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僧問鏡清:「怎麼樣才叫啐啄同時呢?」
鏡清說:「那樣還活得了嗎?」
那僧說:「如果這樣還活不了,可真叫人笑話了。」
鏡清道:「你也是一個癡漢。」
鏡清是雪峰的法嗣。他承嗣雪峰後,常以啐啄之機以開示後學,喜歡應機說法。
他常對大眾說:「大凡行腳人,須具有啐啄同時眼,有啐啄同時用,才稱得上一個禪者。這好像孵小雞,母雞欲啄時,小雞不得不啐;小雞欲啐時,母雞不得不啄。」
有個僧人便問道:「母啄子啐與我們和尚有什麼關係呢?」
鏡清說:「有好消息。」
那僧又問:「子啐母啄,於小僧又有什麼關係?」
鏡清說:「露出他的真面目。」
南院對弟子說:「你們只具有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
有僧人便問:「什麼是啐啄同時用呢?」
南院說:「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
那僧人說:「還是不懂。」
南院問:「不懂什麼呢?」
僧人說:「失。」
南院伸手便打。那僧不服氣,南院便把他趕出寺門。
那僧到了雲門處,訴說了南院之事。
這時有一個僧人說:「南院的棒難道斷了不成?」
那僧豁然有省。回去見南院,南院已死了。
他見到了風穴,才向風穴禮拜,風穴說:「你就是當時問啐啄同時的那個僧人嗎?」
又問:「當時你是怎麼想的呢?」
他說:「我當時啊,好像走在燈影裡一樣。」
風穴說:「你已領會了。」
鏡清、南院具有啐啄同時之用,風穴也繼承了他們的衣缽。風穴問,那僧答,即是啐啄同時之機。