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與極樂
(一)墮落地獄
無信眾生臨終之時,貪愛更甚,瞋恨更甚,顛倒更甚,四大分離,痛苦哀號,舉手捫空,雙眼通紅;冤家來逼,鬼卒相牽,惡獸驅逐,業風吹襲,孤獨恐懼,不可言狀;或見黑煙沉沉,或聞淒厲歌聲,或被獄火燒身,或受冷雨寒冰,自投黑暗,欲罷不能,窮年累月,求出無期。
(二)往生極樂
行者信願念佛,臨終苦逼之時,阿彌陀佛手持蓮台,不違因地「臨終接引」之願,現身來迎,安慰行者,讚歎信願念佛之行,令生歡喜,令住正念。觀世音、大勢至菩薩引領無數菩薩,齊聲讚歎,放光授手。行者沐浴光中,病苦頓然消失,心不顛倒,歡喜無量,自見己身乘坐花台,合掌頂禮,稱念聖號,讚歎佛陀,剎那間往生極樂世界七寶池中。
六、老實專修
愚人集乳
有一位自以為是的愚人,為了宴請賓客,準備積蓄一些牛奶,他想:如果每天擠一些牛奶放起來,就會腐敗變質,不如就將牛奶蓄在母牛腹中,到了請客那天,再當場把牛奶擠出來。
想好以後,他就把母牛和小牛分開。
一個月以後,宴會正式舉辦,他把母牛牽來,結果一滴奶也擠不出來了,惹得客人們既好氣又好笑。(《百喻經》)
有人求願往生,卻又怠於念佛,說:「等到將來某一天,關起門拼他七天七夜,還怕不能成功嗎?」可是,生命終究是無常的,大限到時,還能來得及嗎?
念佛不能等!
見水不飲
有個愚人口渴極了,到處找水。可是,當他千辛萬苦來到河邊,卻不喝。
別人問他:「你這麼乾渴,為何不痛飲一場?」
愚人回答說:「如果能將河水喝完,我就喝,可是河水太多了,不可能喝完,因此才不喝。」
這就好比一些不通事理的人,因為自己不能全持佛戒,就一戒也不受,得不到佛法的利益,致使將來無窮流轉。(《百喻經》)
「念多少佛才能往生啊!念佛的人這麼多,往生的有幾個?乾脆別念了……」
這即是見水不飲。
簡單的健身操
蘇格拉底向學生們介紹了一種甩動上臂的健身運動,囑咐大家:「別看簡單容易,只要每天堅持做三百下,定可強身健體。大家能做到嗎?」
學生們笑了──這麼簡單的事,有什麼做不到的?
幾周以後,蘇格拉底問哪些同學堅持了。大部分同學都驕傲地舉起了手。
又過了幾週,堅持鍛煉的人只剩下一半了。
一年以後,只有一個人繼續著那種簡單的運動。
他,就是後來成為大哲學家的柏拉圖。(佚名)
小鐘
鐘錶店裏,一隻新組裝的小鐘放在兩座老鐘當中。
一座老鐘對小鐘說:「來吧,你也該工作了──可是我有點兒擔心,一年走完三千萬次,恐怕你吃不消。」
「天哪,三千萬次!」小鐘吃驚不已,「要我做這麼大的事?辦不到,辦不到。」它非常失望。
另一座老鐘說:「別聽他胡說,不用害怕,你只要每秒鐘『滴嗒』一下就可以了。」
「天下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小鐘高興地叫起來,「只要這樣做,那好極了,我現在就開始。」說著,很輕鬆地每秒鐘「滴嗒」一下。
不知不覺中,一年過去了,它擺了三千萬次。(《善導》)
一句佛號能治一切疾病
我以前在寺院參學,方丈要舉行盂蘭盆會。到了中元節,我們並沒有設齋供眾,只是領眾念佛三天而已。
我又聽說有一寺院的當家師被官府拘捕,全寺集眾舉行佛事,祈求救護。大眾以為肯定要誦經持咒,結果也只是教人高聲念佛而已。
這兩件事皆迥然出於常情,可見大德們的思想作風多麼不同凡響,很值得我們效法。
今天有許多念佛人,名為專修淨土,可是,為了祈求增壽命,便誦《藥師經》;為了消罪業,就拜《梁皇懺》;為了救厄難,就持《消災咒》;為了求智慧,就念《觀音文》。把向來所念的佛號置之不顧,以為念佛無濟於事。為何不想一想:《阿彌陀經》中說「彼佛壽命無量」,我們念佛得生淨土,能得無量壽命,何況人間百年壽命呢?又《觀經》說「至心稱念阿彌陀佛,於念念中除八十億劫生死重罪」,何況目前的罪業和厄難呢?又《無量壽經》說:「我以智慧光,廣照無央界。」念佛的人,阿彌陀佛常以智慧光明照觸其身,何況普通的聰明智慧呢?
