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ật Học Online

善女人往生傳5
凡夫居士譯

陸安人

 

陸安人名岫梅。蘇州元和人。歸理問君吳昌濂。舉一子。殤。年二十而寡。悲痛不已。得咯血疾。

 

有以龍舒淨土文攜示者。遂回向佛乘。晨夕有定課。家中戒殺食三淨肉。蟲蟻木草。咸所愛護。

 

道光十四年。鐵君定公。校大乘經數十種。設局刊印。五年始畢延其事。既從定公。受三皈五戒。定公名之曰師壽。

 

已而詣鄭山。禮阿育王塔。見塔中舍利現光。自是行善舉益力。嘗出資三萬兩。造像修寺。作諸功德。而尤勤於放生。歲出千金不吝也。

 

或有譏之者。曰。財產匪堅。勝緣難值。仗此功德。與四恩三有。早證無上菩提。吾願足矣。復奚戀哉。

 

年三十四。疾大作。醫藥罔效。乃誓放生命一千萬。於師林寺建水陸大齋。以作往生資糧。病半載自愈。

 

越五年。燃臂發願。斷葷血。祭先祀神悉用蔬果。四旬生日。又於師林寺供飯僧。親友祝嘏者。以所刊法華。華嚴等經施贈。

 

其年秋。夢至一處。水流華放。迥非塵境。身立一橋。異香撲鼻。竊自念言。此其為七寶池乎。何不見我佛也。俄而金容寶相。遍滿遙空。心大喜。方頂禮間。蘧然而覺。晨起以告家人。

 

未幾疾作。醫者勸食肉。弗從。沈吟數月。疾垂革。謂所親曰。吾之始願。志在出家。今不果矣。我死。汝等勿哭。殮必披僧伽黎。喪中設祭享賓。勿用葷酒。吾姑年逾八旬。生死亦旦暮事耳。異日壽終。亦如吾法。為我延比丘尼六人。念佛助往生。從之。

 

臨終前二日。令家人代受菩薩戒。已而神識鍪亂。不克自主。大懼。乃迎佛像一尊。供床畔幾上。注目默觀者一畫夜。

 

至五月四日清晨。忽命掖起曰。大和尚已行。吾西方去矣。令同稱佛號。手自拈香敬佛。人問大和尚何在。曰。坐幾上者。遂面西趺坐結印而逝。年四十一。時在道光二十八年。(陸安人傳)

 

陸安人(婦人封贈之號,明清制六品封安人)名叫岫梅,是蘇州元和人。嫁給吳昌濂,生了一個兒子,後來夭折,二十歲時她就守寡。由於丈夫與兒子的過世,使她悲痛不已,而得了吐血的病。

 

後來有人拿《龍舒淨土文》給她看,於是她就開始學佛,早晚都做功課。家裏面禁止殺生,只吃三淨肉。對於昆蟲螞蟻花草樹木,統統都愛護。

 

道光十四年,定公校訂了幾十種大乘的經典。陸安人就發心來刊印,總共做了五年才完成。後來她就在定公那兒受三皈五戒,法名叫師壽。

 

之後,她就去鄭山,禮拜阿育王塔,見到塔中的佛陀舍利放光。從此之後,她就更加努力做慈善事業。她曾經出三萬兩來塑造佛像,修建寺廟。在她所做的諸功德中,她特別愛放生,每年都出千金來放生。

 

有些人就嘲諷她的修諸功德善事。她就說:「財產根本就不牢靠,而殊勝的因緣卻很難遇到。如果我能夠仗著所做的這些功德,跟四恩三有,早早的同證無上菩提的話,我的願望就達到了,世間及錢財有什麼好依戀的呢。」

 

三十四歲那年,她生大病,醫藥均無效。於是她就發誓要放一千萬條生命,又在師林寺建水陸大齋,以做為往生的資糧。結果她的病,在半年之內就自己好了。

 

又過了五年,她燃臂香發願,要斷葷菜血食,祭祀祖先鬼神,一律用蔬菜水果。四十歲生日時,她到師林寺齋僧。親友來賀她生日的,她一律贈送她刊印的《法華經》及《華嚴經》。

 

第二年的秋天,她夢見到了一個地方。那兒的水流和花朵開放,和人間完全不同。她站在一座橋上,聞到異香。她心裏暗想,這豈不是七寶池嗎?為什麼沒有見到阿彌陀佛呢?當她這麼一想,天空中立刻佈滿了金色的佛。她心裏高興至極,正在頂禮時,就突然醒過來。起床之後,她就把夢中所見告知家人。

