愛之道。大相乖戾。

 

臨終一二日。現諸痛苦。頗覺難堪。卒得見佛光明。結印而逝。

 

馮平齋是包培齋居士的夫人,天生就和一般人不同。她從小就受到母親很好的教導,在家裏時孝順父母,出嫁後孝順公婆。而且虔信佛法,修行很嚴謹。包君起初不以為然,後來久了之後,受到潛移默化,也就長齋念佛了。

 

包君是位明哲保身的君子,非常的清廉。雖然如此,當他做官的收入,如果有不知道來歷的,夫人都還怕非光明正大之財,一定會很鄭重其事的勸誡,並詳細問明來歷,一直到心安為止。

 

她又經常告誡兒子,希望他們不要進入政界服務。又怕他們不得已進入政界,於是就叮嚀他們說:「在政界中工作所獲得的錢,只有天天工作所應該得到的薪俸可以拿,否則其他的錢財,通通是屬於非自己分內該得的,最後都一定得償還,因此不可以不謹慎。」

 

她事奉親長,相夫教子及操持家務的行為,及戒殺放生、救濟急難困苦,並且盡力懺悔宿世的業障,虔誠的修行淨土法門,這種種德行,都可作為世人的模範。

 

臨終前三天,她特別吩咐喪禮不可以大事鋪張,她只要穿布衣、葬薄棺就可以。因為神識已經離去,怎麼可以為了這個虛幻的身軀,浪費金錢呢?何況絲綢的壽衣,都是殺害了很多蠶而做成的。如果葬禮時穿上,等於是增加死者的罪業。這實在不是對親愛的人應該做的事。

 

臨終前一、二日,夫人病痛現身,殊覺痛苦。最後終於見到佛放出的光明,於是就結印而往生了。

 

馬母姚夫人往生事實發隱

 

夫人姓姚氏。諱澤潤。幼受庭訓。深嫻婦道。事父母舅姑唯謹。其姑疾革。割股和藥。祈天以禱。

 

家固清貧。夫君安徽桐城馬通白居士教授生徒。夫人代持家政。克勤克儉。故得無虞。教子女有法度。為鄉里所稱。

 

數十年來。歷經世變。深厭無常。遂專修淨業。以期出此娑婆。生彼極樂。年逾古稀。猶然強健。

 

今秋初。示微疾。飲食漸減。而晨昏禮拜持誦無少閒。至八月初四。始臥床。胸鬲氣不通暢。囑其女君瑋及侄婦孫孝達。代為誦經。孝達平日以淨業互相勉勖。故常侍相為輔助也。

 

至初九夜。夫人見諸佛金光燦爛。伏枕作禮拜狀。又見觀音伸手下垂。己則仰握菩薩手。連稱菩薩名不已。囑孝達誦彌陀經。孝達誦至佛土種種莊嚴處。曰。如此境界。歷歷在前。吾所見。不異經所云也。

 

家人環侍念佛。有飲泣者。夫人責之。謂若等何得如此以累吾也。

 

至初十午刻。唇尚微動。久之遂逝。面色黃潤。眉額間朗明若鏡。頂上熱氣外溢。相距尺許。即覺薰蒸。蓋其淨業純熟。身心清淨之所表現耳。

 

姚澤潤從小受到很好的家教,深知婦道人家該守的本分,因此能很嚴謹的奉事父母及公婆。當她婆婆病得很重時,她曾割大腿肉和藥一起煮,求天保佑婆婆能病好。

 

她的丈夫馬通白居士,是安徽桐城人,家裏清貧。夫人嫁過來之後,主持家政,勤勞節儉,使得全家度日無有匱乏。並且教導子女很有法度,甚為鄉里所稱讚。

 

數十年來她歷經世間的種種變化,因此深深厭惡世間的無常,於是就專心修行淨土法門,希望能脫離娑婆世界,而生到極樂世界。雖然她已經七十餘歲,身體仍很健康。

 

今年初秋,她生了點小病,飲食逐漸減少,但晨昏的禮佛念佛一直不間斷。到了八月初四,她臥病床上,覺得胸悶氣不通暢。就叫女兒君瑋及侄媳婦孫孝達,代她誦經。孝達平常就和她互相勉勵要往生淨土,因此常來侍候她。

 

初九的晚上,夫人見到諸佛,金光燦爛,於是她就伏在枕頭上作禮拜的姿勢。又見到觀音垂手接引,她就仰握著菩薩的手,一直稱念菩薩的名號。她還叫孝達誦《阿彌陀經》,孝達誦到佛土的種種莊嚴情形時,夫人就說:「這些境界,歷歷在目前,我所看到的,和經上說的完全一樣。」

 

這時圍繞身旁念佛的家人中,有人在哭泣。夫人就責備說:「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拖累我呢。」

 

到了初十的中午,夫人的嘴唇尚微微在動,久了之後,就逝世了。走後的臉色顯得黃而潤澤,眉毛和額頭之間,亮得像面鏡子。頭頂上的熱氣一直外溢,離她一尺多,還能感覺到薰蒸之氣。這是因為往生淨土之業報純熟,身心清淨的結果。

 

孫母林夫人事實發隱

 

孫母林夫人者。慶澤之生母也。宿植德本。稟性淑賢。其孝親敬夫。教子持家。周給貧乏。救護生命。皆足為女流師範。

 