一句佛號,如阿伽陀藥,能治一切疾病。
就怕三心二意,不肯信服。(蓮池大師《竹窗隨筆》)
蓮池大師念佛祈雨
浙江大旱,老百姓找到蓮池大師,請求大師祈雨。
蓮池大師說:「我不會求雨,找別人吧,我沒有求雨的法。」
這些人只相信大師。大師說:「我就只會念佛。」
眾人說:「只要求雨就行。」
於是,蓮池大師就到田裏來念佛,拿著木魚,走在田埂上,一邊走,一邊念。只走了一邊,傾盆大雨就下來了。
這就是一切功德都在裏頭。若是必須會個求雨法才能求雨、會個治病法才能治病、會個驅鬼法才能驅鬼,那就忙不完了。(黃念祖《華嚴念佛三昧論講記》)
釋迦牟尼佛在經中說:「『阿』字十方三世佛,『彌』字一切諸菩薩,『陀』字八萬諸聖教,三字之中是具足。」所以,八萬四千法門,六字全收。專念阿彌陀佛一佛,即是總持一切行門,十方諸佛、諸大菩薩、諸多行門自在其中,不必改口稱念其他諸佛菩薩,不必改修其他經咒、行法。
一切皆可以念佛為之
《觀音靈感記》上說:饒州有一位軍典名叫鄭鄰,被誤抓到陰間,放還之前閻羅王告訴他:「你回到人間以後要勉力為善。如果見到別人殺生,你就念阿彌陀佛和觀世音菩薩名號,被殺的動物就能仗佛力受生善趣,你也得福無量。」
由此可見,念阿彌陀佛的確可以超度亡靈、增壽延福,不僅僅是身後往生西方而已。([宋]王日休《龍舒淨土文》)
歧路亡羊
戰國有位思想家,名叫楊朱。一天,他鄰居家丟失了一隻羊,非常焦急,馬上請許多親友去尋找,又急衝衝地來到楊朱家,央求說:「先生,我想請你家的童僕幫助我去找羊。」
楊朱不解地問:「逃失了一隻羊,竟要叫這麼多人去尋找,真是小題大做。」
鄰居苦笑著解釋說:「先生你聽我說,村外有好幾條岔道,人少了是安排不過來的。」
楊朱便叫童僕去幫他找羊。
過了一會兒,找羊的人都氣喘吁吁地回來了。楊朱問:「找到了嗎?」
鄰居搖搖頭,錘頭喪氣地說:「逃走了,找不到。出了村就有幾條岔道,岔道中又有岔道,越走岔道越多,簡直像蜘蛛網一樣。找到後來,即使我們這麼多人也吃不准羊究竟從那條岔道逃走了。」
楊朱沉默了好久,面有憂色。學生們小心地問:「先生,一隻羊所值無幾,先生為何悶悶不樂呢?」楊朱仍板著臉不說話。
一位名叫心都子的學者聽說此事,說:「岔道太多,所以羊容易跑掉。同樣道理,讀書人因為學說不一致而找不到真正的道和理,以致誤之歧途,一無收穫。」(《列子 .說符》)
能夠遵循祖師的教示,不被各種觀點動搖的人,確實稀有難得。
我們要專,不能太雜了
一個老太太修行得很雜,這也搞一點,那也搞一點。有人就勸她:「你這麼雜,不好,年歲也大了,你專門念佛把。」她接受了這個意見,就專門念佛。
念了三年,一天,到了吃飯的時候,她還不出來,大家推門進去,老太太端坐,死了。腿上擺的是一份遺囑,兒孫的孝服全都做好了,一份一份,整整齊齊,寫好名字,擺在床上。她早就知道什麼時候要走,利用晚上別人睡覺的時候縫好了。她從容、鎮定、樂觀、端坐,遺囑事前寫好了。就是三年工夫。
所以,我們要專,不能太雜了,尤其是牽扯一些外道的東西。要牽扯外道的東西,連三歸依都不清淨,連三歸依都不是,就不是佛教徒。
這個老太太接受了這個,三年,就這麼安詳走了。所以,有智之人,決宜信入,一念因循,就輪迴無盡,嗚呼哀哉,可悲可痛!(黃念祖《華嚴念佛三昧論講記》)
知非便捨
北野禪師年輕的時候喜好四方雲遊,二十歲那年在行腳途中遇到一位喜歡吸煙的行人,兩人結伴走過一段山路,在一株樹下休息。那位行人供養了北野一袋煙。因為當時他非常饑餓,所以也就接受了。抽過煙後,北野稱讚味道甚佳,那人便把煙具和煙絲送給他。那人走後,北野想到:這樣令人舒服的東西,也許會侵擾禪定,應當立即停止,以免積惡成習。於是他拋掉了煙具和煙絲。
三年之後,他開始研究《易經》。時值冬季,他需要一些寒衣,便寫了一封信,委託一位旅人帶給數百里外的一位老師。但整個冬季幾乎過去了,音訊全無。北野就用《易經》占卜了此事,結果表明信沒有送達。不久,老師寄來一封信,果然沒提到寒衣之事。北野又生起警惕之心:如果我以《易經》去做如此準確的占卜,也許會毀壞我的禪學課程。於是,他又丟棄了不可思議的《易經》。
二十八歲那年,北野愛上了書法和唐詩,每日鑽研,進步很快,居然獲得了老師的讚賞。但他想道:如果我不及時停止,我就要成為一名書法家或詩人而非禪師了,此非我願。從此,他不再舞文弄墨,終於成為一名禪門大師。(《一味禪》)
蓮池大師諄諄教導:「老實念佛,莫換題目。」
賽月的父親
有一個非常貧窮的人,辛辛苦苦積攢了一袋穀子,為了提防老鼠和盜賊,就用繩子把這袋穀子繫在梁上。
當天晚上,他睡在袋子底下守護,心開始馳騁起來:「如果我把穀子賣了,就能賺一筆錢,賺了錢就能買更多的穀子,然後再賣出去,不久就可以發財了,受到大家的肯定,很多女孩就會來追我,我將討一個漂亮的為老婆,她會為我生一個小孩,一定會是個男孩……我該為他取個什麼名字呢?」他向窗外望去,看到掛在半空的月亮,「多美的月亮!」他想,「多麼吉祥的徵兆!那確實是個好名字,我要叫他賽月!」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梁上的一隻老鼠咬斷了繩子,就在他說「賽月」這兩個字的同時,那袋穀子落下來,當場將他砸死了。
當然,賽月從來也沒有出生過。(索甲仁波切《西藏生死之書》)
多少世人就像「賽月的父親」那樣被馳騁的心搞得團團轉呢?