 

不久之後,她又生病了。醫生勸她吃肉,她不聽。這個病拖了幾個月,命已經將盡。她告訴親人說:「我本來是想出家的,看樣子這個願望是無法實現了。我死了之後,你們不要哭泣,入殮的時候,要替我披袈裟。在我的喪期中,凡是祭祀或招待賓客,一律不准用葷肉酒席。我的婆婆已八十幾歲,遲早也要死的。當她壽終之後,喪事也要比照我的一樣來辦理。現在你們為我請六位比丘尼來,請她們念佛助我往生。」家人就照她的吩咐去做。

 

臨終的前二天,她要家人代表她去寺廟受菩薩戒。之後,她忽然神識昏亂,不能自主。她嚇壞了,趕緊迎了一尊佛像,供在床旁邊的幾上。她就專心的默觀這尊佛像一整天。

 

到了五月四日的清晨,她叫人把她扶起來說:「大和尚已經走了,我要去西方了。」她叫大家一起念佛號,她自己則拈香敬佛。有人問說大和尚在那裏,她說:「就是坐在床旁邊幾上的那位。」於是她就面向西邊,趺坐結印而逝。那年是道光二十八年,陸安人世壽四十一。(陸安人傳)

 

種蓮集

(清)陳本仁 

 

邵媼

 

邵媼常熟邵子寅茂才之母也。素奉佛。道光十八年十二月。微疾。忽謂子寅曰。爾於明日。迎妹歸。子寅從之。而莫測其所謂。

 

次日妹歸。媼曰。吾今日欲逝。以了母女因緣耳。女聞而哭。媼笑曰。死生一幻相也。遂與言他事。至午曰。時至矣。子寅問何往。媼以手指空曰。佛來。遂逝。

 

邵媼是常熟人邵子寅的母親,平常就念佛。在道光十八年十二月,生小病。有一天,她告訴兒子說:「你明天去接妹妹回家一趟。」子寅說好,可是卻不知為什麼要接妹妹回家。

 

第二天,子寅把妹妹接回家裏。母親就說:「我今天要走了,我已經了了我們母女之間的因緣了。」女兒聽後就哭了起來,母親笑著說:「生死只不過是虛幻的形相而已。」於是就和家人談論其他的事。

 

到了中午的時候,母親說:「時間到了。」子寅就問母親要去那裏?母親用手指著空中說:「佛來了。」於是就往生了。

 

張氏

 

張氏金山縣人。自幼即信淨土。為人淡樸。素善病。而念佛不輟。受三皈五戒。不願有家緣。然幼已許字王生。遂於嘉慶二十年於歸。

 

年餘歸寧母氏。適病劇。延道俗行人同聲念佛。亡何。喘急。囑扶起。面西坐。誦彌陀經及佛名。目熒熒上矚。面含笑容。頃之乃瞑。

 

金山縣人張氏,從小就修淨土。個性很淡泊樸素,雖然經常生病,但一直念佛不停。她受過三皈依及五戒,不願意嫁人生子。但由於從小就許配給王生,所以只得在嘉慶二十年時出嫁。

 

嫁了一年多之後,她回家探望母親。結果在娘家病得很重,家人就為她請了出家人及在家的修行人,為她助念。不久之後,她喘得很厲害。隨後,她叫人把她扶起來面向西方坐著,在大家誦《阿彌陀經》及稱佛名號聲中,她眼睛發亮的向上看,而且面帶笑容,後來才閉目而逝。

 

丁氏

 

丁氏金山人。其伯姑王氏。勸之念佛。同日秉受皈戒。王先逝。丁氏見其臨終正念。愈自感奮。克時課誦。回向西方。居常作諸功德。並戒殺放生。一師王氏遺法。

 

有女適太原。病瘋。教之念佛。安然化去。逾年。丁氏病中滿。轉側維艱。臨終力疾起。面西坐。呼家人誦彌陀經及佛號。甫百餘聲。觀其若有注視。問見佛菩薩否。首微頷之。頃之聲息俱滅。時在道光八年五月九日。

 

丁氏是金山人,她的伯姑王氏,勸她念佛,於是兩人一同去皈依受戒。後來王氏先往生,丁氏看到王氏臨終時能正念往生。受此鼓勵,她自己就更加精進。每日定時念經誦佛,回向西方。平常就做功德,並且戒殺放生,完全依循王氏的修行方法去做。

 