而且篤信佛法。修持淨業。自少至老。無或廢替。況身稟女質。既難遠參高人。而家住玉田。絕少宏法上士。而畢生孜孜修持者。乃多劫之熏修所致也。

 

溯昔夫人歸孫君時。貧不自給。操勞苦作。過於傭保。中年以後。家漸富裕。有子五人。孫十餘人。僕婢甚多。宜享逸樂。其操勞苦作。不改舊度。

 

衣止粗布。不服綾羅。洗滌補綴。尚不忍棄。見人之饑寒。不異身受。必施金推食。其心方安。人有求祈。必令忻悅而去。昆蟲螻蟻。誡勿傷害。即蛇蠍毒物。亦令設法驅去。絕不肯令其受傷也。

 

蓋欲子孫世守勤儉仁慈之道。以身率之。而冀其依行焉。平時每以因果報應誡子孫。常曰。利人實為利己。害人甚於害己。凡居心行事發言。皆須歸於慈善一邊而後已。汝等若能如是。則為無忝所生。否則縱令富貴至極。亦屬污辱祖宗之大怨家也。

 

故其子孫。多皆篤厚敬謹。不染時風。

 

尤可異者。去冬兵災起時。慶澤奉母遠避於親眷家。當其去時。心慮惶恐。夫人以裝老衣之篋命攜之。亦不言其所以。至臘月遂歿。適得具斂。雖曰年高八十有八。不可不預。然其心地安詳。不隨境亂。於此可見。

 

當夫人臨終時。慶澤率其家人。同聲念佛。忽若發狂。遂將窗紙撕破。適有二蝶大如掌。從窗櫺入。黃質雜黑白章。采絢非常。繞屍而飛。家人驅之。竟不能去。歷大半日。殯殮已畢。舁入他院。蝶亦隨棺飛翔。直至靈柩安妥。方始飛出。向西而去。

 

夫時當臘月。況在北方苦寒之地。何得有蝶。當時本家與親眷七十餘人。同皆驚異。謂為不經見聞之瑞。

 

蓋以夫人盛德淨心所感。以表其離此娑婆。生彼極樂之祥。但以世人根機陋劣。特示為蝶。此豈真蝶乎哉。

 

林夫人是孫慶澤的母親,宿世即種植德行,天性貞淑賢慧。她孝順親長,敬重丈夫,教導子女,主持家務,救助貧困窮乏及救護生命,種種德行,都足堪女子效法。

 

而且她篤信佛法,修行淨土法門。從小到老,沒有停止過。由於她身為女流之輩,沒辦法到遠方去參訪高人。而且家住在玉田,這個地方絕少有宏揚佛法的人。而她竟然能夠畢生孜孜不倦的修持,實在是因為多劫以來熏修佛法的緣故。

 

夫人初嫁孫君時,夫家貧得活不下去。於是她辛勤工作的程度,超過傭人保母。中年之後,家裏逐漸富裕起來。有五個兒子,十餘個孫子,一堆僕人婢女。照道理應該可以享受安逸快樂了,但是她仍然勤苦工作,和窮困時一樣。

 

她只穿粗布的衣服,不穿綾羅綢緞。即使衣服已洗得發白且縫滿了補針,她還捨不得丟棄。見到別人饑餓受寒,如同身受。一定要給對方錢財和飲食,她心才安。只要人有所祈求,一定讓對方滿意而去。她不准家人傷害昆蟲螞蟻之類。就算是蛇蠍這類的毒物,她也只叫人設法趕走,絕不加以傷害。

 

她這麼做,實在是要子孫世世守著勤儉仁慈的規矩,於是自己身體力行,也希望家人照著做。夫人平常總以因果報應的事理來告誡子孫,她常說:「利益別人,實在是利益自己,害別人更甚於害自己。凡是存心、做事及講話,通通都要心存仁厚才行。你們如果能做到的話,就不會侮辱了你們的父母。否則就算富貴到了極點,也只是污辱祖宗的大怨家而已。」

 

所以她的子孫,大多皆忠厚老實恭敬謹慎,沒有沾染上時代的流風。

 

有件事情甚為奇特,就是去年冬天戰事起時,慶澤帶著母親遠避到親屬家裏。臨去之時,慶澤心煩意亂,恐慌不已。而老夫人則叫他帶裝壽衣的篋子,也沒有說明原因。到了十二月,老夫人就去世了。剛好用得上壽衣。雖然說已經八十八高齡,不可以不預先準備。但她心地安詳,不隨著環境而慌亂,由此可見一斑。

 

當老夫人臨終的時候,慶澤率領家人,一起念佛,忽然慶澤不由自主地把窗戶的紙撕破。於是就有二隻如手掌般大的蝴蝶,從窗洞飛入。黃底雜黑白花紋,彩色絢麗的蝴蝶,繞著老夫人的屍體飛,家人趕也趕不走。殯殮完畢,抬死者到院子去時,蝴蝶也隨著棺材飛翔。直到靈柩安妥之後,蝴蝶才向西方飛去。

 

當時是十二月,又是在北方如此寒冷之地,那裏會有蝴蝶呢?因此家人和親戚七十餘人,都同稱驚異,認為是從未見過的祥瑞之兆。

 

這實在是老夫人的滿盛德行及清淨之心所感得的,用以表示離開此娑婆世界,生到彼極樂世界的祥兆。但是由於世俗之人根機陋劣,所以特別示現蝴蝶,難道還真的是蝴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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