即使念佛,心也在馳騁,「我要上品往生;我要坐著走、站著走,瀟灑自在;我要顯一個瑞相給不信佛的人看;我既要得往生利益,又要得世間福報,給眾生做個榜樣……」可是,當問他往生有沒有把握時,「不行,還差得遠……」
散心閒話,惡鬼唾罵
宋朝的光孝安禪師定中見到兩位僧人倚著欄杆談話,起初有天神擁護傾聽,聽了一會兒突然散去;不久,有惡鬼前來唾罵。
禪師就詢問兩位僧人。原來他們起初談論佛法,後來開始閒談,最後竟談起資養來了。
光孝安禪師從此終身未言及世事。(蓮池大師《緇門崇行錄》)
吾人終日常被鬼唾,何不一向專稱佛名?(慧淨法師《念佛感應錄》)
制心一處
(一)
發明家愛迪生到稅務所交稅。那天,交稅的人很多,愛迪生跟大家一起排隊等候,隨隊而行,可是心思早已轉到工作上了。直到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才把他拉回到現實中來。
「您剛才說什麼?」愛迪生問道。
「我是問:您叫什麼名字?」稅務員和藹地說。
愛迪生一時不知所措,回過頭來對身後一位女士說:「噢,對不起,太太,我叫什麼名字來著?」
幸好很多人都熟悉他,幫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制心一處,無事不辦」,全身心的投入,才能把奮鬥變成享受。(《日日禪》)
(二)
有位年輕人非常刻苦,但卻收效甚微,為此他很苦惱。
他找到昆蟲學家法布林,抱怨說:「我不知疲倦地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事業上,結果收穫卻很少。我愛文學,也愛科學,同時對音樂和美術的興趣也很濃,我把全部時間都用上了。」
法布林微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凸透鏡,做了一個小實驗:當凸透鏡將陽光集中在紙上一個點的時候,很快就將這張紙點燃了。
接著,法布林對那位有些茫然的青年說:「把你的精力集中到一個點上試試看。」
年輕人恍然大悟。(佚名)
(三)
大司馬家中制鉤的工匠年高八十,他打造的帶鉤絲毫沒有差錯。
大司馬問道:「你這是有技巧呢,還是有道?」
老工匠說:「我是有道。我二十歲時就喜好製作帶鉤,對別的事情都視而不見,不是帶鉤就不去關心。僅僅憑藉不用心於他物的心,就可令我專注於打造帶鉤,更何況我無不用心於制鉤呢?」
心無旁騖,就能做到至善之境。(《莊子.知北遊》)
(四)
宋朝書法家、畫家米芾說:「學書法必須專心於書法,不能再有其他愛好分心,這樣才能有成。」我也曾聽說古時候琴師教弟子專攻兩三個曲子,這樣才能切入琴法的堂奧。雖說這是小事,但可以喻大。佛在《遺教經》上說:「制心一處,無事不辦。」假如三心二意,勢必一事無成。(蓮池大師《竹窗二筆》)
(五)
梧鼠學會了五種本領:會飛、會跑、會游泳、會打洞、會爬樹。
但它這些本領一樣也沒學精:會飛,但飛得不高;會跑,但跑得不快;會游泳,但遊得不遠;會打洞,但打得不深;會爬樹,但爬不到樹頂。
名義上它學會了五種本領,用起來卻一樣也不中用。(《荀子.勸學》)
印光大師一再勸告:不要做大通家。
(六)
一次,楚王在雲夢打獵,讓人們把鳥獸都轟出來。只見左邊跑來一隻鹿,右邊竄出一隻麋。他正要開弓放箭,又發現一隻天鵝從頭頂的大旗上掠過。楚王眼花繚亂,一隻也沒射到。
大夫養由基上前說:「我射箭的時候,百步之外放一片樹葉,能夠十發十中;如果放上十片樹葉,能不能射中那就很難說了。」(《郁離子》)
在《隨願往生經》中,普廣菩薩問世尊:「十方世界都有佛土,您為什麼只稱讚阿彌陀佛的淨土,只要我們求生西方呢?」世尊回答說:「我們這個世界的眾生心靈污濁,妄念紛飛,因此我才專門稱讚阿彌陀佛的淨土,使眾生的心能專注西方一境,這樣才容易往生。」([清]周安士《西歸直指》)
戰馬拉磨
從前,有個國家為了組建一支騎兵部隊,重金買來五百匹高大的戰馬。戰馬剛訓練得能夠衝鋒陷陣了,鄰國卻派來了友好使節,主動要求建交。
和平的日子使五百匹戰馬沒有用武之地,而飼養它們的費用頗為巨大,「總不能坐吃山空啊」,國王開始憂慮起來。
一天,他靈機一動,歡喜雀躍道:「何不讓這些戰馬從事生產?那樣不就節省開支了嗎?」於是,他下令將五百匹戰馬牽到磨坊拉磨。
這五百匹戰馬被蒙上眼睛,很不習慣,亂碰亂竄,人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使它們習慣於繞著磨盤旋轉。國王見戰馬拉磨拉得起勁兒,非常高興,得意地說:「哈哈!這些駿馬既能保家衛國,又能從事生產,真是一舉兩得!」
不久,鄰國突然反目,興兵入侵。國王立刻召集五百匹戰馬,準備迎戰。
兩軍交鋒,異常激烈。國王的戰馬雖然肥壯,但平常習慣於拉磨旋轉,此時仍不停地旋轉著。騎兵們一著急,舉鞭抽打,誰知越抽打它們旋轉得越快。最後,國王的騎兵被敵人殺得落花流水。