後來,她嫁到太原的女兒得了肺癆,她就教女兒念佛,結果女兒死時很安詳。過了一年,她自己得了肝硬化,末期產生腹水,連轉動身軀都很艱辛。臨終時她拼命抱病起身,面向西方坐著,叫家人誦《阿彌陀經》及佛號。佛號念了一百多聲之後,家人見她似乎在注視什麼東西,於是就問她說:「見到佛菩薩了嗎?」她微微點頭。不久,她的念佛聲和呼吸都停止了。那時是道光八年五月九日。

 

陸孺人

 

陸孺人蘇州人。歸太學生包心愚。事姑孝。嘗侍疾不解帶著累月。心愚故勇於為善。凡造橋修路施衣放生諸事。恒戚然於心。孺人必盡力贊成。

 

幼嘗浮海參普陀。中年後足不逾閾。晨起誦經咒及佛號。四十年中無一日閒。道光二十七年四月初感微疾。告子婦曰。夜夢古衣冠三人相招。謂我念佛至誠。即日令我見佛矣。

 

初八日淩晨。西向念佛而逝。年八十五。

 

陸孺人是蘇州人,嫁給太學生包心愚。她對婆婆很孝順,曾經一個多月衣不解帶的侍候婆婆的病。她的丈夫很能做善事,凡是造橋、修路、施衣、放生等種種善事,經常記掛心上,而她也都盡力協助完成。

 

小時候她曾經坐船到普陀山禮觀音,中年之後則足不出戶。每天早晨起床之後,她就誦經、誦咒及念佛號,四十年來沒有一天間斷過。

 

在道光二十七年的四月初,她生小病。幾天之後,她告訴兒子及媳婦說:「我昨天晚上夢到三位穿著古時候衣冠的人,他們向我招手,告訴我說,由於我很誠心誠意的念佛,因此今天就要讓我見到佛。」

 

到了初八日的淩晨,陸孺人就面向西方念佛而逝,她活了八十五歲。

 

錢氏

 

錢氏名蘭貞。蘇州人。幼即居止端莊。適顧淦為妻。後因懷孕。遘疾甚危。半體皆冷。神識鍪亂。有至戚省之。勸其夫立誓戒殺。誦觀音聖號。從之。三日汗下。其疾若失。

 

自是錢氏歸心淨業。每夜焚香誦大士號。雖嚴寒酷暑勿間也。道光二十八年冬染咯血疾。漸增劇。延至二十九年十月八日。忽曰。苦海茫茫。三日可出矣。

 

初十日清晨。令設香案於床右曰。今日決定往矣。口中仍誦大士號。頃之忽稱阿彌陀佛。至申刻聲漸微。向西吉祥而逝。翌日天明,頂相猶溫。年二十九。

 

錢蘭貞是蘇州人,從小就舉止端莊。後來嫁給顧淦。她懷孕時病得很嚴重,半個身體都冷了,神識也陷入昏亂的狀態。這時有位近親來探病,就勸她丈夫要發誓戒殺,並且要誦觀世音大士的聖號。她丈夫就照著做,三天之後,錢氏出了一身大汗,病就好了。

 

從此以後,錢氏就求往生淨土。每天晚上一定焚香念大士的聖號,大冷天大熱天都不間斷。在道光二十八年的冬天,她得了吐血的病,病情日漸轉劇。到了第二年的十月八日,她忽然說:「這種苦海茫茫的日子,再過三天我就可以脫離了。」

 

初十的清晨,她叫家人在床的右邊擺了燒香的桌子。她說:「我今天決定會往生的。」於是口裏稱念大士的聖號,不久之後,她忽然改念阿彌陀佛。她念佛念到下午三點時,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面西而逝了。到了第二天淩晨,她的頭頂還是暖的,那年她二十九歲。

 

易特墨太夫人

 

易特墨太夫人。法名蓮如。滿洲正紅旗人。勤儉仁慈。睦族情殷。相夫教子。孜孜不倦。故依太守勒通阿劄分轉拉芬阿。二公出仕。卓著政聲。秉母訓也。

 

太夫人中年茹素。潛心淨業。每日定課誦佛號兩萬數。無間寒暑者二十餘年。

 

光緒元年。壽六十二歲。忽於冬月望後,神氣不爽。告家人曰。我見佛像數尊。並童男女。手執幡幢。均來接我。已自定期於二十七日午時。往生西土。

 

 

因將存儲衣飾。分散媳女諸人。並囑持身處世。俱以方便為本。餘無他言。屆期趣令闔宅眷屬。環跪誦佛。遂合掌趺坐。朗宣佛號而逝。

 

