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溪一滴水
一九九二年,我到美國弘法,在主持丹佛佛光協會成立大會時,任職會長的謝典豐居士很高興地告訴我:「過去我是建築工程師,每天都與鋼筋、水泥、機械、馬達為伍,不僅生活枯燥無味,而且日復一日都在為『事』而忙碌,在思想上得不到共鳴,使我經常覺得得孤單寂寞。自從去年開始,我為了籌組佛光會,天天在為『人』而忙碌,雖然在過程上有喜怒哀樂,有順逆毀譽,但是在生活上有迴響、有聲音,讓我變得更有慈悲智慧,更穩健成熟,深深感到人生充滿了無限的意義,佛光會真是太好了!」
會後,謝居士為我介紹會員林惠容女士在此次大會籌備過程中給予熱心的協助,我們聽了,都發出會心的微笑。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四十多年前,林居士就是我的皈依弟子了,與慈惠、慈容都是同時學佛的,雖然後來彼此忙碌,很少見面,但都有書信、電話往來,所以林居士說:「我關心佛光會是應該的。」
謝典豐居士當時以羨慕的口吻說:「難怪佛光山的事業能在世界五大洲弘揚開來,原來跟隨大師的徒弟都這麼忠心。」我說:「自飲曹溪一滴水,能做萬世道種糧。只要能奉行佛法,任何人都能得到大家的護持。」
生死一如
一九六一年,我在虎尾念佛會主持佛七時,益妙尼師前來,神色憂戚地對我說:「恐怕下一次不能再見到你了……因為我染患大腸癌,醫生說我只有兩個月的生命……。」
我當時還很年輕,雖然心裡很難過,但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有說道:「出家人應該將生死看淡,你多做些歡喜助人的事,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其他的事不要想得太多。」
沒想到他聽了我的話以後,收起悲哀的情緒,在雲林廣播電臺開闢「佛教之聲」節目度眾利生。為了籌措每個月的製作經費,他到處奔波勸募。當我再度與他見面時,他的臉上泛滿紅潤的色彩。
二十年過去了,「佛教之聲」不斷地給予聽眾莫大的信心與力量,他的生命也繼續發揮著光與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