又要作戰,又要拉磨,妄圖魚與熊掌兼得,這樣怎能不失敗呢?(《佛教故事大全》)
念佛卻不專求往生,轉而求定求慧,到老也難得成就,臨終又轉求往生,如此循環往復,猶如旋轉的戰馬。
酒中加鹽
舍衛城有個人開設酒店,因為他的酒非常香醇,所以總是顧客盈門。一天,他要去洗澡,就吩咐小僮照看生意。
小僮幹得特別賣力。當他看到有的顧客帶了鹽或椰子糖來飲酒,心想:酒的味道很美,鹽也是很好的調味品,把鹽加到酒裏豈不更美?於是,他就把鹽倒入酒中,滿心歡喜地賣給顧客。
顧客們酒剛入口,立刻吐了出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見你們喝酒時要用鹽,所以把鹽直接加到酒裏。」小僮解釋道。
顧客們責備說:「小傢伙!你把好酒都糟蹋了!」便掃興地離座而去。(《佛教故事大全》)
「把美味的東西摻合到一起,味道就會更美」,愚人才會這麼想。
世人解讀佛法,不沿襲純正的法脈,把各宗教理摻合起來,雜而不純,破壞了法味。
七、大師足跡
慧遠大師
慧遠大師少年的時候就好學不倦,博覽經史典籍,尤其通達《老子》、《莊子》。二十一歲時,往太行山聽道安法師講經,心中豁然開悟,感慨地說:「以前我所學的世間種種學說,與佛法相比都是糠粕啊。」於是剃發出家,追隨道安法師。([宋]王日休《龍舒淨土文》)
慧遠大師從深信神識不滅、生死輪迴契入念佛求生西方淨土,啟建蓮社,焚修淨業。蓮社一百二十三位同仁深感人生無常、朝不保夕,精勤誦經念佛,借蓮花以明志,期生西方淨土。
大師唯以淨土克勤於念,澄心系想,三睹阿彌陀佛聖相。
往生前七日,又見阿彌陀佛身滿虛空,圓光之中有諸化佛,觀音、勢至左右侍立,又見水流光明,分十四支,流注上下,演說苦、空、無常、無我之音。阿彌陀佛告之曰:「我以本願力故,來安慰汝。汝後七日,當生我國。」
至期,大師端坐往生。
慧遠大師隨順當時般若禪定盛行的修學背景,以禪觀念佛的善巧方便,將眾生導入阿彌陀佛弘誓願海,出離生死險道。(魏磊《法音》2001年1月)
「我以本願力故,來安慰汝」,往生乃是承托阿彌陀佛的本願力。
曇鸞大師
後魏曇鸞大師,家近五臺山,十四歲出家。中年後發心注解《大集經》,中途染病,四處求醫,因而欲究長生仙法,得陶隱居《仙經》十卷,欲往名山修煉。中途遇天竺三藏法師菩提流支,問道:「佛經中有勝過仙經的長生不死之法嗎?」
菩提流支回答說:「這個世界哪有長生之法?縱然得到長生,還是要三界輪迴。長生不死之法,佛經中才有。」於是就把淨土經典贈送給他,並說:「這才是真的仙方,依之而行,則不必再六道輪迴,壽命無可窮盡。」
曇鸞大師頂禮而受,焚燒《仙經》,並捨四論講說,專精淨業。造《往生論註》,自行化他,流靡弘廣。南朝梁國天子蕭王恒向北禮,稱「曇鸞菩薩」,北魏皇帝也尊稱為「神鸞」。(《續高僧傳》)
大師傳世著作:《往生論註》二卷,《讚阿彌陀佛偈》一卷。
道綽大師
唐朝道綽大師,自幼秉性溫良,十四歲出家,專研《涅槃經》,後參詣石壁玄中寺,讀曇鸞大師碑文,大有所感。自此捨棄《涅槃》講說,專事念佛。一生講《觀經》二百餘遍,日課佛號七萬聲,常年親手製作木質念珠,分送僧俗,鼓勵大眾記數念佛。在大師的勸化之下,晉陽、太原、汶水三縣道俗男女,七歲以上都知道念阿彌陀佛。(《唐高僧傳》、《類聚淨土五祖傳》)
大師傳世著作:《安樂集》兩卷。
善導大師
善導大師幼少出家,初學《法華》、《維摩》,博通諸經。自思教門非一,若無契機,效而無功,宜依教應機。乃入經藏,求有緣之經文,得《觀無量壽經》,專心讀誦,深歸淨土。
善導大師是淨土法門的集大成者,世稱「彌陀化身」,每念佛一聲,便有一道光明從其口出,聲聲佛號,聲聲光明,因此,唐朝皇帝尊稱大師為「光明和尚」。
大師於二十幾歲即已親證三昧,往往能於定中進入極樂世界;每於佛前一心念佛,非力竭不休。《新修傳》說大師「出即為人說淨土法」,《往生西方略傳》說:「三年後,長安城中,已被念佛者所充滿。」可見大師自行化他之盛德,難以形容,在整個中國佛教史上,可以說超群拔萃,少出其右。
唐朝所編之《瑞應刪傳》高度讚言:「佛法東行,未有禪師之盛德矣!」明朝淨土宗祖師蓮池大師深心感伏地讚言:「善導和尚,世傳彌陀化身。觀其自行之精嚴,利生之廣博,萬代而下,猶能感發人之信心。」近代淨土宗祖師印光大師至誠崇仰地贊言:「善導和尚系彌陀化身,有大神通,有大智慧。」又以梵唄唱贊而言:「師當唐初,各宗盛行。提倡淨土愜群情,佛力誰與京!若有投誠,西方定往生。」又勸人應信「大師所說當作佛說」。(慧淨法師《善導法然二祖綱要》、黃念祖《善導大師與持名念佛》)
大師傳世著作:《觀經疏》四卷,《觀念法門》一卷,《法事讚》二卷,《往生禮讚》一卷,《般舟讚》一卷。
蓮池大師
明朝蓮池大師,初為儒生,連續遭受父母雙亡、喪妻失子之痛,三十二歲出家,歷游諸方。隆慶五年,結茅於杭州雲棲山,教化遠近。蓮池大師痛斥狂禪,宣導淨土。