易特墨的母親,法名叫蓮如,是滿洲正紅旗人,她很勤勞節儉,而且仁慈,對族人都很照顧。相夫教子,孜孜不倦。兩個當官的兒子,政績都很顯著,實在是從小母親教導有方的緣故。

 

太夫人中年開始吃素,專心修淨土法門。每天固定要念兩萬聲佛號。二十年來不曾間斷。

 

光緒元年,她六十二歲那年的冬天,過了十五號之後,覺得精神和力氣有點衰退。她告訴家人說:「我見到好幾尊佛像,還有手裏拿著幡幢的童男童女,都來迎接我。我已經自己定了二十七日中午時分,往生西方。」

 

於是她就將自己的衣服及首飾等物,分贈給媳婦及女兒等人。並且囑咐她們待人處世的道理,告訴她們一切都要以方便權宜作為根本。除了這些話之外,她就不再多說其他的話。

 

到了二十七日中午,她叫全部的眷屬,全都環繞著她跪地誦佛名。而她自己則合掌趺坐,朗聲念佛號而逝。

 

修西聞見錄

(清)咫觀 

 

徐太夫人傳

徐國楨 

 

太夫人。徐宮保女也。幼慈慧。適錢塘許刺史玉年。敬順有婦德。遇三黨以恩禮。不因貧富異。待下無疾言無怒容。生五子二女皆貴顯。

 

太夫人恭謹無奢念,自減省以作眾善。冬棉夏藥。放生濟急。於三寶尤盡心力。人有以未來富貴祝者。應之曰。福報盡落輪迴也。吾唯求生西方以了生死。自署名曰印深子。

 

自此以後。每朝夕唯以念佛為娛。家人化之。故淨土法門。復能盛行於三江淮海間。

 

同治甲子夏。習靜焦山。有太湖漁人。得彌陀像。夢此像囑其獻於太夫人。因築香光樓以供。

 

乙丑七月夜。佛光明現於室。圓相燈火共化為紅蓮華。大尺許。輝華掩映。初以為異。既而思之曰。此殆以火中蓮華之義策我也。

 

丙寅在楊寓。夏日感微疾。愈兩月,忽曰。吾將歸矣。家人以為返杭州去也。太夫人笑曰。非爾等所知。

 

七月四日晡時,起盥洗易衣服。自見光明滿空。異香充塞。光中有僧。著水田衣。持錫杖。旁侍一童。作相近狀。乃召眷屬而告之。且勖曰。我無掛礙。爾等皆念佛。自亦念佛。

 

繼云。蓮花至。遂命將所誦西方公據二冊焚化。一時許。自雲見佛來迎。乃含笑仰視而逝。五日子時也。太夫人既卒。室中有異香。頂暖竟一日。年六十九。

 

徐太夫人是徐宮保(太子少保)的女兒,從小就很慈悲而有智慧。長大後嫁給錢塘的許玉年刺史,她對丈夫恭敬順從,具有婦女的德行。對於父親、母親及丈夫的族人,以恩惠及禮數相待,不因為對方的貧富,而有所不同。對待下人不大聲呵斥,也不給下人看臉色。她生的兩個兒子及二個女兒,在功業上都很有成就。

 

徐太夫人的為人很恭敬謹慎,不奢侈浪費。她自己十分節省,把節餘拿來行善。冬天送人棉被,夏天送人藥品。平時放生,救濟急難。對於佛法僧三寶,更是盡心盡力。有人恭祝她未來能得富貴,她回答說:「富貴這種福報也只不過是六道輪迴而已,我只求能往生西方以了脫生死的束縛。」她給自己起了個「印深子」的號。

 

從此之後,她每天從早到晚,都以念佛作為唯一的娛樂,她也教化夫家大小念佛,使得淨土法門,又再度盛行於三江淮海之間。

 

同治甲子年的夏天,太夫人到焦山去學禪坐。太湖有個漁夫,在水裏撈得一尊阿彌陀佛的塑像。漁夫夢見這尊佛像告訴他說,要把這尊佛像獻給太夫人。於是太夫人就蓋了香光樓,用來供奉這尊彌陀像。

 

第二年七月的某個晚上,香光樓的彌陀像發出光明,這個圓形的光與燈光融合化成一朵紅色的蓮花,有一尺多大,光耀炫目。太夫人起初覺得很訝異,後來思索一番後說:「這大概是要以火中蓮花的意義來策勵我的吧。」

 

第三年的夏天,她在揚州的住宅生小病。兩個月之後,她忽然說:「我要回去了。」家人以為她要返回杭州。太夫人笑著說:「這件事不是你們所能知道的。」

 

七月四日過了中午之後,太夫人起身漱洗換衣服。她見到空中充滿光明,聞到異香滿室。在光明的空中,有位披袈裟持錫杖的僧人及一位侍童,向她走來。於是她就把所見到的景象告訴眷屬,並且向家人說:「我沒有任何掛礙,你們大家一起念佛。」她自己也念佛。

 

接著她又說:「蓮華到了。」於是就叫家人把她平常誦讀的西方公據兩冊書燒了。一點鐘左右,太夫人說她看見佛來迎接她,於是她就含笑,向上仰視而逝世了。這時是七月五日晚上子時。太夫人往生之後,室內充滿異香,頭頂竟暖了一日之久,她活了六十九歲。

 

正覺子傳

蔣元亮 

 

正覺姓朱氏。江南人。許靈虛居士副室也。幼性敏。長而恭順孝慈。年二十九。子方九歲。正覺遽以疾卒。

 

疾初作佛事善舉。建力甚勤。久而生退轉。但以病為憂矣。靈虛時醒其迷。

 

一旦忽謂靈虛曰。勢在必死。當何處去。曰。本以往生為願。何頓忘之。

 

正覺曰。然。則須念佛。由此精進。且曰。夙業來報。正念先疏也。一心直往。眾苦皆離。方為好手。

 

彌留際。靈虛為禮佛。侍疾者見白光照正覺之面。正覺亦自言見蓮花。遂安詳而逝。焚其平時所誦西方公據。火中現金光湛然。殮時頂暖。

 

朱正覺是江南人,是許靈虛居士的妾。從小就很聰敏,長大後則恭敬順從孝順慈悲。二十九歲那年,因病去世,兒子才九歲。

 

她剛生病時,很勤於作佛事及慈善事業。後來久了,就生了退轉之心,整天只憂心著自己的病。於是她的丈夫不時的要點醒她。

 

有一天,她問丈夫說:「看樣子我一定會死,可是我會投胎到那裏呢?」她丈夫回答她說:「你本來不是要求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嗎?怎麼現在突然忘記了?」

 

她說:「對呀,我是要求往生的,那我就應該念佛才對。」於是她就很精進的念佛。後來她又說:「當夙世的業報要來障礙的時候,首先就會失掉了念佛的正念。因此一定要一心一意求生西方,那麼所有的苦難都會遠離,這才是修淨土的個中好手。」

 

臨終之際,她丈夫替她禮佛。侍候她的人見到有白光照她的臉,她自己說見到了蓮花,於是就很安詳的往生了。死後焚燒她平時誦讀的西方公據,在火光中現出很亮的金光。入殮時,她的頭頂還是暖的。

 

書善一事

趙大禮 

 

善一長白人。都轉如山冠九之夫人也。夫婦雙修。極人寰之望。如在湖北。見玉尺所著彌陀注解。翻刻板一副。存歸元寺。以故善一知玉尺之以華嚴觀作淨土修也。

 

玉尺以刻經故。渡錢塘晤如於衢道署。如至寺五次。玉尺赴署五次。善一每以華嚴淨土之義叩焉。

 

適其妹聖全死。期臨百日。請作佛事。玉尺為其說華嚴十玄門。衢之僧俗觀聽者傳為佳話。遂以刻經之資。首助玉尺為全部書本藏之第一檀越。

 

善一之生平,喜念佛及禮大悲行法。一日者,欲延玉尺為女眾說法。玉尺未往。後遂以病卒。不復見也。

 

先是玉尺未赴衢道署。善一預夢大身善財。故信心甚至。善一既以淨業精純念佛而逝。杭之人與十方聞者。多所感發。為一時女修之最卓卓者。

 

善一是長白人,丈夫當都轉的官。夫妻兩人一起修行,實在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她丈夫在湖北時,見到玉尺法師所著的《阿彌陀經》注解,非常喜歡,於是就刻印流通,並將翻刻的板一副,保存在歸元寺。因此善一知道玉尺法師提倡以《華嚴經》的觀照法門來修淨土。

 

玉尺法師由於刻印經書的緣故,曾經渡過錢塘江到衢縣的辦公署和她丈夫見面。她丈夫曾到玉尺法師的寺廟五次,玉尺法師也曾到她丈夫的辦公署五次。每次見面,善一都請問《華嚴經》的淨土義理。

 

有一次,剛好善一的妹妹聖全,去世滿百日,於是就請玉尺法師作佛事。玉尺法師就為善一說《華嚴經》的十玄門,衢縣的出家人、在家人及一般人都去聽講,一時傳為佳話。善一因此而把刻印經書的錢,首先拿去幫助玉尺法師印書,是玉尺法師印藏經的第一布施者。