大師曾遇到一位老太太,日課佛名數千,問其故。老太太說:「先夫持佛名,臨終無病,與人一拱而別。故知念佛功德不可思議。」大師自此棲心淨土,書「生死事大」於案頭以自策。([清]張師誠《徑中徑又徑》)
大師傳世著作:《彌陀疏鈔》、《竹窗隨筆》等。
蕅益大師
明朝蕅益大師,七歲茹素,少好儒學,誓滅釋老,曾作《辟佛論》數十篇。十七歲偶閱蓮池大師《自知錄》及《竹窗隨筆》,有所省發,焚燒先前所作諸論。二十歲時注釋《論語》,至「天下歸仁」不能下筆,廢寢忘食三晝夜,大悟孔顏心法。後聞《地藏經》而信佛。二十二歲開始專志念佛,盡焚所著書稿二千餘篇。二十四歲時從憨山大師之弟子雪嶺剃度,在徑山坐禪,翌年豁然有悟。二十六歲受菩薩戒,五年遍閱大藏,方知舉世積訛,深感自身煩惱厚重, 於諸戒品說不能行,於是退作沙彌。二十八歲時,母親重病,無力挽救,痛徹肝肺,焚棄筆硯,往深山閉關。於關中大病,始知功夫不得力,尤痛感無常迅速,於是發意西歸,求生淨土。三十歲至金陵,見禪門流弊,乃決意弘律。三十二歲究心台宗。四十六歲多次禮七,欲求戒體,但屢求不得,所以退而單作一三歸弟子。大師之不肯自欺,以此可鑒。晚年歸老於杭州靈峰,永曆九年寂,年五十七,世稱靈峰蕅益大師。
大師傳世著作:《彌陀要解》、《閱藏知津》等。
印光大師
民國印光大師,幼讀儒書,附和宋儒辟佛之議,後病困數載,始悟前非,洗心革面。二十一歲出家於終南山蓮花洞寺,次年受具足戒,曬經時得讀殘本《龍舒淨土文》,而知淨土法門,又逢眼疾,悟知身為苦本,於是開始日夜念佛。二十六歲時,聞紅螺山資福寺為專修淨土道場,辭師前往,淨業大進。其後遍參南北叢林,深入大藏,歸心淨土,三十年如一日。後又到蘇州報國寺,初不見客,四方信眾歸往日多,才延客開示。民國二十六年,避戰亂於靈岩山寺。
大師雖德行名聞四方,仍粗衣淡飯,灑掃洗滌。開示四眾,不厭其煩,至誠懇切,出自肺腑。(真達、妙真、了然、德森《中興淨宗印光大師行業記》)
大師出家三十餘年,不喜與人往來,亦不願人知其名字,晝夜持念彌陀名號,期生淨土。不做大通家,唯做真念佛人,誠如大師自語:「老實念佛,莫換題目。」(《極樂家園》)
記得印祖在世時,有一位居士夢見大勢至菩薩在上海弘化。他趕忙來到上海,原來印祖在覺園啟建念佛七。這位居士恍然領悟:原來印祖是大勢至菩薩的應化身!這個消息不脛而走。誰知印祖竟對這位居士痛斥一頓!由此可知,如果印祖在世的時候我們推舉他為淨宗十三祖,一定要「吃棒」的。(道源《我所見聞的印公大師》)
大師傳世著作:《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四卷,《印光法師文鈔續編》二卷,《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四卷。
機之深信
自身現是罪惡生死凡夫,無始劫來,常沒常流轉,無有出離之緣。(善導大師)
釋迦如來喚作不肖醜兒,彌勒世尊訶為癡頑傲弟。
獨有阿彌陀佛藏汙納垢,金手接向下品蓮花安置。
只圖下品蓮生,便是終身定局。
豈敢大言欺世,致使法門受辱!(蕅益大師)
印光本一無知無識之粥飯僧,只會念幾句佛,雖虛度光陰七十餘年,而於佛法絕無徹底之研究。
光心如背鏡,學等面牆,唯學愚夫愚婦之老實念佛。(印光大師)
出家以後二十年之中,一天比一天墮落,身體雖然不是禽獸,而心則與禽獸差不多。
我自從出家以後,惡念一天比一天增加,善念一天比一天退失,一直到現在,可以說是純乎其純的一個埋頭造惡的人。
我的過失也太多了,可以說是從頭至足沒有一處無過失。(弘一大師)
臨終遺言
晉朝慧永大師:駐錫廬山西林寺,超塵脫俗,歸心淨土。義熙十年(414年)示疾,忽然整衣要起身。大眾驚問。大師回答:「佛來迎我!」說完安然而去,異香七天才散。([清]周安士《西歸直指》)
後魏曇鸞大師:一心修淨業。魏興和四年(542年),自知時至,沐浴更衣,召集大眾告誡說:「地獄眾苦,不可不懼。九品淨業,不可不修。」([清]周安士《西歸直指》)
唐朝善導大師:貞觀年中參詣道綽大師淨土道場,高興地說:「這真是成佛的捷徑!」就依止道綽大師門下,專修專弘淨土法門。受大師教化而往生西方的人不計其數。大師臨終遺言:「此身可厭,我要西歸了。」([清]周安士《西歸直指》)
唐朝僧炫法師:初念彌勒菩薩,期生兜率內院,九十歲遇道綽大師,得聞淨土法門,才開始回心念佛,日禮千拜,一心無怠。後得病,告弟子:「阿彌陀佛授我香衣,觀音勢至共垂寶手,吾其行矣!」說罷往生,香氣七日不散。當時有啟芳、果圓二位法師目擊此事,也勇猛發心往生西方,晝夜念佛不輟,忽見西方三聖坐在七寶池邊金臺上,二僧作禮,佛說:「念我名者,皆生我國。」又見三道寶階上站滿了念佛往生的人。五天后,二僧忽聞鐘聲,同時往生。
唐朝壽洪法師:一心念佛,求生安養。將要離世時,見兜率天童子前來迎接。法師說:「我發願往生西方,不生天上。」即令大眾念佛。沒有多久,法師說:「佛從西來!」說完化去。