 

善一平時喜歡念佛及禮大悲懺。有一天,她想請玉尺法師為女眾說法,但玉尺法師有事不能去。後來善一病死,死前一直未能見到玉尺法師。

 

在玉尺法師尚未到衢縣的道署之前,善一就事先夢見很高大的善財童子,因此善一對玉尺法師十分信服。由於善一很精進的修淨業,而且臨終時念佛而逝。杭州的人及其他地方的人,聽到這件事,都受感化而發心學佛。善一可以說是當時杭州女人修行者中的佼佼者。

 

蔣氏

夏智因 

 

蔣氏名蘭徵。如皋人。適同邑卜姓。晚年道號貞一子。生時母宋夢香雲繞戶。淡妝仙子握蘭入室而生。

 

幼端淑。言動以禮法。家有觀音大士像。虔誠禮拜。晨夕無怠。事親孝。年十餘歲。兩以割臂肉救父危疾。喜讀書。兼工吟詠。出語皆清妙。

 

既嫁孝於姑。姑卒夫亦以毀卒。蔣氏遂攜子與母同居。督課之餘。勤心念佛。祈母壽。中年子卒。媳亦殉。教育遺孫。事必以禮。壽至九十三。未嘗懈也。

 

素修淨業。時有悟機。臨歿時。異香發於寢室。預知時至。含笑念佛。向西而逝也。

 

未歿前。有佛光照身。蓮花現前之異,並有異鳥如小鸞鳳。百千相隨。飛集庭樹。

 

三日大殮時。面色如生。手掌和軟。氣作蓮華香。

 

蔣蘭徵是如皋人,嫁給同邑的卜先生。晚年道號叫貞一子。她出生的時候,姓宋的母親夢見有香氣的雲圍繞門戶,有位淡妝仙子手握蘭花進屋內,蔣氏就出生了。

 

她從小端莊賢淑,言談舉止都合於禮法。每天早晚都很虔誠的禮拜家裏的觀音大士像,從不懈怠。她也很孝順雙親,十幾歲時,曾兩度割手臂上的肉,以救病危的父親。蔣氏喜歡讀書,也很會吟詠詩詞,說出來的話語皆清幽美妙。

 

嫁了之後對婆婆很孝順,婆婆死了之後,丈夫也因哀傷過度而亡。於是蔣氏就帶著兒子回娘家住,在教導兒子之餘,她很勤奮的念佛,祈求母親長壽。中年時,兒子死了,而媳婦也殉情而亡。於是她就教育孫子,任何事情都講究禮節,一直到九十三歲,都不曾懈怠。

 

平常蔣氏修淨業,經常有所體悟。臨終的時候,寢室有異香,預先知道死亡的日期,最後含笑念佛,面向西邊而逝。

 

未死之前,有佛光照蔣氏的身體,還有蓮花出現在眼前的奇異現象,並且還有百千隻如小鸞鳳般的異鳥,飛集到庭院的樹上。

 

三天之後舉行大殮,蔣氏面孔的顏色如生人般,手尚柔和溫暖,而且還發出蓮花般的香氣。

 

陶陸氏

熊潤生 

 

陸氏蘇州人。性慈善。夫陶某。子某。皆信佛。女證西。造蓮花精舍。氏住焉。晨夕修淨。

 

同治癸酉。入夏至秋。病不愈。食果飲大悲水。謂子媳曰。我死汝勿哭。多念佛好。

 

自知八月十日死。沐浴更衣。設香案。命家人轉大悲咒四十八遍。不見餘像。但僧眾與韋陀而已。遂念佛而終。頂暖。室有異香。

 

蘇州人陸氏,性情慈悲善良。姓陶的丈夫和兒子也都信佛。女兒證西,造了一間蓮花精舍。她就住在精舍內,早晚都念佛。

 

同治癸酉年,她的病從夏天一直拖到秋天都好不了,她只吃水果和飲大悲水。陸氏告訴兒子和媳婦說:「我死時你們不要哭,多多念佛最好。」

 

她知道自己八月初十要往生,於是當天就沐浴更衣,設了供香爐的桌子,叫家人念四十八遍《大悲咒》。臨終時,她見到很多僧人和韋陀護法,於是就念佛而終。當時室內充滿了異香,而她的頭頂是暖的。

 

樂淨傳

許來 

 

樂淨道者趙宜人。許遂皋中丞副室也。幼穎敏。黑夜飛針走線。遇佳山水。一往有遺世志。發逆竄武林。攜子西齋赴水。遇救不死。

 