宋朝太公:太公名奭,網魚為業。一日改業,持阿彌陀佛日萬聲,蔬素修行,不曾暫輟。後無疾告家人云:「我見阿彌陀佛與觀音勢至在門前,我今歸淨土也。」次日又 云:「我已見金蓮花來迎我矣。」索香爐,安坐捏印而化。鄉村遠近聞音樂,異香終日不散。時政和六年(1116年)。([宋]王日休《龍舒淨土文》)
宋朝王日休:龍舒進士,博覽經史。後突然捨棄,說:「這些只能增長業習,不能究竟解脫,我要立志往生西方!」從此精進念佛,作《淨土文》勸世。臨終前忽然高聲念佛,唱道:「佛來迎我!」屹然站立,安然脫化。(﹙明﹚蓮池大師《王龍舒國學傳》)
明朝蓮池大師:常書「生死事大」四字於案頭以自策,臨終前對弟子說:「老實念佛,莫換題目!」([清]張師誠《徑中徑又徑》)
清朝周夢顏:字安士,深信淨土法門,自號懷西居士。乾隆四年正月,與家人訣,云將西歸。家人請以香湯沐浴。卻之,曰:「我香湯沐浴久矣!」談笑而逝。([清]周安士《西歸直指》)
道徹大師:錢塘人,乾隆間將示寂,謂其眾曰:「娑婆之苦,不可說,不可說;極樂之樂,不可說,不可說。倘蒙記憶,但念阿彌陀佛,不久當相見。錯過此生,輪轉長夜,痛哉痛哉!」([清]張師誠《徑中徑又徑》)
張抗:翰林學士,願生西方。一日寢疾,唯念佛號,忽謂家人曰:「西方淨土,只在堂屋西邊。阿彌陀佛坐蓮花上;翁兒在花地金沙上,禮拜嬉戲。」良久,念佛而化(翁兒,抗之孫,已先逝也)。([清]張師誠《徑中徑又徑》)
印光大師:民國二十九年十一月初四,預知時至,說:「念佛見佛,決定生西。」說完大聲念佛。沒有多久,又說:「蒙彌陀佛接引,我去了!大家要念佛,要發願,要生西方。」說竟,移坐椅上,向西端坐。三時許,對妙真說:「你要維持道場,弘揚淨土,不要學大派頭。」後不復語,只動唇念佛。接近五時,在大眾念佛聲中安詳西逝,世壽八十,僧臘六十,百日荼毗,奉靈骨塔於本山。(真達、妙真、了然、德森《中興淨宗印光大師行業記》)
八、平凡的妙好人
青島張氏
女居士張氏,青島人,生有一子一女。家境很貧寒,其夫在海港碼頭拉車為生。張氏住青島市內湛山精舍附近,精舍內有成立佛學會。每到禮拜日,我由湛山寺到此講經,居士們聽完經後,再念一支香的佛。張氏藉此因緣,歸依三寶,得聞佛法,信佛很篤實。平素在家念佛,禮拜日即領兩個孩子去學佛會聽經。聽完經之後,照例跟大家一起念佛。
一九三七年冬,一日清早起來,張氏忽對其夫曰:「你好好領著孩子過吧!我今天要往生佛國了。」
其夫因為生活奔走,對佛法少熏習,乃怒目斥之曰:「得咧!我們家窮,還不夠受嗎?你還來扯這一套。」說完這話後不睬她,仍去碼頭拉車。
張氏又囑其二子曰:「我今天要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去了!你們倆好好聽父親的話,不要淘氣。」這時,她兩個孩子大的不過十歲,小的五六歲,聽母親說這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仍舊門裏門外地跑著玩。張氏把家裏的事情略微收拾一下,便洗洗臉,梳梳頭。因為家窮,也沒有新衣服換,便換了一套漿洗過的舊衣服,到床上面西趺坐,念著佛就往生了。
她的兩個孩子因在外邊玩的時間久,肚子餓,回家吃飯。見其母在床上坐著,並未煮飯,趨前呼之不應,以手推之仍是不動。這時兩個孩子才知道母親已經死了。於是哭著跑到鄰居家去送信。鄰人聞訊趕至,見張氏面目如生,並讚歎其念佛功夫深。後其夫由碼頭回來,痛哭一場。因為家貧,無以為殮,仍由學佛會諸居士給湊款,處理身後事宜。(倓虛大師講述)
絕症病人
在我當內科住院醫師的時候,一天晚上,恰好輪到我值班,有一位五十多歲的女士,因為十二指腸出血住院。我們按照慣例為她插胃管、灌冰水、止血。當我為她插胃管的時候,發現她非常鎮定,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我為她檢查身體,發現她肝臟腫大,而且非常硬,就準備隔天為她做進一步檢查。那天晚上,因為沒有病房,我們暫時把她安置在走廊裏。睡在走廊的病人往往總是不停地埋怨,而她卻合掌對我說:「南無阿彌陀佛!郭醫師,這裏空氣很好,你忙了一晚上,真是太辛苦了,謝謝你!」我感動得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了。一般人如果像她這樣胃腸出血、插著鼻胃管、住在走廊裏,不知道會多懊惱呢!
超聲波檢查的結果,她的肝臟長了個腫瘤,切片檢查的結果是肝癌。
我考慮她是佛教徒,還是告訴她真相、讓她有所準備比較好,所以就老實對她說了。沒想到她卻說:「我多活一天,就多做一些事,如果哪一天時間到了,該回家了,阿彌陀佛就會來接我!我一生就等待著這最幸福的一天。」我聽了她的話,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心中非常慚愧,反省自己:我是不是能有她這種胸懷呢?
她雖然看起來很平凡,但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卻是那麼崇高,如同一位菩薩。
台大教授為她做手術,準備把肝臟腫瘤的血管拴塞起來,但是因為她的血管太過彎曲,所以手術失敗了。
她只好出院回家。像她那麼嚴重的肝癌,所剩的時間並不長。最初幾個月,我常常和她聯絡,知道她還是照常去寺院。後來由於工作忙,就沒再聯絡。
時間一個月一個月過去了,一次,我去她常去的寺院,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向一位師父詢問她的狀況,沒想到,我得到的答案是:她身體很好,仍然和大家一起聽聞佛法,並且為需要溫暖的人服務。
我抬頭看著大殿中的佛像,突然間仿佛瞭解了菩薩捨己為人的精神。(郭惠珍)
張蓮覺
何東夫人張蓮覺居士,香港大富翁何東爵士之妻,何世禮將軍的母親。全家皆信基督教,唯有張蓮覺於民國初年,因慧業善根,頓悟人生如夢,「生也苦,死也苦,人生究竟是為了什麼?」她的疑惑不能解決,因此遍遊中國各大名勝僧寺,崇敬三寶,探求真理,而終於歸依佛門。於是,在港澳之間設立講經壇場,延聘佛教講師,宣講佛法。後來,又創建「東蓮覺苑」,於香港的跑馬地,每逢觀世音菩薩的聖誕日,必定請道友在家中念佛。
民國二十七年(西元一九三八年)六月十二日,召集全家兒子、媳婦等人,訓示說:「宗教信仰是個人的自由,你們不信佛,我決不勉強。但無論信那一個宗教,均教人孝順父母。我數日後就要離開你們,希望務必成全我的心願。當我往生時,你們全家為我念佛,幫助我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這就是盡你們為人子的孝道。」
十三日起,請蓮友念佛七日,十九日圓滿,大眾即將回去時,仍然堅持挽留蓮友們而說:「今天我要往生西方,請各位暫時留下來,為我助念。」
大眾皆感到意外,都說:「老夫人身體康健,福壽雙全,往生西方的時間還沒到吧!」
張蓮覺即沐浴更衣,命家人將床具抬出來,趺坐合掌念佛。大眾及全家,只好同聲隨念,很快地就坐化而往生。
此時忽然看見黃光從身體發出,如大流星繞屋一周,緩緩地向西方而去。當時異香撲鼻,天樂齊鳴,大眾歎為稀有。
全家見此祥瑞的感應,毅然改信佛教,歸依三寶,從此皆是念珠不離手。(《淨土聖賢錄》)
陳妙元
陳妙元是貴陽市龍泉寺念佛堂蓮友,沒有知識,沒有文化,在齋堂服務七年,樂於聞法,專一念佛。
二○○一年三月初,年已七十一歲的陳妙元生病住院,診斷為心肌梗塞、膽囊炎。住院幾天後,病情不見好轉,於是堅決要求出院,一心念佛往生。
三月二十四日早晨,劉居士來看望她,問:「你的心安不安?」
她合掌微笑著回答:「很安穩!」
劉居士又問:「你快往生了,高不高興?」
她又合掌微笑著回答:「很高興,很開心!」
劉居士拉著她的手接著問:「你的身體有痛苦,你的心有沒有痛苦?」
「絕對沒有。」
這時,旁邊七十五歲的石通良蓮友笑著對她說:「幾年來,我一直想在念佛堂中做第一個清清楚楚、正念分明的往生人,當大哥!沒想到你搶先了一步,我只好當老二了。」
陳妙元詼諧地拱手說:「承讓,承讓!」把在場的人全都逗樂了。
劉居士又問:「你知不知道如此安心的原因是什麼?」
她回答:「怎麼不知!是阿彌陀佛的本願『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覺』。」
劉老師又問:「善導大師是怎樣解釋這句話的,你知道嗎?」
「知道!」
劉老師說:「是不是:『設我得佛,十方眾生,稱我名字,下至十聲,若不生者,不取正覺;彼佛今現,在世成佛,當知本誓,重願不虛,眾生稱念,必得往生。 』」
陳妙元舒心地笑著並使勁點頭說:「是!是!是!眾生稱念,必得往生!眾生稱念,必得往生!南無阿彌陀佛!」
劉居士說:「既是這樣,你已決定往生無疑,根本不用助念。但是,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與諸聖眾浩浩蕩蕩、幢幡寶蓋來迎接你,我們不能沒有禮貌,讓你一個人冷冷清清,我們念佛堂的蓮友一定要熱熱鬧鬧地來送你。」
當天下午,劉居士又去看望陳妙元,告訴她說:「你往生的歡送會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念佛堂的蓮友全部都來送你,我們就像送狀元一樣把你交給阿彌陀佛。」
她笑得合不攏嘴:「謝謝,謝謝!將來我也這樣同阿彌陀佛來接你們。」
當天,附近的蓮友們在她家念佛到深夜十二點,守護在身旁的兒女們接著念。陳妙元居士在昏迷中胳臂輕微抖動了好幾次。天亮醒來,她興奮地對身邊的兒子說:「我去極樂世界遊了一圈回來了,好殊勝,全是金光閃閃,跟經上說的一樣。我還見到佛和菩薩了。」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口中不停地念著佛。
三月二十六日晚九點四十分,陳妙元在念佛聲中帶著愜意的微笑實現了往生的夙願。念佛堂近三百名蓮友相聚在陳妙元住宅前院,由龍泉寺住持通立法師組織盛況空前的念佛歡送法會,蓮友們熱烈、法喜、感恩的佛號聲響徹雲霄,令一些圍觀者也情不自禁地加入到念佛的行列,放聲唱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這真是:
一句彌陀無別念,
不勞彈指到西方。
不用三祇修福慧,
但憑六字出乾坤。
(趙佛子、張妙禮、鄭佛章供稿二○○一年三月)
玖、善巧勸信
搖鈴念佛
過去有個賢慧的婦人,了悟人生無常,歸命阿彌陀佛,雖然持家忙碌,但行住坐臥不忘念佛,左鄰右舍受她勸化的人很多。
唯一的遺憾,她的丈夫怎麼也不肯聽勸,這使她非常著急。
一天,她看到鄰居的孩子們手拿銅鈴在街上玩耍,忽然有了靈感。傍晚,丈夫回家,她對丈夫說:「聽說最近小偷很多,我一個人在家裏真是危險,必須把門關緊。我想買個銅鈴掛在門上,你回家的時候搖它幾聲,每搖一次念一句南無阿彌陀佛,作為暗號,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這樣我才能安心在廚房幹活兒。」