有老僧指引出。朝峨嵋。禮普陀。師遂翁以求禪理。命名侍摩。聞靈虛念佛。歸心淨土。坐中不見根身器界。佛號自空流出。風林水鳥。無非佛音。

 

聞紅螺悟和大師說諸經義。多觸發。戒名淨證。自號樂淨道者。

 

集眷屬課誦兼禪觀。有叢林風。佛七領眾時。自謂如在定中。不自知為經行也。

 

法雲寺傾。發心修建。有放生湖濱。見居民活剝羔羊者。歸述其事。道人脫身裘永不服。

 

石香禪宿問。念佛的畢竟是誰。機滯。香痛下鉗錘。

 

了凡首座問。人人有個影子。為甚步步踏不著他。屢答不契。愧甚。月餘疑情不釋。一夕吹燈。大聲曰。踏著了也。

 

嘗曰。參禪人易蹈空。念佛人恒著有。真了悟者。隨願往生。萬牛莫挽。

 

病增劇。形消損神炯然。坐九晝夜。知時至。囑後事纖悉無遺。或曰。何不全體放下。答曰。早自空空。更教放個甚麼。

 

西齋悲不自勝。道人曰。生死本是空花。癡兒何作此態。

 

日午。請接引佛像到。開目注視良久。自以手整巾。怡然逝。頂猶溫云。

 

樂淨道人趙宜人,是許遂皋 中丞的妾。從小就很聰穎靈敏,晚上黑夜中也能刺繡縫紉。每到有好山水的地方,就有隱居修行的念頭。當洪秀全叛亂殺到武林時,她帶著兒子西齋去投水自盡,結果被救起而得不死。

 

後來有老和尚指引學佛,她就去朝禮峨嵋山及普陀山,並拜遂翁為師,追求禪理,得法名侍摩。後來她又聽到靈虛子談念佛法門,於是她又歸心學淨土。她曾經在禪坐之中,見不到自己的身體及世界,而佛號卻從虛空中流出來,聽到的風聲林聲水聲鳥聲,全都是佛號聲。

 

她又去聽紅螺山的悟和大師講解佛經的義理,而得到很多感觸和體悟。她受戒的法名叫淨證,而她自稱樂淨道人。

 

平常她教眷屬誦經念佛及禪觀,儼然有叢林的風範。她領眾打佛七時說,她覺得自己好像在禪定之中,不知道自己正在經行。

 

法雲寺倒了,她發心出錢修建。有人到湖濱放生,看到居民在活剝羔羊的皮,回來後述說此情形。從此以後,她就把身上所穿的皮裘脫下,永不再穿。

 

禪師石香問她說:「念佛的人究竟是誰呢?」她答不出來,石香就痛下鉗錘磨煉她。

 

了凡首座問她說:「每個人都有個影子,為什麼卻步步都踏不到這個影子?」她屢次回答都不對,因此十分慚愧。一個多月這個疑情都還解不開,有一晚吹滅燈火要就寢時,她忽然大聲說:「我踏到這個影子了。」

 

她曾說:「參禪的人容易走入空的迷情裏,而念佛的人又經常執著於有。而真正了悟的人,可以隨自己的心願往生,萬頭牛的力量也拉不回他的往生。」

 

後來樂淨道人病情日益加重,雖然身子消損,可是精神奕奕,禪坐九晝夜之後,她知道自己要走了,就咐囑身後事,連細節都講得很清楚。因此有人就說:「為什麼不把一切都放下呢?」她回答說:「早就一切都看空了,還要放下什麼呢?」

 

她的兒子西齋傷心得把持不住,道人就說:「生死這件事,本來就是虛空的花朵。傻兒子呀,你怎麼還這樣哭泣呢?」

 

到了中午時,迎請的阿彌陀佛像到了。於是道人張開眼睛注視佛像良久,並且用手整理頭上的包巾。最後很安詳的走了,死後頭頂還很溫暖。

 

陸嫗

申報 

 

蘇州閶門外三樂灣陸姓老嫗。年七十餘,好持齋念佛。

 

光緒丁丑二月十二日。忽自櫛梳沐浴。更換衣服。危坐榻前。手持念珠。朗誦佛號。未幾。寂不聞聲。

 

家人至點燈後。呼其晚飯。不應。逼視之,則已閉目而圓寂矣。

 

蘇州閶門外的三樂灣,有位姓陸的老太太,已經七十幾歲,平常就持齋念佛。

 

在光緒丁丑年的二月十二日,陸老太太忽然自己梳頭結髮,沐浴更衣之後,端坐在榻前,手裏拿著念珠,朗誦佛號。誦了一陣子之後,就沒有聲息了。

 

她家的人也不在意,一直到晚上點燈之後,家人才去叫她吃飯。見她沒有回應,走近身仔細瞧瞧,才發現她已經閉目往生了。

 

楊氏

 

楊氏幼適鎮江吳姓。居北門。中年即喜茹素奉佛。光緒丙子年。染疾。至十二月。困甚。

 

其子明通。懇祈地藏大士。願以己生平誦持之力。為母求生西方淨土。並超脫母氏累劫冤親。楊氏心益感。感奮念佛。至二十四日坐逝。年七十八歲。

 

其子於其七期。請眾人念佛。至第五日。燭上現蓮花佛像。同見者百餘人。

 

楊氏幼年時即許配給鎮江的吳姓人家,嫁後住在北門。中年時就吃素念佛。在光緒丙子年時生病,十二月時,病得很重。

 

她的兒子明通,就懇求地藏菩薩,願意把自己生平誦經念佛等的修行功德,回向給母親助她往生西方,並同時超脫母親累世的冤家及親人。楊氏受了兒子孝心的感動,就更加緊努力念佛。到了二十四日,她就坐著過世了,活了七十八歲。

 

明通為母親做七,請眾人念佛。到了第五天,燈燭上出現蓮華及佛像,有一百多人看到。

 

船婦

周蓮慧記 

 

船婦某。苦子媳於之逆。訴於船客。客教之以淨土法門。且曰。精持佛名。不暇與惡人計長短。即現前解脫也。

 

船婦依而行。久之純熟。佛不離心。一切時皆以念佛為境界。其病也。其死也。其琅琅然念佛而去也。

 

有個撐船的婦人,很苦惱兒子及媳婦的忤逆,就向船客訴苦。船客就教她淨土法門,並且告訴她說:「很專心精進念佛的話,就會沒有時間和惡逆之人計較長短,這樣眼前就能得到解脫。」

 

船婦很聽話,照著去做。念佛念久了之後,就很純熟,佛號一直不離她的心,任何時間她都不離念佛。後來她生病,一直到死,都一直念佛不斷。

 

王葉氏

張寶權 

 

葉氏年二十一。歸蘊香王公。公時勸以念佛。然上有舅姑。兼家事縈繞。弗克專也。

 

年四十二。為長子授室。遂置家事於不問。一心持佛名。家饒於財。頗勤儉。恒以紡績所得。散之貧乏。兼作眾善。

 

年五十六。微疾。謂長媳曰。汝為我易衣履。諸子因跪床前唱佛名。自亦朗誦不輟。合掌而逝。香氣滿室中。

 

葉氏二十一歲時,嫁給王蘊香。丈夫經常勸她念佛,但由於上有公婆要侍候,兼有家務事要做,因此無法專心念佛。

 

四十二歲為長子迎娶之後,她就不再管家務事,專心念佛。家裏雖然富有,但她仍頗勤勞節儉,經常把紡織所得的錢財,布施窮困及做善事。

 

五十六歲時生小病,她叫長媳替她換衣服及鞋子。兒子們都跪在床前念佛名,她自己也念。在念佛聲中,她合掌而逝。死時整間屋子都充滿異香。

 

于韻之

童葆澄 

 

韻之。漢軍於氏女。父翰卿。以知府候補江南。為兩淮運使書局提調。女十三歲念佛而逝。

 

韻之始生。父夢滿天霞光。故小字霞官。三五歲即不食葷血。且慈仁戒殺。其性然也。

 

幼字梁。卒之年春日。梁有信云。俟韻之十五歲來親迎。韻之聞之。慘然不樂。遂長悒悒。病於泰州。以六月某日坐而向西。喃喃念佛。預言時日。及逝,期不爽云。

 

于韻之是於翰卿的女兒,十三歲就念佛往生了。

 

她剛生下來的時候,她的父親夢見滿天的晚霞光芒,因此給她取霞官的小名。她三五歲開始,就不吃葷血,而且天性仁慈,不殺害生物。

 

從小她就許配給梁家,她死的那年的春天,梁家有信來說:「等韻之長到十五歲,就要親自來迎娶了。」韻之聽了之後,很不開心。結果憂鬱成疾,病倒在泰州。她預言自己六月的某一天要離開。果然,她就在那天面西而坐,口念佛號而逝。

 

 

 

來源:www.bfnn.org


© 2008 -2024  Phật Học Online | Home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