丈夫點頭道:「好!虧你想得出這個辦法。」
從此以後,丈夫回家時必定搖鈴念佛,不知不覺養成了念佛的習慣。
終於有一天,無常到來,丈夫因罪墮入地獄。兇惡的獄卒手持鐵叉向他走來,準備把他叉入油鍋。鐵叉上有許多鐵環,叮噹作響,和著各種刑具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而那位丈夫卻由此聯想到門上的銅鈴,不由自主地脫口念道:「南無阿彌陀佛!」
話音剛落,陰森的地獄頓然一片光明,火焰熄滅,刑具停止,到處變得清淨涼快,地獄眾生也因此得到休息。只聽獄吏下令道:「這個人有念佛功德,把他送回人道去!」
他立刻上升人道。而地獄又恢復了原來的慘狀。(《佛教故事大全》)
丸餅誑兒
回憶從前在家的時候,見鄰居有個小孩晚上討湯餅吃,而當時街市上都已經關門了,他母親買不到湯餅,就把米粉搓成丸給他。小孩哭著不要。母親很氣憤。
我說:「這還不容易,把米丸壓扁了不就像餅了嗎?」
小孩拿到壓扁的米丸,果然破涕為笑。
我心裏想:小孩子這麼容易哄騙。
我也由此想到現在的佛門中人,重禪宗而輕淨土,用丸湯餅的方式給他說淨土,他就哭了;換成匾米丸的方式給他說禪宗,他就笑了。這與兒童的見識有什麼區別呢?可歎哪!(蓮池大師《竹窗隨筆》)
唐朝之後,禪宗行人皆輕視淨土,譏誚念佛的人著相。祖師們只好方便誘導,於是有了「禪淨一致」、「事一心、理一心」等方便開示,把淨土法門也推演得高深玄妙。這無非欲使弟子們重視淨土、安心念佛。
對牛彈琴
牟融,東漢末年著名學者,對佛法頗有研究。有一次,他向儒家學者宣講佛法教義,引用了儒家的《詩經》、《尚書》,而不直接引用佛經。儒家學者很奇怪,問他為什麼這樣做。牟融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卻先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春秋時期,魯國有個著名的音樂家,名叫公明儀,他的七弦琴彈得十分出色。有一天,公明儀看見一頭牛在低頭吃草,就興致勃勃地為牛彈了一首高雅的名曲。但那頭牛卻無動於衷,仍然自顧吃草。公明儀仔細觀察牛的神態,發現它不是沒有聽見琴聲,而是根本聽不懂這種高雅的曲調。於是他重彈了一曲,模仿蚊子、牛蠅的嗡嗡叫聲,以及小牛犢的悲鳴聲。說也奇怪,那頭牛立刻停止了吃草,搖著尾巴,豎著耳朵,踏著碎步,走來走去,好像很認真地聽著琴聲。
牟融講完故事,對大家說:「我知道你們通曉儒家經典,所以就引用你們的知識來解釋佛理。不然,你們沒有讀過佛經,我同你們談佛經,不是等於白講嗎?」
聽了這番話,大家恍然大悟,對牟融更加心悅誠服了。(《弦明集.理惑論》)
蓮池大師《彌陀疏鈔》引用禪宗教理解釋淨土,蕅益大師《彌陀要解》引用天臺宗教理解釋淨土,目的無非欲使禪宗、天臺宗的聖道弟子回歸淨土。
螳臂擋車
顏闔問蘧伯玉:「有個人天生嗜殺,如果放縱了他,便會危害國家;如果去勸他向善,便會危害到自己。他只看見別人的過失,看不見自己的過失。如果這樣,我該怎麼辦?」
蘧伯玉說:「對付這種人要善巧和順,別激怒他。他顛三倒四,你也裝作顛三倒四,他像嬰兒一樣,你也裝做像嬰兒一樣,先使他覺得你和他是同類,慢慢再設法把他引導過來。」
「為什麼要事先對他和順呢?」顏闔問。
「你沒看到過螳螂嗎?把它激怒了,它就舉臂去擋住車輪,自以為力氣很大。你如果誇大自己的才能去觸犯惡人,那就和螳臂擋車一樣危險啊!」蘧伯玉說。
用自己的長處去壓倒別人,是危險的事啊。(《莊子.人間世》)
凡人拿著自己的智慧光華去照亮別人的污穢,人家不是怕你,便是嫉妒你。
入鄉隨俗
從前,有叔伯二人,出外經商,來到裸鄉。
叔說:「福德多的人衣食自然,福德少的人赤身露體。這個裸鄉沒有佛法,沒有沙門,文明程度很低,我們要想取悅他們,豈不是很難?我覺得還是要入鄉隨俗,先隨順他們,這才是菩薩大士的做法。」
伯說:「禮儀不可虧損,道德不可淪喪,豈能脫光衣服離經叛道?如果你堅持要入鄉隨俗,那你先去試試,見機行事,過後再派人向我通報一聲。」
十幾天後,叔派人告訴伯:「必須依照當地風俗。」
伯勃然大怒,說:「佛弟子怎能跟禽獸一樣?這是君子的行為嗎?我絕不這麼做!」
當地人每月十五逛夜市,用油膏塗沫頭臉,用白灰畫遍全身,串起骨頭當作項鏈,敲打石頭當作鼓點兒,男女攜手,逍遙歌舞。
叔隨他們一起歌舞,當地人非常歡迎他,酋長也非常欣賞他,高價買下他的貨物。
伯乘車進入裸鄉,言行舉止嚴格遵守禮儀。當地人見了很不高興,酋長更是氣憤,搶奪了他的財產,還打了他一頓。
叔向酋長求情,伯才被放了出來。兩人立刻動身回國。當地人夾道歡送叔,而一齊痛罵伯。(《六度集經》)
調馬四法
釋迦牟尼佛曾問一個善於調馬的人怎樣調馬。馬師說有四種方法:一恩,二威,三先恩後威,四先威後恩。
佛問:「如果這四種方法都行不通,怎麼辦?」
「那我就把它殺掉。」馬師回答,接著他反問道:「世尊教導眾生用哪些方法?」
佛回答:「也用四法:一恩,對信奉佛法的人教他學道;二威,對造惡的人讓他看到三途惡報;三先恩後威,先教他學道;四先威後恩,先告訴他三途輪轉。」
馬師問:「如果這些方法都不生效,怎麼辦?」
佛說:「四種方法都不生效,再教也無用,我也把他殺掉。」
「如來大慈大悲,怎麼也造殺業?」馬師不解地問。
「連如來都教誡不了的人,必然隨業流轉,不是等於被殺嗎?」佛說。([清]周安士《西歸直指》)
正好念佛
富貴之人,衣祿豐足,正好念佛;
貧窮之人,安貧守分,正好念佛;
有子孫人,得人替力,正好念佛;
無子孫人,心無牽掛,正好念佛;
無病之人,身力康健,正好念佛;
有病之人,知死不久,正好念佛;
聰明之人,通經達理,正好念佛;
愚鈍之人,無雜知見,正好念佛。
以要言之,天上人間,四生九有,皆當念佛!奉勸世人,何不趁此四大未作骷髏時,早早念佛!直待「萬般將不去,唯有業隨身」,懊悔無及了也!([清]張師誠《徑中徑又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